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懿攻下桂陽郡的捷報送到我這時,朝中的各個部門已經開始正常運作,這封捷報是由兵部轉呈到我這的。我先是分別給劉巴和司馬懿去信褒獎了他們一番後,又讓他們嚴守領地,訓練軍士,不要再主動的進攻吳國。隨後又讓兵部尚書李嚴給司馬懿發去獎賞,並又向二人傳下相同內容的軍令。
此時的蜀國幾處前線都在與敵相持,戰事也暫時停了下來。對於前線的這些主將的能力,我是很放心的,無論是馬超、李恢,劉巴、姜維還是司馬師、諸葛喬,都在征戰中證明了自已的能力,孔明和司馬懿就更不用說了,只是我已經把蜀國能征慣戰的將領都用在前線了,內部只剩下趙雲這位老將和向寵二人在穩定四方。
我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這時蜀國的人才上的匱乏。要想有所改變,培養人才,選撥人才是當務之急。之前我就有了舉行科舉的想法,現在這個想法就更爲強烈了。要舉行科舉,前提是要有大量的讀書之人,而現在我雖然知道在成都府有了不少的新式學堂,可較果如何?全國的情況如何?我就不太瞭解了。
爲此我找來了新任的國子監祭酒李撰。通過在御書房中和李撰的一番對答,我才瞭解了蜀國如今的教育狀況。成都府中有新式學堂十處,這十處學堂的學長都是當年我在宮中教過的那些孩子。當年因我要南下,沒時間再教這些孩子,所以十六個學生中,只在宮內留下了劉泉和李梅二人,其餘的十四個孩子都給了一筆錢放出宮去了。
沒想到的是這十四個學生全部用這筆錢辦起了同宮裡一樣的學堂,還包括二處女子學堂。其中以黃貴所辦學堂規模最大,已有六百學生在他的學堂內上學。成都府外只有三個州府有這樣的新式學堂,也是我的三個學生回到祖籍後辦起來的。經過了幾年的發展,成都府的新式學堂已經漸漸取代了老式的官學。可成都府以外仍然以老式官學爲主。
學堂中培養的孩子,一多半也在學堂中擔仼師長,少部分回到家族中做事。聽了李撰的一番話,讓我瞭解了蜀國的教育現狀,我當時就要求李撰在蜀國範圍內大辦新式學堂,漸漸取代老式官學,學堂中所用之課本也要由國子監統一印製。所需錢糧我會去和戶部尚書杜微去說,讓他支持。李撰得到了我的授意後,告退去着手去辦此事。
李撰走後,我坐在書桌後,半天沒有說話,我在自責這幾年來我的確疏忽了許多事。這時安公公走了過來問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老奴見您似乎精神不太好,是否要休息一下?”我沒有回答安公公,只是自言自語的問道:“朕這幾年競然疏忽了當年的那些學生,朕是不是太薄情了?”
安公公聽明白了我的話說道:“陛下切莫過於自責,陛下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軍國大事,那些不過是些孩子,陛下一時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何況老奴用了宮內作坊所得之一部,在幫着這些孩子。”安公公的話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對宮中作坊所得利益,從未過問過,一方面是我對安公公比較信任,一方面我對線財也沒什麼慾望,只要有事時能有錢用就行。
今天聽到安公公說拿出宮中作坊的利益來幫補那些孩子,不由的高興的說道:“安公公此舉大善也!以後仍需如此,朕有思慮不周之處,你當提醒於朕纔是。午後,你陪朕去看看那些孩子和他們所辦之學堂,記得備些禮品。”安公公自然答應下來。
下午,我坐上御駕,在安公公的陪同下出宮而去。我去的第一處就是黃貴處,車駕剛到了學堂門前,我就聽見學堂內傳來了孩童清脆的讀書聲。我下了車子,示意侍衛等在門口,只帶着安公公向學堂內走去。
進了掛着“學堂”二字門匾的大門後,我看到這座學堂還真不小,除了有一個和宮內學堂差不多的操場外,還有五排瓦房,一排是宿舍和辦公室,另四排都是教室。讀書聲正是從教室中傳來,聽內容是我以前編的《三字經》。我和安公公往那幾排教室走去。
我們剛來到第一排的辦公室前,從辦公室內走出一年青人。這人見到我和安公公這二個身穿常服之人,打量了一下後,疑惑的問道:“二位是何人?來此何干?”我笑着答道:“你是這裡的師長嗎?我今日來找黃貴學長。”那年青人一聽是找黃貴學長,臉上的疑惑盡去,答道:“我是這裡的數學老師,黃貴學長正在上課,你們進屋稍等,他一會下課後就回來了。”說完引着我們走進了掛着“學長室”牌子的辦公室。
我走進辦公室後,看到的是一間整潔而淡雅的房間。房間內沒有什麼裝飾物,一張書桌,幾把椅子,書桌上整齊的放着幾本書和筆、墨、紙、研,桌子後是一面牆的書架,擺放着書籍。正面的牆上有一副字,寫着“厚德載物”四個隸書大字。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坐桌上拿起一本書一看是一部鄭玄所寫的《論語注本》,我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安公公立在我身後。過了一會,聽見外面傳來敲鐘聲,聽着這熟悉的鐘聲,我知道下課了,果然屋外傳來喧鬧聲。不一會門外那年青人的聲音響起:“黃學長,有人找你,我引到你的辦公室去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響起來:“啊,我知道了,謝過李老師。”
接着房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我朝進來的人看去,此人正是黃貴,雖有六年未見,黃貴已長成了二十歲的青年人,可必競朝夕相處了一年多,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黃貴進門見到我和安公公,愣了一下,似乎不取相信,等反應過來後,一下顫抖着跪在了我的面前,嘴裡喊着:“恩師在上,學生黃貴叩見恩師!”說着連磕了幾個頭。
我忙扶起黃貴,此時的黃貴已是淚流滿面。我的眼睛也有些發澀,問黃貴道:“好幾年了,我這個當老師的都沒能來看看你,你不會怪我無情吧?”黃貴低頭說道:“學生不敢,恩師所操心的皆是國之大事,學生眼見我蜀國越來越好,越來越強盛,心中只爲恩師而自豪。學生也曾想去拜見恩師,卻怕打擾了恩師,且學生所做之事簡陋,也實在無顏面對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