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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中毒的事最終還是驚動了楚懷安。
無他,連嶽煙都不知道蘇梨中的是什麼毒,若是就這麼被毒死了,蘇梨總歸還是要在臨走之前見楚懷安一面的。
楚懷安那日慶功宴後陪楚凌熙又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輕,第二日睡到中午才起,想着不能去見蘇梨,便着急下人佈置起家裡來。
因爲要辦喜事,楚劉氏人也精神了許多,走出自己的院子張羅下人四下置辦妥當,同時又忍不住埋怨楚懷安,也不提前給個信,讓她找人挑選良辰吉日,十日後的日子雖然宜婚嫁,卻也算不得多好。
楚劉氏嘴上怪罪着,心裡實則十分開心,終於能看見自己兒子大婚,心頭一塊巨石也算落地了。
第三日看見七寶上門的時候,楚懷安愣了一下,再聽七寶說蘇梨要見他,楚懷安便隱隱覺得不對,怕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並未聲張,只跟着七寶去了縣主府。
一進門,楚懷安便按耐不住了,甩開七寶疾步走進蘇梨房間。
教習嬤嬤和嶽煙都還在屋裡,隔着一扇屏風,楚懷安聽見蘇梨倒抽氣的聲音,心頭一緊,也顧不得那許多規矩禮數,繞過屏風,看見蘇梨裹着被子躺在牀上,像只碩大的蟲子。
“怎麼了?”
楚懷安壓低聲音問,蘇梨的聲音一停,隨即悶悶地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來:“楚懷安,我要死了!”
“……” 什麼胡話!
楚懷安臉色一沉,上前把被子拉開,視線裡不期然撞進一隻紅撲撲的豬頭。
饒是現在心性沉穩了不知道多少,楚懷安也還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然後眉頭緊擰:“你是……阿梨?”
“……”
蘇梨有點欲哭無淚,她現在已經面目全非到連楚懷安都認不出來了嗎?
“不!我不是她,你認錯人了。”
蘇梨轉過身想縮牆角裝死,被楚懷安撈回來,沒了被子遮擋,楚懷安看得更清楚,不止是臉,連她的身體都充了氣一樣鼓脹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楚懷安壓下焦急問,又見蘇梨的手被綁起來,衣服早就被撐得緊繃繃的一定很難受,臉色更難看:“誰綁的你?”
“我讓姐姐綁的,這個毒太癢了,我怕我把自己撓死。”
楚懷安敏銳的抓住關鍵詞:“毒?什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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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蘇梨坦誠搖頭,見楚懷安動手要解開自己手上的繩子,忙開口制止:“別解開,會出人命的!”
她的身體還在繼續膨脹,手腕早就被勒出紅痕,楚懷安哪裡會聽她的看她這麼受罪?
利落的解開,蘇梨立刻就要往臉上撓,被楚懷安抓住:“撓我。”
“……”
撓你有什麼用?撓你也解不了癢啊!
蘇梨咬牙忍着,身體不自覺扭來扭去好能解一點癢,楚懷安又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蘇梨警惕的一躲:“你要幹什麼?”
“衣服太小了,勒着不舒服。”
楚懷安說完解開蘇梨的衣服釦子,蘇梨都快哭出來了,這算什麼呀,婚期不僅破例見了面,還要讓他看見自己現在這幅又胖又醜的身子嗎?
“姐姐就在外面,讓姐姐進來幫我就行!”
蘇梨躲閃着說,楚懷安這纔想起屏風外面還站了人,沉聲命令:“都出去!”說完又加了一句:“把太醫院的人都給我叫來!”
“是!”
嶽煙和嬤嬤齊聲應着離開,楚懷安不由分說把蘇梨剝了個乾淨。
蘇梨又羞又恨,眼淚汪汪。
她完全沒想到第一次和楚懷安坦誠相見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這樣還不如讓她先死了就好。
她的心思全在自己現在十分醜陋難看上,楚懷安卻心無旁騖,一邊抓着她的手不讓她亂抓亂撓,一邊查看她身上還有什麼異常。
她現在的皮膚滾燙得厲害,每腫脹一分,皮膚就會滾燙一分,身體裡像藏着個火爐,在不停地加熱升溫。
“好癢!”
蘇梨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雙腿胡亂蹬着,楚懷安不得不傾身覆上壓制着她,見她着實難受,親了親她的額頭:“阿梨,別怕,忍一忍。”
說着話,楚懷安感覺脣下,蘇梨的肌膚有一點異動。
他猛地低頭,看見蘇梨眉心那一個紅點並未隨着蘇梨身體的腹中而變大,只是那紅點變得異常的紅,且不再是豆大的原型,而變成了有些豎長的橢圓形。
它會動!
