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會試
賈薔在離開薊鎮時,留下了二十名悍將親兵給趙總兵。
二十名悍將親兵將會被安排到薊鎮軍中各處做武官,正好有數十個空置下來的位置。
悍將級高手,又學習過兵法,加上有賈薔與趙總兵的關係,最爲關鍵的,還有着參與滅殺兩萬韃靼人的功績,讓二十名悍將親兵進入軍中任職武官沒有任何麻煩。
趙總兵也很高興,這可是二十名悍將級武官,有了這二十名悍將級武官的加入,薊鎮的高端武力提升不少。
手下實力的增長,也穩固了他的地位。
賈薔帶着餘下接近七百名悍將親兵離開了薊鎮,在他離開薊鎮時,已是半夜時分,之所以這個時候還出行,他是想着是否有機會參加會試。
會試的進入考場時間就是在第二天一大早,離現在不過是三個時辰了。
賈薔讓所有悍將親兵自行趕路,這些悍將親兵騎馬趕路的速度也算迅速,但根本無法跟上他的速度。
他騎着白馬,速度全開之下,達到了每秒一百五十米的速度。
賈金剛與賈衛繼承了他的全部敏捷屬性,加上他們自身的速度,騎着寶品夏爾馬能夠跟上賈薔的速度。
賈薔趕路的方式,普通騎士根本無法做到。
他是以地圖上的直線來趕路的,不管是高山還是大河,都被他無視了。
普通戰馬在黑夜中,很容易傷了馬蹄,但寶品的白馬與夏爾馬,其自身已屬於超凡之流,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京城內城貢院門前,排着長長的隊伍。
大幹各地的考生們在等待着一生最爲重要的考試,考中了會立即成爲了大幹文官體系中的一員,未來前途無量。
“入場!”禮部的官員大聲宣佈道。
貢院的大門打開,一位位考生進入其中,先檢查全身才能夠真正進入考場。
這個過程耗費時間有些長,但又是必須之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排隊的考生越來越少。
禮部右侍郎湯廷查看着名單,有資格參加此次會試的學子名單都在他的手中。
他最爲專注的還是其中一個名字,賈薔,這位名震京城的少年。
隨着賈薔在薊鎮大捷的消息傳回,賈薔以前所做的事跟着流傳開來。
這位今年纔剛滿十六歲的少年,其已是京營副統領,超品侯爵,正一品九省統制,御賜蟒服,但少有人知道賈薔還是一位舉人,有資格參加今年會試的學子。
“可惜了!”湯廷看着排隊中的學子,並沒有看到他期望的身影,不由的搖頭嘆道。
貢院外的學子還有兩位未進,時間還有一刻鐘。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跟着從遠處街道上三騎快速接近貢院。
賈薔手中持着一面令牌,這是表明他身份的令牌,他是京營副統領,而在此處護衛的正是京營。
如果他沒有展示令牌,以他如此趕路方式,怕是京營早就圍過來了。
“還好沒有來遲!”賈薔看到了前方的貢院門口,還有學子在等待,不由鬆了一口氣道。
白馬停在了貢院門前,他跳下了白馬。
看了看身上的蟒服,他脫下了蟒服,當場換上了一件儒衫。
又從賈金剛手中接過了一隻考籃,這其實是早就放在物品欄中的,在入京前交到了賈金剛手中。
“賈侯,請您隨我進來搜身!”湯廷沒有理會兩名正在等待的學子,迎上前客氣的說道。
兩位學子正打算說什麼,但聽到賈侯的名字,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多謝!”賈薔感謝了一聲,跟着入內。
搜查他的軍士很是敷衍,大概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軍士是京營的人,面對自己的上官,雖不是直屬領導,可他也不敢過於唐突了。
湯廷親自領着賈薔,找到了考棚。
坐進了考棚,賈薔纔算是安下心來。
