年少輕狂,不知愁滋味,雖然寧採臣感受到危險,但是李光耀沒有,很顯然的,這李光耀還是那種熱血男兒,以義爲大,流血不流淚的那種人。
難得碰上這樣一個人,寧採臣還真是不想他這樣的死去,跟在他的身後,只想救他一命,或者可以調教一下,解決香江的這個大麻煩,以夷制夷,這是祖先得來的經驗,眼前的李光耀,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耀哥,你說明天把大圈幫的地盤重新劃分,咱們小刀會能得到多少,至少也得兩條街吧,以後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爽死了。”
“那可不是,要不是爲了多弄點地盤,誰會拼死拼活的,不過耀哥,你今天這樣的出頭,我擔心義和堂那老傢伙對你不利,咱們還是小心點。”
李光耀說道:“咱們混幫派的,義氣爲先,我想索老大也不會這麼小氣,再說了,當時那麼多人都看着呢,他要是敢對我動手,那絕對是得不償失,義和堂雖大,但失去了信譽,以後誰還會聽他的。”
這話才落,身後已經響起了刺耳的馬達聲,十幾輛小車呼嘯而至,把李光耀所在的小刀會等人圍了起來,車停下,一個光頭的男人下車,隨後,車子下來了數十個持利刃的打手,這些人都是義和堂的人。
小刀會等人都覺得不太對勁,要知道,剛纔大戰之後,刀器都已經被收繳,現在他們可是手無寸鐵的,再說這夜半三更的,他們走的還是小道,哪裡有人可以這麼容易就找到他們。
李光耀眼裡精光一閃,卻是哈哈一笑上前來:“原來是義和堂的光頭哥,怎麼,難道光頭哥知道我們辛苦,所以來請我們吃宵夜麼?”
光頭頭亮發光,看人的時候,帶着一種陰柔而兇悍的神光,每個被他看到的人,心裡都滲得慌,聽到李光耀的話,光頭髮出一種如機械摩擦般的聲音,像是笑,又像是在哭,說道:“我說李光耀,你膽子真的很大啊,一個小小的小刀會,就以爲香江第一了,敢不給義和堂面子,你可知道,索老大很生氣。”
李光耀立刻解釋道:“光頭哥誤會了,咱們對索老大那可是高山止仰,祟拜得很呢,但人無信而不立,索老大混江湖這麼多年,總不能在這一次失信大夥吧,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所以還請光頭哥見諒。”
光頭上前一步,冷笑了一聲,說道:“若是再年青二十歲,我還是很欣賞你這小子的,不過可惜,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打打殺殺的時代了,黑幫也不是以前的黑幫,李光耀,很對不起,今晚,我得留下你的一條腿,因爲這是索老大的吩咐,他不想明天再看到你。”
“光頭佬,莫非你們義和堂真的翻臉不認人了,把我們騙過去流血出力,竟然準備私吞大圈幫的利益?”李光耀此刻也怒了,年青人嘛,最恨就是這種以老賣老的傢伙,還如此的貪婪,吃像太難看了。
“沒有了大圈幫,義和堂與新安會就可以一手遮天,兩位老大決定的事,由你說話的份麼,李光耀,你什麼身份,沒大沒小的,放心,今天只是教訓你,不會殺你,不過缺胳膊少腿,卻是一定的。”光頭佬這樣混了半輩子黑幫的人,心已黑,血已冷,做多少滅絕人性的事,都不會有什麼牴觸的。
安照他的話說,這也是爲了生活。
李光耀可是一個刺頭,聞聲就知道今晚沒有得談了,臉色漲紅,一臉的殺機顯現,說道:“光頭,你們他媽的吃相太難看了,老子若今晚不死,以後與你們義和堂沒完。”
光頭一米九的壯碩身體又上前了一步,眼裡的寒光大作,說道:“如果你真的找死,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動手,殺了他們。”
本來索方只是交待打斷他們的腿,但是光頭卻是從李光耀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戾氣,這種東西很可怕,他不想給自己留下後患,作爲一個江湖中人,仇人滿天下,他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會死在仇人的手下,但在這之前,他會盡量扼殺這種可能。
既然打斷這傢伙的腿會遭來無盡的怨恨,還不如一刀了結,殺人對他們來說,實在也不是什麼大事,哪次黑幫火拼,不死十幾二十個人的,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各位兄弟,與他們拼了。”
