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老祖宗便是生氣了,這不,她一句話便將許家嫡女許華清指給了夫君做妾,妹妹剛纔夫人那裡過來,夫人便是說了,要將這婚事交給了你我來操辦。”
聽秋月這樣一說,君姨娘不由得緊張了幾分,坐了起來神色緊張,許華清,這個名字,君姨娘大抵也是聽說過的,也是個厲害角色,這般一來,這三房哪裡還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三房娶姨娘,這樣大的事情,向來都是夫人親自操辦了,這次怎會這樣魯莽,便交給了你我?”
秋月苦笑着,眸中滿是無奈,這君姨娘似乎也是猜到了幾分,看秋月神色,這事情,倒是棘手的很。
“姐姐有所不知,這許華清便是那夫人的嫡姐,兩人在許家,便是很不對付,如今這許華清直逼了三房夫人的位子,夫人心裡縱有萬般不願,且也不能做啊,且說了,這大夫人,和許華清那是手帕之交,這次若不是大夫人鼎力相助,恐怕許華清也是進不來的。”
聽了秋月這話,君姨娘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許華濃便是想借着自己和秋月的手,借刀殺人,若是大夫人怪罪下來,倒也是說不定連自己也一併給除了,真是如意算盤。
“那妹妹這是準備怎麼辦了?”
秋月笑了笑,看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彼時,兩人已經心有靈犀,結成了聯盟,這不管對許華濃來說,還是對許華清,都是心頭大患。
“妹妹全聽了姐姐安排。”
秋月這聲姐姐,喊的倒是畢恭畢敬,連忙將這球給踢了出去,這樣一來,倒還是保存了君姨娘姐姐的顏面來。
“即使如此,夫人交代你我的事情,可馬虎不得,你我定當竭盡所能,給新姨娘一個終生難忘之婚禮。”
終生難忘?
秋月眉頭一皺,卻很快反應過來,君姨娘可沒有那麼笨,會照了許華濃的話去讓許華清難堪,這樣一來,纔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這許華清的婚禮,必然是風風光光,且絲毫出不得差錯,不過,倒是該給了她下馬威,讓她清楚,這候府裡,她纔是那些地位低下的,倒是不如了許家,任憑她折騰的天翻地覆。
“姐姐倒是極其知理的,只是妹妹覺得,這新姨娘和夫人之間,是否該有些什麼,這倘若候府換了夫人,這夫君是不是該寵寵咱們了。”
秋月淡淡的笑着,一雙丹鳳眼不停的轉着,像是在思慮什麼,君姨娘稍微一想,便清楚了她的意思,兩人相顧一笑,瞭然於胸。
這兩人的意思,便是想利用了許華清和許華濃之間的矛盾,幫助許華清坐上了夫人的位子,沒了許華濃,容瑾自然心痛,對這個害了許華濃的許華清自然恨之入骨,那個時候,得寵的便是自己了,這許華清的位子,更是坐不穩。
許華清回去後,第二天,候府便去了人提親,商定了日子,便是下個月十五號,纔有了不足二十天的光陰。
去許家提親的那日清晨,許華濃剛從老祖宗那裡請安回來,一碗淡粥,還未入喉,便聽見門口急躁的腳步聲。
“許華濃,你便是不要欺人太甚。”
許華濃還未來得及起身行禮,大夫人便橫衝直撞的進來了,她怒氣衝衝的盯着許華濃,要找了許華濃問了究竟來。
“妹妹給姐姐請安,只是這晨起,姐姐爲何發了這樣大的火,倘若妹妹哪裡做的不好,還請姐姐說了,妹妹改了便是。”
那大夫人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兩隻纖細的手臂環在胸前,氣勢洶洶,儼然一個潑婦模樣,許華濃衝冬蟲示意,將桌子上的東西給撤了下去,幾個丫鬟退下,房中只剩了大夫人和許華濃兩人。
“已是這時,你便不用在我這裡裝腔作勢,我只問你,這三房的夫人可是你?”
