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天剛矇矇亮,王候睡得正香的時候,一個人影閃身進入王候房間。
可王候是什麼人,作爲氣境的修士,在來人進入房間的一瞬間便醒了過來,但他卻緊閉雙眼,不動聲色,就在對方剛靠近牀的那一刻。
王候一個鷂子翻身,揮拳就向那人打去!
只聽見“嘭”的一聲!
那人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王候還來不及得意,便感覺到對方的聲音有點兒耳熟,定睛一看,原來是鄭成龍。
只是這時的鄭成龍正表情痛苦地捂着左眼,右眼無神地盯着王候,彷彿在質問爲什麼。
王候心虛的低下頭,因爲他從鄭成龍的指縫間彷彿看到了幾縷烏青,顯然自己那一拳的殺傷力不低。
“啊!對不起,對不起成龍大哥,我不知道是你,我還以爲是昨天的人販子呢,你沒事吧?”
王候慌張地從牀上爬了起來,連鞋子都不穿,趕忙走向鄭成龍,關心着想去查看一下傷情。
鄭成龍放下遮擋左眼的手,卻感覺怎麼也睜不開,走向一旁櫥櫃,藉着上面的鏡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多了個熊貓眼!隨即一臉幽怨的看着王候。
“猴子,你下手可真狠啊!”
王候也知道是自己理虧,趕緊心虛的低下頭,打了個哈哈,道:“我這也不是故意的啊,話說這大清早的,你鬼鬼祟祟的來我房間,我還以爲是有人要對我幹什麼不好的事呢?不過你究竟要幹嘛啊?”
“今天不是要去警局報案嗎,我尋思着之前的事情你比較清楚,所以就想叫上你一起,誰知道被你迎頭痛擊!”
“哦!原來是這個呀,那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出來!”說着,王候避開鄭成龍的目光,將其推出門外。
沒過多久,穿着完畢的王候就來到了院子裡,此時鄭成龍正在那等着,跟前是一個竹編的揹簍,也不知道是外面光線更好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王候就覺得對方眼眶上的烏青好像淡了很多。
不過王候出於愧疚,並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反而懂事地背起揹簍。
“走路還是騎車!”
“走路吧!那輛摩托車我昨天推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壞了,也不知道是院長從哪去借的,到時候還得賠給別人。”
說到這裡鄭成龍就感覺有點肉痛,孤兒院本來就沒有什麼進項,全靠着好心人的捐款和自己打零工賺來的微薄薪資支撐,那點錢光是維持日常開銷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後面還要賠別人的摩托車,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目前孤兒院的收入主要是靠捐款,而這些捐款的來源便是之前從孤兒院出去的那些人。
但是以前那些被院長養大的孩子,本來就是些孤兒,沒什麼能力,長大後也屬於社會的最底層,加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要養活,大家每人每年都只是象徵性的捐贈個一兩百,湊到一起差不多也就個一千多塊。
靠這麼點錢,連四個人的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是讓兩個小孩上學讀書了,好在除了那些從孤兒院出去的如今卻掙扎在溫飽線的普通人外,在渝州還有一個很有名的陳姓富豪也是從孤兒院出去的。
如今孤兒院主要的收入來源便是這個富豪成立的一個慈善基金會,基金會承擔了兩個孩子的學費,並且每個月會向孤兒院提供一千元資金用於維持日常週轉。
這點錢嚴格說來並不算多,只能維持孤兒院裡面四個人的基本生活,但畢竟是愛心捐款,鄭成龍他們也沒法要求更多。
鄭成龍說是孤兒院的義工,但面對目前孤兒院一老兩小的局面,他也從來沒指望從中獲得什麼報酬,甚至很多時候需要他去各種地方找點臨時工作來賺錢補貼家用,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初中畢業的學歷,除了一身苦力外,並沒有什麼特殊技能。
隨着時代發展,以前在渝州很常見的“棒棒”(在山城幫人挑擔的臨時力夫)也漸漸絕跡,工地上倒是不缺苦力活,但大多是需要的是能長久做下去的人,像鄭成龍這種需要時常回孤兒院照顧老人孩子的年輕人,即便是有一把子力氣,大多也只是在工地臨時趕工時纔會僱傭。
鄭成龍一邊在心裡盤算着後面去哪裡找點錢,一邊領着王候往最近的區派出所走去,前面有說到過孤兒院地處渝州市的郊區,這個區便是渝州的崎山區,這裡的崎山不是封神演義裡鳳鳴岐山的岐山,而是崎嶇的山區的意思。
崎山區是渝州最靠南的一個區,以前叫崎山縣,是隨着渝州市區擴建纔在最近被改成區的,而孤兒院坐落的位置,在很多年前是屬於貴省的銅縣,而貴省名字中雖帶着貴,但其實是央國最窮的幾個省之一。
處於兩省的交接處,又是多山的地形,可想而知,在很多年前這裡會有多亂,簡直是人販子的天堂,而且因爲窮,這裡的年輕人基本都會外出打工謀生,家裡剩下老人帶着小孩,還要顧着農活,無形間又給人販子創造了很多機會。
據老院長所講,他當初將孤兒院建在這裡,就是看到這裡的流浪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這裡的地價便宜,老院長當時帶着一堆孩子,經營着買了的幾畝田地,倒也能在那個年代活下去。
只是隨着那些孩子的慢慢長大離去和老院長慢慢變老,加上物價的飛漲,孤兒院現在就只能靠着別人的捐贈維持生活,就連那幾畝田地,在某些難以維持的時間裡,也都被老院長變賣了給城裡的老闆,後來被人改造成了農家樂。
就是因爲孤兒院離崎山區警察局實在是太遠了,鄭成龍纔會在天剛矇矇亮將王候叫起來,畢竟他以後如果想要出去賺錢,必須儘快將那兩個人販子甚至是他們背後的組織連根拔起,不然留着這樣的隱患,他怎麼敢將一老兩小放在家裡。
好在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兩個多小時便來到了崎山區警察局,這還是兩人因爲沒有互相兜底,都互相控制着速度的緣故,如果像王候之前那樣埋頭苦奔,也許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不過那樣就有點太驚世駭俗了,畢竟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你跑步花半個小時,到底誰是車,尤其現在還是白天。
警察局並沒有關門一說,屬於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的政府機構,而王候他們到來的時間正好是他們上班的時間,所以報案很快就被人受理,兩人被帶到一旁,由一箇中年警察詢問記錄案情。
“你們說有人綁架小孩?”
正在王候和鄭成龍向那個中年警察專心描述案情的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三人聞聲向來人看去,不約而同的同時喊道。
“陳警官?”(王候,中年警察)
“小瑾?”(鄭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