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爲他生子,那麼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自然便是彼此融合爲一體了。而對於這事,任蔚然明顯是害怕的——
在浴室裡泡了整整半個小時,直到溫水都變涼了以後她才躊躇着要不要出來面對滕御。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她站到了那個半倚在牀架位置翻閱文件的男人面前。身上……只圍了一件純白色的浴巾,她那曲線玲瓏的身子便自然而然地展現在男人面前了——
滕御對她的出現恍若未見,眸光不曾從文件上移離過,那專注着看文件的模樣很是沉穩認真,自帶着一股魅力。
任蔚然忽然想到這麼一句話:男人用心工作的時候,是最迷人的。
果然不錯!
“過來吧!”便在她指尖絞着衣角,爲自己定神緊緊瞪着男人模樣發呆時候,對方涔薄的脣瓣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
“呃——”任蔚然回地神,脣瓣輕輕一抿,咬咬牙便往着牀榻位置走去。
滕御合攏了文件,擡眉淡淡看她。
任蔚然努力深呼吸着不讓自己顯得緊張,身子佇立在男人面前:“我準備好了。”
“嗯。”滕御擡起眼皮,目光在她身上來回轉了個圈,淡而無味道:“看真是還不錯,挺有精神的。”
“可以開始了。”分辯不清楚他是譏嘲還是調侃,任蔚然深吸了口氣,乾脆地坐到了牀榻。
遲早了是要面對的,早死早超生——
滕御的指尖捏住她的顎骨,笑道:“急什麼?今天晚上不是你的第一次嗎?一般來說,女人第一次不會那麼輕易就懷疑的。而且,要看是不是排卵期。怎麼,這個你也不懂嗎?”
“就是因爲懂我纔想在排卵期前先做個準備。”任蔚然看着他一臉無辜的模樣,冷笑道:“我不想到時候再第一次,那樣的話成功的機會很小。”
“你以爲第一次就能夠成功了嗎?可笑。”滕御一聲冷哼,彎着嘴角,不鹹不淡地笑了笑,低嘲道:“不急,等漢文算好了最好的日期我們再慢慢玩好了。早點睡吧,我去洗澡了。”
他言畢,拍拍她的小臉,站起身便踏步往着浴室走了過去。
任蔚然掌心死命地揪緊了被單,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浴室房門後,狠狠踢了一下雙腿。
那該死的男人,分明就是故意耍她的——
~~~~~~
滕御從浴室踏步出來時候,那女子已經換了一身雪色的浴袍躺在牀榻上。她雙眸閉合,精緻的小臉凝着恬淡的神色,那捲長的羽睫如震翅欲飛的蝶翼,美麗而脆弱,致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任蔚然!”察覺到自己爲她這般睡容心生一絲悸動,滕御不悅地蹙了眉,沉聲低喚道:“起來,幫我吹頭髮。”
“嗯——”牀榻上的女子手背往着眼眶上輕輕搓板了一下,撐開了那雙迷朦卻又水靈的大眼睛,幽幽地往着男人的臉面看了一眼,半撅着脣瓣道:“你自己去吹——”
言語才落,便已經再度閉上了眼睛。
她那嬌憨的模樣是如此的自然,令滕御緊蹙着重濃眉舒展了開去。他慢慢地彎身,掌心往着被單一扯,竟爲她覆過了身子,而後果真轉身去自己吹頭髮了。直至從鏡子裡面看到那個女子的容貌以後,他才緊皺了眉,自嘲一笑:“爲什麼我要聽她的話?”
轉身,目光接觸到女子那恬淡的睡容後,他的瞳仁一縮,指節慢慢屈起了拳頭。
便在這時,有柔悅的手機鈴聲悠然響起,放置在桌面不遠位置同時有震盪迴響。
滕御急步走過去執起手機便按了接聽鍵:“滕御。”
對方一陣沉默,在他把手機移開掃了一眼屏幕上所顯示出來的號碼時刻,才聽到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來:“有沒有打擾到你?”
