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姐姐回來的時候,渾身溼答答地滴着水,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而且臉上還多了幾道抓痕,神情似乎有些恍惚,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會搞成這般模樣。淚殤驚詫之餘,本想向莫安姐姐問個清楚的,但還沒問,莫安姐姐就搶先說道:
“淚兒,我現在半句話都不想說,別問我,行麼?我想先洗洗睡覺了,明天我會跟你說清楚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她說完,擺擺手就進了內殿她自己的房間。
淚殤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跟了進去;替莫安姐姐準備好了熱水,確定她沒有什麼事,才退了出來。走回大殿的一路上,她還在奇怪着,爲什麼莫安姐姐今夜回來之後,似乎有些鬱郁?看她的樣子,好像不全是因爲搞得那麼狼狽這件事;那又是爲什麼呢?
搖搖頭,淚殤決定不再想這件事;轉而開始尋思着那罌粟花。本照常理來說,罌粟花根本不會在單洛國出現;因爲罌粟性喜寒,據她所見過的醫書記載,這種花只在漠北國西北三城纔有栽種,且還有野生品種,毒性更強。
可是她兩番在單洛國內見到這種花,而且這次還是在國都內的王宮裡見到;這裡面…會不會大有文章?雖然是單子均奪走父王的江山,但是事關單洛國安危;她不能坐視外賊染指父王守了幾十年的江山。所以,這件事…還是找個機會同單子均說一說吧。或者明日是個不錯的機會……
淚殤就這麼一邊想着,一邊走進了大殿,懨懨地隨便吃了些,她就帶着奇奇回內殿了。哄着奇奇吃好、去睡覺了,她才走回自己房間去。
一進房門,映入淚殤眼簾內的,居然是那隻飛走了的紙鳶!不過感覺上,好像有些不太相同。奇奇和莫安姐姐兩個人回來的時候都沒有帶着紙鳶,那肯定就不是他們找到拿回來的了;可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有沒有哪裡壞了?”淚殤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忽然從裡屋傳來了一個很熟悉的聲線清冷的聲音。她遲疑地走到裡屋,果然看到了正倚靠在雕欄窗邊的怪人。
“這紙鳶…是你找回來的?”難道說怪人今天一直都在未央宮沒有離開?她怎麼沒察覺到?淚殤抿抿嘴,納悶地想着。
“嗯。”泠昊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對於他來說,找回這隻紙鳶並不是特意爲之,而是隨手做的罷了。
淚殤當然不會天真到真的以爲怪人替他們找回紙鳶是隨手,一時無言。腦袋又是一片混沌,如果說怪人上一次在天牢救自己,是爲了報自己的救命之恩;那這一次特地幫自己和奇奇…又是爲了什麼?可若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吧?
想着這些問題,淚殤胸口感到一陣氣悶;心口涌上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煩躁。她不開口,泠昊本來就話少得可憐,自然也不會覺得奇怪。於是,兩個人就一個站在屏風邊,一個倚靠着窗,靜默無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