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公子被呼嘯的急救車拉走了,原以爲他能就此淡定低調,沒想到啊,他第二天又來了,而且這一次顯然是有備而來,把他的三個保鏢也帶來了。
呦呵,看來這貨還想來個有仇必報呢。
嚴重和他的保鏢們來到藍色公寓的時候,李大牛正和兩位美女在吃早餐。
這貨昨天自己被自己撂倒了,腦袋瓜子直接撞在了一塊小石頭上,被120拉走之後,現在整個腦袋上包紮的狼狽不堪。偏偏他還以爲自己多牛逼似地,來到門前,隔着玻璃看到了暖暖的燈光下三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情景,一股酸水直接倒灌進了他的胃裡,差點沒有把他給嗆住。
不過,想到他今天要過來的目的,心中那種自以爲是的自豪感又油然而生,挺了挺腰桿,看了看左右帶着墨鏡的三個傢伙,問道:“哥帥不?”
“老……老帥了!”一個貨天生口吃地道。
“走,看我眼色行事,今天一定要把面子給我掙回來。”嚴重擺了擺手,架勢十足地按響了門鈴。
其實就在這幾個貨出現在公寓門前的時候,李大牛已經看到了對方那包着的腦袋和身後那幾個打扮的像是盲人的保鏢,只是沒有心情搭理他而已。
門鈴響起,徐子怡和小雅同時向門外望去。
看到是嚴重,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不樂意的神色,小雅則是直接了些,撅着小嘴道:“他怎麼又來了?煩不煩人?子怡姐,找你的,我是不給他開門。”
徐子怡小心地看了一眼李大牛,好像在等待着對方的同意似地,不過他就是低頭吃飯,她只好無奈地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當、當、當、當……”嚴重真是一個打不爆的銅豌豆,沒想到都這樣了竟然還有好心情,一臉賤兮兮地道:“子怡,早上好,這是送給你的,喜歡嗎?”
他向着旁邊的一個保鏢使了使眼色,一個傻大個子“心領神會”,從兜裡掏出了手機,就要遞給嚴重。
嚴重這個捉急,剛纔不是訂好了暗號的嗎,看到老子擠一下眼睛就捧出鮮花?沒想到最關鍵的一環竟然掉了鏈子,這把嚴重給氣的,幾乎嘴巴都要歪了,他只好輕聲咳了一聲,結果,好嘛,一個哥們直接蹬蹬蹬跑過去打開了車門,高聲道:“大哥,請上車!”
徐子怡有些看迷糊了,這都是搞得什麼呀?她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原本她的內心深處就不太待見嚴重,這一下打擾了三人的吃飯,她心中更是不舒服,冷聲道:“嚴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沒有事我們家還要吃飯呢。”
嚴重幾乎都要被氣暈了,他拼命擠出笑臉,道:“有事,有事,嘿嘿,這幾個傢伙可能是不太理解我的意思,你等會哈。”
李大牛早就看出了怎麼回事,他嘴裡塞着一根油條走了過來,含糊不清地道:“嚴公子,怎麼?你的手下不理解你的意思了?我估計他們的腦袋被驢踢過,不好使了。哦,你的腦袋好像也不好使了,是被你自己踢得吧?沒事快滾,老子還要吃飯呢。沒工夫在這裡和你瞎扯淡。”
“你……你怎麼罵人?你給我等着的!”嚴重被李大牛一頓羞辱,弄的臉紅脖子粗,他又一次忍不住了,一巴掌就扇在了身邊站着的那個傻大個的臉上,把那裝逼專用的墨鏡扇的飛了出去,罵道:“不知道老子擠一下眼睛什麼意思嗎?”