“可倩,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滕御踏步走出了陽臺,壓低聲音淡淡道:“你應該早點休息纔是。”
“你之前跟我提的那件事情我決定了。”樓可倩苦澀的笑聲透過電波傳來,帶一絲無奈與惘然:“滕御,很抱歉,我不能夠答應你。我知道自己這樣很任性,可我實在——”
“行了,既然你決定了,我會尊重你。可倩,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別後悔就是了。”滕御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手機一掛,直接便往着庭院外面拋了出去。
胸膛起伏不定,足見他如今的氣憤到達了何種程度。
他一向運籌帷幄,鮮有地預算失誤,可這一次,他承認自己輸得徹徹底底了。既然她的選擇是放棄他,那麼他堅持的這些年都算是白費了。可是……他絕望不會讓事情就這樣成爲過去式——
他單掌插入了浴袍的口袋裡,慢慢地轉過身,後腰靠到了陽臺護欄上,隔着落地玻璃窗看向內裡躺着那女子,脣角彎出了一抹淡而無味的弧度,瞳仁內的目光,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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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了啊?不開心?”推門進入房間時候看到樓可倩緊蹙着眉的模樣,樓悠悠不解地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不是公司又有什麼麻煩了?”
“悠悠,我沒事,不用擔心。”樓可倩看着眼前這個機靈可愛的妹妹,伸手輕揪着她的柔荑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微笑着道:“悠悠,我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
“你說吧!”樓悠悠挺直腰身,對着她做了個鬼臉。
“悠悠,你到現在還在喜歡着滕御嗎?”
樓悠悠微愣,嘴角一牽,道:“姐,爲什麼你會突然提到他?我喜歡滕大哥很多年了,不可能會因爲他娶了那個他根本就不愛的女人就不喜歡他吧?而且,我想滕大哥到最後一定會把她給甩了的。滕大哥也喜歡我,他會娶我的——”
聽着她言詞鑿鑿的話語,樓可倩嘴角一抿,苦澀的笑容從脣瓣劃過。
果然,自己這個單純的妹妹一直都還以爲滕御喜歡着的那個人是她。可是,滕御卻從來都不是個專情的男人不是嗎?他可以在外面有許多的女人,也可以娶其他女人爲妻。那麼,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心嗎?
“姐,你發什麼愣呢?”樓悠悠伸出掌心往着樓可倩的面前輕輕晃動了幾下,道:“爲什麼今天突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悠悠,我想勸一下你。”樓可倩掌心捧着她的小臉,認真地道:“可不可以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去喜歡滕御了?”
樓悠悠一愣,眯起了眼睛,道:“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突然要對我說這麼奇怪的話?”
“因爲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樓可倩指尖輕撫着少女的肌膚,無奈地道:“悠悠,我知道你喜歡滕御,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他在外面永遠都有女人,你嫁給她,不會幸福的。”
“姐,我知道滕大哥在外面有許多女人,可是隻要他娶了我,一定會疼愛我的。他的那些女人,就算他自己不解決,我以後嫁給了他就會幫他解決的。我保證,滕大家會一直都那麼喜歡我疼愛我的。”樓悠悠拉開了樓可倩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裡,道:“姐,你不要逼我離開滕大哥好不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你都不支持我,我就沒有人任何人可以信任了。姐,我求求你,你支持我吧,我——”
看着她那激動的神色,樓可倩急忙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懷裡,柔聲安慰道:“好,我答應你支持你們,你不要激動。這樣對身子不好的,平靜下來。”
“姐,謝謝你。”樓悠悠嘴角一彎,淺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姐姐了。”
樓可倩心裡酸苦,有些無奈地閉上眼睛,掌心輕輕拍了一下樓悠悠的肩膀,道:“行了,別油嘴滑舌的了,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否則明天長熊貓眼就不好看了。”
“是!”樓悠悠得到了她的支持,心情瞬時變得愉悅了去。她捧着樓可倩的臉頰輕輕往着她的額頭落下一吻,蹦跳着離開了她的房間。那興奮的模樣,彷彿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樓可倩的掌心撫上額頭,眼裡散射出來的光芒蘊藏着無限的悲涼。
所以,她是必須要與滕御保持距離的。無論那個男人有多麼的在乎她,她也不能夠跨出那條底線。她不可以去傷害悠悠,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答應過父母會好好照顧悠悠的,她不能夠令悠悠傷心——
對那個男人所有的情感她都必須要壓在心底,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這一生都註定的無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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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你醒了。”阿花看着女子悠然地張開眼睛,立即便恭敬地道:“少爺吩咐你醒過來以後就馬上洗漱到樓下,有貴客來訪。”
任蔚然輕輕蹙了眉,眸子往着窗臺外面凝了出去,這才發覺原來天色已經轉亮。她不由長長地吐了口氣,對着阿花點了點頭。
阿花爲她準備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放置在更衣室桌面上便退了出去。
任蔚然以極速去洗漱了一翻,換上衣衫以後,隨意把那頭烏黑的頭髮束起,看着鏡子裡面那個精神面貌都不錯的影像,嘴角彎出了一抹淡雅的弧度。想來,與那個男人單獨相處了這麼久,還是昨天夜裡安下了心。他沒有叨擾她,更沒有爲難於她,令她忽然有種幸福的感覺。倘若往後一直都這樣下去,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原來,與他達成了交易是那麼輕易的一件事情。想來,往後她的生活也會過得平靜些了吧!
