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霍格沃茲
“……什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什麼,安格斯僵硬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說,既然如此,那麼就上。”
“你瘋了!”安格斯從椅子上面直直的站起來,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你這算什麼意思?讓我成爲你的牀伴?你這個禽獸,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你的兒子!”
“當然,你是我兒子。”沒有把安格斯的暴怒放在眼裡,薩拉查依舊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平靜,只是那雙眼出賣了他,瘋狂的暴戾,強勢的侵略,還有隱藏着的獨特柔和,只可惜,他自己沒發覺,而安格斯發覺不了。“你是我兒子,所以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你的靈魂都屬於我。”
“你、你變態!”花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直接衝上去的衝動,他知道,就連當初魔力可以完全運用時都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更別說現在的他,衝上去的後果無疑是以卵擊石,粉身碎骨已經超出了他害怕的範圍,他怕的是被迫再次的去承受一場□。
“謬讚了。”沒有絲毫怒氣,甚至是帶着微笑的接下了安格斯的話,就好像安格斯真的是在讚揚他一樣,“從今天起記住,別和其他人太靠近,我不喜歡,還有,九月一日和我一起去學校。”
“我不……”
未完的拒絕被截斷,下巴上的那隻手修長,帶着比藝術家更勝一籌的優雅,用力的擡起他的下巴讓他被迫的擡起頭對視着眼前放大的俊顏,更加清晰的看出了血眸之中閃爍的危險。
“你我都知道,你沒有能力拒絕。”
一句話,比千年冰川下的融水更加的冰冷,徹底的澆熄了眼中的光彩,緩緩的垂下眼簾,臉上只剩下麻木,“是,父親。”
捏住下巴的手忍不住用力,白皙的臉頰上被掐出一片紅色,薩拉查眯着眼無法控制心中的怒氣,難道留在他身邊接受他就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嗎?
“記住,別想逃。”
別想逃?呵,心底發出低低的嗤笑,如果有機會,他會徹底的逃開,遠遠的,永不回頭!“父親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累了,想休息。”
“你就睡這裡。”
薩拉查的話讓一直面無表情的少年終於浮現出了絲絲波瀾,激烈的抗拒着,“你答應過我的。”
“我反悔了。”
“不,你不能……”
“我想就能!”薩拉查的話強勢的不留絲毫轉圜的餘地,“現在,去睡覺。”
“我……”
目光淡淡的從安格斯的臉上掃過,眉宇間那滿滿的疲憊讓他覺得礙眼,“去睡覺!如果你不想以其他事情代替的話,馬上去。”
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過,死死的咬緊牙關,安格斯不發一言的轉身朝着那張大牀走去,雙手僵硬着除去外袍就躺到了牀上,直挺挺的閉着眼,只佔據了靠着邊的那一絲絲地方。
浴室那邊響起了輕微的聲音,很快的,牀的另一邊陷了下去,讓本就緊繃的安格斯更加僵直了,身體被突然間摟住,燙人的溫度讓安格斯驚恐的睜開了眼想要掙扎,只是身體被緊緊的箍住無法動彈。
“別動,睡覺。”
一反剛剛逼迫的強硬,此刻的聲音溫柔的讓安格斯幾乎無法戒備。但那也只是幾乎,這個男人對他做的事情,他可能永遠都無法釋懷,比如身體被撕裂的疼痛,無能爲力只能保持着清晰感受着自己被一步步的侵犯的絕望更加讓他擺脫不掉。
僵硬的窩在男人的懷中,安格斯閉着雙眼清醒到天明,他不知道的是,摟着他的男人睜着眼凝視着他,一直到天明,晦澀不明的目光之中有着各種無法辨認的複雜,隱隱的透着真實的溫柔和無奈。
九月一日很快就來臨,安格斯甚至沒有見到巴布和卡莉就被帶到了霍格沃茲。千年前的霍格沃茲沒有千年後的蒼老斑駁,牆壁上的色澤還有一種跳躍的鮮明,安格斯被安置的地方是屬於斯萊特林的地窖,被斯萊特林以不放心之名安排在他的地盤,同一間屋不同的臥室。
“安格斯,沒想到你也回來?是不捨得我嗎?”戈德里克對於安格斯來霍格沃茲這件事情很興奮,本來想着要上課了以後白天都沒時間去看安格斯了,沒想到安格斯會出現在霍格沃茲,這樣他就能夠天天來這裡串門了。
勉強的笑了笑,不着痕跡的避開和戈德里克肢體的接觸,“是啊,捨不得。”
安格斯的話讓戈德里克更加的高興,情緒激動的只差沒有嗷嗷叫兩聲了,“安格斯真是太貼心了,真想陪着安格斯出去逛一圈,不過時間快到了,我必須去上課了。”
“去,我會自己逛的,放心,學校內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他記得,在霍格沃茲城堡後方的森林之中有神奇生物,他想他應該去看看。
“好,那我先走了。”
