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我要殺了你!”
一聲咆哮劃破天空,司徒青煙面目猙獰地撲上去。舒骺豞匫
席司曜眼明手快地上前一把攥住司徒青煙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司徒青煙就大喊了一聲,痛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隨即手上的匕首也掉落在雪地裡。
“找死!”席司曜的眸子倏然收緊,陰冷地吐出兩個字。
司徒青煙掙扎着,大喊大叫起來:“席司曜你放開我!爲了這個女人你居然那樣對我,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她一邊鬼吼着,一邊擡腳用力向夜清歌踹去。
其實踹不到的,但是人都有一種本能,在別人攻擊你的時候往後躲,所以夜清歌在她的腳伸出來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雪地太滑,她那一步退了之後沒站穩,整個人都往後仰去,驚聲叫了起來:“啊——”
席司曜大驚,一把甩開司徒青煙去扶她,而司徒青煙則抓住時機,撿起雪地上的匕首,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進了席司曜的後腰!
夜清歌的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她驚慌地擡眸看去,只見席司曜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而司徒青煙則大笑着,伸手猛地將匕首拔了出來,一股溫熱的血液立即從席司曜的後腰飛濺出來,染紅了一小片的積雪。
司徒青煙還不滿意,舉手想要第二刀刺過去。
席司曜擡手一擋,手臂上立即又被劃傷了,但是他沒管,長腿微微一擡,立即將司徒青煙踹飛了,而後走過去,踩着她拿匕首的那隻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既然想死,那麼我成全你!”
司徒青煙躺在雪地裡,渾身發冷,手因爲被他用力地踩着而痛得她不住地扭動,可她卻是笑着:“席司曜,我不過是喜歡你,喜歡你也有錯嗎?你憑什麼那樣對我!”
自從她的裸`照被髮到網上之後,她在花城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看到她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司徒家早就被他給毀了,而他又下了封殺令,這些天如果不是程子言收留她,根本早就活不下去了!
“憑什麼?”席司曜微微俯下身,冷峻的面龐籠罩着濃郁的殺氣,語氣冷到極致,“你們司徒家的人還真是有趣,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父親司徒雲臨死之前忘了告訴你,夜清歌不是你能動的!”
聽了他的話,司徒青煙眼底瀰漫開絕望,淒涼地笑了起來:“無所謂了,既然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是席司曜我告訴你,我活着會想盡辦法殺了她,我死了,也會夜夜纏着她,讓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寧!我詛咒你們永遠得不到幸福!”
席司曜被她的毒咒驚了一下,腳下一個鬆懈,她便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腳底下抽出來,隨即將那把匕首,用力地刺進自己的胸口!
“噗——”
一口鮮血噴出來,司徒青煙大笑着,“席司曜,夜清歌,我用我的命詛咒你們一輩子得不到幸福!我的鬼魂會纏着你們一輩子!”
直到她嚥了氣,夜清歌也無法回神,耳邊一直是她的那句‘我用我的命詛咒你們一輩子得不到幸福’。
她害怕了,整個人開始顫抖,雙手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肚子,臉色變得和雪一樣白。
不!不能!
此時此刻,她那麼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她想要和他幸福,想要和他一輩子幸福!
“司曜!”她顫着聲音叫了他一聲,不管不顧地撲過去。
席司曜嚇得臉色大變,連忙伸手去接住她,然後一把抱在懷裡。
“司曜,司曜!”她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心底居然莫名有種劫後餘生,失而復得的感覺,“我們會幸福的對不對?我們會幸福的!”
席司曜不知道她怎麼了,只是看她臉色那麼難看,擔心得很,“別怕別怕,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我們先回家,然後叫金博士和蕭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upec。
候用都己。“我沒事,你呢?你流了好多血!”夜清歌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想要去摸他的傷口,卻被他抓住了。
“我也沒事,她力氣不大,傷口不深,只是小傷。”
其實並不是小傷,司徒青煙捅那一刀的時候恨到了極致,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所以傷口很深很深。
但是爲了不讓她擔心,他才說傷口不深。
夜清歌不相信,但是再在這裡耽誤下去,對他的傷更不好,所以她就假裝相信了,兩人極快地往家裡走去。
一到門口,手底下的人看到他一身是血,立即全部圍了上來——
“少爺!”
“少爺!”