今天是週末,滕御在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至於是誰造訪,倒是令她有些好奇。
她拉開了房門便匆匆地走了出去,一直到了樓梯位置,看着那兩名坐在沙發位置的男人時候,整個身子都僵住。
那兩個男人,除了主人滕御以外,竟然是之前說喜歡她的皇甫炎。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而且還是那麼優雅地坐在滕御對面。而且,從他們優雅地品嚐紅酒的概況來看,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很愉悅,沒有絲毫之前見面針鋒相對的模樣。
莫不是滕御昨天晚上折騰了她與季風一翻以後心情大好,便不把皇甫炎放在眼裡了嗎?
便在任蔚然心裡佈滿了疑惑時候,滕御忽然擡起了頭,視線膠到她的臉頰上,淡雅一笑,站了起身,單掌插入褲兜裡便走到了樓梯口前沿,淡淡笑道:“蔚兒,醒了?睡得了嗎?”
他那專注的眸光一反常態,少了平日的冷酷,多了幾分柔情,竟是如此的溫和與俊逸,令任蔚然的整顆心都爲之一緊。
莫不是……他們達成的那個協議真的那麼有效,令他對她的態度都得到改善了嗎?早知道如此,她該很久以前就答應他。那樣,至少可以少受些許折磨吧!
再且,他對她的呼吸……蔚兒……親密到令她覺得不可置信。到底,他的葫蘆裡在賣些什麼藥呢?只是在皇甫炎面前演戲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怎麼了?不下來?”樓下,男人優雅的聲音傳來,把任蔚然的思緒都拉回。
看着他對她伸出來的手臂,任蔚然覺得受寵若驚。她連忙搖了搖頭,提起裙裾便匆匆跨步往下走去。
滕御溫雅的聲音卻悠悠傳來:“別走那麼急,慢一點,在樓梯上跑很危險的——”
任蔚然微愣,目光往着那男人的臉面便掃了過去,但見他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心臟不由急劇一跳,那踩出去的腳板便落了空,令她整個人都往着前面栽倒下去。她嚇得大驚失色,正欲要尖叫,卻見眼前一跳飛撲而來的身影靠近,一道修長的手臂便及時探了過來把她摟抱住,令她完全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不必說,此人必然是滕御。他的手臂緊緊地圈住她,心臟頻率不變,柔和的聲音甚至還不忘淡淡的迴響在她耳邊:“真是不乖,讓你不要跑還跑。蔚兒,怎麼全身都在發抖,沒事吧?”
