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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謝不敏,侄子有娶之人!”
徐胤說完卻是帶着頑劣的笑容看着上官雲鶴,鳳眸中的銳利如戰場上的血刃,平淡語氣中帶着凜冽寒意。
“侄子希望上官伯父不要爲難一個做小輩的。”
上官雲鶴卻是沒有想到徐胤拒絕得如此的乾脆,那雙精明的眸子同樣帶着一絲陰冷之意,上官雲鶴從來就是知道徐胤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如此的桀驁不馴!
上官雲鶴看了看一旁納蘭蒼並沒有說徐胤的意思,自己也不好說什,像徐胤這種人,是不能硬碰硬的。
想着就是帶着一絲笑意,用來緩解尷尬,“原來侄子心中另有她人啊,是西晉的姑娘?”
徐胤眸子微微的一眯,語氣不明的說道:“上官伯父,盡然如今你都已經知道了,就別再說什麼上官姑娘,我這種人就是這樣,認定誰,那她一生都不會走出我的世界,要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要來強迫我什麼……”
他看着上官雲鶴的眼神帶着絲絲的寒意,隨即嘴角微微一挑,頑劣的說道:“那我真的不介意,用特殊的手段,讓那些強迫我的人一個個都下地獄……”
徐胤說的很是頑劣,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放蕩公子哥紈絝的摸樣,然而口氣中自帶着傲氣。
上官雲鶴精明的眼睛微微打量着徐胤,徐胤,算的上是萬里挑一的人,這般有勇有謀的少年,是位姑娘都該喜歡,只是。
上官雲鶴沒有想到徐胤這般的乖張,隨即眼睛就是看向納蘭蒼,輕聲的說道:“姑父,你也知道柔兒的脾氣,昨日回到府上就是哭着吵着……”
上官雲鶴沒有說完,隨後微微嘆了一個氣,說道:“竟然胤兒沒有那個心思,我們做長輩的也不會強求,只是,胤兒啊,柔兒是那般的脾氣,就算你沒有那個心思,對柔兒還是好一點吧,她還小……”
“還小就讓教養嬤嬤教教規矩,動不動就與男人拉拉扯扯,在西晉可是會被豬籠的。”徐胤冷笑一聲後,就是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書房。
納蘭熙見着徐胤走出了書房,臉上也有點尷尬,這小子也太隨性了吧,要是他也能這般隨性就好了。
坐在上官雲鶴下首位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浩,看着徐胤消失的大門處,就是輕聲的說道:“爹,徐胤說的對,妹妹在這般放肆是會吃虧的。”
納蘭熙嘴角微微一抿,他是從小就不喜歡上官浩,總是感覺陰沉的很,有時候實在是要來招呼這些人,不然,他也是真的不喜歡和上官家的人打交道。
納蘭蒼見着屋中坐着的人,各有各的表情,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威嚴,說道:“雲鶴啊,這些事情等我們把苗疆的事情處理好了在說,至於,胤兒,他有自己的想法,在說了,年輕人嘛,當時都是說什麼不能對不起自己心儀之人,後來時間一長在加上距離,兩人都會慢慢淡忘的,所以,你現在就別去干涉這些事情。”
然後還沒有等上官雲鶴開口,納蘭熙就是先開口了,對着納蘭蒼說道:“祖父,表弟是個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怕是你們打的如意算盤要落空!”
上官浩那陰柔的眸子微微一閃,隨即嘴角一扯,說道:“表哥,柔兒同樣算是你的表妹吧,要是徐胤能與柔兒好好的相處,那納蘭家與上官家的關係會更上一層樓,要是把徐胤留在南都,南都怕是也會慢慢崛起。”
上官浩從來都是想和徐胤打好關係,上官琴柔能這般的喜歡徐胤,那其中一般的功勞都是上官浩的。
徐胤的手段,上官浩可是親眼見過,要是徐胤成了他的妹夫,南都那還有納蘭家的地位?