光頭動了殺心,李光耀已經感覺到了,這個時候逃不掉,只有拼死一戰了,這些年青人,正是揮灑青春熱血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畏死,混跡黑幫,也只是爲了出頭,爲了人生一搏,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寧採臣看着這種很明顯一邊倒的鬥毆,無奈的搖頭,李光耀雖然兇悍,不畏死的衝鋒,但手無寸鐵,只是一個交鋒,就已經被劈了三刀,血流滿身。
至於身邊的十幾人,已經有兩個被刺中胸口,躺在地下沒有了聲息,估計是斷氣了,這讓李光耀更是瘋狂,血眼暴射着魔性,力量瞬間顯得相當的強大,一個打手揮手,被他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扭,手腕“咔”的一聲斷裂了。
刀手發出一聲慘叫,但他手中的刀,竟然揮脖一抹,叫聲啞然而止,脖間鮮血迸射,倒地而亡,李光耀一身是血,手抓住那柄長刀,已經向着衝過來的義和堂幫衆迎了過去,不得不說,這傢伙瘋起來,還是很有種霸氣的。
倒地的人越來越多,雙方的血戰到了白化熱,只是小刀會的人太少了,在這種三比一的情況下,開始不堪抵抗,特別是當光頭親自上陣,攔住李光耀之後,不斷的有人被刀砍中,慘叫倒地。
光頭身強力壯,揮刀猛然的砍出,幾十年的經驗,並不是李光耀這種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可比,刀鋒不斷的割破他的身體,體力也在不斷的消散,身體被打得步步後退。
寧採臣只想讓這個李光耀見識一下黑幫的真實,經受一下打擊,對他有好處,並不想他被人家幹掉,正準備出手,三輛急馳而來的機車,卻是把所有人驚醒,因爲機車速度太快,而且很明顯的,是向着衆人衝過來。
三個機車手,分不清男女,三個人手裡都持着一支粗大的棒球棍,就這樣的衝入了亂戰中,其中一輛機車,更是當場把一個義和堂的打手撞飛出去,摔出了五六米遠,倒地就五官溢血,彈動了幾下沒有了生息。
寧採臣正想出手的心思又壓了下來,他知道,這是李光耀的幫手,這小子似乎有些腦子,在這個時候,竟然來了幫手。
“用車子,撞死他們。”光頭大聲一吼,幾輛小汽車出動了,向着機車衝了過去,機車一提,就已經飛縱了起來,很有一種看槍戰片的感覺,相當的刺激。
三個機車手,都是駕駛技術一流,在人羣中不斷的盤旋,掃退了不少的義和堂打手,讓小刀會這些人,可以得到一個短暫的休息。
機車停下,三個人揭下了頭盔,這才發現,三個黑衣皮褂的機車手,竟然還有一個女人,寧採臣眉頭皺了一皺,難道這是李光耀的老媽?但不是太年青了一些,看麼看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
是的,女人雖然年紀不小,但看起來並沒有超過三十歲,那種風韻帶着幾分媚態,有種風情萬種的美麗,特別是駕駛着機車,很有一種女老大的風範。
李光耀卻已經驚喜的叫了起來:“姐,你來了,快來救我。”
原來是大姐,只是很奇怪的,那些人爲何把這女人叫作李光耀的老媽呢?
原來,當初這姐妹倆父母雙亡,姐姐才十三歲,帶着幾歲的弟弟生活,這在香江的幫派裡,並不是一個什麼秘密,因爲當年,這姐弟倆的父親,也是一個幫派的小頭目,只是後來這個幫派被取而代之了。
女人走近,揮手就是一記耳光,冷聲的喝道:“我早就說過了,讓你不要當英雄,不要去當出頭鳥,父親的教訓還不夠,你難道真的不怕死麼?”
李光耀對誰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但對這個姐姐,他除了尊敬,還有一絲畏懼,掙扎的說道:“姐,你不能怪我,都是索方那老傢伙說話不算數,把我們騙去賣命,卻不兌現承諾。”
“你是豬啊,道上混的,有幾個是說話算數的,你被騙了是自己蠢。”女人這樣的喝完,根本就不給李光耀說話的機會,一個回頭,就已經面對着光頭。
這個時候,寧採臣纔看清這女人的樣子,長得挺漂亮的,而且身上有種很強勢的女王氣質,像成熟的蜜桃,香豔可口,的確也到了該採摘的時候了,再不摘下來,估計都自己掉落地下,白白的浪費了。
“光頭,今天這件事是我小弟不對,明天我會帶小弟去義和堂道歉,還請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光頭一雙肉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嬌豔的臉,雖然他也老大不小了,但誰讓眼前的女人是道上芳名遠播的西施美人呢?
富民街一帶,誰不知道眼前的平民西施李果兒啊!李果兒在父母逝後,就沒有再讀書,想盡一切辦法掙錢養活弟弟,長姐如母,這句話,對這姐弟倆來說,再確切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