許華濃這才反應過來,便是爲了許華清,她將許華清婚事交給了秋月和君姨娘的事情,大夫人知道了,這纔過來找自己麻煩。
許華濃不禁笑了笑,這三房的事情,老祖宗從來都不如何過問,這何時輪到了她來指手畫腳。
“自是。”
說話時,那大夫人竟然朝着許華濃走了過來,看模樣莫不是要打許華濃,許華濃皺着眉頭後退了幾步,大夫人冷冷一笑,對她的反應,甚是滿意。
許華濃微微覺得有些粗魯,忍不住蹙眉嘆息:“嫂嫂何必如此?本你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兒,現在卻是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到了這種地步,姐姐怎得是不瞧瞧自己現在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個不講道理的潑婦似的。”
頓了頓,許華濃又道。
“你若是三房夫人,那爲何娶姨娘這樣大的事情,你卻是不親自負責,交給了兩個姨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荒謬,這婚事即使自己不辦,也和她大房沒有任何關係,而自己只是交給了姨娘去辦,她卻有這樣大反應,她這樣橫衝直撞,怕日後是少不了吃苦頭的。
“姐姐此言差矣,這三房夫人只是管了三房姨娘,可從未聽說過,必須親手操辦了姨娘婚事,且說了,妹妹本身身子便是不大舒服,夫君說了,讓妹妹靜養着,這將事情交代了出去,妹妹不覺有何不妥。”
竟是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大夫人冷冷一笑,她現在還是隻當許華濃是當初許家那個可以任自己欺凌的庶女呢。
“你不就是一個小門戶的庶女麼,你竟是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強詞奪理。”
大夫人說着,一隻手臂高高擡起,眸中透出了幾分狠戾,她一巴掌,便是將要落在許華濃臉上,許華濃眼疾手快,正巧便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夫人這是做什麼,你我如今是平起平坐的,你以爲我還是昔日裡許家那個韜光養晦的庶女麼,你便是聽清楚了,我現在是候府的嫡夫人,日後的侯爺夫人。”
大夫人倒也不懼,她眼眸帶笑,掙脫了幾下,奈何自己竟是不如了許華濃力氣大,她便是隨手從化妝臺上拿了個匣子,對準了許華濃的額頭砸了下去。
許華濃吃痛得皺眉,別過身子去,痛的說不出來話,她手指輕輕擦過,被大夫人敲過的額頭,竟是出血了,還不知道傷口大不大,日後怕是會留疤。
“這麼大的力氣,卻還裝作柔柔弱弱的模樣,不是說身體不適麼,這如今,你可真是身體不適了,這麼美豔的一張臉,如今卻這樣傷了,這日後若是留疤破了相,我便是不信,那容瑾還能對你百般遷就,怕是見了你,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纔是吧。”
大夫人尖銳的笑聲刺進了許華濃的心理,她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看着大夫人陰險猙獰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晃悠。
“許華濃,你怎的不說話,你可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真是讓我好生喜歡,只是可惜,華清妹妹沒有看到,如若不然,倒真是痛快。”
許華濃嘴角揚了楊,倒是也笑了起來,這莫非真是自己太過軟弱,竟是讓這種人都爬到了自己的頭上來。
“大夫人真是好身手,和我那嫡姐,真是好姐妹,這時間,也不忘替她嘲笑我一番,只是大夫人別忘了,這三房的事情,老祖宗都不過問,更是輪不到大房來插手,且這日後,即便是姐姐嫁了過來,也是要看着我的臉色度日,那時候,還不知大夫人今日所做之事,是否有些欠考慮?”
剛剛纔得了手,現在她倒是火焰正高,她哪裡理解許華濃和容瑾之間的關係,她只是知道,若是許華濃沒了這張臉,容瑾自然不會搭理她,男人嘛,食色性也。
“喲,三夫人,侯爺夫人,你竟是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這日後華清嫁了過來,自是有我護着,倘若你讓她受了委屈,我便讓你十倍奉還,再者說了,儘管你這花容月貌,我也會有了辦法讓你毀了這張臉,那個時候,容瑾的心思全在華清身上,華清纔是候府嫡夫人,未來的侯爺夫人,你這夢,該結束了。”
大夫人這話竟是似曾相識,似乎是在將自己上輩子的故事講了一遍,許華濃暗暗笑着,倘若真是如此,自己腹中胎兒,還有那些苦頭,豈不是白吃了。
“那便是請大夫人拭目以待了,我也勸大夫人收斂了些,還記得上次大夫人表弟斷了手腳的那事,可不是怪了大夫人,太過張揚了,這日後得苦頭,有大夫人吃的。”
斷手腳?
聽許華濃這麼一說,大夫人不禁身子狠狠地顫了一下,這容瑾做事向來心狠手辣,上次只是讓自己那表弟陪着自己演了一場戲,卻不料,竟是害的他如今殘廢,想起來弟弟那模樣,她還有些心有餘悸。
“許華濃,你威脅我?”
許華濃笑了笑,看模樣,這大夫人也有害怕的時候,她轉過身,坐在了桌前,也不理會她,任由她去胡思亂想了。
“許華濃!”
見她不說話,大夫人過來,一拍桌子,氣勢洶洶,門口的丫鬟聽了動靜,都紛紛的跑了進來,冬蟲一眼便瞧見了許華濃額頭的傷口,一時間鬧得不行,便氣不打一處來。
“大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同爲夫人,你竟是如何潑婦,我家夫人,豈是你能打的,倘若說的長遠了,日後你還是要看了我家夫人的臉色過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