數個時辰,從薊鎮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也沒有他快。
大幹的會試是三場,連續三天,考生不得出考棚,吃喝拉撒都在考棚中,初春的天氣,身子差點的半條命都去掉了。
第一場四書義三道,經義四道,第二場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選答一道,第三場經史策五道。
賈薔的學習時間相比起其他學子而言,是很短的,他從十四歲才真正開始認真學習。
可他也有優勢,強大的精神讓他的記憶力超羣,一般看兩遍就可以記下。
另外,他的藏書也是其他學子難以望背的,他可是集中了寧國府、林家、薛家、他人送的,以及從各處沒抄來的大量書籍,使得他手中的藏書超過了正常以詩書傳家的大家族。
特別是考試類書籍,他更是融合了南北兩地的精華。
在答題時,就算有題目他少有接觸,完全可以查看物品欄內的書籍,這方面他可是能夠作弊的。
轉眼三天過去,第三場試卷交上去,一位位考生或興奮或惶恐的走出考棚。
他們看到一太監快步走向一處考棚,攔住了考棚中出來的學子。
正在他們驚訝,心中想着這學子是做了什麼事讓宮中太監找到貢院來了時,他們見到了太監臉上燦爛的笑容。
“賈侯,主子聽說你回來了,請你入宮呢!”來的太監是夏守忠,他可是等在貢院外的,一見貢院開門就立即衝了進來。
賈薔從薊鎮趕回來參加會試,這件事被景文帝知曉了。
根據九邊傳來的情報,知曉薊鎮並無發生戰事。
景文帝急着想見賈薔,聽賈薔自己描述與韃靼人交戰的經歷,所以夏守忠纔會如此焦急。
“我總不能穿着這一身入宮吧!”賈薔指了指自己身上說道。
“不能讓主子等急了!”夏守忠提醒道。
“我的蟒服就在貢院外親兵那裡,找一處更衣的地方就可以了!”賈薔笑着解釋道。
有夏守忠出面,在貢院找了一房間,賈薔從賈金剛手中拿回了蟒服穿上。
三天沒有沐浴,也好在他如今的實力,污漬無法近身。
賈薔更衣的速度很快,有不少學子還未離開時,他就換好了衣服離開了貢院。
“那是誰?怎麼穿着蟒服?也是此次考生嗎?”有學子驚訝的問道。 “當朝非王爺能穿蟒服的有幾位?這麼年輕的只有賈侯了!”有京城的學子回答道。
接着就是一羣學子討論侯爵參加會試的意義,有支持有反對。
賈薔的聽覺極佳,他聽到了這些學子的話,不過並沒有理會。
在皇宮門口,他留下了賈金剛與賈衛,兩位親兵只能在宮門前等着了。
如果不是被夏守忠一直看着,他絕對會將賈金剛與賈衛收進物品欄帶入宮。
東宮內,景文帝見到賈薔進入,沒有絲毫遲疑的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扶起了正見大禮的賈薔。
“愛卿,你在薊鎮所做之事,可是大振我大幹軍心!”景文帝大笑着說道。
賈薔這次所立之功,讓他極爲得意。
如今在朝中,朝中武官對他的態度更爲恭敬,就是因爲他的人在外立下了極大的戰功。
這也讓他更方便招攬武官,並且這段時間就小有成果。
“託聖上的福,臣在薊鎮的大勝有些運氣成分!”賈薔笑着回道。
“快與朕說說,你如何斬殺兩萬韃靼人的?”景文帝接着問道。
雖說賈薔上了摺子,但摺子上寫的,哪裡有賈薔這個當事人說的清楚。
賈薔也半真半假的說起了那場戰鬥,他將韃靼人的失敗說成了大意。
一萬韃靼輕騎兵連馬都沒有上,都在部落的營寨中休息,才讓他有了機會。
景文帝不斷詢問一些細節,聽到興奮處,景文帝雙手握拳,似乎想要代替賈薔一般。
身爲皇帝,自是有一顆御駕親征的心,每一位做到御駕親征,並獲得大勝的皇帝,都會被歷史評爲聖君。
文治武功,這是皇帝的評判標準,也是每一位皇帝的追求。
一直說了兩個時辰,景文帝都沒有盡興。
“朕都忘了你騎馬趕回來,又考試三天,一定是疲了,快回去休息吧!”景文帝這時纔想起了賈薔的事,終於願意放過賈薔了。
