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從善如流,跟在她身後:
“話說,你爲什麼非要我開這個宴會?”
“沒什麼,我就愛出風頭。”
傅斯年一口氣噎住,恨不得踩住這女人長長的裙襬,讓她摔上一跤。
忍住忍住!
玉新在拐角處等他,不住地用眼神催促。
傅斯年趕緊走上前,驕傲的玉新女王挽住了僕人小傅的胳膊,緩緩地走下樓梯。
追光燈打在她和傅斯年的身上,玉新滿意極了。
宴會廳中的客人紛紛擡頭看向二人,眼中皆是驚豔,玉新更滿意了。
她撇了一眼連氏夫婦。
嗯,驚恐吧?
嘖,你們越是驚恐我越是興奮呢!
於是她開心地笑了起來。
如果說板着臉的玉新與連如還有點差別的話,甜甜笑着的她,根本就是連如本人!
兩頰的酒窩都分毫不差!
連勵城和喬珍臉上都陰晴不定。
連菲菲看到玉新,很是震驚。
那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怎麼會和傅斯年在一起?
難道她是傅斯年的人?
她又看向喬登亭。
喬登亭蹙眉看着那個女人的方向,目不轉睛!
連菲菲不覺抓緊了喬登亭的胳膊:
“登亭,你在看什麼?”
“你不覺得,她和連如很像嗎?”
“是很像。不過連如已經死了,你說她像一個死人,被她聽到了,她會不高興的。”
喬登亭眉頭更緊,回過頭來:
“什麼死啊死的,你也不嫌說話難聽。”
語氣裡很不滿。
連菲菲氣結,轉身離開。
喬登亭向連勵城說了聲抱歉,追了上去。
此時,傅斯年來到了話筒前,向衆人打招呼:
“各位尊敬的來賓,感謝大家蒞臨傅某的酒會。各位都知道,前幾日,傅某有幸拍到了一塊還不錯的地。今天請大家來,主要也是爲了尋找合適的合作伙伴,共同開發這塊地。”
有人提出疑問:
“這麼好的地盤,傅總肯割愛?”
“怎麼說呢,地是好地,錢也是真金白銀投進去了。只能怪傅某盤子不夠大,不能一個人吞下吧。”
說到這裡,傅斯年故意看了一眼連勵城。
連勵城彷彿接收到了某種信號,方纔乍一看到玉新時的那種驚恐與疑惑一掃而光,代之的是興奮。
“除此之外。”
傅斯年侃侃而談,
“傅某知道各位平時忙於公務,少有時間聚在一起。所以,趁着今天難得的機會,請大家不要客氣,好好地說說話敘敘舊。”
玉新聽了忍不住腹誹:老狐狸裝羊,會的很嘛。
傅斯年舉起酒杯,向衆人致意。
他仰頭喝盡杯子裡的酒,將杯子交由侍應生,帶着玉新走下臺去,直奔目標——連勵城。
連勵城也正好迎上來。
二人握手致禮。
“傅總年輕有爲好魄力,能拍下那麼好的地。”
“連總謬讚了,以後還要請連總多多關照。”
傅斯年話裡的意思,讓連勵城又增添了一份信心。
這麼大的項目,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如果能順利吃下,那麼連氏地產就有救了!
興奮過後,他的注意力回到了傅斯年一旁的玉新身上。
他警惕地問:
“這位是?”
“哦,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們傅氏娛樂新籤的藝人,玉新。”
“是這樣啊。”
連勵城若有所思,但還是伸出手,
“你好,玉新小姐。”
玉新上下打量他,盯得連勵城不爽正要發難時,她伸出手,還戴着蕾絲手套,敷衍地碰了一下:
“連總,你好。”
傅斯年見連勵城臉色不好,大笑道:
“連總,不好意思,她就這臭脾氣,連她老闆我都沒辦法。”
“哦,不要緊,只是玉新小姐,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連勵城探究的目光,停留在玉新的身上,玉新毫不客氣地回望:
“是嗎?誰?可以叫出來讓我瞧瞧嗎?”
她舉手投足間都是驕矜,語氣裡滿是不屑,根本不是連如那種唯唯諾諾的人可以比擬的。
除非是連如突然性格大變。
連勵城還在細究,玉新可是受不了這種油頭肥腦的人總這麼看着自己,拉着傅斯年就要走。
傅斯年被拽着:
“連總,有什麼話,改天再談。”
“好,傅總請便。”
傅斯年被玉新拖着,迅速離場。
此時,他突然看到大廳燈光暗處,站着一個男人,驚道:
“他怎麼來了?”
“誰?”
玉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利落背頭,硬朗利落的臉龐,鷹一樣銳利的眼睛,正盯着他們倆。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給玉新一種特別的感覺。
很奇怪,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走過去。
可是人來人往間,那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玉新拉着傅斯年問:
“他是誰?”
“阮儀山。”
“阮儀山是誰?”
“一個神秘莫測,真正富可敵國的人……”
傅斯年語氣做作,被玉新暗掐胳膊!
“啊啊啊啊啊啊痛!姑奶奶大小姐你放手!”
“說人話!”
“好好好!”
他摸摸傷處,
“據說,阮家世代經商,產業涉獵很廣,只是祖訓低調,所以具體情況不爲外人所知。阮儀山是阮家這一代的繼承人,以前從來不露面的。不知道爲什麼,近幾個月,他似乎駐紮在H市。我也就是做做樣子給他發請帖,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人家這麼神秘,你怎麼送去的請帖?”
“誒嘿,這就是我的人脈,謝謝。”
“滾。”
“能對老闆尊重一點嗎?”
“好的老闆,請跟我來。”
“去哪兒?”
“做壞事。”
要做壞事!
傅斯年來勁了!
但是當他發現,玉新居然是帶着他聽牆角的時候,一陣失望。
他壓低聲音,故作曖昧:
“小玉新,我還以爲,你是要做什麼壞事呢。”
玉新腦門子直抽抽:
“別找抽啊。”
“哦!”
傅斯年立即站直:
“但是,他倆的牆角有啥好聽的?”
“噓——”
露臺上,一對俊男靚女正在你儂我儂。
喬登亭長臂一揮,攬住了連菲菲,連菲菲撇過臉去不理他,但是沒有掙扎。
“菲菲,怎麼那麼容易生氣?”
“你爲了個外人說我!”
“沒有,畢竟有不少人在,你要注意形象。”
“藉口!我早就知道,那女人,一定會吸引你的注意力。”
“什麼意思?什麼叫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