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項家決定(爲徐仙仙的女王斗篷加更)

項二夫人氣的攥着拳頭,忘了送二老爺出門:他是不是傻!那個女人害他們女兒那麼慘,他轉頭還覺得這是好事!商船、火炮她也配!

崔姑姑將漱口茶端上來。

虞氏瞬間摔在了地上!她怎麼能讓她得意。

凝六堂內,項老夫人剛服侍國公爺起牀。

老項國公一掃前段時間堅決反對的態度,如今有所緩和:“這容家,倒是有心了。”

項老夫人瞪他一眼,配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容家就是她高攀:“老爺現在就知道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出去不要亂說。”

“我說什麼,到處嚷嚷承兒收了三條大船兩門火炮。”

項五房內。

項承將禮單攤在桌子上,三條商船兩門火炮不是給他的,是給心慈的。給心慈的東西,他想聽聽心慈的意見。

“我無所謂收不收,看爹的意思。”

項承語重心長的看着他:“如果我告訴你,爹也無所謂,你會不會覺得爹優柔寡斷,少了你大伯的銳氣。”項承說的坦然,也確實無所謂,他以前不會不要心慈,現在也不會覺得她是累贅,一直以來,都是他任性的將她帶到世界上,還害死了芬娘。

項心慈噗嗤一笑:“我看大伯做什麼,他再銳氣又不會問我過的好不好。”

項承鬆口氣,這些年,或許他真的沒有衝勁了。

項心慈將禮單接過來,掃了一眼,替父親做下決定:“我收了。”

項承聞言,嘆口氣:“你考慮好了?”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不過成個婚而已。”

項承看着女兒,突然想,如果芬娘活着會答應這件事嗎?

項承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擔憂:“爹想過了,你如果選容家,爹也不強求你們一定在京中,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爹希望你過的能開心一點。”至少比你母親更開心、自由。

“再說,不是還沒定。”

項逐元已經等了很久,他一身挺括的常服,站在葳蕤院門口,看着慢慢走來的小七。那些禮物她可喜歡?

項心慈停下腳步,也看着他,金絲銀線,貴不可言,這樣的男人,死時何必那樣狼狽。

項心慈愉快的向他招手。

項逐元恍惚一刻,片刻未見,十歲起就在他身邊的女孩,好像瞬間從一個小姑娘,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項心慈笑了,歪着頭,甜美又天真。

時至今日,她回想起上輩子的時候,依舊覺得剛剛好,心放肆的愛過,情意毫無忌憚的表達過,也因爲另一個人的愛動搖過對項逐元的想法,站在過權利的頂端,看過這個世界的沉浮,在他這裡她了無遺憾。

那麼在他們那裡呢,是不是也手有餘香?

項心慈跑過去,開心的抱住他:“項逐元!你來看我了。”

秦姑姑、焦耳瞬間垂下頭。

項逐元怔愣着,忘了推開,餘光看到她手裡拿着的禮單,有什麼讓他好久回不過神來。

一絲羨慕的情緒陌生的在他心裡滋生,可以在年節裡光明正大給她送禮物的人。

項逐元聲音壓制的情緒,他沒有說也給她準備了禮物,在三艘商船與兩門火炮間,他準備的算的了什麼:“最近都沒有過去,再生我的氣嗎?”

項心慈趁機撫着他的背:“沒有呀。”

項逐元被她的小動作逗笑,忍不住抱抱她,鬆開。這是他養了很多年的孩子,如今卻有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想把她帶走,可知他養的多小心、多妥協,纔有了現在的她:“我也沒有生氣……”

“我知道。”項心慈抱着他聲音輕快:“是我在賭氣,嘿嘿,都把你氣的來看我了。”項心慈高興的不行,可眼底有茫然有不高興還有有絲陰翳一閃而逝?