賈薔躬身退下,剛離了東宮,就被戴權給攔住了。
沒有辦法,他又跟着戴權去了大明宮。
大明宮內少有的安靜,沒有見到舞樂反讓賈薔感覺有些不真實。
“賈侯,咳咳,快過來!”太上皇說話時有些咳嗽,不過氣色還好,他向賈薔招了招手。
他表現的不像帝王,而是如家中的長輩對子侄般。
“臣見過太上皇!”賈薔來到太上皇面前,行了面君大禮這才站起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這次在薊鎮的行爲並不可取,帶着兩百親兵就敢與兩萬多韃靼人交戰!”賈薔沒有想到,太上皇開口並不是讚揚,而是訓斥。
賈薔內心並沒有責怪之意,反而被太上皇的言語感動了。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他在此方世界,只有林如海與賈敏兩個長輩。
其餘如賈母那樣,表面上確實關心他,但他可以感覺到這種關心帶着很重的功利在其中。
再說了,他都重立了揚州賈氏,那賈母與他之間只能算是外人。
“太上皇教訓的是!”賈薔低頭說道。
“朕知道年輕人的心思,自身強大就想着橫掃一切,想當年朕也是如此,同樣喜歡帶着親兵衝擊敵陣!”太上皇見賈薔的態度很好,不由笑着說道。
“臣如何能夠與太上皇相提並論!”賈薔連忙回道。
“從朕得到的情報來分析,你在薊鎮的戰績,直接影響了韃靼人的進攻計劃,他們將進攻目標從更容易的薊鎮換成了大同鎮!”太上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依舊笑道。
賈薔謝座,坐在了太上皇的旁邊。
“王子騰在年前去過大同鎮,雖沒有發現大同鎮的官員失職,但也讓大同鎮的官員有所收斂,眼下大同鎮的戰力保持的極好,比薊鎮更容易應對韃靼人的進攻!”太上皇接着解釋道。
賈薔點了點頭,薊鎮要是沒有他在,對一萬韃靼輕騎兵根本無可奈何。
在他的檢查中,薊鎮的武官可沒有幾位是乾淨的,只是所犯之事輕重的問題。
少了數十位武官的薊鎮,正處於最弱的時期,面對韃靼人主力的進攻確實堪憂。
“你已考過試,等到殿試後就快些去巡邊吧,從薊鎮的情況來看,九邊軍鎮問題很大!”太上皇神色嚴肅起來道。
現在的太上皇,對於賈薔成爲九省統制巡邊沒有了任何異議。
看看賈薔的成績,只是出去了一趟,不過是一兩個月,便從薊鎮抓了數十名武官。
而王子騰呢,只是象徵性的抓了一兩個品級很低的武官,難道大同鎮的武官都很清廉不成?
在太上皇看來,這就是賈薔的能力超過了王子騰,哪怕王子騰的年紀更大,經驗更豐富,但是那又如何。
當然了,現在的王子騰,已處於榮養狀態,離開了權力中心。
“臣可不一定有能力參加殿試!”賈薔也沒有太上皇這般的信心,不好意思的回道。
他自認爲三天所答的卷子還算不錯,但考慮到與他一同考試的,可是整個大幹最頂尖的學子。
他可不敢說自己能夠比這些學子更強,一切還要看試卷批閱後。
“哈哈,這可不像是伱,放心,你的成績不會太差的!”太上皇對賈薔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道。
如今的賈薔,是大幹的傳奇。
太上皇正想着通過賈薔,來樹立大幹欣欣向榮的形象,將賈薔當成榜樣,讓世人看看大幹涌現出的少年英傑。
只有盛世才能夠出此等人傑,歷史上歷來如此。
如大漢的霍去病,賈薔雖在戰績上遠不如霍去病,但賈薔的年齡還小,眼看着賈薔似乎正在追趕着霍去病。
賈薔微微一怔,他沒有明白太上皇的意思。
難道太上皇是想幫他作弊不成?太上皇考試作弊,這說出去誰信,又或者太上皇看到了自己的卷子不成?
各種問題在賈薔心中流轉,讓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