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上門,鐵翔就背靠着門打開手機,手機的屏幕顯示鞠雪衝自己這邊警惕地望了好久,這才小心翼翼地轉向劉言的房間,並輕輕敲了敲門——果然有鬼!
他定了定神,終於繼續看下去,並調大了聲音。劉言又不是女的,自己看看他房間的事情不算什麼,況且自己剛從他房間出來。
房間內,劉言顯然對鞠雪性感來訪有些猝不及防,問:“你……這麼晚了,有事嗎?”
鞠雪很快把門關上,然後一下子撲到劉言身上。劉言驚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但鞠雪很快再往前一步,並把嘴巴貼上去,撲騰的胸口也在劉言胸前來回磨擦。
直到劉言不再有動作後,鞠雪才感到放了心,然後貼着他的脖頸,一動不動。
這時,她聽到劉言又問:“這麼晚了,有事嗎?”
鞠雪心裡一抖,擡起頭來,見劉言的神色平靜,但似乎有種說不出的輕蔑,有些心寒,但她還不甘心放棄,便柔聲說:“我是你女朋友,我們不該分開住。我太想你了,所以想過來找你……我……我……”
劉言指着對面的牀:“你請坐。”
鞠雪忐忑不安地咬着下脣,楚楚可憐地坐到牀鋪上,並故意半張着腿。
“楊哥說,我有個女朋友,叫尹心水。”劉言正視她,說,“她雖然目前行蹤不明,但我得找到她。鞠老師,我們只是相親認識的,只見過一面。當時你覺得不合適,已經告訴對方的介紹人了,本來我們這輩子也不可能見面。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不管認不認識你,都要救你,這是本能也是良心。但我沒打算和你進一步發展,你請回吧。”
鞠雪呆了呆,忽然捂住臉:“我好命苦……你不關心我……”
鐵翔抖着手機,罵道:“怎麼一路上盡遇到些**!你想攀附大樹,還差得遠,卓芷筠都不夠資格,你的表演比她拙劣多了,還是先跟她學學再來裝可愛吧!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絕不能容忍除了尹心水外,第二個能和劉言建立比和自己還親密的關係的人。本來以爲劉言不會被這些小伎倆所動,可他既然能爲見不到親人而哭,這就很難說了。鐵翔並不期望劉言真的變得冷酷無情六親不認,這樣對自己也沒好處,只是希望自己剛纔對劉言說的那些話,劉言真的聽進去了。劉言現在沒有受到這女人的誘惑,但也因爲尊重對方,沒有說得太難聽,這就給了這不要臉的女人進一步發展關係的機會,人都是肉長的,鐵翔清楚,要是有漂亮女人赤身**地投懷送抱,自己也很難把持得住。
“可我愛上你了,我陷進去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沒權力阻止我愛你吧?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你讓我說幾句好嗎?”劉言不容置辯地說,“準確地說,單說自身,我一個小工人,無論如何,也是配不上你一個事業單位的教師的。你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既聰明也勤奮,而我則是生活隨意,雖然努力工作,但並沒有什麼**當領導。現在亂世,我更是一無所有。所以,不單是在客觀上我配不上你,你也沒有理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我。因此請你原諒,我不得不謹慎地想到,你有可能是另有所圖。如果是在和平年代,我對你說明白我的家境如何,你也會像現在一樣,‘愛上’我的,當時我是有錢,只不過現在錢沒用了,你看中的,是‘力量’,以及這種力量將會把你推向的特殊地位,於是,我獲得了你的青睞。楊大哥和鐵翔兄弟說我失憶了,的確,我記不得你了,也記不得以前我和尹心水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起碼明白一點,愛情首先要相互欣賞,相互愛慕,有着靈魂之間的默契交流。但顯然,我們並不是靈魂伴侶,我從你的話裡感受不到一丁點真誠。當然,我也理解,女人由於生理構造和社會職能,危機感很重,總是希望自己能賭對人生,在和平年代渴望房子車子和存款,在這個世道,自然渴望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甚至掌握別人命運的權力,這種權力既然不能通過錢來獲得,那就只能靠人所不及的力量。我想說,就算沒有尹心水,我也達不到你的要求。我在團隊的地位並不牢靠,也不想成爲什麼首領,將來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會是女王。你如果是看重這個,大可不必。我依然會保護你的,與保護其他人別無二致,對誰都是盡我所能,沒有特別優待。你請回吧,我不想說出難聽的話來,但我很討厭醜陋。”
鞠雪心裡劇顫,涌上一股莫大的恥辱感,她跌跌撞撞地推開門,跑了出去。
鐵翔長吁了一口氣,爲劉言的話感到暢快淋漓,同時也略微擔憂,這麼下去,除了卓芷筠、鞠雪,也許還會有別的女人出現……當務之急,得是先找到尹心水……!