“知……知道,送花。”傻大個的口吃是個問題啊。
“那剛纔不知道把花拿出來?”嚴重現在就像個耍猴的,也像是被猴耍的。
“你……你剛纔擠了兩下……我還以爲你要打……打電話。”傻大個一臉委屈。
“我擠了兩下了?”嚴重又擠了一下有些紅腫的眼睛道。
“恩,現在又兩下。”旁邊又一個傻子甕聲甕氣道。
嚴重幾乎要罵娘了,“老子眼睛昨天被自己摔了一跤疼的不行,你們這些蠢貨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不由自主嗎?把花給老子拿出來。”
戲都演成這個樣了,也沒有必要繼續再演下去了,嚴重尷尬地捧出一束芬芳火紅的紅玫瑰,遞到了徐子怡的面前,道:“子怡,這是我送給你的,代表我的一片心意,請你收下。”
徐子怡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李大牛的身邊,連連擺手道:“嚴先生,這個我恐怕不能收,我們只是生意夥伴,我們之間好像不用這個的吧?”
嚴重臉色一紅不甘心地道:“子怡,你應該懂我的心,我看到你的那一剎那就被你迷住了,這輩子除了你,我想沒有能令人我心動的女人了。你難道就忍心看着我打一輩子光棍?”
李大牛一巴掌把他推到了一邊道:“幹嘛呢,踩老子腳了,還往前走啊。”
“哦,對不起。”嚴重不高興地看了一眼李大牛,道:“你幹嘛總是擋在我的前面?你不就是個司機加保鏢嗎?主人的事你最好少管。”
李大牛都懶得和他說話了,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在這個地方。
嚴重一看到花是送不出去了,只好道:“子怡,其實今天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今天我父親從R國回來,我們關於高爾夫球場的一攬子事宜簽約,今天就可以了完成。”
“哦,是嗎?那太好了。”徐子怡喜上眉梢,關於高爾夫球場的簽約要是完成之後,將會有一筆超過一億美金的資金進入她的公司,倒時候狼山高爾夫球場將會成爲集休閒、娛樂、溫泉、競速一體的超級遊樂場。當然了,嚴峻生也將成爲公司的股東之一。這也是徐子怡雖然一直都很討厭嚴重,卻是總在忍着他的原因。
“沒錯,今天上午是我父親六十歲生日,今天我是特意邀請你過去的,至於合同嗎,我已經帶來了。”嚴重從那個傻大個子保鏢攜帶的文件袋裡取出了一份合同,果然有嚴峻生的簽名。
好吧,人家都把合同送上門了,參加一個生日宴會也是無所謂的,不過,徐子怡提了一個小要求,那就是必須讓小雅和李大牛跟着。
儘管不太同意,但是嚴重還是樂意地答應了,他也剛好有個讓李大牛付出代價的計劃。
他看着李大牛,心中暗道:“小子,讓你看看什麼是財大氣粗,什麼叫勢力龐大,只要到我的地盤上,看我不把你的腦袋打一個大洞老子就不姓嚴了。”
李大牛其實對這種生日宴會是毫無興趣的,尤其是嚴重他爹的宴會,只是經不住徐子怡和小雅的請求,方纔算答應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想看看爲毛陳永華還沒有行動,把這個老傢伙抓起來。這是件大事啊。
嚴重的瑪莎拉蒂在前,李大牛的駕駛着奔馳在後,向着君臨天下駛去。
君臨天下現在在劉毅的經營之下,已經成爲了燕京最爲豪華的會所,不是之一。不是你有錢就可以在這裡吃飯的,像以前德川克朗那種角色,現在就算是腰纏萬貫,恐怕連君臨天下的停車場對進不去了。
嚴峻生果然是財大氣粗,把整個二樓都給包下來了。兩位美女顯然是對李大牛比對嚴大公子親近,一左一右跟在他的周圍,嚴公子倒是在前面引路,很好地扮演了服務生的角色。
到了會場,李大牛看到客人並不太多,只有二三十人,顯然只是一個家庭性質的聚會。
李大牛看了看,發現到這裡的都是一些頭臉人物,比如王青山他爹王大市長等等,都是一些能夠跺一跺腳整個燕京城都震三震的主兒。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李大牛捕捉到了,不是別人,正是陳永華。
什麼情況?還是座上賓,只怕昨天答應的事要泡湯了。李大牛多多留意了一下這貨。
“子怡,你先坐啊,我去和陳叔叔打個招呼,喏,就是陳永華,公安局局長,他是我乾爹。”嚴重幾乎是貼在李大牛的耳朵上說的,好一股炫耀勁。
然後,他看向李大牛,冷笑着低聲道:“我在燕京,無人敢動,你看看我的腦袋,我不會饒了你。”
李大牛嘿嘿笑道:“問你個問題,要是你乾爹和你爹幹上了,你會幫誰?”