楚懷安死死的盯着那紅印,在他的注視下,那紅印以極緩慢地速度漸漸變得細長,像是有生命力的種子在一點點聲張。
楚懷安無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感受,他不知道那紅印的變化對蘇梨來說是好是壞,卻也沒有辦法阻止紅印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印在蘇梨眉心變成了一個寸長的蛇形不動了。
楚懷安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想摸摸那個紅印,然而指尖還沒碰到蘇梨眉心,蘇梨突然皺眉嚶嚀一聲。
“好痛!”
下一刻,蘇梨掙開楚懷安蜷縮成一團,她眉心那個紅印浸出一粒殷紅的血珠。
然後像是有人用針在她身上紮了一下,蘇梨腫脹的身子迅速縮小變回原來的樣子,只是剛剛膨脹得緊繃繃的皮膚在縮回去之後變得皺皺巴巴,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阿梨?”
楚懷安低低地喚了一聲,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在那一瞬間他很怕,他不是怕蘇梨變成了怪物,也不怕蘇梨容顏變老,他只是怕蘇梨陡然衰老會時日無多。
他等了她那麼久,他們經歷了那麼多苦難,總不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這樣戲弄。
“唔,好渴……”
蘇梨皺眉說了一句,還沒有完全清醒,楚懷安猶豫了一下,立刻起身繞過屏風拎起桌上那壺茶回來。
等他回到牀邊,蘇梨已經坐了起來,楚懷安整個人愣住,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蘇梨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相當長的夢,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屋裡的光線有點暗,楚懷安拎着一個茶壺站在牀邊,臉上寫滿驚愕,表情看起來有點傻。
“怎麼了?”
蘇梨疑惑的問,話落,感覺臉上好像掉了什麼,擡手一摸,摸下一片皺巴巴的有點像曬乾後的豆腐皮的東西。
這是什麼?
蘇梨詫異,然後看見自己手上腿上都有這樣的東西,乍一看,她像是一條褪了皮的蛇!
“……”!!
蘇梨被突然冒出腦海的想法嚇了一跳,若是她一個人面對這樣的情形也就罷了,偏偏楚懷安還在這裡看着。
蘇梨腦子裡已經冒出自己被當成妖怪抓去活活燒死的畫面,後背一涼,她忙開口解釋:“我不是妖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
她急於解釋,忘記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原狀,那皺皺巴巴的皮掉落以後,她姣好的身體便暴露無遺,楚懷安抓了被子將她整個人兜頭蓋住。
“唔!”
蘇梨廢了一番力氣把自己從被子裡解脫出來,臉上那塊跟了她近三年的疤也已消失不見,整張臉鮮嫩光滑如十五六的小姑娘。
楚懷安心念微動,將她攬進懷裡看了看她的背,果然背上那些疤痕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優美的背脊。
只看了一眼,便叫人血氣上涌。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大人,侯爺,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
楚懷安眼神一凝,用被子把蘇梨裹得嚴嚴實實:“別說話,我去處理!”
楚懷安迅速出了門,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些太醫都被安排到前廳等着,楚懷安很快回來,幫蘇梨把掉下來的皮全部打掃乾淨,又給她戴了面紗,放下牀簾才讓太醫進來把脈。
無一例外,所有人診斷的結果都是蘇梨沒事,身體好着呢。
衆人覺得奇怪,既然蘇梨好好地,楚懷安那麼着急忙慌的把整個太醫院的人召來做什麼?
楚懷安面不改色,說他在家做了噩夢,夢見蘇梨得了重病,不放心,所以讓太醫院的人來看看。
衆人:“……”
侯爺,你這夢是不是做得太興師動衆了一點?
楚懷安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紈絝放蕩的逍遙侯了,人家現在有戰功在身,衆人自然敢怒不敢言,乖乖行禮離開。
嶽煙沒走,留下來又去幫蘇梨診了脈,脈象平穩,的確並未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嶽煙擰眉不解,楚懷安進來撩開牀簾,扶着蘇梨坐起來,蘇梨取下面紗,露出那張完美光滑的臉,嶽煙驚愕的瞪大眼睛:“阿梨,你臉上的疤……”
“好了。”蘇梨微笑着說,又加了一句:“背上的疤也好了。”
嶽煙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蘇梨的臉,觸手肌理溫軟光滑,幾乎能和剛出生的嬰兒媲美。
嶽煙從醫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事。
明明是毒,怎麼會變成了祛疤的藥?
這般想着嶽煙又伸手摸了摸蘇梨眉心那條長長的紅色印記。
那印記與肌膚融爲一體,摸不出什麼特別的。
“這幾日你住在府上,待成婚之後,我會讓人在京中傳言說仁賢郡主醫術高超,用秘方將逍遙侯夫人臉上的傷疤全部祛除!”
