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如風看着她的背影,瘦削的肩裸露在空氣之中,不盈一握的細腰稍碰即折,身材纖細削瘦得惹人憐愛,可是那灼骨秀雅的背脊,卻筆直的猶如一把插天的利劍,靜立雲霄蒼穹,散發出不折不彎的氣勢來。
他迎着光去看她,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竟讓他有一種飛蛾撲火一般的灼傷!
他突然間大步追了上去。
“我帶你在學院裡走走吧!也好熟悉熟悉環境!”鍾如風大步一跨,便走在她的身邊,微微偏頭看着她蘼麗秀雅的臉道。
溫馨雅對鍾如風也有些好感,必竟之前他救過她一次,而且他是鍾爺爺的孫子,還是未來京城的市長,能和他打好關係對她來說自然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便含笑的點點頭:“好啊!有勞你這位前嵐風的學生會會長大人帶我四處走走。”
她的語氣帶着少女特有的俏皮,臉上的笑容猶如白雪初融,帶着純淨的爛漫,他的心跳沒油來的就漏了一拍:“走吧,嵐風學院的景色古雅,處處透着精緻,也是值得一觀的。”
鍾如風帶着溫馨雅走在嵐風的校區的小徑上,小徑上鋪着細緻光滑的鵝卵石,小徑兩旁種着秀麗嬌柔的紫薇花,枝條柔姿萬千的伸展,姿態優美嬌羞無力,正值紫薇花的花期,白、紅、紫三色的紫薇花綻放絢麗,美到了極致。
“真漂亮!”溫馨雅忍不住讚道。
鍾如風看着她蘼麗的容顏映襯着絢麗的紫薇花,爛漫似荼蘼滿枝,竟這樣韶華盛極:“這片紫薇花已經有些年頭了,你看它樹杆瑩滑光潔,筋脈挺露。”
溫馨雅知道,紫薇花的樹幹年年生表皮,年年自行脫落,只有老年的紫薇樹,樹身不復生表皮:“聽說紫薇花十分怕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鍾如風聽着她稚嫩的話,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笑:“你試試就知道。”
溫馨雅果然伸手去摸柔枝伸展出來的枝條幹兒,頓時樹身立即枝搖葉動,渾身顫抖,甚至會發出微弱的“咯咯”響動聲,她瞪大眼睛:“果然是真的,簡直太神奇了。”
她微微瞪大的眼睛,帶着一抹靈動的光彩,似是一下子就聚焦了太陽的光芒,璀璨奪目的令人移不開眼,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句話,然後他便生出一股衝動,折下了一枝開得最絢麗的紫薇花。
當紫薇花躺在他的掌心時,他又怔忡的望着掌心出神。
溫馨雅不停的逗着紫薇花的樹杆,玩得不亦樂乎,見鍾如風沒有跟上來,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便見他看着手心出神。
“在看什麼,看得這樣出神。”溫馨雅走回來,湊到他的面前看他的掌心,當看到他的掌心裡躺着的紫薇花時,忍不住戲謔道:“鍾大會長,你這算不算是破壞學院花草?”
“自古便有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無花空折枝!我這行爲是附庸風雅。”鍾如風理直氣壯道,下意識的看向她長髮鬆鬆挽就的鬢髮,頭上只有一根黃花梨木簪綰着,如果配上這朵紫薇花,該是何等的蘼麗無雙。
溫馨雅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快別這樣說,這風格真不適合你,要是司……”
溫馨雅的話陡然間就頓了下來,突然間就想到了司亦焱,方纔鍾如風說話的方式像極了司亦焱,但是語氣卻不同,鍾如風是理直氣壯,顯得便令人發笑,若是司亦焱定然會以清冽的語氣意味深長的表情表達,帶着調戲的意味兒,會讓她浮想聯翩。
又想到了那天他替她綰髮,畫眉,點妝,心裡自然而然的拿他和楚靖南相比較!
發現,無論是外貌,家世,品行,司亦焱都都甩楚靖南幾條街。
楚靖南和司亦焱一比,他就是一個渣渣!
不!兩個人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
“你剛纔要說什麼?”鍾風如注意到她的表情,一會兒糾結,一會兒深思,變化多端,瞬間息萬變,他隱約升起了一股危險感,司……後面明顯是一個人名,這個人到底是誰?能讓溫馨雅露出這樣豐富多彩的表情來?
溫馨雅笑着將自己臉上的情緒斂下:“沒什麼,只是突然間就想到了一個朋友!”
鍾如風淡淡的點點頭,便沒有再問,漸漸的走出了紫薇花小徑,面前豁然開朗,一方極大的人江湖泊,湖水清澈在陽光下閃動着粼粼的波光,細細碎碎的光線在湖面上跳躍着,十美麗。
不遠處種着一簇紫竹,散發着清冽的竹香,綠色的草符坪上安置着一方方長木椅,那些木椅都是用榆木製成,厚重堅韌,雅俗共賞,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但是依然沒有半點腐朽,反而散發出一種歷經滄桑的古雅來。
四周坐着許多男男女女,皆是成雙成對,溫馨雅微微道:“嵐風學院允許學生早戀?”
鍾如風笑道:“自然不允許的,院方禁止早戀,這個分寸本來就極難把握,在沒有影響學習成績和對院方產生不好的影響,男女生出雙入對,打着研究課程的名頭,院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溫馨雅點點頭,感覺她和鍾風如兩個人站在這樣風景優美,一對對關係親密似男女朋友的場合,似是十分怪異:“我們再到別的地方看看吧!”
鍾如風欣然應允,帶站她又去了別的地方。
而鍾如風身爲前嵐風學院的學生會長,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都堪稱一流,自然也倍受觀注,許多人都上來和他打招呼,有些女生甚至會興奮尖叫。
大家都對鍾如風身邊的溫馨雅十分好奇,猜測有可能是鍾如風的女朋友,男生們覺得鍾如風的眼光不錯,女朋友很漂亮氣質也好,女生們看溫馨雅的目光便充滿了審視嫉妒和羨慕!
連溫馨雅都忍不住調侃他:“鍾大會長威名遠播啊!簡直堪稱少女之殺手,一路上我都快被那些女生的目光捅成馬蜂窩啊!如果眼光能殺人,我鐵定已經死了千兒百次,我這還沒有正式上學,仇恨便已經拉得槓槓的,鍾大會長真是堪稱二十一世紀之藍顏禍水。”
而鍾如風迴應的只有無奈的笑容,他本來以爲今天剛剛開學,學校裡的人會很少的,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