是以,這幾日徐胤來到南都,上官浩沒少在上官琴柔面前說徐胤的好話。
納蘭熙看着上官浩的眸子微微一閃,帶着笑意的嘴角亦是掛出了冷意,輕聲道:“他們能不能好好相處我是不知道啦,反正我是知道就算徐胤沒有在南都,我們納蘭家也不需要靠聯姻成爲南都的霸主。”
納蘭熙說出這般話,自是有這般的本事,雖然平時看着納蘭熙溫溫和和的,但是,實際中,納蘭熙是一個怎樣殘忍的人,也只有那些被納蘭熙對付的人才知道。
上官浩聞言,陰柔的眼中劃過一絲陰笑,輕聲道:“這個是當然的,納蘭家在南都的地位沒有人能撼動,但是,表哥啊,有的事情不能說是聯姻,那要是徐胤喜歡上了柔兒,那這也不算聯姻吧。”
納蘭蒼渾濁的眸中微微一閃,要是徐胤與上官琴柔的事能成,他只是樂見其成,要是不行,他也不能硬逼着,在怎麼說,徐胤也是他的乖外孫,他怎麼也是不能向着一個外人。
納蘭熙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浩,隨即輕嗤一聲,說道:“那表哥就祝願柔兒能早日的拿下徐胤的心。”
上官浩聞言,陰柔的眸中輕輕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般,就是笑了起來,說道:“表哥也是追妻路漫漫啊,表弟也在這裡祝願表哥能早日拿下歡兒的心呢!”
納蘭蒼聞言,狠狠的瞪了一眼納蘭熙,就是冷哼一聲。
納蘭熙卻是打趣的說道:“這個就不勞表弟擔心了,至於歡兒嘛,表哥成親那日,表弟一定要來好好喝一杯!”
上官浩聽着納蘭熙說的話,就是輕輕的冷哼一聲,嘴角一楊,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上官雲鶴此刻的眸中帶着家主的威嚴,剛剛徐胤說的話,無不在是藐視他在南都的地位,就算徐胤有在大的本事,那他也是在上官府是一家之主,有這麼一個手段強的女婿當然好,要是徐胤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納蘭蒼當然是從上官雲鶴的眼中看到了狠戾之色,那渾濁的眼中亦是帶着一絲冷意,開口的問道:“雲鶴啊,這件事情你還是去與徐裕和你表姐好好商量吧,畢竟他們是胤兒的爹孃。”
上官雲鶴深深的看了一眼,輕聲道:“要是胤兒不願意就算了,姑父啊,我們就別爲難孩子了,現在主要的還是苗疆的事情。”
納蘭蒼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威嚴,道:“竟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是孩子們的事情,要是讓我知道雲鶴在私底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該知道,上官家得罪的不是一個西晉的徐家,而是,得罪的是南都的納蘭家。”
上官雲鶴沒有想到納蘭蒼會這般說,沉穩的心微微一抖,看着納蘭蒼深沉道:“這個侄兒定是知道的,還請姑父放心。”
納蘭蒼從來都是愛屋及烏,對於上官氏的親戚都是很放縱,是以,在上官雲鶴爭奪家主位置的時候,納蒼可是幫了上官雲鶴很大的忙。
是以,上官雲鶴對納蘭蒼亦是很尊敬,只不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而這邊的上官琴柔被黎氏安撫了好一陣子,幾個女人在大廳中聊東聊西,徐燦爛早就坐不住,開溜了。
上官琴柔見着徐燦爛跑出大廳後,也是坐不住了,對着上官氏說道:“姑母,我也出去啦,找喋兒姐姐。”
上官氏當然知道上官琴柔的心思,看破不說破,輕輕點頭,說道:“去吧……”
上官氏的聲音都還沒有落下,就是見着上官琴柔跑出了大廳,黎氏見着上官琴柔的摸樣,就是微微嘆氣,帶着歉意的眼神看着納蘭玥。
“這個丫頭從小就是這般任性,又被她爹給慣壞了,表姐不要介意。”
納蘭玥聽後,笑嫣嫣的說道:“還是個孩子,我不會與她計較的。”
上官氏如今也算是圓滿了,兒子女兒都在身邊,孫子孫女,外孫都在自己的膝下,如今這般其樂融融的景象她是不會去破壞的。
但是,要是上官琴柔和徐胤真的能成,那樣最好,要是不能成,那就做親戚,挺好的。
“玥兒啊,胤兒都這般大了,在西晉也該是成親的年紀了吧,怎麼還沒有……”
納蘭玥聞言,看着用同樣目光看着她的黎氏,隨後又看了看上官氏,就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原來胤兒的爹給胤兒指了一門親事,還是指腹爲婚。”
納蘭玥明顯不想說太多,但是黎氏就不一樣了,爲了上官琴柔,也是要問清楚的,眼中有一絲着急,要是指腹爲婚,上官琴柔還有什麼機會?
