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裡,這條通往村子裡的小道上出現了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人影,仿若鬼魅般,靜立在村道口,遙望着對面的村子。
“是這裡?”
“……沒錯……”這話說得有點猶豫。
“怎麼這裡的死氣那麼少,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也許這裡是凡人界的原因吧……”
“也是,走吧。”
雖然感到有些許不對勁,但是這兩個人還是沒有猶豫的朝村裡走去。
他們是邪修,之所以有個‘邪’字就是因爲他們的修煉功法不爲正道所容。邪修們的功法多邪性血腥,每一個邪修的成長無不是通過千萬人的屍骨堆疊而成的,因此邪修在晉級時更是比正道修士困難千萬倍,但奈何不住邪修們通過旁門左道的晉級速度比一步一個腳印的正道修士快啊。無論正道邪道,修士的壽命都是有限的,每一個踏上仙途的修士都有一個仙人夢,但是要成仙就必須得先強大。有些人的運氣、天分確實不怎麼好,若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的走的話,也許還沒築基就先壽終正寢了,更別說虛無縹緲的仙人夢了。所以有相當一部分人就走了捷徑,成爲通過各式各樣的掠奪他人的修爲、精氣、神魂而補充自身邪修。
毒蠍和響尾蛇是控屍門的餘孽,他們本不因出現在凡人界的。大概三年前,控屍門的某個人不小心截殺了個仙門弟子,吸乾了人家的修爲不說,看着人家的屍身皮囊不錯還把人煉製成了傀儡,更過分的是有一次與正道幹架的時候把這個新煉製的‘武器’拉出來溜了一圈。這下捅了馬蜂窩了,他好死不死的剛巧碰上了‘武器’的親爹,這個爹在仙門中的地位還不低!要知道,修士要一個孩子可不容易,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老來子靈根和天分都不錯,他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心呵護近二十年,又怕不小心把兒子養廢了,打算給兒子出來歷練歷練,結果第一次外出就遭遇不測。兩父子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了,當爹的當場就急紅了眼,當場把那邪修剁了還餘怒未消,回頭領了一幫仙門精英打着除魔衛道的旗號把控屍門給滅了。之後更是開始圍剿落單邪修,當然控屍門的餘孽是他們首要剷除目標。
毒蠍和響尾蛇的修爲並不算高,在控屍門也就是個二三流的小角色罷了,他們當時幸運的未趕上這場大圍剿,東躲西藏的總算是逃離了仙門的圍剿範圍來到了地處偏遠的凡人界。
沒想到剛到凡人界不久,他們都還沒來得及作惡,就看到了天降異象。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修士的五識非常的敏感,雖然不知道異象爲什麼產生,卻都察覺到這裡氣息非常的吸引他們,在這短短一夕之間,他們光是站在最外圍,都有種即將突破的即視感。裡面的氣真的是非常的適合他們啊,比靈氣都適合,那就是死氣。濃郁的死氣,還是先天而成的,帶着自然之力的死氣,而不是一昧殺戮由千萬人的怨氣生成的死氣。
在那道紅光的映襯下,他們也不敢貿然前進,待那道紅光消失後,又謹慎的觀察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沿着主幹道往這個凡人村裡走去。
“都死了麼?”透過窗戶,很容易的看到屋內屋內的牀上、地上、椅子上的歪七扭八躺着的人。雖然整個村子沒有一處光源,但夜視這點小技巧可難不住任何一個修士。
“沒死呢,看樣子是昏睡不醒。”響尾蛇一眼就瞟到幾個人胸口,雖然輕微,但弧度猶在。
“……”
毒蠍和響尾蛇對視了一眼,越發謹慎起來。他們一直呆在結界之外,怎麼會沒感覺到之前濃郁到幾乎溢出結界的死氣呢?而被死氣包圍困住一天之久的凡人又豈會是僅僅昏睡那麼簡單?那麼濃的死氣都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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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慎之又慎的巡遍了整個村子,最後不約而同的停在了一處墳地上。
嚴格來說,這並不能算是一座墳,僅僅只能算是一個埋藏着屍體的土包而已。這土還是新的,並沒有夯實,不僅如此,屍體的半截手臂還從土中露了出來。
出於職業習慣,毒蠍看到新鮮的屍體,就這麼隨手一扒拉,就把地下的那具屍體給整個刨了出來。
這是具女屍,身材纖細修長,屍身未腐,應該才新死不久。毒蠍順手又把女屍臉上的土給抹了抹,隨即便對女屍露出淫邪的目光。
“極品……真是極品……”毒蠍充滿·淫·欲·的目光肆意的流連在這具女屍上,那眼神,彷彿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看到這,熟知毒蠍品性的響尾蛇也不禁一陣反胃。
沒錯,毒蠍有戀屍癖。不只是他,控屍門絕大部分修士都是如此,這在外人眼裡非常變態的行爲在他們控屍門卻是非常常見的。
“我倒忘了,你這人總能隨時隨地發情!”響尾蛇諷刺了一句。