任蔚然自然沒事,皆因這男人反應夠快,這時聽到他問話,她立即便搖了搖頭,小臉從他的胸膛探了出來,看着男人那淡淡掃向自己臉面的目光,呆呆地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以後下樓可要小心點了,知道嗎?”滕御大掌輕輕捧着她的臉頰,脣瓣往着她的額頭位置碰了一下,道:“看來你是嚇破膽了,臉色都發白了。忘記它,沒事了,有我在。”
“滕御……”任蔚然的心臟顫抖,哆嗦着的脣瓣發不出其他話語。
現在,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字詞才形容自己的心情纔是。震驚、錯愕、呆滯、迷茫……彷彿全部都有,又似乎全部都不適合——
滕御挑了挑眉,輕輕地“嗯”了一聲,在察看到女子的神色後,脣角一彎,竟便彎身把她摟抱起來,道:“腳都嚇軟了吧?我抱你過去就好了。”
身子猛然騰了空,任蔚然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環過了男人的脖子,那泛着紅潮的臉頰往着他的胸膛埋了進去。
要知道,如今客廳不只他們兩個。除了林叔與阿花和其他傭人以外,還有客人皇甫炎在呢。他在他們面前如此表現,不僅令她吃驚,便是其他的那些人都是錯愕不已了。
滕御彷彿就是要這種效果,他薄脣輕抿,把她抱到了沙發前沿,徑自坐下以後竟把女子也困頓到了自己的腿上,縱是任蔚然試圖往着他旁邊的位置坐去也不讓,道:“你別動,先平靜一下。”
“我沒事。”任蔚然尷尬萬分,接觸到皇甫炎投遞過來那幽幽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開了臉,小聲附在男人耳畔乞求道:“滕御,有很多人在,別這樣——”
“沒事,我們的夫妻,沒有人會介意的。”滕御淺笑,掌心順着她的髮絲,眸光凝向旁邊的皇甫炎,道:“皇甫,蔚然她就是有點兒害羞,她嚇着了,可能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吧,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可以令人聯想到許多事情。要知道,這裡可是東城數一數二的黃金地段,是他滕御私人的會所,環境好,清靜而且傢俬齊全。如此好的地兒都睡不好的話,證明昨天晚上他們……纏綿悱惻?
“不會。”皇甫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卻還是風度翩翩:“是我不對吧,我不該一大清早就貿然來訪纔是。現在看到你們夫妻如此和睦,我替你們感覺到很開心。”
“我現在就在反省着自己以前做得不好的地方,蔚然她大人也有大量,想來已經原諒我了。”滕御的指尖往着任蔚然的肚腹位置輕輕撫去,淡雅道:“我們正計劃着要一個孩子呢!”
任蔚然差點沒嗆氣,怎麼也料想不到滕御竟然會當着皇甫炎的面前提起這種事情——
她抿着脣,在接觸到皇甫炎投遞而來那疑惑目光時候,勉強地撐起了笑容,道:“是那樣的,我們正在計劃。”
皇甫炎可以確定自己方纔看到的那一切不候,滕御很用心地關懷着任蔚然,而後者如今也小鳥依人般伏在滕御的懷裡。他們這樣的境況,便如同是相愛的夫妻……
他濃眉橫挑起來,勾着脣瓣一笑,道:“那我就提前先預祝你們成功了。只是,我可以知道你們突然改變的原因嗎?”
他問得直白,卻料想不到滕御竟也答得直白:“當然了,之前我們因爲在這件事情上有分岐纔會對彼此有意見,現在什麼都解決掉,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皇甫炎攤開了手臂,道:“好,既然這樣,看來我今天的造訪都已經是多餘的了。不過滕御,你的那個戒指,是不是也該還給蔚然了呢?上次你——”
“這個自然了,我本來昨天晚上就想要給她的,只是她睡得太香了纔沒有給。”滕御指尖往着悠閒衣裝的口袋探了進去,從內裡掏出了一枚鑽石戒指遞到任蔚然面前,道:“蔚兒,不介意我現在再幫我戴上去吧?”
任蔚然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心裡不免七上八下。
滕御之前回收了這格戒指,如今又把它交出來,是在證明着他的誠意。而無論現在他是在做戲還是認真,她都必須要配合的。她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小手遞了出去。
滕御慎重地把那枚鑽戒套入了她的無名指上,而後執起她的小手輕輕一吻。
在這一瞬,任蔚然眼眶泛起了熱潮。她覺得,整個世界都美麗的!