“表姐,那後來呢?胤兒怎麼沒有把那姑娘帶在身邊?”黎氏問得有絲着急,隨後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便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問問,看着胤兒頑劣的摸樣,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能把他給制住。”
上官氏見着大廳中氣氛微微有點尷尬,就是笑着說道:“是啊,我這老婆子也想知道胤兒能被什麼樣的姑娘給制住呢!”
納蘭玥聞言,就是輕聲的說道:“那姑娘的爹原來是徐裕的手下,爲人忠實厚道,後來便犧牲在戰場上,那個時候,剛好尹將軍的妻子也懷有身孕,徐裕就說,要是肚中都是男孩,那以後便是義兄弟,要是兩姐妹,那就是結義金蘭。”
上官氏聞言,就是輕聲道:“要是一男一女就結爲夫妻是不是?”
納蘭玥點了點頭,隨即就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姑娘的爹倒是個老實人,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姑娘卻是心術不正,竟然給胤兒下藥,唉,這種姑娘就算長的在好看,也不能給胤兒做妻子的。”
上官氏和黎氏聞言後,都是點了點頭,上官氏說道:“那胤兒後來怎麼樣了?和那姑娘解除婚約了吧。”
納蘭玥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她是不知道徐胤把尹香雪怎麼樣了,但是,她知道徐胤的性子,尹香雪肯定不好過。
納蘭玥看着黎氏,輕聲道:“表弟妹啊,我知道柔兒是個好孩子,但是啊,胤兒的脾氣更是怪,要是胤兒實在不喜歡柔兒的話,你就讓柔兒離他遠一點吧,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這做姨的會愧疚的。”
黎氏聞言納蘭玥的話,眸子就是微微一閃,輕聲道:“好的,我會跟柔兒好好說說的。”
納蘭玥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她一定知道依上官琴柔的性子,一定不會聽她的,心中亦是有一絲的無奈。
而這邊,上官琴柔跑出大廳後,就是追上了徐燦爛。
看着前面的背影,就是大聲的喊道:“喂,你站住!”
前方徐燦爛柳眉微微一挑,眉間一皺,轉身就是看着那一臉怒意的上官琴柔,嘴角微微一揚,說道:“幹嘛,喂是誰啊,本小姐可是有名字的,姓徐名燦爛。”
上官琴柔見着徐燦爛的摸樣,心中更是想冒火,但是想着徐胤,就是硬生生的把那股火給壓去了,大聲的說道:“你說的表姑是誰?”
徐燦爛漂亮的眸子微微一閃,看着上官琴柔就是露出一副輕蔑的摸樣,“你管表姑是誰啊,關你什麼事?”
上官琴柔卻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對她說話的人,見着徐燦爛那一臉無害的摸樣,就是想打人,奈何心中有所想,就是輕聲的問道:“我只是問問,難道你都不告訴我?”
