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安全帶,她恨恨地跳下車。
通常交通事故不都是這樣演的,受害方找肇事者算帳嗎。
“你怎麼開車的!看不見前面有車嗎?撞了一次還能撞多一次,被鬼遮眼了嗎?還是趕着去投胎……”江歆語幾步來到勞斯萊斯面前,沒有看清擋風玻璃內的人是誰,直接來到車窗邊就劈哩扒啦就一頓臭罵。
“該死的,是醉罵嗎?給我滾下車!”整整五年憋在體內的怨氣一起爆發,一罵出口她就收不住了。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的?撞壞我的車子你給我賠!”
她罵得很解氣,甚至以爲會看到一張爛醉如泥的臉孔,可是,就當車窗降下,下一秒,就見她整個人背脊一挺像被人點了穴般,喉嚨還像吞了蒼蠅被哽了,她的腳步還不自覺後退兩步。
“我還想問你怎麼開車的!是哪個白癡教你過十字路口不打轉向燈的?”那是一張俊美非凡寒氣逼人的臉孔,在見到車窗外一張驚恐生動的表情時,那深邃的眼眸快如閃電掠過一抹精光。
江歆語做夢也沒有想過車裡面的人會是伍默謙,而且會以這樣的方式面對面相遇了,她只不過想找個人發泄怒火,怎麼就狗血遇到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毫無一點心理準備之下,她被嚇得呼吸不暢,瞪着伍默謙如見鬼,身子節節後退,雙脣緊閉。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應該害怕他啊!她應該像剛剛那樣彪悍的罵他,而不是看見他就想逃。
“怎麼?變啞巴了?剛纔不是很彪悍嗎?”伍默謙確實是故意撞江歆語的車子的。
實在是眼前的她太可恨了!在前五個十字路口,其實他的車子就與她並排等綠燈了。當時,他兩指夾着一根香菸,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在車上他還暗嘲這輩子可能與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交集了,熟不知,就在他扔掉手中香菸的時候,這女人就這麼毫無預警開着那輛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瑪莎拉蒂跳進他的視野。
她不僅高調地開着晴夫的車子出現他的視線之內,還可恨得眼裡看不見他。
當時,他與她座下的車子,只相隔一個車道,她竟看不見他!
他本以爲這女人可能是太專注開車所以看不見,於是不緊不慢跟上去,可是連續五個十字路口,與她的車子肩並肩等紅燈,她連轉頭看他一眼都不曾有過。
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眼看她還是老樣子驅車開過第六個十字路口,盛怒之下,他腳下油門一踩,毫不猶豫就驅車狠狠撞上她座下的車子。他做出這些驚人動作,只爲了撞爛她晴夫的車子,引起她一個回眸。
此刻,見她雙眼瞪到極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甚至節節後退驚恐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女人肯定還記得他。他說不清此時心裡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聽從身體的反應,推開車門走了下車,然後逼近她,縮短與她的距離。
他眯着眼,視線掠過她蒼白的嘴脣,然後肆無忌憚地下移,當看見她身上的襯衫襟口處掉了一隻釦子,他的臉色立即鐵青。她與那個殲夫在別墅裡呆了一整天嗎?**得互扯衣服?
“不說話,就是承認自己開車技術很爛了?”他的口語掩不住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