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明顯,她毫無意外的愛上了夜宸。可她對夜宸的感情,也同樣複雜的很,絕不是單單的一個愛字,就可以概括。
夜宸冷酷理性,她蠢萌懵懂,家室相去十萬八千里不說,性格上更是沒有互補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還夾着兩個人,慕容婉與葉沐晟。
想到葉沐晟至今沒有消息,而她卻向夜宸表白了心意,穆小凡心裡更覺得糾結煩躁。
即便是慕容婉跟葉沐晟,都能夠最終解決,那麼孩子呢?
屬於夜宸與她的,那個有緣卻無份的孩子,始終都像是一道橫亙在他們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得不說,她跟夜宸之間,隱藏着的問題太多,更不是不面對,就可以當作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穆小凡的眼眸不由得暗淡下來,低聲呢喃一句,“穆小凡,接下去,你要怎麼辦?”
她愣愣的想着這個問題出神,直到夜晚來臨,直到夜宸幽幽轉醒,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穆小凡,我餓了。”很意外的,夜宸轉醒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喊餓。
看了一眼天色,她也感覺肚子開始咕咕作響,“哦,我去買點吃的。”
“你做,我就吃。”夜宸手上的鹽水,早已經掛完,單手輕輕撐着身體坐起來,卻見她一臉緊張的伸手過來扶。
“你別動,醫生說了,亂動的話腦震盪會嚴重的。”
“醫生說的話,能信?”夜宸挑眉一笑,語氣裡滿是不在乎。
“那我說了,你能不能信?”穆小凡無奈。
也不知道剛纔是誰,親着噙着就昏了過去,這會一醒來,又有能上山打老虎的精神頭了啊。
“你說的,我就信。”夜宸笑笑,眉眼沾染的笑意,沖淡了他的冷酷模樣,顯出了一片柔和。“不過我不下來,難道你上來麼?”
穆小凡乾脆不管他的戲謔,直接把人按回在病牀上,面色嚴肅,“你給我好好躺着,八個小時內,你不能吃,也不能喝,肚子餓想吃飯,可以,等明天吧。”
“那我現在餓了,怎麼辦?”夜宸斜睨着她,眼神裡,有着一絲小無辜。
“再過兩個小時,等醫生來看過,說沒事了,你就可以吃了。”穆小凡耐心的回答。
肉嘟嘟的小手,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的捏着把玩,一陣酥麻的感覺,從他的指尖直直傳來,如電流一般竄進了她的身體。
穆小凡的身體微微顫抖,慌忙的將手抽回來。
“還要兩個小時。”夜宸怨念的目光,落在她臉龐上。
望着那白玉般的面容,逐漸沾染上緋色,猶如上好白淨瓷瓶之上的一抹胭脂紅色,格外的撩人心動。
他眼中的怨念更甚,此時,他的小貓也好,小貓所做的食物也罷,一樣的能看不能吃,相比起看不到的食物,倒是眼前的小貓更加誘人。
“你看我幹嘛?”穆小凡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嬌嗔着瞪了他一眼。
夜宸頓時感覺更餓了。
能看不能吃的痛苦,真心難捱。
“穆小凡,你跟我說點什麼。”
“說什麼?”
“隨便。”不管說什麼,都比這樣幹看着她要強。
“夜宸,你突然過來,夫人知道嗎?”
“換一個。”夜宸不虞的斜睨了她一眼。
這丫頭是故意的吧,標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額,那你就這麼跑來,夜氏集團怎麼辦?”
“有人替我看着,沒有問題。”夜宸的臉上帶了幾分不耐,“穆小凡,你就沒有其他的要說?”
穆小凡眨巴了兩下眼睛,神態萌萌噠,搖頭道,“沒有啊,對了,醫生是說了,你要多休息,要不,你再睡會?”
“穆小凡,你故意的?”夜宸眼眸微微眯起,語氣冷了幾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直說行不行?”穆小凡無奈妥協。
心底努力的告訴自己,夜宸是個病人,她要好好的照顧對方,不讓他情緒起伏太大。
可怎麼就那麼感覺膩歪吶。無理取鬧的夜總裁,真心好難相處。
“你自己想。”
“額……”穆小凡抓耳撓腮,決定採用屢試不爽的一招,注意力轉移,“夜宸,你口渴不?我給你倒水喝。”
“我能喝水?”夜宸挑眉看她。
“好像不行哦。”穆小凡抓抓頭髮,額前劉海被她扒拉下來,遮住了那雙靈動眼眸。
“穆小凡,過來。”
她想也不想的上前,忽地,手上一沉,人已經被他帶入了懷中,緊接着,他的薄脣壓下。
這次的吻,又密又集,獨屬於他的霸道氣息,席捲全身,更讓穆小凡神志混沌。
良久之後,脣分。
夜宸幽暗的眸光緊緊鎖住了她,神態邪魅無比,聲音暗啞,“這樣就能止渴。”
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穆小凡一張臉紅的幾乎滴血。
卻在她手足無措之時,一陣咕咕的響聲傳出。
穆小凡更覺得面上火辣辣的,就想找個地洞去鑽一下,弱弱的解釋着,“我快一天沒吃了。”
“一天不吃,你怎麼不早說。”夜宸說着,在牀頭上方的按鍵上,按了下去。
幾分鐘後,就有護士端着食物送進來,放下後,又安安靜靜的退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一時半會也弄不出中餐,你先墊墊,一會,我帶你去吃大餐。”夜宸目光溫柔,落在她身上。
穆小凡端起東西,就要往旁邊的小房間走。
“你去哪?”夜宸問。
“我去裡面吃啊,免得你能看不能吃,太痛苦了。”穆小凡說着,人已經走進去關上了門。
“……”
夜宸默。
穆小凡動作很快,匆忙吃完之後,打開門出來,就見夜宸還是方纔那個姿勢,連眼神都不帶變化一點的,直勾勾的盯着房門。
“你在看什麼?”
“看食物。”夜宸回答的理所當然。
穆小凡離開有多久,他就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餐,再加上爲了尋找莫雨涵的地址,通宵達旦之下,身體更是不覺得餓了,有的只是慢慢的疲累。
直到重新找到她,一種叫做餓的感覺,才重新迴歸到他身上。偏偏因爲腦震盪,讓他只能幹看着,活脫脫的是在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