在安格斯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戈德里克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直到地窖的門關上,戈德里克臉上無憂無慮的燦爛笑容才隱了下去,安格斯的情緒不太對勁,從上一次就發現了,安格斯好像很怕和人有身體的接觸,明明之前對此並不反感的,而且安格斯的笑容太蒼白空洞,讓他感覺到了濃濃的疲憊感,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想着當時安格斯對薩拉查的躲避,戈德里克暗自思忖着什麼時候該找薩拉查談談了。
學校裡面的生活和莊園內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儘管人變多了,但安格斯一直都獨自一人,就連巴倫這個名義上的弟弟都不搭理,這讓許多因爲好奇想要上前交流的學生都卻步了,對於這樣的情況,安格斯並沒有什麼遺憾,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那些多餘的好奇注視而是離那個男人遠一點,這種心情越來越迫切,因爲他感覺到了薩拉查的躁動,一天比一天狂暴。
“安格斯,你又來看它們了啊。”神奇生物的教授凱萊布·達格剛過來就看見被一羣動物們圍在中間的少年,對於這個稍顯安靜的孩子很有好感,因爲他養着的那些孩子們都很喜歡靠近這個少年。
“達格教授。”淡淡的叫了一聲,對於這個性格溫和的神奇生物教授沒給予什麼注意,安格斯的目光看向了那些形態各異的神奇生物身上,溫和和平靜。
對於安格斯這種冷淡的態度達格沒有生出什麼不悅,他的視線也轉過去看向那些動物,帶着對後輩的慈愛,“很少有孩子和你一樣喜歡它們呢,因爲那些外形,孩子們好像都很害怕。”
“喜歡嗎……”安格斯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自嘲在風中擴散,如果真的喜歡它們就不會像他現在這樣想着怎樣利用它們了。
聽出了安格斯話中情緒的不對勁,達格重新看向了他身旁的少年,只是迎風而立着,身邊圍着很多動物,親暱的蹭着他,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透露出濃濃的喜悅,而少年也任由那些動物撒嬌的蹭着,雙手輕輕撫摸着那些動物,嘴角的笑容很淺,卻很溫暖。
“是啊,喜歡,你很喜歡它們。”不管少年靠近它們是否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但是他可以確定少年是真的很喜歡這些生物,發自內心的喜歡,如若不然,這些靠着直覺性生存的生物不會靠近他的。“它們也非常喜歡你,安格斯。”
“……謝謝。”拍了拍靠近自己的生物,安格斯轉身離開,天邊的太陽已經隱去了半邊,他必須回去了。
剛回到地窖,安格斯就看見了靜坐在餐桌邊的薩拉查,他知道這是在等他。最近都是這樣,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否是因爲那不太可能存在的愧疚,這些天這個男人控制着情緒極盡可能的對他溫和,也沒有再發生那種事情,雖然晚上他依舊被迫和這個人同牀,但也僅僅只是摟抱着相擁而眠再無其他。
安靜的坐下,等待着晚餐上桌,沉默着低着頭吃着自己的那份,一口一口規律的咀嚼着,卻吃不出任何的味道,等到用完餐後,就如同往常一樣在離男人最遠的椅子上面坐下,逼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書籍上面。
手下利落的批閱着學生作業,耳中卻無一遺漏的接收着安格斯發出的聲音,輕輕的腳步聲,在椅子上坐下的聲音,翻着書本的聲音,還有,呼吸的聲音……這一切聲音都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就不受控制的去注意聆聽着。
薩拉查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在那種事情第一次發生後他就想着去忘記,他無視世俗但也從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的兒子上牀,但嘴巴卻不受控制的下了讓安格斯搬回主屋的命令,甚至在面對安格斯的時候要求着他搬去自己的房間。
第二次後,他甚至想過要答應安格斯安排他去別的地方,只是一見到安格斯聽着安格斯要求離開他所有的打算都不記得了,他的情緒沒辦法平穩下來,只要面對着安格斯,他就沒辦法保持他一貫的冷靜。
他這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一碰上安格斯他就會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一如之前時不時的暗中觀察,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等到自己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裡看着安格斯了,這個孩子對自己而言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