“什麼意思?”嚴重顯然是沒有聽明白他說的什麼,不過他隨即道:“你的麻煩從現在開始,就來了。”
說完,他走向了陳永華的身邊,和對方耳語了兩句,然後,陳永華轉頭,順着嚴重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
當他看到李大牛的時候,先是一驚,隨即快步走了過來,握住李大牛的手道:“你也來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馬上落實。”
呃?什麼情況?乾爹貌似和自己的敵人關係不一般吶?嚴重跟在陳永華的身後,神經有些錯亂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面色紅暈步伐輕盈的老傢伙穿着對襟布衫走向了聚光燈下,不用說,一定是主角登場了。
李大牛看到陳永華,就想起了那些面目可憎的小蟲子,縮回了手,嘿嘿笑道:“陳局長辦事,我們是放心的。現在倒是個好日子,你不妨動手?”
陳永華心中非常清楚他自己的處境和太古的交代,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嚴重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想讓自己的乾爹,也就是陳永華幫助他出頭呢,結果可好,人家好像對李大牛客氣的很吶。
不過,阿Q精神在他的身上大放異彩了,他心道:“這有什麼,他和我爸爸可是拜把子兄弟,並且得到了我家不少的好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暴風驟雨來之前的風和日麗?哇嘎嘎,小子,我就看你能夠猖狂到幾時。”
這樣想着,他重新亢奮起來,尤其是看到徐子怡的時候,他暗淡無光的兩眼重新綻放了光芒,像個公雞一般晃悠悠地走到了徐子怡身邊,擠在了她和李大牛中間的不大的空位上。
嚴重的這個舉動,讓徐子怡只好向小雅那邊挪了挪身子,臉上仍然保持着一種禮貌的微笑,道:“嚴先生你不嫌熱啊?”
嚴重厚着臉皮尷尬地一笑道:“哦,擠擠熱鬧。”
要是擱以前,單憑這貨一句“擠擠熱鬧”,李大牛就能把他一巴掌扇到一邊去,但是今天不同啊,今天的好戲可是在後面呢。
他笑着指了指前面那個面色紅暈正在慷慨激揚的禿頂老頭帶着“崇拜”的口氣道:“那是你爹啊?”
嚴峻生可是地產大鱷,實力派的人物。
嚴重那種炫耀的心理再一次膨脹,他扭過頭對着徐子怡道:“沒錯,那就是我爹,現在身家保守估計30個億,唉,這給我好大的壓力啊。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超過他呢。”
李大牛嘿嘿笑道:“沒事,孩子,你的機會馬上就來了。”
“啥意思?”嚴重自從腦袋撞地之後,就變得不太靈光了。
“要是你爹幹不了了或者是他不能幹了,你不就有機會了?”
“哼,開玩笑呢吧你。告訴你吧,我爹又新投資了鑽石生意,知道鑽石嗎?真是的。血腥的投資往往帶着暴利,沒錯,我家的資產將會以更快的速度增長的。”嚴重對這種長臉的事從來都是不吝語言的。
其實啊,他這麼吐沫星子橫飛,是說給徐子怡聽得。
可是,等到他口乾舌燥地回眼一撇,發現人家徐子怡正在和李大牛在他的背後不知道在說着什麼悄悄話呢,笑嘻嘻的,那個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