席司曜一擡手,“我沒事,你們去處理一下司徒青煙的屍體。”
“是!”
夜清歌這個時候更內疚了,剛剛出門的時候席司曜其實是要帶着人去的,是她堅持要兩個人走走,叫他不準帶人,所以司徒青煙來刺殺的時候,纔沒有保鏢出來保護。
進了屋,席司曜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下來,後腰傳來的痛楚令他臉色都有些發白了。13544930
蘭姨聽到聲響從房間裡出來,一看到席司曜,嚇得大叫:“少爺!你怎麼了?”
“蘭姨,打電話給醫院,快點快點!”夜清歌急的聲音都變了,吃力地扶着席司曜朝着沙發走去。
“別擔心,我沒事的。”一坐下,他就開口安撫她。
夜清歌的眼眶倏一下就紅了,手顫抖着伸出去去摸他的傷口,他還是不讓,她咬脣看着他,用一種很深很深的眼神,然後他便鬆了手,讓她的指尖觸到了自己的傷口。
一碰到他就痛得倒抽冷氣,夜清歌心裡難受的緊,卻又不會處理傷口,而且那股血腥味讓她胃裡又開始犯翻江倒海了。
“很痛?”她低着頭,啞聲問。
席司曜蒼白的臉上勾起透明的笑,“不痛,以前傷得比現在還嚴重,都沒事,所以你別擔心。”
“司曜……”她輕輕叫着他的名字,用乾淨的那隻手摸着他的臉,眼裡滾起了淚花。
世界上很多女人都會問自己的男人:你有多愛我?愛到願意爲我去死嗎?
現在,她不需要問,已經有了答案。
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幾年如一日地愛着自己,在有危險的時候,奮不顧身地擋在自己面前,受了重傷也微笑着要自己別擔心。
夜清歌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對自己?
這一分,這一秒,她像是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
其實早就愛上他了,一直不肯承認,是因爲最初的開始太難堪,她從心底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且最近又因爲霍行知回來了,她愈發的迷茫。
席司曜,我愛你,你感覺到了嗎?
她擡眼去看他,想要把心裡的這句話告訴他,可是一眼看去,卻驚覺他已經暈過去了!
“司曜!”一聲驚呼,她這才發現,沙發上一片刺目的紅。
她的手抖得愈發的厲害,伸到他後腰捂住他的傷口,可是怎麼都堵不住那些血液的流出。
幸好這個時候醫院的人還有蕭醫生夫婦已經趕到了,蕭醫生看到她衣服上都是血,大失驚色:“清歌,你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嗎?”
夜清歌茫然地搖搖頭,嚅動着乾澀的嘴脣,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不是我,是司曜受傷了。”
蕭醫生鬆了口氣,可一聽是席司曜受傷了,頓時又有些擔心了。
金博士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說:“應該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大問題,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檢查一下。”
夜清歌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席司曜,醫院的人已經開始給他處理傷口了,那傷口……當真是觸目驚心。
“金博士,可不可以,等他沒事了我再檢查?”
“可是。”金博士點頭,又安慰她:“你別擔心,阿曜只是皮外傷,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昏迷是因爲失血過多。”
蕭醫生也在一邊安慰:“清歌你照顧好自己,阿曜心裡想着你和孩子,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夜清歌只是點頭,心裡空空的,沒有看到他醒來,好像就是覺得不安心。
席司曜,我等你醒來。
等你醒來,我有話要說。
席司曜的傷口處理好之後,人就被擡到樓上的臥室牀上去了,夜清歌在聽到醫生說他沒事,才放心地去和金博士做檢查。
——
回到房間,牀上的人還在昏睡,他睡着的時候眉目很平和,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多了幾分可愛,少了平日裡的冷酷。
夜清歌坐在牀邊,眼神溫柔地看着他,在他臉上流連忘返。
她向來不是善變的人,此刻她聞到了一股宿命的味道。
從霍行知到他,不是她善變,而是因爲……他纔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剛剛看着他臉色蒼白地昏迷在沙發上,她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彷彿失去了他,全世界都會崩塌。
席司曜,你已在我心底生根發芽,再也拔不掉。
她的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鈴聲顯得那麼地突兀,她驚了下,一看號碼,是霍行知。
想起那天的那個吻,心底募地有些不舒服,聲音也不怎麼熱情,“行知,你找我什麼事?”
霍行知在電話那端冷笑,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見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