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還是連你的話烈兒也不聽。”南豔容見到慕容德,便上前關切的問了句。不怪她這麼覺得,實在是這回烈兒回來之後就沒那麼的聽話,要是還像以前一樣,她何須發愁兒媳婦的事。
“這倒不是,你也別多想了。兒大不從娘,他有自己的想法,別把他逼太急了。”慕容德對着南豔容說道。
“這倒怪我逼緊了,以前都是誰在說男孩子都不能放縱,可着勁兒逼着烈兒練武的?”南豔容這可不依,她這就逼烈兒了,那他之前逼得烈兒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到底是誰過分了?
“我容易嗎我?我嫁到你們家,就一心的伺候你們爺倆,做着爲人妻子的本分。現在不就是擔心咱們烈兒的終身大事,上次的意外已經是在我的心頭上剜了塊肉。特別是烈兒如果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連個骨血都沒能留下,他…我……”南豔容說到最後嚎啕大哭了起來。這半年的時間經歷的太多的事,都壓在她脆弱的神經上,所以她一直感覺時間很緊迫。
慕容德懷抱着妻子,南豔容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他不也是怕極了纔會看開了許多事。別的都是虛的,只要兒子平平安安纔是最大的福氣。
慕容德此時已經將原本心中的那點疑慮拋諸腦後頭,也就沒有與南豔容說那個木雕的事。
慕容烈帶着小武巡視自家的各個店鋪,馬上入冬了,各種年貨都要處理好。慕容烈這麼努力做事的背後,不僅是因爲慕容德的話,更重要的是他要給自己騰出足夠的時間,天涯海角的去找那個山谷。家的附近已經被他找遍了,然而一無所獲,當然他的第一目標就是天龍教的附近。
魔教他一定會去!不但是要找尋蘭兒的下落,還要找林威海報仇,爹說的不錯,與其在渾渾噩噩,還不如找蘭兒當面問個清楚!
慕容烈正漫不經心的走在大街上,他這等俊逸的人物,自然是招來了不少欽羨的注目。對於別人的目光,慕容烈早已是習以爲常。恢復了以往那個冷漠的玉笛公子。
一條深藍色的絲帕,被一股無形的風吹到慕容烈的身上。慕容烈隨手接過,一陣濃濃的脂粉香氣撲到他的鼻底。使勁的忍住,方纔沒有打出噴嚏。
正打算隨手扔棄,這種女人尋機搭話的把戲,慕容烈還真是看不上,乘早丟了,免得麻煩!
然而顯然對方發現了他的企圖,下一刻立馬一個小丫頭跑了出來。感激的跑到他面前說道:“公子,這是我
家姐姐隨身的絲帕,幸得這位公子拾得了!不然若是……”
慕容烈不等小丫頭說完話隨手將手帕交了出去。“舉手之勞。”說完就走,不給對方糾纏的餘地。
香草看着前面挺拔的背影,氣得直咬牙跺腳。哼!真是個傲慢的傢伙!
等回到一旁的茶館,若水看着香草一臉憤懣的推開門。清淺的笑容掛在臉上,“怎麼?這就認輸了?”
一聽到若水的聲音,香草便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回到茶館來了。
“姐姐,你不知道那個傢伙有多傲慢!”香草想着以往只要她拋出一條若水的絲帕,多少男人爭着搶着,搶的頭破血流在所不惜,她還是頭一次遇到慕容烈這樣的,哼!不就仗着自己長得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若水只是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聽着香草說剛剛的事。
越聽,若水越覺得有意思,看來,我要親自會會這個男人,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寶貴的純陽命,她已經好久沒有喝過純陽血了!回味着記憶中的美味,若水的眼中是一片的嗜殺。
慕容烈來到自家的布坊,做一些賬目上的調動。
“掌櫃的,衣裳做好了嗎?我來取衣裳了。”慕容烈正與布坊掌櫃在布坊裡頭對着賬,巡視着架上的布料。身後便傳來着一道聲音。
香草扶着若水走了進來,這一擡頭便眼尖的看見慕容烈,“怎麼是你?傲慢的傢伙。”香草一臉憤懣的看着慕容烈。
若水回頭疑惑的看着香草,又看一眼眼前的這個偉岸的男子,“怎麼回事?”
香草便將剛纔的事都說一遍,尤其是慕容烈的態度。若水聽到這,便責備了香草兩句。“香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公子好心,你怎麼還能這麼說公子呢?”
說罷,若水取下戴在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清水芙蓉的嬌顏。一步步地嚮慕容烈走來,得體的福身道:“公子,公子好心幫忙,這件事確實是香草的無狀。若水在這代香草向公子賠禮了。”
“姑娘無需客套,香草只是個孩子,某不會放在心裡。”慕容烈還禮道。他是一個男人自然不會與一個小丫頭置氣,無所謂的一笑。那陰鬱的一笑,就像是雪山上瞬息一現的冰蓮。即便是身爲水妖的若水,也覺得眼前這個男子俊美的過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男人?若不是她感覺到他身上生人的氣息,她都要以爲他是個妖。
若水點點頭,同樣清湯淡水的笑了笑,便帶着香
草去掌櫃的那兒取衣裳。沒有一點兒的死纏意味,走的是那麼的灑脫。
“公子,這個若水姑娘還真是不同尋常啊!長得可真是漂亮。”小武看着走過去的若水,心裡想的不外乎就是果然是花魁,這大氣的風度,竟然沒有與其它的女人一樣死纏着他家少爺。嘖嘖!小武真的覺得挺稀奇的。
“你這小子!”慕容烈拍了下小武的頭,“怎麼,情竇初開了?!”
小武揉揉自己的頭,“少爺。”哀怨的聲音,雙眼帶着羞澀的看着他家的少爺。
“走啦,去萬福樓!”慕容烈纔不去理小武的小害羞,時至午時,他的肚子也都餓了。
此時正值飯點,萬福樓里人來人往,已經是坐滿了人。若不是慕容烈提前訂了一間雅間,現在是絕不會有位置的。
慕容烈與小武上到二樓的雅間,而此時在他們隔壁幾間內,一對主僕正大廝的吃喝,已經完全不顧及形象。
那個明顯是書童打扮的人,不安的對着另一個人說道:“公、公子,我們已經沒有錢了,這樣待會兒,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個公子樣的少年,已經塞滿了嘴,滿不在乎地說道:“放心啦,之前我們在他們家吃了這麼多次,給了他們多少比飯錢還要多的賞錢,早就抵過這一桌了。你趕緊的,快吃吧。別磨蹭了!”
書童聽她家主人說的也有道理,弱弱地應了一聲,也開始對面前的山珍海味胡塞了起來。
慕容烈對着窗戶,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心裡的陰鬱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他一直想不通,那個山谷四季如春,什麼樣的地方纔會有這樣獨特的氣候。這樣的環境該是南邊,但魔教總壇又地處西北,這一南一北南轅北轍,出入真的很大!
不過沒關係,多跑幾趟就多跑幾趟,天涯海角他一定能找到她的!蘭兒,等着我!慕容烈手裡攥着酒杯,灑脫的一飲而盡。
“好啊!你這小子竟敢到我們萬福樓來吃白食!不想活了你!”
門外的喧囂聲沒有絲毫的阻礙便傳到了雅間內。這雅間本是有些隔音效果的,這嘈雜聲還能鑽進來,可想是有多激烈!
慕容烈皺皺眉,原本寧靜的午飯時光,被人打擾,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小武,你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是,少爺。”小武得令立即跑了出去。
這一出門才發現事故地點就在他們隔壁的隔壁,難怪聲音這麼大,驚擾了他們家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