徐燦爛把上官琴柔從上到下打量了個便,就是說道:“反正啊,你這個樣子是比不上我表姑的,我表姑不光長得好看,而且還很霸氣,只要我表姑說一句話,我哥就慫了,你能嗎?要是你罵我哥一句,徐胤慫了的話,那你就有機會嫁給徐胤了。”
上官琴柔聽後,卻是不可思議的說道:“有人敢罵徐胤?爲什麼?爲什麼要罵徐胤?”她都是看到徐胤了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徐胤惹生氣了,怎麼還有人敢罵他?
徐燦爛輕嗤一聲,說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徐胤的臉皮子厚,惹了表姑生氣,然後就被罵了!”
徐燦爛說的輕飄飄的,心中也是在想象徐胤和馮淡水相處的樣子,她真是沒有見到過,要是她能看到徐胤的慫樣就好了。
稍稍的打量了一眼上官琴柔,輕咳一聲,說道:“別這麼盯着我,我對徐胤也是不怎麼了解的。”
上官琴柔卻是在想着表姑是誰,就是問道:“那表姑多大了?爲什麼和徐胤的關係那般好?”
徐燦爛想了一下,卻是看到上官琴柔的臉色變了變,柳眉微微一挑,說道:“表姑啊,我也不知道表姑爲什麼和徐胤的關係好啊。”
“想知道嗎?”
徐燦爛身後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想也沒有想,就是說道:“想啊,你告訴我啊~”
轉身就是看着那一身紫衣錦袍的少年,站在那裡,徐燦爛臉色變了變,嘴角笑呵呵的說道:“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徐燦爛盯着徐胤的那張臉,心中有點忐忑,嘴角上掛着的笑容都有點僵硬,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哥,我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這個時候徐胤才把視線移向上官琴柔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那笑容中有幾分洞悉一切的邪氣,輕聲道:“上官姑娘,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的,只是,以後請你見到我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上官琴柔沒有想到徐胤說得這般傷人心的話,什麼叫離他遠一點?但是看着那張臉也動不起氣來,薄脣微抿。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子了,才讓我離你遠一點的?”
徐胤卻是輕輕的看了一眼上官琴柔,扯着徐燦爛就是要離開。
上官琴柔見狀,連忙攔着徐胤的去路,認真的盯着徐胤那雙漂亮的眸子,說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跟你有關係?”徐胤這下是徹底的冷了臉。
徐燦爛見着徐胤這般,脖子縮了縮,心中在爲上官琴柔祈禱,千萬別被徐胤給扔出遊廊外啊。
上官琴柔卻是大聲的說道:“怎麼和我沒有關係?你現在已經要住在南都了,日後我們成親後,要是你把那姑娘帶回來,我還不是要知道的,你現在與我說,我有一個心理準備。”
徐燦爛看着上官琴柔,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一雙杏眸看着上官琴柔,輕聲道:“你爲什麼要和我哥成親啊?”
徐胤的笑容中帶着幾分輕佻,冷眼的看着上官琴柔,懶散道:“這些話,我就當你沒有說過,要是在讓我聽到第二次,我真的不會介意把你的嘴給縫上!”
徐胤真的不想爲了他,讓納蘭家與上官家有什麼隔閡,偏偏有些人要來觸碰他的底線,要是他真是那種誰都會娶的人,那他的兒子如今怕是也會走路了吧。
上官琴柔卻是被徐胤的這一番話說紅了眼,帶着梗咽的說道:“徐胤,你明明很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你爲何還要喜歡別人?”
上官琴柔說着就是指着徐燦爛,大聲的說道:“你喜歡的女人是不是她口中的表姑?”
徐胤眸子輕輕一閃,臉上又恢復了那玩世不恭的摸樣,輕聲道:“讓開!”
“我不!”上官琴柔亦是大聲的吼道。
“啪!”
從那轉角處走來的納蘭熙和上官浩見到那一幕,都是輕吸一口涼氣。
上官浩飛奔的走到假山邊,大聲道:“柔兒!”
上官琴柔卻是被徐胤毫不客氣的一掌甩到遊廊外的假山上,看着直接就暈死過去的上官琴柔,上官浩卻是對着徐胤大聲的吼道:“徐胤,你還是男人嗎,打女人!”
