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的工作室內擺滿了各種設備和儀器。房間內的電梯採用頂吊式,電機裸 露在外,四根纜繩固定在底盤連接的四根套管上,爲了防止東西掉下去,電梯所在位置三邊都有矮牆,和三米寬的工作臺連在一起,另一邊設置一米五寬的側移式隔柵門。陳丹從底盤上走出進到地下一層的倉庫內。這個倉庫外面是機房,裡面的服務器運轉良好,做了升降梯後與外面的們徹底封死了。
倉庫和黑屋子裡的東西整理過後分成幾大類,一類是崔家樘家族歷來收集的資料,包括各種隱私、書籍、藥方、製作工藝等。一類是他們收集的各種物件、材料、藥材、特殊物品、被囚禁人的隨身有價值的物品。一類是各種貴金屬以及錢幣、現金等。比如其中有一箱民國時期的袁大頭。這些東西陳丹之前一直沒有仔細看,他不喜歡古董老東西,對這些物件沒什麼興趣。
陳丹把這些東西搬到黑屋子16號房,莊紋欣走後這個房間一直空着,17號房內放現金和貴金屬,他的現金差不多有4億,放起來其實沒多少,倒是幾十個箱子裡裝着不同時期不同品種的貴金屬比較佔地方。如果哪天江城管理者腦袋抽了把公園賣掉,那他無論如何也得買下來,自己開發。
買家得知劉梅斯離開黑屋子,在地下網找到崔家樘,除了嚴厲指責,還公開了事件,嚴重影響崔家樘黑獄的聲譽,地下網要求崔家樘給出合理的解釋否者不再允許他發佈黑獄的信息,陳丹本就停了廣告,沒什麼影響子不理會。
C!正好!
這兩個多月來,這三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其中有一個叫戚芙祍的,已經關了七年。幾年不見天日讓她的皮膚有着病態的白皙,形如枯槁,現在恢復了原來七八分的樣貌,長得挺好看。可惜是半老徐娘了!委託人陳丹不知道是誰,據陳丹的盤問,極有可能是她情人的原配。
她的情夫是江城有名的二代太子爺家的老二,三代順位第二的謝二公子,老二爲了後代也是拼了,他的大哥體弱多病,只生個女兒。謝二公子小小年紀就養了幾個情人,戚芙祍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有子嗣的,謝二公子家的那位驚怒交加,爲保地位,花言巧語把戚芙祍和兒子一起接到家中照顧,小孩三歲後才找人把戚芙祍關了起來。三年的忍耐讓她更加瘋狂,她要好好折磨戚芙祍,直到最近她一看到戚芙祍的照片就想吐才停止了拍照的要求。
陳丹在8號房裡對着屏幕發呆,戚芙祍神志不清,一會哭一會笑的,不哭不鬧的時候,一半時間抱着空氣晃來晃去,一半時間用手指插自己,然後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感表情。就是這張照片把原配給驚呆了。
雖然陳丹不知道買家是誰,但是謝二公子肯定願意爲此付款的。他已經打聽過謝二公子有了長孫之後,地位猛漲,他的爺爺親自安排讓他入主核心板塊。長達七年的失蹤案沒有申報死亡,謝二公子也沒有停止尋找戚芙祍的下落。
陳丹知道,謝家不是鄭芷珀、譚柯慶之流可比,要從他身上“借”錢並不容易。謝家影響力很大,很多秘密在他們的調查下都會原形畢露,比如說他的離岸公司,通過官方渠道可能查不到,謝家則一定有辦法。就連地下網對謝家也會大開方便之門。
一錘子買賣。
陳丹採用最原始的聯繫方式。
寄信。
他把信件寄給太子爺的生活秘書。寄信雖然古老卻來無影去無蹤,無法跟蹤調查。信封內有一張戚芙祍剛生下小孩轟動江城的照片和後來廋廋的裸 照。
“尊敬的謝太子爺,知悉令媳失蹤多年深以爲憾。偶得令媳消息,欲得知而後快,然阮囊羞澀,賣消息之機稍縱即逝,故斗膽藉資以購消息。此款項用以購買消息乃一次性消費,望周知。如若認可,務請令仲郎持M國花提銀行價值兩億M元不記名可轉債券於十月十三日上午十點,尼塞科道十號一見爲盼,實屬高攀萬祈罪過。不見不現,不見不散,票對信息,必見令媳,過時不候,請勿自誤。”
謝太子爺沉思片刻,“給警務處長電話。”
“是!”
