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宮殿,氣氛頗爲怪異,有人歡喜,有人憂。
許炎逸看着眼前那一臉錯愕的女子,不由得垂眸低笑起來。他方纔也沒想到報答這件事情,而是在他愁緒滿布的之時,猛然想起的。
他對她動情,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亦無法忘卻。
從第一次見她起,她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象,第二次,第三次,就更是深刻了。
她“臨陣脫逃”的小聰明,以及她那冷漠陰狠的表情,羞澀無措的神情,他都全然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一次次的相見交談,一次次的親密接觸,讓他的心從此爲她沉迷下去,無論他如何掙扎,他都逃不開,斬不斷這方情愫。
對她,他談不上有多麼喜歡,只是有點動心而已,那悸動的心緒,讓他很是緊張,這種悸動,他從未有過,他從未對哪個女子,存有這份心思。
他要她,不是想讓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享盡榮華,他知道以她的身份,她是無法坐上那個位置的,也不可能坐上。不是他不願意給,而是會有許多人反對,並且還會置她於險境中,讓她站在風口浪尖之上,成爲衆位朝臣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要她,是想讓她呆在自己的身邊,長此以往的相處下去,他想搞清楚,自己對她到底存有何種情意。是想終身相伴,還是隻是興之所至。
若真的是喜歡上她,那他日後必然會護她安好,扶她爲正妻,就算要與羣臣相對,他也在所不惜。
若只是一時興趣,他也不會棄她於不顧,而是會爲她跌橋鋪路,幫她完成她的心願,然後送出宮去,讓她平淡安然的過完一生。
不會再有危險,她也不再是那幫佞臣想要除去的對象,不會再受到打擊,只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女子。
無論是那種,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眼下她已無法拒絕,也沒辦法反駁,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坦然接受,因爲她越是想逃,他就會將她抓的越緊,說不定最後他連一絲出宮的機會都不會給她了,相反,還會把她一直關在這深宮裡,永不得自由。
“太子殿下,您這是認真的麼?您怎會想出這種報答方法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許炎逸道。
許炎逸垂下手,一本正經的說:“本宮是認真的,怎麼,莫非你想反悔?”
我抿了抿嘴脣,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更沒有想到他會說出此番話來。
我緊咬着下脣,輕聲說道:“太子殿下,可否容奴婢想幾日?給奴婢點時間考慮一下,您突然這樣說,奴婢有些無法承受。”
他點了點頭,語氣淡漠的說:“本宮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期限一到,不論你答不答應,本宮都不會放過你,本宮心意已決,你最好也趁這段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奴婢明白了,奴婢告退。”我朝許炎逸俯身作揖道,語畢便退出了殿內。
別說三天了,就是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也想不清楚。
我當初怎麼會說出,要報答他那番話來呢?我那時是不是失血過多,氣糊塗了?不然也不會在情急之下,說出那番話來。
這下完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也不能食言反悔,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
我本不想與他一點瓜葛,可卻還是被事態威逼,與他結盟。本不想在與他有所聯繫,可卻還是被他牢牢攥在手裡,沒有抽身之力。
要我成爲他的人,日日與他呆在一起,我做不到,也不想成日看着,他那冷漠面容活着,我心裡所想的人,不是他。
就算我明明知道不可能與那個人,相守在一起,我卻還是不想,與別人相伴終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