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曜就在三個人震驚的目光中,更加雲淡風輕地說:“他老婆是天下無雙。舒骺豞匫”
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卡卡翻白眼,容遲聳肩,夜清歌扶額。
某人卻是自顧自在笑,看了看那個睜大眼睛在四處看的小傢伙,心底默默地說:寶貝,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知道嗎?
小傢伙怎麼會知道,看爸爸一直盯着自己,他覺得好玩,衝着爸爸笑了笑。
——
卡卡和容遲真的第二天就回法國了,夜清歌和席司曜送到機場,臨登機的時候,夜清歌拉了下容遲的衣角,後者心領神會,放慢了腳步。
席司曜走在他們和卡卡的中間,知道後面兩人是有話要說,他的腳步不緊不慢,剛好隔開前後。
容遲側頭看着夜清歌,問:“怎麼了?要吩咐我什麼?”
“我怎麼敢吩咐你?”夜清歌笑了笑,“我只是想拜託你,幫我好好照顧卡卡。”
睛三地知。“這個恐怕不行。”容遲皺着眉,十分無奈的樣子。
“爲什麼?”
“你說呢?”容遲挑着眉,“我哥等她回去都等了這麼久,你覺得這次她回去了還輪得到我照顧嗎?”
夜清歌整怔了一下,忽然搖着頭笑了起來。w5kv。
容遲說的對啊,卡卡這次懷着孩子回去,金思城怎麼可能讓容遲照顧她?
可是,她心裡卻微微有些不安。昨晚聽席司曜說了金思城和卡卡之間的主要矛盾點,她深深地覺得,卡卡和金思城的路,不會比自己和席司曜走過的路好走。
不過人各有命,最後的結果怎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
從機場回來,夜清歌一路上都很沉默,要麼是閉目養神,要麼就是低着頭玩自己的手指頭,像是有什麼心思。
那個狀似在專心開車的人,也猜到了她心裡在糾結什麼。
昨晚她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是因爲說到卡卡和金思城她才忘了要問的事,不然昨晚兩人就說清楚了。
“你想問我恢復記憶的事?”他依舊是目視前方,輕聲問她。
夜清歌也沒擡頭,‘嗯’了一聲,又是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看着他的側臉,聲音裡似乎都帶着委屈:“你什麼時候記起一切的,怎麼都沒告訴我?”
其實這是一件小事,彼此真的沒必要爲了這件事糾結的。但是夜清歌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是什麼事都把席司曜放在第一位的,之前因爲不想這麼快要女兒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心裡鬱悶了好久。
反之,她也希望,席司曜不論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她。
車廂裡安安靜靜的,席司曜沒有說話,只是忽而伸手按了一個鍵,隨後就有音樂聲飄出來,打破了這份安靜。
是一首很老的歌,只有背景音樂,沒有歌詞,輕柔溫馨的語調,讓夜清歌那顆焦躁的心慢慢地平復了下去。
席司曜很會挑時機,他就在這時,關了音樂,然後將車子靠邊停下。
他的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輕輕地敲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夜清歌心上。
許久等不到他開口,夜清歌居然莫名地覺得緊張,“你怎麼……不說話啊?”
席司曜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這時就轉過頭來,看着她,溫柔叫她的名字:“清歌。”
還記得在他們婚後,他第一次叫她‘清歌’,那種溫柔,把她蠱惑得一塌糊塗。甚至,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裡叫出來,婉轉溫柔,蕩氣迴腸。
但是日後每一次他叫她,她都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
今天沒有那晚一樣美的夜色,也不是在牀上,更不是彼此動情的時刻,可是她卻忽然之後有了和那晚一樣的感覺。
她怔怔地看着他,聽着他溫柔地往外吐字:“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小傻瓜,我怎麼會故意不第一個告訴你呢?”
在昨天之前,他都沒有全部恢復記憶,就是在和容遲說話的那一刻,腦海中大量的畫面飛過,而後他就什麼都記得了。
他不是擅長表達情緒的人,或者說,他是個不會輕易泄露情緒的人,所以那一刻,就連站在他面前的容遲,都沒感覺出來他已經全部恢復記憶了,而是在他說完話之後才知道。
他走過去的時候,就是想告訴她,自己什麼都想起來了,但是看她因爲卡卡那麼擔憂,他才緩了緩,結果容遲居然那麼快就察覺到,並且告訴了她。
夜清歌有些轉不過彎來,只是皺着眉頭看他。
席司曜臉上的笑也是溫柔滿溢的,他靠過來,一隻手摸着她的臉,低聲地說:“我恢復全部記憶了卻沒有立即告訴你,這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得我有多愛你,記得我們所有走過的曾經。”
我也更加知道,我們眼下的這一切是多麼奢侈。
幸福沒有那麼容易,纔會特別讓人着迷。
我着迷的是幸福,但是我更着迷你。
夜清歌現在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他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並不重要啊!