蘇梨臉上的傷好得離奇,未免引人注意,必須給她找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嶽煙知道楚懷安的用意,卻還是有些擔心:“若是有人聞風找我治傷該怎麼辦?我並不會治呀。”
“你將那藥引子說得百年難得一遇便是,你身份尊貴,尋常人也無法求你醫治的。”蘇梨輕聲說,想到剛剛嶽煙摸向自己眉心的舉動,不由道:“我眉心的紅印可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變成了一條細長曲線形狀。”
嶽煙如實描述,蘇梨點點頭,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她記得石洞裡的記載,說往生花需要一年多的時間生根發芽,莫不是這花在她體內已生了根,要開始吸食她的血肉了?
“阿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嶽煙問出楚懷安也關心的問題,蘇梨搖搖頭,最終沒有告訴他們實情,只道是胡人巫師弄的把戲,許是與胡人一族的神明有關。
嶽煙和楚懷安半信半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紅印,總覺得這東西超出了他們應有的認知。
“對了,我在胡人一族聽說有一個神秘家族,他們隱居於世,族域在常人難以發現的地方,那一族有一種叫往生花的聖花,據說療效十分神奇,姐姐不妨對外宣稱你偶然尋得此花,便以此花入藥,治好了我身上的疤,若有人要找你醫治,先找那往生花便是。”
蘇梨提議,嶽煙狐疑:“往生花?這世上真有此花嗎?我看了許多醫書,並未見過有這樣的記載。”
“有的,姐姐信我,等我改日將那花的樣式畫給你,你記錄在冊便是。”
蘇梨說得篤定,嶽煙不疑有他,楚懷安卻是眸光一閃,若有所思的看了蘇梨一眼。
感受到他的目光,蘇梨有點心虛,沒敢與他對視,好在楚懷安也沒有多問,見時辰已晚,又叮囑了蘇梨幾句方纔離開。
出了縣主府,楚懷安沒急着回逍遙侯府,而是召來護衛,讓他去胡地打聽一種叫往生花的消息。
這一夜蘇梨做了個夢,夢裡她又回到了那日在荒漠看到的小山村,還是那個竹屋,屋裡還是坐着那個白衣男子,這裡的時間好像沒有絲毫流逝。
竹屋似乎有什麼禁制,蘇梨在竹屋門口飄了許久也沒能進去,男子亦沒有發現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虛空中響起:“花開凡世,大禍將至,異族殊途,天道輪迴!”
那聲音不止是說給蘇梨聽的,更像是說給整個村落裡的人聽的。
聲音落下以後,白衣男子突然站了起來,他走出竹屋,筆直的走到蘇梨面前,清冷無波的眸光緊緊的看着蘇梨問:“又是你麼?”
“……”
什麼又是我?
蘇梨一臉茫然,男子並未多話,擡手自虛空一點,一個藍色的花骨朵出現在蘇梨面前。
那花骨朵並非實物,而是一個發着光亮的影像,不過指尖大小,看不出花開以後是什麼模樣。
“罷了,去吧!”
男主嘆息了一句,將那花骨朵按在蘇梨眉心。
眼前一黑,蘇梨猛地睜開眼睛,頭頂是熟悉的牀帳,天已大亮,夢醒了。
蘇梨在牀上打了個滾,不知是不是夢太真實的原因,她的身體很疲憊,不過想起嫁衣還沒繡,她還是堅持起牀去庫房開始繡花。
許多年沒拿繡花針了,蘇梨先用繃子練習了一會兒,等找回感覺才正式開始。
一上午只繡了一點,蘇梨對這個進度不大滿意,準備下午加快點速度,七寶說有客人來拜訪。
蘇梨還以爲是顧遠風來了,沒想到是林月霜。
林月霜今日穿得素淨,只穿了一身藍白色的抹胸長裙,外面罩着薄紗,頭髮梳成簡單清爽的少女髮髻,因是拜訪的蘇梨,她沒戴面紗,端端正正坐在屋裡,身後意外的跟着一個老婆子,像是她的奶孃。
爲了遮住自己的臉,蘇梨一早就戴了面紗,但眉心的紅印卻是遮不住的。
蘇梨一走進前廳,就感覺林月霜和那婆子的目光亮閃閃的落在自己身上。
準確的說,是眉心上。
“縣主今日這花鈿描得可真好看。”
林月霜誇讚,蘇梨早上照過銅鏡,這紅印的位置極好,不偏不倚就在眉心正中,形狀也算過得去,會被人認成花鈿很正常,但說不上多新穎好看。
蘇梨避而不答,直奔主題:“林姑娘今日怎麼想起來我府上拜訪了?”
