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宜蘭剛喝進嘴裡的茶便噴了出去。“蛋蛋”?齊三和他的“蛋蛋”要出場了?在場的所有女將軍都有些臉上發紅,男將軍們則是表情怪異的看着楚驍。後者沒打算解釋,因爲一會兒他們就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很快,齊三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從外面進來,自楚驍的手裡接過一個儲物戒指,楚驍又在他的耳邊囑咐了幾句,後者便屁顛屁顛的跑了,不一會兒,一架小型飛船自旗艦上起飛,然後緩緩飛到了“格洛莫赫星璇”的入口處,就在這時,星璇中一座要塞城市剛好經過,齊三所在的飛船似乎是釋放了一個什麼東西出去,所有人都用望遠鏡死死的盯着,那是一顆拳頭大的白色球體,被捲入星璇後便快速隨着星璇而去,緊緊的跟在那顆小行星後面。突然,光滑的球體裂開了兩道縫隙,伸出了一對翅膀,緊接着球體尾部出現一個小洞,一股烈焰自小洞內噴射而出,小球如同是一架超小型飛船般猛然朝小行星衝去。
不得不說羅薩族人的科技也不是蓋的,這麼小的一個球體竟然也被他們發現了,要塞的防禦大陣陡然亮起,然而要塞有防禦大陣,可外圍的工事卻是沒有,“轟隆”一聲劇烈的爆炸,將旗艦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大家都放下望遠鏡揉起了眼睛,顯然那白色球體就是所謂的“蛋蛋”,剛纔那“蛋蛋”爆炸了,爆炸的強光立刻讓用望遠鏡盯着它的衆人短暫失明,片刻後等大家恢復視力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漣漪仍在擴散着,要塞的防護罩如同是一個被風吹動的氣泡一般晃啊晃的,都變形了。要塞周邊五分之一區域內的所有一切都化作了虛無,包括隱藏在那裡的一切防禦工事。
“天吶,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猛?”所有將領都震驚的看向楚驍。
“這是齊三發明的大殺器,叫做‘蛋蛋’,利用的是混沌物質聚變反應爆炸的原理,釋放出去後有短暫的飛行能力,可以遙控接近目標引爆。”楚驍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面露驚喜,這東西除了名字之外,其他方面實在是太逆天了。
“所有人聽令,艨艟戰艦以密集陣型排列在星璇入口處,持續重炮轟擊每一座接近的要塞防禦大陣。齊三會繼續遙控‘蛋蛋’毀滅敵方外圍工事,所有工事的防空炮火被毀滅後,犀牛飛船開始對四座城市進行轟炸。”楚驍命令下達,將領們得令去了。
皮特則是不解的問道:“不用神盾艦在前面擋着嗎?對方還擊,我們的艨艟戰艦會有很大損失的。”
楚驍嘆了口氣道:“沒辦法,對面有四座城,神盾艦雖然可以擋住敵方的炮火,但同時也會擋住我們自己的射界,炮火不夠是無法快速擊毀四座城防禦大陣的。我們衆多艨艟戰船並排在一起,對方在移動中擊中我們同一艘戰艦四次的機率還是比較有限的,擊中四次後戰艦防護罩破裂了,可以退下來上其他戰艦頂替,這樣程度的戰損我們還是可以接受的。”
“蛋蛋”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齊三用了二十幾個便幾乎徹底解決了四座城的外圍工事和防空武器,二十幾艘艨艟戰艦密集排列,開始了對敵方要塞的遠程炮火轟擊,犀牛飛船同時起飛,衝入星璇,順着星璇追上要塞所在的小行星,開始了對剩餘零星工事和防空設施的轟炸,同時也對防禦大陣進行了夾擊,攻擊進行的十分順利,無數的登陸艇都做好了準備,就等敵方防禦大陣破碎,犀牛飛船徹底炸掉對方所有的防禦武器後便飛過去登陸開打了。
蟲族女帝突然上前一步道:“盟主,我蟲族的蟲巢已經做好了集束攻擊的準備。”
“好,那就先拿‘定遠城’開刀,進行飽和攻擊。”
蟲巢的炮火比艨艟戰艦的厲害多了,而且也射得更遠,四座城全在它們的打擊範圍之內。缺點就是,它們用的能量是蟲羣自身的能量,而不是能量晶這種隨便用的東西,這就註定了一個蟲巢不可能無限量的開炮,最多射擊十幾次,蟲羣就得休息恢復了,必須得退出戰鬥。不過這並不影響楚驍將這好鋼用在刀刃上,七八個巨大的蟲巢同時朝着“定遠城”開火,一道道赤紅色的光柱劃過星璇,如利箭一般直刺“定遠城”的防禦大陣,僅僅十幾個呼吸的工夫,防禦光罩便轟然碎裂。楚驍喝道:“你們誰願去取‘定遠城’?”