也許是折騰了一天一夜,經歷過生死搏殺和過去做夢也想象不到的血腥恐怖,多數人都睡得死氣沉沉,尤其當一縷微弱的晨光照射過來,表明今天有可能會是個晴天時,大家在潛意識裡明白無論吸血傀儡還是更強壯的地獄怪物們都無法在陽光下行兇,更是睡得香甜。楊兆林醒來,感覺一陣腰痠腿疼,這是過於操勞的結果,自己的體質好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他看了看旁邊睡得像嬰兒的邢若玫,心裡一陣甜澀。亂世之下,邢若玫心潮激涌,晚上堅持要住在自己屋子裡,也無可厚非,只是他想保持體力,兩人便只是睡覺。
大約八點多鐘,還是沒有誰想要起牀的跡象,婦女們更是疲憊不堪,自然也沒有什麼早飯吃。楊兆林索性挨個敲門,召集劉言、冼雨、溫啓泰、鐵翔、田志立、明倩到自己和邢若玫的房間,開個“八大首腦會議”,儘管關着門,可實際上,大家也在內心深處認定了他們在團隊中的領袖地位,就是有人偶爾起牀看到他們在私下聚會,也不會爲此而憤憤不平。
楊兆林乾咳了一聲,說:“各位,大家知道,別看現在暫時很安寧,但我們缺少很多。我們全員是六十二人,可其中拋去病號和特殊人員(指任鵬飛)不算,光女性就佔了三分之二還多,如果遇到大規模的劫匪或者吸血傀儡,那很難做到全身而退。一共是二十三把槍,但子彈很快會用完,食品也同樣如此,藥品尤其難以得到補充。我們只有前進,不能偏安一隅,四面都是戰火,這裡不可能是世外桃源。我們需要到市內去,多召集可信任的強壯男人補充我們的人手,多到超市和醫院補充食品和藥品。現在是難得的晴朗天氣,陽光再微弱,也比人造紫外線的殺傷力更強,起碼我們不會存在吸血傀儡這方面的威脅,要是等到天黑,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新狀況。我認爲我們就因該白天行進,到下午三點鐘左右停止前進並且找到合適的地方休息和守衛,然後休息到天黑後開始防衛。各位,你們覺得呢?”
鐵翔忙表態說:“我同意楊大哥的意見,咱們的父母和親友都在市內呢,我們要去救他們!”這句話觸動了很多人的心事,大家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顯現出焦慮和殷切,楊兆林本人也是一震,其實鐵翔這話纔是他真正要去市內的最大理由,可他不想說出來,作爲警察和團隊的主要支柱,自己要儘量說話辯證,所以寧可別人說出來,給自己增加支持率。
溫啓泰拍了一把鐵翔的肩膀:“別沒大沒小。咱們這個團隊,得劉言和冼雨先發言才行。”
大家齊刷刷望向劉言和冼雨,他倆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休息,但眼裡沒有血絲,可能還是異常的體能導致他們很快能恢復充沛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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