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20回到了海上接應的伊犁號上,考慮到需要關押超大和這麼一個危險的艦娘,伊犁萬噸排水量的艦體,就算超大和被關押時突然滿血復活然後穿腸破肚,三位海警艦娘艦娘中伊犁還能多撐一會。
雖然這種事情不太可能。
將超大和移交給伊犁,重慶鬆了一口氣,擦擦自己額頭的冷汗——在慄田世豪的艦娘秋月一展開艦裝,南海鎮守府安裝的後門程序就立刻發送了信息,所以現代艦娘們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差一點就再一次被伏擊。
秋月最終沒有朝現代艦娘攻擊,甚至火控雷達都沒有對直20進行過照射,不過就算髮射了導彈也無所謂,施基利導彈本來就是從南海鎮守府賣出去的,現代艦娘們只要出發一個指令就能讓導彈180度轉彎從哪來回哪去。
最讓重慶感到後怕的其實是秋月的出現,說明就在直20降落場前的土坡另一面還埋伏着另外一支伏兵,重慶之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最終能逃出生天,純屬運氣好。
“重慶你怎麼還在發呆?”逸仙看到重慶沒有和其她受傷艦娘們一樣去泡澡修理,於是過來問,“怎麼不去修理池,我們可還指望着你在接下來返航的路上當頂樑柱呢。”
“哦,讓她們先泡澡吧,我呆會再去,我……喜歡一個人泡。”重慶隨口回答,然後朝着船艙裡走去。
……
在大家都安全後,伊犁就立刻開始對兩個“犯人”的審訊,由不得她不急切,現在大家還在北海,返回鎮守府的海路完全被深海切斷,雖然以重慶的實力也可以強行殺出一條血路,但風險依舊存在。
更何況現在大家的補給也用了很多,仍舊需要上岸去獲取運20遠程空投的補給,當然海上也可以獲取,但給補給帶上浮筏會增加額外重量,憑空降低空投的補給量,不太明智。
而且石田直次的艦娘可都還什麼事都沒有呢,艦娘和提督之間會有一種無法具體真切感知,但又無法否定的聯繫,所以只要石田直次還活着,他的艦娘就會不斷地尋找,而且不管伊犁如何想辦法把石田直次藏起來都沒有用,艦娘總是可以憑直覺找過來。
所以爲了保險,還是能儘量早把想要得到的情報拿到手最好。
首先提審的是石田直次,相對於作爲艦孃的超大和來說,作爲普通人的石田直次應該會更加容易招供一些,不過再容易招供,畢竟作爲日系組織的頭目人物,核心層中的核心層,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需要保守的秘密。
所以伊犁在提審前,仔細地閱讀了能收集到的所有有關石田直次以及他的家人、朋友的資料,猜測描繪出對方的性格、社會關係,尋找出一些可能的性格弱點,經過這一切準備之後,伊犁才最終決定把石田直次從自己艦體上的監獄中抓出來審訊。
“伊犁姐,看你做了好多準備啊,咱們現在是不是很有把握了?”漠河看着伊犁手中厚厚的一摞材料,用崇拜的口氣問。
不過伊犁謹慎地搖搖頭,說,“不能保證,畢竟我們的這些資料充其量是管中窺豹,能猜出多少靠運氣……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盡力就好。”
這時荷槍實彈的陸戰隊妖精將石田直次從監獄中押送進審訊室,海警船上的陸戰隊妖精和海軍戰艦艦娘上的形象大致一樣,只是標誌上是武警而不是PLA,而且單兵裝備上,海警船的陸戰隊妖精甚至更好一些,她們的步槍上普遍帶有瞄準鏡,頭盔和防彈背心看起來也更加厚實。
石田直次坐到椅子上,雙手被手銬和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銬在一起。
伊犁決定不要急着詢問,而是假裝去看自己面前的文件,這樣假裝不在意,或許會給石田直次帶來壓力,讓自己接下來的審問帶來些許的優勢。
石田直次坐了一會,見伊犁一直不開口,他就先開口說話了:“您是李洛提督的艦娘吧?我投降。”
“石田先生,嘴硬是沒……”伊犁意識到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什麼?你說什麼?投降?”
“是的,”石田直次點點頭,“我不要求其它的,只要李洛提督肯准許我安度晚年,我一定會全力配合李提督,剿滅日系組織。”
“不是,你是日系的頭目吧?怎麼說投降就投降了,這麼幹脆,還配合剿滅日系組織?”伊犁難以置信地問,她一邊說一邊不時瞅一眼桌子上厚厚的資料——感情老孃白準備這麼久了?
石田直次看着伊犁那不甘心的表現有些無語,不過還是語氣誠懇地說,“我們當初本來就是爲了個人的財富與權力才發起的這個組織,當這個組織不能帶來利益,反倒會給我一個退休老頭子……”他指了指自己花白的頭髮,“帶來災厄時,那放棄,自然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漠河聽了忍不住譏諷道:“您還真是有臉說出這種話,恐怕那些加入日系組織的提督們知道了你這話會瘋掉的吧?”
石田直次對於漠河的嘲諷不以爲意,只是再次重複自己的意圖:“請勞煩您向李洛提督轉達鄙人棄暗投明的願景,鄙人深知罪孽深重,只求將功補過……”
漠河還要再說什麼,不過被伊犁阻止了,伊犁拉着漠河出了審訊室。
“伊犁姐,你真的相信這個傢伙的話嗎?他可是日系組織的頭目之一啊,不知道會有多狡猾呢!”漠河大聲說。
伊犁臉色古怪,回答:“我感覺,搞不好他是真想投降……”
“爲什麼呀?”
伊犁解釋說:“你覺得日系組織像不像那種邪教組織啊之類的?”
漠河點點頭,“倒是有點像,一樣是用違反常識的東西去洗腦成員,如果教徒連違反常識的教義都可以接受,那麼還有什麼命令不會完全接受並執行呢?”
“那邪教頭子會信那些教義嗎?”
“肯定不會啊,他就指着教義騙人呢,自己怎麼會真的去信……誒?”漠河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