徐胤揚脣一笑,狂傲的說道:“我這輩子不打兩種女人,一個是生我的女人,一個是我離不開的女人,至於其他的嘛,要是在我一再的警告下不聽的,我是真的很不想廢那麼一絲的力氣去對付一個自以爲是的女人。”
上官浩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徐胤,就是抱起上官琴柔往上官氏的院子走去。
徐燦爛此刻卻是微微發神,剛剛她都還沒有看清楚,上官琴柔就是飛了出去,就連尖叫聲都沒有,隨後又想着徐胤說的話,吞了吞口水。
連忙說道:“多謝大哥這些年的不殺之恩啊!”
徐胤冷冷的看了一眼徐燦爛,冷聲道:“徐燦爛,你皮是不是真的癢了?”
徐燦爛看着徐胤的摸樣,瞬間就是跳到了納蘭熙的身後,擺着手說道:“沒有,沒有,大哥,我什麼都沒有與上官琴柔說的。”
徐燦爛看着徐胤用着冷厲的眼神看着她,大聲的說道:“我真的沒有說什麼,只是稍稍的提了一下表姑而已。”
從第一個字大聲到最後兩字蚊子般的聲音,徐燦爛就知道她說了不該說的。
納蘭熙見着徐燦爛自責的摸樣,就是看着徐胤說道:“你這麼看着小燦做什麼?不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納蘭熙說着,卻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字眼,眸中亦有一絲驚訝,說道:“表姑?什麼表姑?”
徐燦爛聽着納蘭熙說的,扯了扯納蘭熙的衣袖,說道:“表哥,你就別問了啦~”
徐胤冷厲的臉,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都是那般的好看,說道:“徐燦爛,那是我徐胤的表姑,跟你沒有關係。”
說完轉身就是帶着一臉笑意就消失在了遊廊處。
納蘭熙卻是深深的看着徐燦爛,說道:“爲什麼只是徐胤一個人的表姑?徐胤在說什麼?”
徐燦爛見着一臉好奇的納蘭熙,輕咳一聲,直了直身子,輕聲道:“徐胤的意思就是,嗯,”徐燦爛說着就是點着腳湊到納蘭熙的耳邊說道:“表姑不是我們的親表姑,是一個姑娘,很漂亮的,和徐胤的關係很不一般呢。”
納蘭熙眸子微微一動,看着徐燦爛,輕聲到:“你的意思,你口中的表姑就是徐胤的心上人?”
徐燦爛狂點頭,隨即又是嘀咕道:“徐胤真是太自私了,居然不讓我叫表姑。”說着就是冷哼一聲,突然眸子微微一亮,看着納蘭熙說道:“不叫表姑,可以叫嫂子啊!”
“啊,我真是聰明!”徐燦爛說着就是揹着秀手,向一側的遊廊走去。
然而納蘭熙卻是覺得有點頭疼,上官琴柔被徐胤這麼一扔,定是要出一些事情的,照着上官琴柔的性子,定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而徐胤也是一個硬性子。
上官琴柔被徐胤打傷的消息,一陣風的功夫就是傳遍了納蘭府。
上官氏看着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的上官琴柔,微微嘆了一口氣,黎氏在牀邊坐着,眼中全是憐惜,自己都捨不得的女兒,卻是被別人給打暈了過去。
黎氏此刻卻是覺得徐胤也沒有那般好了,都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就算上官琴柔嫁給了徐胤也不會得到幸福,所以,黎氏此刻倒是非常不願意上官琴柔嫁給徐胤。
她當然也是知道上官雲鶴在打什麼注意,徐家的身份,上官雲鶴已經知道,加上冥山那邊,納蘭蒼的支持,徐胤稱霸西晉與婺蒼國那是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要是上官家族中出現了一位皇后,那榮華富貴,權勢,都不在話下,自己夫君與兒子的想法,黎氏都知道,但是,徐胤不是良人啊。
納蘭玥明明剛剛纔說不要去招惹徐胤,卻是這麼快就發生了這等事情,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
上官氏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後,就是對着納蘭玥說道:“去把那臭小子給我找來。”
納蘭玥微微點頭,對着上官氏說道:“是,母親。”
而此時的徐胤卻是出了納蘭府。
南都街上。
到處都是海邊的風情,南都最繁榮的一條街。
七彎巷。
這條街上也有一家很有名氣的酒樓,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東瑜樓。
酒樓中的天字一號房間。
秦衍看着歪坐在椅子上的徐胤,劍眉就是忍不住的一皺,淡然的說道:“祁易那邊,已經動手了,婺蒼國的皇室,現在已經很亂了。”
椅子上懶散的人深深地看着秦衍,頑劣的說道:“亂了?怎麼個亂法?”
