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第二次開槍的時候,我摳了兩次扳機。
一顆子彈打進他的手掌,另一顆則被亞直接堵在槍管。
這才聽見那聲卡殼,清晰地灌進我的耳中。
“你害怕了?”
與此同時,亞衝着我平靜的問道。
“我沒得選擇。”
搖搖頭,我知道亞明白我腦中在想着什麼。
這並不是什麼陰謀詭計,更何況如果時間再晚一點,亞恐怕也會做出跟我相同的決定。
畢竟能夠堅持的時間越久,存活下來的希望就越大。
不要妄想在這種地方宣示着正義,因爲正義的原則,是你的活着。
‘把長矛都放下吧,現在還沒有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相比於我的未雨綢繆,亞更冷靜,更加能夠分析當前的局勢。
敕令着周圍已經舉起長矛的食人族們放下手中的武器,聽從他的指揮。
幸好,是食人族也沒有到生死線中,雖然心中不滿,但依舊老老實實聽話。
放下手中的武器,靜靜的將視線對準着我。
包括亞。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在我的身上。
但我真的沒辦法了,沮喪的低着頭,如果此時地面有個懸崖之類的,我都敢直接跳下去。
“唉,再找一遍吧,我覺得應該沒錯,這個水晶遺蹟中肯定有出路,但關鍵是在哪呢?”
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從地面站起來,我決定再順着周圍重新再找。
紋身上面的圖案肯定不會有錯,這裡絕對有出口。
關鍵是,出口在哪?
所有人再次被我趕鴨子上架般的分散開來,紛紛尋找着救命的異常。
然而,沒有異常。
周圍正常的簡直不能再正常了。
無論是金銀珠寶的拜訪,還是地面金磚的陳列。
除開我們最開始擾亂的那部分之外,整個水晶遺蹟中,正常的可怕。
“流氓,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出口不在水晶壁附近,而是在別的地方呢?”
再次回來,就連邵思晴都開始懷疑起我的判斷。
更別提周圍已經溜回來兩圈的人們,心中是有多絕望。
“我再看看。”
重新將胳膊擡起來,我的背後早已被冷汗浸溼,仔細的盯着手臂,卻忘記紋身的位置。
到最後還得要亞跟過來指給我看,否則光憑藉我自己,貌似很難重新恢復冷靜。
至於手臂上的圖案,跟曾經還是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的改變,至少我看不出它有任何的改變。
鬱悶間,我只能將手臂的紋身衝着身邊的所有人公開。
不在乎有多少人會從中發現什麼秘密,關鍵是能否從中找到逃離這間遺蹟的路。
纔是重中之重。
於是我挨個的在每一個人的眼前指出那幾幅最重要的紋身,結果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給我提供任何的幫助。
就連亞,明明很冷靜的想要翻出來點什麼,但很顯然紋身並沒有打算青睞於他。
沒有內涵,沒有故事,更沒有異常發生。
一個又一個,我開始變得越發麻木起來。
衝着面前的人舉起紋身,等他看完,然後說堆毫無意義的問題,繼續傳到劉憶雨的眼前,象徵性的擺在她的眼前,靜靜等她說完話,然後繼續重複自己的動作。
她說道:“誒,這個雙向箭頭,是代表他從哪裡來的,就從哪裡回去的嗎?”
嗯哼?
說實在的女人觀察的地方還真是奇特,不過這又是一句廢話,我撂下胳膊,誒等等……她剛纔說什麼?
“你再重複一遍?”
我忽然間的詢問,可能讓周圍人都覺得我發現了異常,紛紛開始圍繞在我的身邊,奢望的盯着劉憶雨。
事實上,我確實發現了異常,但必須要再確認一遍。
“什麼啊,不就是這個雙線箭頭,代表着他從哪來回哪去的嗎?”
劉憶雨被我問的有些滿頭霧水,但我卻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沒錯,所有的推斷都沒錯,我只是被正常的慣性給誤導了。
所以纔會導致現在這種幾乎於絕望的狀態。
海邊的雙箭頭,證明那個外來者是從那片沙灘出來,又從那片沙灘回去的。
但在這個水晶遺蹟中,三面都是延綿不絕的石壁山脈,最簡單的一個常識,他再能打也八輩子都從這裡面鑽不會原來的沙灘啊。
正如我一直往南,永遠到不了北邊是同樣的道理。
然而在外面的山洞門口,卻並沒有同樣的雙向箭頭的標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這個所謂的外來者,應該是做了件極其腦殘的事情。
他在山洞口的旁邊,又打了一個洞!
“艹,回去!是我智障了,腦殘的世界真的無法讓人理解,他是爲什麼放着門口不出,非得要在旁邊打個洞呢?”
帶着身後的人重新往剛剛過來的洞口走去,我現在才意識到,最開始給我的暗示,應該還是石壁在暗中幫助我。
只不過我這次沒有領悟到他的內涵,畢竟誰他媽都想不到會有個人佔着大門不走,非要在旁邊開個洞吧。
話說回來,要是他沒有犯二,很有可能我們這次,就出……
想到這,我愣在了原地。
突然間想到什麼,扭頭衝着劉憶雨說道:“先讓他們等一下,我去找個角落放水。”
不得不說,這句話非常適合岔開。
眼見着劉憶雨點了點頭,我轉身藏進旁邊的縫隙中,直接在心中想着:
石壁,你應該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告訴我,下一個遺蹟在哪?
我現在迫切想要知道下一個遺蹟在什麼地方,因爲有很多問題,我需要將它們捋清楚,同時我還想看看。
在身後已經沒有陳瑤的情況下,很有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在緊緊地跟着我。
注視着我,警惕着我,甚至於玩弄着我。
他以爲這是場簡單的遊戲,但有的時候,棋子也能讓他病入膏肓。
“在這!”
纔剛剛計劃完,我便驚奇的發現地面有幾隻爲所欲爲的螞蟻,帶頭的縫隙中抱着塊小石子出來,毫無目的的扔在不遠處的石塊上,又回去了。
“左手邊嗎?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