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直視前方,一板一眼的回答她的問題:“警察局有個認識洛總的人,是警察局的領導,是他給洛總打電話的。洛總接了電話,就叫我來這兒接夫人您了。”向陽將事實告訴了楚沐顏,既然她是洛總的女人,那她就有知道事情的權利。
楚沐顏聽到向陽的話後,有些遲鈍地哦了一聲,慢慢地把頭扭了回去,沒有再說其他多餘的話,一直到回家,兩人之間的氛圍都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尷尬。
到了洛北寒的房子外面,向陽紳士地下車給楚沐顏打開車門,和楚沐顏點頭示意之後,纔開着車走了。
晚上,洛北寒帶着一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回到家中。臉色簡直黑沉到不能看了,原本就冰冷的臉此刻更是一片寒意,讓人看着就心驚膽顫的。他面無表情,看到楚沐顏之後,陰沉地說道:“楚沐顏,你真是好樣的。”
楚沐顏,你真是好樣的。
這句話當然不包含任何什麼讚美和鼓勵的意思,特別是用洛北寒特有的陰森語調說出來,聽在本來心裡就忐忑的楚沐顏耳中,簡直像是催命一樣可怕。楚沐顏看着洛北寒的臉龐,覺得自己的末日就快到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直打鼓,甚至都產生了視死如歸的心理。
他冷冷地看着楚沐顏,露出了生氣時纔會有的輕蔑冷笑,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楚沐顏,雖然我從不指望你能做什麼好事,但也別請你處處給我找不痛快。”
他本來正在解決一個很重要的文件,事情到了關鍵地步,還沒有來得及徹底解決,就接到了來自警局的電話,他第一反應是:很好,膽子真是長肥了。第二反應是萬分嫌棄地把電話丟給了他的特助向陽,不耐地叫他去接人。
他本來對於楚沐顏就沒什麼多餘的好感,現在更是對她惡意滿滿,十分嫌棄。這個女人要什麼沒什麼,性格在他的眼中看來還是無比惡劣,沒有一點點兒的可取之處,自己和她結婚已經很是無奈
了,現在又要給她處理她自己捅出來的爛攤子。
洛北寒怒氣都擺在了臉上,對她早就不存一絲憐憫之心,毫不留情面地冷冷教訓道:“請你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擺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你不僅是楚沐顏,你還是洛氏集團的夫人。你替人瞎出頭之前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楚沐顏諾諾的,一聲也沒有吭。
洛北寒懶得在她身上多下工夫,直截了當地說:“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出讓洛氏丟臉的事情,你記住,你現在代表的也是洛氏集團。你不在乎臉面,我在乎。”
洛北寒不分青紅皁白的一番厲聲教訓讓楚沐顏心裡十分不好受,又委屈又難過,她想說自己是因爲見義勇爲纔會這麼狼狽的,但是一對上洛北寒冰冷的眼睛,她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句辯解都沒有辦法爲自己說出來。只能有些委屈地低着腦袋縮着脖子,默默無語。
但是這並不是對她來說最糟的,最最糟的是,一向對她沒什麼好看法的洛媽恰巧選擇今天來到家裡,視察視察兒子和兒媳之間的新婚生活。
其實本來洛媽就不對他們抱什麼希望,來視察也只是關心關心兒子。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居然正好撞上今天這檔子事。她本來以爲楚沐顏是個不聰明的,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沒腦子,盡幹些莽事!
原本她就不拿正眼看楚沐顏這丫頭,現在更是沒眼看她了。看她哪兒,都覺得哪兒討厭,覺得拿鼻孔對着她都算是對她客氣的了。
洛媽一直坐在一邊聽兒子教訓楚沐顏,心裡贊同極了。這個楚沐顏,真是不把他們洛氏集團的名聲放在眼裡,幸好這件事並沒有傳出去,不然第二天報紙的頭版頭條都得是:‘洛氏集團夫人出入警察局’了!想想都覺得丟臉!
洛北寒不想再多看她的臉,說完後就冷冷地離開了。留下洛媽和楚沐顏兩個人,一對婆媳呆在客廳裡。
楚沐顏因爲洛媽在這兒,也不敢擅自回到房間裡去。只縮手縮腳地站着,
沒有作什麼反應。
洛媽看着她這幅呆呆的樣子就來氣,冷冷一哼,語氣刻薄:“怎麼,連給你婆婆倒杯水都不會了?”
楚沐顏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走到廚房裡,給洛媽倒了一杯白開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洛媽瞥了一眼玻璃杯,斜睨着她,嘴上嫌棄道:“瞧你這張臉,真是讓人看不下去。要我是北寒,老早就跑開了。”
楚沐顏聽得心裡很是不舒服,默默地低下頭,不讓洛媽再看到自己的臉。她長得確實不算是什麼美人,但也還算過得去。只是今天臉上掛了彩,看上去又狼狽又難看。她在警局洗手的時候照過鏡子,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周若雅那時還十分豪氣地安慰她,說這是英雄的標誌,不要在意,把她給逗樂了。
洛媽慢條斯理地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說:“北寒說得沒錯,你現在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而是我們整個洛氏集團。你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動動腦子,別整天掛着腦袋以爲好玩的,知道嗎?”
她的話句句刻薄刺骨,不留分毫情面。聽得楚沐顏的心裡更是委屈,但這人畢竟是自己的婆婆,她只能默默地忍受她的指責。
洛媽看見楚沐顏一副任由搓扁捏圓的模樣,說的口的話就更加刻薄尖銳了,句句都是教訓,句句都把楚沐顏說得一無是處。楚沐顏盡數聽着,不反駁也不辯解。
不知道她指責了多久,終於是說夠了。便說了一句她對楚沐顏很失望,非常失望,作爲這次婆媳交流的結束語。離開了洛北寒這兒,回她自己家去了。直到看着洛媽上了轎車絕塵而去,楚沐顏纔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忍住淚意回到了房間。
她覺得自己真是委屈極了。而明明委屈憋屈到這個份上,她還不能頂撞半分。她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鬱鬱寡歡地昏沉睡去了,睡夢中,眼淚還慢慢地打溼了枕頭。
他們只知道說對她失望,但其實根本不知道,她楚沐顏,對於這段婚姻更是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