秦衍眸子微微一閃,輕聲道:“歐陽家消失後,婺蒼國的皇室勢必要抓住歐陽家家主的,但是,婺蒼國的皇室,此時卻是傳出太子與德妃有染,皇后當場就是一劍把德妃給刺死。”
徐胤輕佻的看着秦衍,說道:“婺蒼國的皇后不是李氏?”
秦衍微微點頭,說道:“是的,李皇后把德妃給一劍刺死後,德妃的爹,也就是沈太傅,自是不會放過皇后與太子。”
“所以,這個時候祁易正好覺得是個好時機,便直擊皇宮把那個狗皇帝殺了,然後自立爲帝?”徐胤說的很是輕鬆,聲音中有說不出的頑劣。
卻是秦衍聽後,嘴角又一陣的抽了幾下,說道:“小四,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徐胤聞言,劍眉微微一挑,直了直身子,深幽幽的看着秦衍,說道:“李皇后沒有那麼笨吧,在大庭廣衆之下,殺死沈德妃?”
秦衍聞言後,就是諷刺一笑,“後宮中的事情,誰說的準,反正不管李皇后在大庭廣衆之下刺死了沈德妃,還是入了魔怔,這麼一鬧,連着朝堂中也是亂了起來,當初跟隨李皇后爹的人,此刻亦是搖擺不定。”
徐胤眸子微微一閃,要是此時婺蒼國大動盪的話,那豈不是對祁易很有力?嘴角微微一揚,說道:“那麼。婺蒼國不止祁易有那個想法吧,祁氏中的皇子,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衍聞言後,就是從懷中取出一本名冊,說道:“這些都是依列找出來的人,都是當年大周國被滅,和隋帝追殺的人的後代。”
這個時候,那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徐胤,終是坐直了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衍,從秦衍手中接過那本名冊。
又聽到秦衍說道:“上次你給我的名冊我已經銷燬了,這本只是那些人後代的名字,當然,他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們的使命。”
徐胤拿着手中的名冊就是翻閱起來,突然腦中就是想起他第一次和馮淡水談條件時候的摸樣,她早就知道他在找什麼,只是,這個她是怎麼知道的?
想着與馮淡水的談條件的時候,嘴角就不由的往上翹,輕聲道:“那個石修父親的名字好像也是在名冊中,只是,祁易打聽過,石修並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子,石修只是養子,你調查過這件事嗎?”
徐胤說着就是擡頭看了一眼秦衍,隨即就是低着頭繼續看着手中的名冊,在看到歐陽雲這個名字的時候,劍眉微微一挑,“你是怎麼找到的歐陽家?”
歐陽家在婺蒼國此時卻是像人間蒸發一般,秦衍倒是有些本事,就找到了。
聽着徐胤這般問,秦衍輕咳一聲,說道:“小四,你還記得馮府大少爺那個小妾嗎?”
徐胤眸子微微一楞,腦中似乎並沒有什麼記憶,馮亦博會有小妾?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秦衍,說道:“馮亦博怎麼會有小妾?”