“我們獸族去!”獸皇最是容易激動,見到勝利似乎唾手可得,第一個跳出來搶功勞。妖帝則是說道:“獸皇勇氣可嘉,可回回都讓獸族衝在前面,我妖族豈不是成了佔兄弟便宜的小人?這次怎麼着也輪到妖族了。”
“好,那就妖族上吧。”楚驍一錘定音,打斷了二人的扯淡,此刻是什麼時候,哪有工夫聽他們兩個在這裡爭名逐利。妖族的金翅大鵬將軍已經帶着無數的登陸艇朝不斷沿星璇向這邊接近而來的“定遠城”飛去,這回可不含糊,十億妖族將士同時出發,一艘登陸艇裝一千人,十億人要多少登陸艇?場面之壯觀可想而知。
“乾坤城”中,“啪”的一聲,一盅滋補品被珞璜狠狠的摔在了牆上,汁水濺得到處都是,她面目猙獰,喘着粗氣道:“楚驍,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他媽的,有這麼不講武德的嗎?打不過就用非常規的武器炸,我詛咒你生孩子沒屁股眼兒!”珞璜氣瘋了,自己費盡心機安排的絞肉機,眼看着就要變成楚驍表演的屠宰場了,她能不火嗎?
周邊所有人都嚇傻了,剛纔那個彙報最新戰況的參謀,褲腿上已經流下兩條水線。只有珞璜身邊的那個貼身女侍衛輕聲勸慰道:“元帥息怒,生氣對胎兒不好。”這話非常有效,珞璜深呼吸了兩次,終於把火氣壓了下去,然後她眼珠子一轉,對那個參謀勾了勾手指,後者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走了過來,珞璜眼露兇光的說道:“你去通知他們,如果楚驍的部隊在小行星上登陸,就這麼辦。”她在參謀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者便跑去傳令了。
珞璜滿臉猙獰的自言自語道:“楚驍,你不是要玩兒陰的嗎?老孃陪你,看誰陰。”
很快的,妖族大軍全部降落在了“定遠城”所在的小行星上,雙方陸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艦隊也沒有閒着,正在和剩下的三城大炮對轟着。突然,三城的炮火停了,僅僅剎那後,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三城的炮火同時開始轟擊定遠城所在的小行星,一瞬間,劇烈的爆炸將整個小行星都包裹住了。
“不!”楚驍和妖帝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羅薩族的城防重炮比起艨艟戰艦的主炮來都不遑多讓,炮口粗得能夠塞下一張單人牀了,此等威力之下,“定遠城”所在的小行星上還可能有人活下來嗎?這無疑是個玉石俱焚的狠招,拼着自家的三億多士兵不要了,也要讓對方的十億大軍灰飛煙滅,此刻的“定遠城”和那顆小行星已經成爲了一片毫無生氣的死域。。
妖帝腿一軟,差點癱倒下去,獸皇一把將他扶住,而此刻後者的手也在顫抖着,就差一點點,若不是妖帝搶功,此刻毀滅的就是他的獸族大軍了。楚驍眼睛都紅了,滿臉猙獰的吼道:“蟲族女帝,把你的蟲巢都調上來,給我把剩下的三座城全轟掉,我要讓他們渣都不剩!”片刻後,蟲族的攻擊開始了,僅僅半個時辰不到,“撫遠城”、“宏遠城”和“招遠城”的防禦大陣相繼被轟碎,城內頃刻間被炸成廢墟,別說是重炮了,怕是連塊完整的磚都很難找得到。
楚驍陰着臉開始下令:“蟲族,攻‘撫遠城’,獸族,攻‘宏遠城’,皇甫瑞、贏勾、楚河、楚洋,你們四個帶永恆星域方面軍的部隊負責‘招遠城’!隨便你們用什麼手段,我要他們雞犬不留!”