“任處長,是我。”
“謝生,謝謝你們前陣子慷慨解囊。”
“應該的。我有兒媳的消息,他們想要一億M元。”謝太子爺言簡意賅,任處長知道他說的是戚芙祍的事,時隔多年有人舊事重提未必就是真消息。
“當年有不少人招搖撞騙,安全起見,我派一個小組過來。”
“謝謝。”
“謝生,太客氣了,有機會還要拜見老爺子。”
“好。”
時間不多了,收到信件時正好週一下班前,到十三號十點還有不到18個小時。他必須馬上預約銀行才能拿到債券。謝太子爺對這個兒媳並沒有太多重視,但江城四大豪門必須有姿態。如果讓落照流傳出去,孫子長大以後如何做人?用兩億M元換回戚芙祍和臉面對謝太子爺來說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他們家族掌握的資產早已超越一般人的想象。兩億M元算個屁?但是如果不給劫匪施加足夠的壓力,那麼以後還會不停發生類似的事情。在江城只有四大豪門會持有M國債券,知道他有不記名可轉債券的卻只有幾人。謝太子爺一下子就想到了內奸的可能纔會馬上通知任處長,他要趁機找出誰是內奸。
不到一小時,彙集全江城最好的警察小組齊聚謝家。謝太子爺已經通知謝二公子到家裡來,平時謝二公子一家只有週末纔會過來吃飯。
謝太子爺指着一個公文包,說道:“這裡面裝的就是不記名可轉債券,兩億M元,現在去M國兌現的話,大概可以兌換兩億兩千萬M元。”
衆人看着小小的文件袋吞嚥口水。A4紙大小的文件袋不過幾個毫米的厚度。任處長親自帶隊:“謝生,讓二少以身犯險我不同意。”他看了衆人一眼,“劫匪要求二少到場,好讓我們投鼠忌器,萬一他真的把二少劫持爲人質···這是不能接受的。”
“你的意思是?”
“今晚完成尼塞科道的布控,嚴密監控來往人員。”
“那萬一他們發現了,撕票了怎麼辦?”
“警方是不會跟劫匪妥協的,我們立場堅定更能保護人質安全。我建議迅速控制疑犯,封鎖區域通訊,突擊審問,找到人質所在,解救人質。如果你把債券給他們了,他們纔會撕票,這麼長時間,令媳一定認得劫匪,他們怎會讓她活着離開?。”
謝太子爺點頭,兩種結果他都能接受。唯一的擔憂是不能把劫匪一網打盡導致照片泄露。“任處長,他們手上有不宜對外公佈的東西,你知道···”
“放心吧,我這隊人都是精英,職業操作毋庸置疑。其實這債券也不用真的,隨便弄幾張紙就可以了。”
“沒關係,只要能抓到劫匪。你打算讓誰假裝犬子?”
“嗯···”任處長左右看看,“阿華,你過來。”他對謝太子爺說:“你看如何?”
“可以。”謝太子爺對謝二公子說:“取一套你的西裝過來。”
李儷姍發表了陳丹派人給她寫的新的圖文後,聚集在她家的粉絲漸漸沒了,除了幾個好像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李儷姍索性都住在楊舒家。週一放學後,三人吃過飯還能一起回楊舒家。有李儷姍在場,陳丹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到楊舒家裡。
楊舒媽媽知道李儷姍會來給她們做了點心,看到陳丹有些驚訝不過她是個開明的人,沒多問什麼。
“你們自己玩吧,在廳裡也可以。我到樓下散步。”她從來不擔心女兒的學習,從小就是前三,從未落下過。她到樓下散步是假不想妨礙年輕人玩耍是真,見到楊帖欣順便帶走。
“你媽真開明。”李儷姍說:“我要是晚上帶同學回家,她肯定要囉哩囉嗦問個沒停。”李儷姍不知觸碰了那根神經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陳丹,你想念爸媽嗎?”
“啊?”
楊舒嗔怪的瞪了李儷姍一眼,“別理她。”
“沒事兒,習慣啦,我當然想!”陳丹故作難過的說,“特別想,有時候想到睡不着覺呢!”他對李儷姍說,“你不是該安慰我一下嗎?”
“怎麼安慰?”
“我就懷念小時候媽媽抱我睡覺的感覺,要不你今晚抱我睡吧?”
“呸!”李儷姍滿臉通紅:“噁心!你跟那些噁心的男生一樣噁心,壞蛋!”
“你自己勾起人家的思念就不用負責任嗎?”
“哼!”李儷姍轉過頭,雙手抱胸,不理陳丹。
楊舒說:“你活該。”她對陳丹說:“不過每人心裡都有一個位置留給父母的,我相信他們一定很高興看到現在的你。”
“嗯!”陳丹說:“再說要掉淚了,不說了。李儷姍,電影還拍不拍?”
“拍吧!”李儷姍的大條神經已經恢復暢通,臉也不紅了,“什麼角色?”
“這是劇本,你自己看吧,除了主角,二號三號,其他你隨便。”
“切,我要演二號。”
“給鍾儷莘的。”
“三號!”
“黃月琪的。”
“不要演了!”
楊舒在邊上翻看劇本,不理二人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