秦衍看着徐胤的眼神,就是輕咳一聲,說道:“阮倩就是歐陽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後來歐陽家找到後,那日正是在與西晉那個有着天下第一米倉的吳家家主成親。”
徐胤聽着這下更是來興趣了,打趣的問道:“歐陽家的小姐應該還很年輕吧,那吳家的家主怕是也有五十幾歲了吧,況且還是鰥夫!”
“難道吳家不知道那是歐陽家的大小姐?”
秦衍看着徐胤,說道:“那日歐陽家的小姐,在洞房的時候,硬生生的把吳家家主給殺死了。”
“殺死?”徐胤劍眉一挑,“吳家家主被人殺死怎麼沒有傳出這個消息?”
徐胤說着,漂亮的眸子就是一亮,說道:“我知道了,被歐陽家壓制住了。”
秦衍想着阮倩的摸樣,就是輕咳一聲,說道:“歐陽家的小姐在馮府以馮亦博小妾的身份自居,歐陽家已經知道了。”
“所以呢?”
“所以,在婺蒼國消失的歐陽家此刻就在西晉長安城。”秦衍輕聲的說道。
徐胤眸子微微暗沉了一下,就是見着房間的大門被打開,看着一身鵝黃色錦衣裙的秋敏,眸子微微一冷。
秦衍輕咳一聲,看着徐胤臉上的冷意,就是解釋道:“秋姑娘哭着求着屬下,所以,只好帶來了。”
秋敏看着那裡一身紫衣的徐胤,壓不住心臟的狂跳聲,手中端着一些小點心,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後,就是對着徐胤說道:“來南都也不帶上我,你是在嫌棄我?”
秦衍輕咳一聲,就是站起來,對着徐胤說道:“小四啊,我繼續盯着婺蒼國,那就……”
“婺蒼國先別盯着,苗疆,這幾日給我好好的盯着。”秦衍還沒有說完,就是被徐胤打斷。
秦衍輕輕的掃了一眼一側站着的秋敏,恭敬的說道:“是。”
說完就是退出了房間。
房間中此刻卻是帶着一絲寒意,秋敏當然也感覺到了。
“你別怪秦公子,是我硬要跟着來的。”秋敏柔聲的說道。
徐胤銳利的眸子帶着一絲的狠戾,看着秋敏,說道:“我原本想,你已經知道我不會把對我有不一樣心思的人留在身邊的。”
秋敏會心一笑,卻是坐到了徐胤的對面,笑嫣嫣的看着徐胤,說道:“你也不是說過我很特別?徐胤,我在你心裡是不一樣的。”
徐胤聞言,嘴角頑劣的笑容更甚,看着對面的秋敏,說道:“有時候,你做的某些事情確實比較特別,對於某些事情也有你的看法,但是,你在我眼裡跟西晉那些女人沒有什麼不同。”
秋敏聞言,玩味的看着徐胤,就是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點心開吃起來,輕柔道:“是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能讓你救我,我就覺得在你眼中已經不一樣了,你剛開始對馮小姐也沒有像對我這般吧!”
秋敏自是知道徐胤的性子,馮淡水的性子她也打聽過,馮淡水的性子怕是比徐胤還冷,只是,秋敏想不通的是,依照馮淡水的那種性子怎麼就入了徐胤的眼?
依照她那個時代來說,就是,兩個人的性子都是那麼的冷淡,是擦不出火花的,兩人看上眼,那也是月老牽錯了紅線。
徐胤和馮淡水,不會有好結果的。
只是,秋敏不知道的是,徐胤在馮淡水面前完全就是另一個人,哪裡裡會有什麼冷意,只有死乞白賴和不要臉……
徐胤面沉如水,靜靜的盯着對面坐着帶着笑意的秋敏,只是瞬間的功夫就是恢復了那玩世不恭的笑意,頑劣道:“你和她比?”