接着,更大規模的進攻開始了,無數的犀牛飛船和登陸艇向三座城飛去,大戰整整持續了一天,戰況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態勢,全殲敵人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忽然,楚驍的通訊玉佩亮起,聯繫他的竟然是正在“招遠城”作戰的楚家家族守護者楚河,前者心裡“咯噔”一下,戰場上的將領如果遇到什麼情況,按照條例會先報到司令部,然後由一衆參謀進行統一處理,只有他們處理不了的重大事件纔會報給參謀長宜蘭,宜蘭如果覺得有必要方纔報到楚驍這裡,而楚河越級彙報,一定是有什麼極其緊急的大事。
楚驍拿起通訊玉佩,強自壓住內心的忐忑問道:“出什麼事了?”
通訊玉佩對面響起了楚河焦急的聲音:“族長,出事了。戰事一直比較順利,可是突然有一艘敵方飛船飛抵戰場上空,裡面衝出一羣主神和神尊境強者,還有十幾個神王,神帝境的也有七八個,有幾個更是神帝境高階,他們直接端了我們的戰場指揮部,楚洋、皇甫瑞和贏勾全部被斬殺,我因爲在外面衝殺,所以逃過一劫,聽倖存的人說,戰地醫院的近百個醫生和護士全被擄走了!眼見着那飛船向遠處“幽曉城”的方向飛去,我這邊只有登陸艇,根本追不上他們的飛船,而且就算追得上也打不過那些人啊。”
楚驍吼道:“尚藍衣呢?她怎麼樣?”
“她也被擄走了。”
楚驍心裡狠狠的一揪,只感覺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着實嚇了衆人一大跳。剛纔通訊兩人聲音那麼大,大家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別人不知道這尚藍衣怎麼回事,宜蘭如何不清楚,連忙寬慰楚驍道:“你先彆着急,既然對方沒有當場殺了她,那麼她暫時就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將這裡的戰鬥結束,然後再去‘幽曉城’救人。”
霖洛則是柔聲說道:“我的特戰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動。”
沉吟了半晌,楚驍才擺擺手道:“我們都冷靜一下,敵方組織一羣強者突然飛抵戰場,端掉指揮部後抓了一大批人就走,意圖太明顯了,他們就是來抓人的,如果我所料不錯,很快就會有人聯繫我們談條件了。”
尚藍衣討厭廝殺,厭惡血腥,可這回卻非要往戰場上跑,她的理由是要爲這場爭取自由的戰爭盡一份力。不過了解她和楚驍過去的人都知道,她只是想去幫心上人的忙罷了。對有些女人來說,一旦有一個男人走進了內心,便很難再將他從心中抹去了,她雖然極力想要表現出對楚驍並不在意的樣子,可女人就是女人,註定她是絕對乾脆不起來的。很多人心裡都清楚,如果需要,她是可以爲楚驍去做任何事的,哪怕是去死她都不會猶豫,可能不清楚這一點的只有她自己和楚驍兩個人吧。
戰地醫院中,不停有傷兵被擔架擡進來,帳篷搭建的一大片蠶室根本就不夠用,有很多傷兵被放在蠶室外面排隊等待急救,實在等不及的也只有一死而已,所有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從手術檯上下來的可能,而滿手滿身是鮮血的護士們則是跑來跑去的安排着要做手術和做完手術的傷兵,尚藍衣帶着幾個姑娘在給送來的傷兵分類,並做一些臨時的處置,此刻她也滿臉滿身滿手是血,眼中全是血絲,嗓子已經喊得嘶啞了,一個個擔架從她面前經過,她用最快的速度檢視着每一個傷員:“這個只是骨傷,用凝膠給他止血,放到八號蠶室門口排隊;這個是內傷,先給他輸上血,注意血型別弄錯了,擡到二號蠶室門口;這個已經斷氣了,擡到後面去;這個腰椎斷了,給他打一針止疼的!”說着藍衣用滿是鮮血的手指在傷兵的腦門上畫了一個圓圈,意思是已經打過麻醉藥了,這種藥打多了會死,所以打過的一定要做好標記,以免打重複了。又一個傷兵被擡了上來,一條腿如同是根拍黃瓜一般,都快零碎了,一股股的鮮血隨着心跳還在不停的向外噴射着,藍衣一把沒有摁住,直接噴了一臉,她沒有來得及去擦,雙手就在這條亂糟糟的碎肉中翻找着,終於找到血管後,用一把止血鉗將其夾住,然後喊道:“這個優先,趕緊送進二十八號蠶室!”