“既然這裡無事,那我先走了。”確定這個村子除了莫名其妙昏迷的村民外再無其他價值後,徑自離去。
對響尾蛇諷刺及離開,毒蠍絲毫不以爲意。他的注意力全被地上的這具女屍給奪去了。
嘖嘖,真是美啊,瞧瞧這皮膚,冰冷而蒼白,還帶着些微彈性,完全符合他美女的標準。在看這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這雙冷酷而迷人的紅色的大眼……睛……
毒蠍驚覺不對,正想反應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本就欲行不軌,和這具‘女屍’離得及近,他的呼吸甚至能拂到女屍的面上,當他迅速擡頭後退的時候,那雙白皙纖細的手臂正好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便看到了女屍紅脣微啓,亮出潔白閃亮的尖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的主動脈上……
“僵……嗬……僵……”毒蠍的眸光漸漸暗淡,整個身體迅速的乾癟下去。
“嗝……”木靜璇打了個飽嗝,嫌棄的把毒蠍的屍體往旁邊一扔,用稍顯笨拙的姿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夜色依然濃,木靜璇血色的雙眼在黑夜中更顯妖異,她踏着緩慢而有點僵硬的步伐朝據這裡最近的那個簡陋屋子裡走去。
“鬼……鬼啊!!別……別殺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這是個又黑又壯的村婦,高顴骨,下顎微凸,長得稍顯刻薄。原來,村子裡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沉睡,這個女人恰巧就是個例外,她醒的比較早,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她家的窗子半開着,她醒過來的時候恰巧目擊了木靜璇吸血的全過程。
她人也精,雖然害怕得渾身發抖,卻還是死死的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發出了一丁點動靜驚動了這個魔鬼。可事與願違,那個飽食之後竟然死死的鎖定了她。
她不止一次的幻想是自己多心,這裡那麼暗,她又沒有發出聲音,那個魔鬼怎會發現自己?可事與願違,那個魔鬼一步一步的像她家走來,推開了她家的房門,她要崩潰了……
“不……不是我殺你……你的……不……不要殺我……”女人躺着的地面上流淌着一灘可疑的黃色液體,她已被嚇得失禁。
木靜璇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是王寡婦,確認無誤,她一掌拍碎了這個女人的天靈蓋,王寡婦致死都睜着她那雙驚恐的眸子。
她死不瞑目,卻也是罪有應得,因爲就是她主動了招惹了這個煞星,給自己挖了個墳墓。
事情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秋娘挨個敲了鄰居的門,說了前因後果想讓大夥和他們一起外出避禍。可這事玄乎啊,信者有之,不信着更有之。
基本上除了秋娘一家,東沙村的村民們都在這裡生活了數十年,祖祖輩輩都在這裡,如何能因這個似是而非的傳言搬離呢?雖說血色夕陽出現了,但他們並沒有如傳言一樣失蹤,仍然如平常一樣正常生活。所以對秋娘如此貿然的建議他們是不願相信的。
王寡婦早就看秋娘不順眼了,以往她病癆癆的她不便和她計較,現在秋娘病好了,起色紅潤了許多,王寡婦又裡外看她不順眼了。真是天生會勾引人的狐媚子,他男人再世的時候就被她迷得昏頭轉向,這回又在這危言聳聽。
王寡婦很快以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把秋娘污衊成爲掃把星,把秋娘一家子趕了出去。
秋娘百口莫辯,既然村人不相信她,她也沒必要強迫別人按她的意思走,她該盡的義務已盡,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這可耽誤不得,當下收拾東西離開。
把眼中釘趕出了村子,王寡婦得意非凡,若是這樣也就罷了,誰叫她又起了歹毒的心思呢?王寡婦有個傻兒子,年近三十一直娶不上媳婦。兒子雖傻,卻也知道喜歡和不喜歡,她兒子瞧上了阿秋,但正常人家又誰會把寶貝閨女許給一個窮人家是傻子呢?
看着這三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的,沒帶什麼物件便匆匆離去,她忽而心生毒計,帶上她強壯又蠢笨的兒子打算在路上把阿秋擄了去來個霸王硬上弓,也好給兒子解決婚姻大事。
計策雖爛,但卻差點讓她得逞了。東子重傷,連半個戰鬥力都算不上,秋娘又護兒又護女的,兩夥人爭執間,秋娘被王寡婦狠敲了個悶棍,當場氣絕。
王寡婦也傻眼了,這下也顧不得擼兒媳婦了,滿腦子都是殺人滅口的念頭,她也確實想那麼做了,卻被躲在山洞消化昨夜吸收死氣的木靜璇給攪合了,雖說兩兄妹跑了,但這啞巴丫頭也被她解決了(其實是在陽光下太久曬昏了)。
王寡婦生怕別人發現她乾的事,做賊心虛的把秋娘和木靜璇的屍體給偷偷擡了回來埋在自家的墳地裡。這纔有了上面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