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凌風回到省委常委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只是,曾凌風卻是遠遠的發現,常委院一號樓的燈光仍然是亮着的。這就是說,他老爹到了這個時候,仍然沒有休息。
曾凌風就有些感嘆。
這一次大地震,雖然因爲得到提前的預警,使得人員傷亡得到了最大的控制。不過,因爲其爆發的巨大能量,還是對震區造成了極其巨大的破壞,因此造成的經濟損失還是非常大的。此時,雖然大地震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了,但是身爲四川一把手的曾垂普,在這兩個月裡面,卻是基本上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因爲他政治局委員的身份,他不但要管着四川的災後重建工作,還要負責總攬周邊幾個省的災後重建工作。
這些年,父親實在是太辛苦了一些。
曾凌風打開門的時候,卻是發現,屋子裡居然並不是自己父親一個人,省長蔣鴻基也在。兩個人像是正在商量什麼事情。
“爸,還沒睡啊?”曾凌風就和自己老爹打招呼。
“嗯,三兒回來了。”曾垂普擡起頭來,看見曾凌風,就說了聲。
曾凌風又和蔣鴻基打招呼:“蔣伯伯好。”
蔣鴻基年齡比曾垂普還大了三歲,今年正好年滿六十歲。
蔣鴻基就笑道:“是曾總來了。”
曾凌風就苦笑着說道:“蔣伯伯,你這是折殺小侄啊。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蔣鴻基說道:“這沒什麼折殺不折殺的,是事實嘛。”
蔣鴻基看着眼前的這對父子,心中其實是蠻多感慨的。他和曾垂普同時入川,當時,曾垂普就壓了他一頭,曾垂普是省長,他是曾垂普的副手。現在,曾垂普接任省委書記,他接任省長。
一般來說,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的關係都是不太和睦的,即使在外面表現的很和睦,但那也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
但是,在川中,這種情況卻是並不存在。對於曾垂普這個年齡比他還小了三歲的頂頭上司,蔣鴻基是非常佩服的。
蔣鴻基自從八三年踏入官場,到現在爲止,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在這二十五年裡面,最讓他佩服的,除了曾垂普,再無第二人。所以,蔣鴻基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當然,這也是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和曾垂普競爭的本錢。入川時,曾垂普是中央委員,他連預備委員都不是。現在他好不容易上了一箇中央委員,但是曾垂普卻是一步踏入了政治局。
也正是如此,蔣鴻基知道,曾垂普不會在川中呆太長的時間。按照政治局一般的佈局,曾垂普的位置,在這一兩年肯定會動一動,進入中央是必然的。
鬥爭是在有利益糾紛的時候,不得已才採取的行動。在大家利益沒有衝突甚至是利益相同的時候,合作纔是最好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曾垂普這個人並不攬權,他省長職權範圍內的事情,曾垂普是從來不越廚代庖插手的。他這個省長,是當得實實在在的,沒有一點被架空。
而對面前這個年青人,蔣鴻基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年紀輕輕,就創下了寒雨迷濛集團這般偌大的基業。更難得的是,這個年青人沒有一點兒紈絝行爲。當然,貌似傳言這個年青人在男女關係方面比較混亂,有好幾個“紅顏知己”。不過,這種事情,在富豪高官裡面,算不得缺點了。要是這個年青人沒有幾個女孩子喜歡,那纔是不正常了。
曾凌風不知道蔣鴻基此時心中的想法,他走過去問道:“爸爸,蔣伯伯,你們這麼晚了,還在商量什麼事情啊?”