就在這時,一艘飛船懸停在了半空,噴射下來的氣浪將帳篷吹得七零八落,就在衆人擡頭唾罵的時候,一衆羅薩族強者瞬移了出來,殺人就如同是踩死螞蟻一般,正在指揮部的皇甫瑞、贏勾和楚洋衝上去便與敵人對戰,一些弱一點的強者也毫不猶豫的圍了上去,一時間半空中打成了一鍋粥,散逸的氣勁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下面的戰地醫院。尚藍衣聲嘶力竭的喊着:“趕緊將傷員轉移走!快!別管東西了,先顧着人!”
片刻後,指揮部的強者們寡不敵衆,就連皇甫瑞等三人也被敵方強者斬殺。一個站在戰圈外的空中一直沒有動手的羅薩族強者,眼睛死死的盯着正在下面組織人撤離傷員的尚藍衣,他便是“馬六甲星河”第七城“幽曉城”的守將,在衛戍軍中實力排在前十之內的上將哈爾西,只見他嘴角掀起一抹邪異的微笑道:“將這些醫生和護士都帶走!”手下一羣修士和聖人們會意,直接朝戰地醫院衝去。
一羣醫生和護士能有多少戰鬥力啊,很快便被一個個的打暈,帶上了飛船,然而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尚藍衣,一條湛藍色的“幽海冰銀槍”猶如一條毒蛇一般虎虎生風,神出鬼沒,不但十幾個修士做了槍下之鬼,連聖人也被挑翻好幾個,五六個聖人境強者圍着她打,竟然絲毫進不了身。
“這妮子好生了得,怕是實力不亞於半步天尊了!”有人喊道。
“呸,我家將軍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還不趕緊束手就擒!”一個天尊級別強者衝進戰圈,一掌拍開尚藍衣的長槍,直接一腳便踹向她的胸口,後者不閃不避,也同時擡腿,腳尖直接踢向對方兩腿中間的要害,“轟”的一聲,尚藍衣被踢飛數丈,一口鮮血噴出,而那個天尊就慘了,如爛泥一般摔在地上,動也不動了,這一腳踹得結實,直接雞飛蛋打,疼也足以將他疼死。
“夠了!”猛然間一道人影出現在尚藍衣面前,正是哈爾西上將。尚藍衣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向自己腦門,即便是死,她也不會選擇被俘受辱,然而哈爾西則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奇寒的氣息涌入尚藍衣的身體,瞬間將她渾身凍結,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兩滴眼淚自她眼中滑落,在臉頰上便凍成了冰珠,直接掉落在她已經染滿鮮血的衣襟之上,又被那些鮮血緩緩融化。
尚藍衣被生擒,飛船飛回了“幽曉城”,哈爾西急吼吼的將尚藍衣帶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是個急色的惡魔,此刻已經顧不得其他,便想要一親芳澤了。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只聽外面的侍衛說道:“將軍,元帥來了,正在作戰室等你呢。”
“媽的,來得真是時候。”哈爾西放下藍衣,輕聲啐了一句,然後整理一下軍容,去見珞璜了。
“那女孩,你還沒動過吧?”珞璜看着已經被邪火燒紅眼的哈爾西問道,後者連忙搖了搖頭。“好,帶過來,我要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