“縣主這一年多時間深居簡出,鮮少見面,我曾受過侯爺幾次恩惠,侯爺顧忌男女之防,不肯收我的謝禮,但我一直於心難安,如今縣主要與侯爺大婚,便想請縣主代侯爺收了此禮,也算聊表心意。”
“哦?原是如此?不知林姑娘打算送什麼禮給我?”
蘇梨笑容不減,昨天她難受得很,見了楚懷安也忘記問他這件事了,沒想到今日林月霜就送上門來了。
她嘴上說着沒有答謝楚懷安,人卻差點登堂入室去楚劉氏膝下服侍了,這謝禮還要怎樣厚重?
“是一幅雙面繡的屏風。”
林月霜說完拍拍手,立刻又下人擡了一面屏風進來,屏風上的繡工倒是極好,一面是花好月圓,一面是比翼雙飛,寓意也好。
屏風放下,林月霜站起身走向屏風,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走得一跛一跛的,明顯是腳上受了傷。
這人之前在宮宴上跳舞是一絕,這會兒倒是身殘志堅了起來。
人戲都演到這個份上,蘇梨自然是要捧場搭腔的:“恕我唐突,林姑娘這腿是……”
林月霜果然是在等着蘇梨這句話,當即咬脣,神情又是晦澀受傷又是堅韌不拔,瞧着蘇梨欲言又止,最終只嘆息着說了一句:“沒事,不小心傷的。”
“哦。”
蘇梨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追問,林月霜咬了咬脣,很快從情緒中走出來,給蘇梨介紹屏風寓意,最後道:“這屏風我繡了許久,繡得不好,還請縣主不要介意。”
“我是不介意的。”蘇梨溫笑着說,話鋒一轉又道:“但這東西恐怕入不了侯爺的眼,他這人委實挑剔了些,之前禮部官員要幫忙策劃婚禮,他都不許他們插手。”
禮部向來專擅這些事,有他們在,婚禮自是能辦得風風光光滴水不漏,便是這樣還被楚懷安嫌棄,且不說他的要求有多苛刻,光是從這一點便能看出他對蘇梨有多重視寵愛。
偏偏蘇梨的語氣溫和,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並非刻意要炫耀,林月霜幾乎咬得脣瓣要溢出血來,片刻後才白着臉道:“侯爺真寵愛縣主。”
還用你說?
蘇梨在心裡回懟,到底還是顧慮着林月霜年歲還小,這樣暗示逼退就夠了,免得傷了小姑娘的面子,她一個想不開尋死就不好了。
正想着,下人又來稟告,說淮陽王來了。
聽見‘淮陽王’三個字,林月霜眼神一變,雖然極快,但還是讓蘇梨捕捉到了,她眼底似乎閃過了一絲恨意。
她恨楚凌熙?爲什麼?
蘇梨疑惑,林月霜已起身行禮:“既然有貴客到,我便不在此叨擾縣主了。”說完又看向那屏風:“這是我誠心送給縣主和侯爺的新婚禮物,若是入不得眼,隨縣主如何處置。”
說完也不管蘇梨如何,徑直帶着奶孃離開。
等她們走了,下人將楚凌熙迎進來。
楚凌熙是聽說昨日楚懷安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驚動了,不大放心,所以來看看蘇梨,誰知進門就聽見蘇梨問:“師兄與林姑娘是舊識?”
楚凌熙當即懵了:“阿梨在說什麼林姑娘?”
“京兆尹獨女林月霜,師兄不識?”
“聽阿梨這語氣,我不僅應該認識她,還應該與她有些交情?”楚凌熙笑着問,依然覺得很是莫名,蘇梨卻從他的反應看出他並不認得林月霜。
那林月霜爲什麼要恨他?
蘇梨想不明白,這廂林月霜帶着老婆子出了縣主府上了馬車,臉色已變得冷然。
“這下你可看清楚了?”
林月霜冷聲問,那老婆子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眶卻紅了,兩隻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她看清楚了,是往生花,往生花在蘇梨身體裡發芽了!
不同於之前她看過的那些花要食人血肉,這花生得極好,就在那蘇梨,與蘇梨同生共死!
她尋了數十年的東西,終於找到了!剛剛看着蘇梨,她差點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衝上去抓着蘇梨仔仔細細看個遍。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往生花怎麼會在她身體裡生長得如此好?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林月霜不滿的皺眉,在喬青絲胳膊上擰了一把,喬青絲吃痛,掀眸看她的目光不再冷然,反而帶了一絲笑意:“是往生花,生得很好。”
她說,林月霜翻了個白眼:“你既得了驗證,以後就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能讓你找到這花,也有辦法讓你求而不得!”
“你想做逍遙侯夫人,這很簡單,只要……”
“在做逍遙侯夫人之前,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誰?”
喬青絲疑惑,林月霜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恨意,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淮陽王楚凌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