也這樣抱柳雪飛了嗎?有沒有在衆人的推搡中歡歡喜喜的帶她去看慶收舞,擁擠的人羣裡有沒有義無反顧的將她護住,她用的是什麼香料,她記得柳將軍甚少用香料,不像自己不塗裝,也喜歡醺各種各樣的香。

哦!對了,項逐元還有貼心的準備了藥草,未婚妻收到未婚夫的心意是什麼心情,有沒有一點開心,有沒有羞澀,有沒有被姐妹們打趣,有沒有收到岳父岳母的讚許,有沒有覺得你很貼心?你那天會騎哪匹馬,穿哪身迎親衣。

呵呵,沒心情祝福你們,自己過去吧。

項心慈放開他,攤開手。

“什麼?”

“禮物啊!我都等了一天了!”

項逐元詫異的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心情莫名的一點點好起來,忍不住似真似假的問:“你不是已經有了?”他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禮單。

項心慈理直氣壯:“別人的怎麼能和大哥的比。”

項逐元一大早滋生的不安,在這句話裡得到了安慰,迫不及待的從袖籠裡掏出一個盒子,交給她,又有點不自信:“不如你手裡的好。”

項心慈搖頭,將禮單扔給他。

一張印着容家旗輝的禮單草率的落入項逐元手裡。

項心慈迫不及待的打開,兩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在盒子裡散發着柔和的光,項心慈的眼睛一點點睜大,迫不及待的將小腦袋往他手臂上砸:“大哥,大哥,大哥——”

項逐元嘴角展開寵溺的笑:“別叫了,我聽的見。”手指穩健的打開禮單,掃了一眼,又快速合上,彷彿混不在意。可縱然他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說:好大的手筆。

項心慈將盒子往大哥跟前送:“你聞聞,你聞聞,還有香氣。”

項逐元當然知道:“水裡的夜明珠。”用抹香鯨孕養了十幾年,自然通體留香百年不散。

項心慈喜歡,她喜歡所有亮晶晶的東西和入眼光潤的禮物:“大哥最好了,我最喜歡大哥的禮物,大哥要進去坐坐嗎?”

項逐元用禮單敲敲她頭,屬你會說話:“還有事,就不過去了。”說着將禮單平衡的放在她頭頂:“走了。”

項心慈薅下來,對他揮手:“再見。”

三天後。

項逐元以項家的名義約了容度喝茶,即便事已至此,也一定不是項七答應,而是項家經過深思熟慮,做的這個決定。他希望容度明白,敲開項家門的是他砸下的財力,而不是私情。

容度無所謂,他要的是結果,一個不容再反悔的結果。

容度特意穿了一身符合京城當下審美的華裳,這雖不是他的喜好,但因爲見女方親眷,他不覺得必須要堅持己見才能顯出他的與衆不同。

項逐元看也不看,穿什麼都不能讓他眉頭皺一下,更不會爲容度在這場定親前的茶會裡增添好印象。

這也是容度第一次坐下來與項世子品茶,與莫雲翳不慎圓滑一心爲公的性格比,項逐元給他的感覺是典型的官場勳貴,穩如泰嶽中不窺一絲他的情緒。

他與項七應該不熟吧,甚至說不出項七個所以然來,也是,據說項七從不出葳蕤院,項逐元就是代表令國公府來談兩家的婚事。

容度也放心了一些。

項逐元也在打量眼前的人,可也不得不說是一個人物。這樣的人以後再收編入朝,位高權重,以後送出的身份和禮物都能讓小七滿意,小七傾向他或許是板上釘釘的事。

項逐元卻不急,他給兩人倒杯茶。但這樣的男人有幾個是好脾氣的,小七偏偏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她雖不被重視,可不是討好人的性格。

小七轉身就走的時候他會去哄?小七鬧脾氣了他能低頭?一次兩次或許還行,次數多了,容度這樣出身的人,會有那個耐心。

“用茶。”項逐元老神在在,項七可不是一個自己決定了就一定不會反悔的人,一次兩次合不到一起或許沒什麼,兩人頂撞多了,這婚成不成的了還不一定。弄不好半途,容度是怎麼求娶的,就會怎麼積極的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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