她又低頭,傻傻地語氣:“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聊啊?”
“傻瓜……”席司曜將她抱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裡,抵着她的額頭嘆氣,卻是在笑的,“你已經爲我勇敢很多很多了,現在我們不是在經歷風雨,我們是在過生活啊。”
因爲生活本身是無聊的,所以我們纔會想要將它過的有聲有色。
我的寶貝,你如果什麼都不在意,我們就這樣過得毫無波瀾,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夜清歌點點頭,甜甜地笑了起來。
自己一直想着要成爲站在他身邊能和他並肩作戰的人,卻忘了風雨之後,他需要一個偶爾迷糊偶爾無聊偶爾吃醋偶爾犯小脾氣的妻子,而不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女強人。
車子重新啓動,筆直的公路一望無際,他們也將在生活的長河裡,重新出發。
真正的相伴,經得起坎坷,也經得起平淡。
即便歲月無情猶如殺豬刀,心若不死,愛則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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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席夜白和席君遇已經活蹦亂跳了,每天席司曜上班回來,最先跑去門口迎接的不是夜清歌,反而是他們兩個。
席夜白還是安安靜靜的性子,只是在爸爸進門的時候跑過去,張開短短的兩條胳膊,仰着頭叫:“爸爸!”
席君遇站在他邊上,和哥哥作者一模一樣的動作,說一模一樣的話:“爸爸!”
席司曜鞋子都還沒換,蹲下身來,一手抱一個,一人親一口,“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席夜白童鞋點點頭,然後看了看身邊的弟弟,等着他說話。
席君遇童鞋嘿嘿笑,聰明地轉移話題:“爸爸,你今天說給我買玩具車回來的,車呢?”
他爸爸挑了挑眉,“老實交代,你今天是不是惹媽媽生氣了?”
“嘿嘿嘿——”席君遇童鞋繼續笑,伸出一隻軟軟小小的手,“爸爸爸爸,快把車子給我啊!”
夜清歌這時也走了過來,兩年的時間過去,歲月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點痕跡,卻讓她變得更有韻味。
席夜白和席君遇兩個小朋友看到自己的爸爸一直盯着媽媽看,都在偷笑,席君遇小朋友甚至直接捂着眼睛叫起來:“爸爸你一直盯着媽媽看!羞羞!”
席司曜點了點小傢伙的額頭,“媽媽是爸爸老婆,爸爸盯着自己的老婆看,有什麼好羞羞的!”
“可是上次我盯着優優看你們都笑我!”席君遇小朋友不服氣地嚷道。
“那是因爲優優不是你老婆。”他哥哥淡定地解釋。
席君遇小朋友皺了皺眉,接着一臉的恍然大悟,“爸爸爸爸,那是不是我把優優變成我老婆,我就可以盯着她看,你們也不能笑我了?”
席司曜:“……”
“是這樣嗎?是這樣嗎?”席君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爸爸已經被他雷得說不出話來了,“爸爸,媽媽說你是最棒的,你可以給我買玩具車,也一定可以把優優買來給我當老婆對不對?快點,你去把優優買來!我要優優當我老婆!”
席司曜:“…………”
屋子裡特別地寂靜,席君遇小朋友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看看爸爸看看哥哥,又回頭看看媽媽,困惑地問:“爲什麼你們都不說話啊?”
“因爲和你說話會拉低我們的智商,笨蛋。”席夜白同學鄙視之。
席君遇扁嘴,“你纔是笨蛋!”
“不是,我是你哥哥!”
“你說我笨蛋,你是我哥哥,那你是什麼?大笨蛋嗎?”
“……”
吵架從來都是贏家的席夜白小朋友第一次被席君遇小朋友神一樣的邏輯噎得說不出話了!
而一直觀戰的席司曜和夜清歌,這會兒皆是笑得止不住。
席夜白童鞋這下不開心了,傲嬌地哼了一聲,走到一邊自己玩去了。
席君遇童鞋站在原地衝着他的背影做鬼臉,立馬就忘了剛剛要買優優當老婆的事。
席司曜笑着起身,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忽然想起今天接到的電話,遠遠對着沙發上的小傢伙說:“小白,你老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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