秋敏淡淡的看着徐胤,說道:“我爲何要和她比?她只是一個沒人要的棄婦而已。”說着又是輕笑道:“哦,不是沒人要,那日西晉的大元節,我還看見馮淡水與一位白衣男子一同逛街呢,像是很熟一般。”
果然,徐胤聽到有一個男人和馮淡水走得及近的時候,眸中就是絲絲的冷意,他不用想也是知道那白衣男子是誰。
耳邊忽然就是想起,馮淡水說的話,“假若你在南都娶了別的女子,難道有人娶我,我就該等你一輩子?”
“所以,你說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又是恢復了那玩世不恭的摸樣,眼中帶着一絲的邪氣。
秋敏柳眉微微一皺,剛剛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徐胤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此刻忽然就是變了臉色,眸中帶着一絲詫異。
“馮淡水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況且,能把那個狀元郎給休棄,心機手段一定不俗,留在你身邊的女人不該有那麼多的手段。”
徐胤聞言,嘴角的笑意更甚,盯着對面的女子說道:“那麼,我身邊該留下什麼樣的女人呢?”
秋敏卻是嘴角一揚,很是自信的說道:“比如我!”
房間中的氣氛不在是剛剛的冷意,而是有一種淡淡怪異的氛圍,只聽到那道清冷的聲音。
“好啊,就你!”
……
西晉長安城。
皇宮,邵陽宮。
柳貴妃的壽宴,當然很是隆重,就連深居簡出的皇后娘娘也出來椒房殿。
“皇后駕到!”
邵陽宮中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驚,今日沒有想到皇后都出現在了柳貴妃的壽宴上。
“見過皇后娘娘。”
身着以紅黃兩色爲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宮服,兩袖旁繡着大朵牡丹,鮮豔無比,脖頸處亦是圍着狐裘,裙襬上繡着銀鳳圖案,.一頭烏黑的墜馬贊上戴着彩珠鏈,旁邊帶有金步搖。
一側的馮淡水看着就連前世都沒有見到過的皇后,心中就想到了四個字,雍容華貴!
只是沒有想到魏皇后是這般的年輕,看着也不過才二八年華。
魏皇后興許也是很多年沒有出過椒房殿,到柳貴妃宮殿的時候,就是四處打量了一下,在看道男席上坐着的五皇子時。
那眼中一晃而過的和藹,卻是被馮淡水實打實的看到了。
柳貴妃與和熾帝亦是沒有想到魏皇后會來到邵陽宮,都是露出一副驚訝的摸樣。
魏皇后待看清和熾的表情時,心中不由的冷笑一聲,淡淡道:“皇上,是許久沒有去臣妾的椒房殿,都不知道臣妾長什麼樣子了?”
和熾帝微微一楞,要是魏皇后不說,和熾帝還真不記得皇宮中還有一個皇后存在。
好像,和熾帝最後一次去椒房殿的時候,是八皇子離開皇宮,和魏皇后大吵一架後,就是再也沒有去過魏皇后的宮殿。
這都有好多年了吧……
柳貴妃見着魏皇后的摸樣,心中就是不由的一緊,柳貴妃時常都是想去椒房殿看看魏皇后,奈何魏皇后誰也不見,就算偶爾從椒房殿經過,那也是看見一抹大紅的背影。
柳貴妃見着皇后都來了,就算今日是她的壽宴,那也是要讓位的,連忙站起身,對着盈盈而來的魏皇后福了福身。
“妾身見過皇后娘娘。”
魏皇后冷眼的看着柳貴妃,想着這幾年柳貴妃的種種,就是不由的冷笑,說道:“貴妃娘娘,本宮沒有打擾你的興致吧!”
那一宮之主的皇后,說出的話,定是有不一般的威嚴。
和熾帝見着魏皇后今日出椒房殿,心中有一絲的不安,看着魏皇后坐到他的身側時,只是聽到魏皇后說道。
“今日本宮來貴妃娘娘的壽宴,也不過是想着本宮的兒子該娶皇妃了,今日來了這麼多的世家小姐。”
魏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在男席上,正歪坐着的和洬,輕聲道。
“定是有我兒小八喜歡的世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