曾垂普就說道:“除了那件事情,還會有什麼事情。”
曾凌風就知道,這肯定是事關災後重建的事情了。
“是在資金方面還有困難嗎?”。曾凌風問道。
蔣鴻基就笑道:“怎麼,凌風難道還要再當一次大善人嗎?”。
曾凌風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一次大地震,他前前後後捐出的錢物,已經高達一百億美元。而且,他搞出來的那個地殼運動監測與研究中心,其實初衷也是爲了這次大地震。而就是在那個中心的籌建和運作中,他投入的資金,已經超過了三百億美元。
當然,這個科研中心也給寒雨迷濛集團帶來了很大的利益,當然,這都是一些隱性的利益。不過,如今寒雨迷濛集團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隱性利益。
曾垂普說道:“在資金方面,現在倒是並不是有什麼大的缺口。這一次,我們得到了各界的大力幫助,而中央對我們的扶持力度也很大。”
這曾凌風倒是知道。這一次,災區得到各界捐助的累積超過了兩百億美元,而中央政府也計劃撥款三千億建立中央恢復重建基金。這些款額,與整個災後重建計劃的一萬兩千億相差差距還比較大。畢竟,整個地震,造成的損失接近一萬億人民幣。
曾垂普說並無太大的資金缺口倒也不是說大話。這些所需的重建資金,畢竟不是在同時需要的,而是隻要在今後五年之內逐漸投入就行了。
有了各界加上中央撥款這兩部分總共四千多億的資金,再加上省政府適當的撥款,災後重建的啓動資金,已經非常的充裕了。況且,爲支持汶川地震災區恢復重建工作,財政部頒佈了《汶川地震災後恢復重建貸款中央財政貼息管理辦法》,確定中央財政對汶川災區恢復重建貼息貸款政策將持續至2011年。貼息範圍主要包括汶川地震災區基礎設施恢復重建、企業恢復生產和重建以及農業、林業恢復生產和重建貸款等。
隨後,經過了解,曾凌風得知,兩人擔心的重建工作人員的缺口。
這次大地震,對震區的建築等造成了極其嚴重的破壞,這就使得重建工作的工作量極其大。
對此,曾凌風就沒有什麼辦法。他只是一個公司的老闆,可不能調集幾十幾百萬的人蔘與災後重建。
不過,寒雨迷濛集團旗下的南海地產卻是可以參與進來。這不但是一個賺錢的機會,還是一個支援災區建設的機會。另外,伊萬卡的特朗普地產也可以參與進來。
這兩家都是在國內建築業類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建築資質更是沒話說。
曾凌風就把這個和曾垂普以及蔣鴻基說了,兩人也是大喜。對南海地產集團和美國的特朗普地產集團,蔣鴻基是如雷貫耳的。這兩家公司,其建築資質是得到全球認可的,在世界任何國家承擔建築任務,它們的建築資質都不會有人懷疑。
而且,這兩家公司的風評都非常好,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傳出這兩家公司建設的建築有質量問題。在建築業界,這兩家公司的名字就代表着質量保證。
蔣鴻基就請求曾凌風幫助聯繫特朗普地產,他還有些擔心,這些年,特朗普地產雖然在中國有着大量的業務,但是畢竟是一家美國公司,人家願不願意參與這災後重建還是兩回事呢。
曾垂普就笑了笑,說道:“老蔣,這事情,你不用擔心,準成。”
蔣鴻基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搭檔。
“特朗普地產的副總裁,也就是中國分公司總裁伊萬卡?特朗普小姐是我家這小子的紅顏知己。”曾垂普說了一句。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曾垂普有些不好意思。
對兒子在女性關係方面,老人家是很不滿的。他老曾是一個極重感情,絕不濫情的人。他從政這麼多年,和妻子一直是聚少離多,但是,他從未傳出過任何不利的消息。可以說,老曾在男女關係方面,那是絕對過硬的,別人想挑刺都沒有可能。
可是,自己這個兒子,卻是有一大堆的紅顏知己。到了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了多少兒媳婦。
蔣鴻基聽了曾垂普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對着曾凌風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意思是說,你小子是牛,把人家美國排名前十的大富翁的女兒都拐到手了。
曾凌風就有些尷尬了。
被一個老人家如此調侃,曾凌風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最終,曾凌風只好遁逃了。
“爸爸,蔣伯伯,這事情,我也只能幫這些忙了。你們要討論什麼,請繼續。我瞌睡來了,就先去睡了。”曾凌風說道。
然後,曾凌風也不等自己老子的回答,徑直跑進了自己在一號樓的房間。
雖然曾凌風甚少來一號樓,但是,他還是在這裡有着單獨的房間的。
反正一號樓的房間,基本上都是空着的,就曾垂普一個人,他用掉的也不過是那麼一兩個房間,臥室一個,書房一個而已。
看着狼狽離去的兒子,曾垂普無奈的搖搖頭。不管他了,這小子,雖然濫情了一點兒,但是從來沒有亂來,也沒有強搶之類的齷齪事情。
蔣鴻基也笑了笑,繼續和曾垂普討論起災後重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