“以後可不許再弄丟了,否則我會生氣的。尤其是……”滕御聲音很輕柔,帶着一絲寵溺:“別再丟在其他男人的車子裡了。”
“我不會再弄丟了,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着她的。”任蔚然忙不跌地點頭承諾。
“其實是你太瘦了,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養着就可以了。想來,等你身子好一點,膽子裡面又長寶寶的時候,這戒指就不會再被弄丟了。”滕御大掌環過了她的肩膀把她扶入懷中,轉過頭顱對着林叔淡聲道:“林叔,從今天開始,要命人給少夫人好好補身子,知道嗎?不能夠讓少夫人覺得有半點委屈。”
林叔立即應聲,爲眼前那溫馨的場面感動。
阿花也是笑逐顏開,那彎出來的脣瓣如同新月一般柔和。
面對這一切,皇甫炎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半眯着眼睛,靜靜看着眼前一切,不再發出隻字片語。
倒是滕御心情很是不錯,他輕扶着任蔚然的肩膀,笑道:“蔚兒,今天皇甫過來是想要關心一下你的。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了一個消息,說你可能遇到不太舒心的事情,現在,你要不要跟他單獨商量一下?”
“不用。”任蔚然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身子蜷縮着更加地靠入了滕御的懷裡,道:“我跟皇甫先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們之前有些誤會,現在都解決了。”
自從看到他與樓悠悠在一起的場景,任蔚然便已經在心底對此男人劃出了一個界限。她不曉得到底樓悠悠與皇甫家、滕家甚至是席空有什麼關係。她只知道,她不要去招惹她,那個女子,瘋起來只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她不想去冒險。
而最重要的是,她不覺得皇甫炎值得她爲他冒險。一腳踏兩船的男人她見多了,僞君子也見識過不少,她決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中。滕御似乎對她的迴應頗爲滿意,他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俏臉,道:“既然這樣,你也可以把他當成是你的好朋友。因爲他跟席空也都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的妻子,我的朋友……是屬於我們的。”
任蔚然點了點頭,不再作答。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保持沉默會更加好一些。
“好了,既然誤會已經解決,那麼我她就不打擾你們過假日了。”皇甫炎霍地站了起身,幽幽地看他們一眼,道:“我先告辭了,還有些事情要回公司處理。”
“有時間大家一起聚聚吧!”滕御也同時扶着任蔚然站了起身,笑道:“林叔,送皇甫少爺出去!”
“是!”林叔立即應聲,對着皇甫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皇甫炎對着滕御與任蔚然道了一聲再見便頭也不回地往着玄關位置踏步走去,絲毫都不留戀的模樣。
任蔚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心裡的那塊大石纔算是慢慢地往下。皇甫炎似乎是很懂得進退的人,沒有爲難她……這算是一件好事。從此以後,他們之間便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感覺到滕御附放在她腰間手臂慢慢地垂落,她心裡便無端起了一絲苦澀。果然,這人是在皇甫炎面前裝裝樣子的。他們的那層隔閡,怎麼可能會消失呢?只怕是會越來越深纔是——
豈料,卻聽得滕御沉聲詢問:“林叔,我吩咐你做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少爺,周先生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後天你和少夫人就可以出發了。”林叔恭恭敬敬地回話。
出發?出發去哪裡?
任蔚然心裡疑惑,卻察覺到滕御的指灑搭上了她的肩膀,柔聲道:“蔚兒,你也好好準備一下。我叫阿花替你收拾了一些衣物,後天我們就到歐洲去度蜜月。”
“度蜜月?”任蔚然錯愕地看着滕御,疑惑道:“你說……我們嗎?”
“當然了,否則你還以爲有誰呢?”滕御指尖輕撫着她的臉頰,道:“怎麼,難道說你不想跟我去度蜜月嗎?我可是聽說每個女孩子都喜歡這一套纔會安排的,如果你不喜歡的話——”
“不是。”任蔚然急急地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而已。”
的確,對於之前一直以折磨她爲樂的滕御忽然改變,她是很驚訝的,但他此刻的神色表情並不是在演戲,而且,他也無需演戲了。那麼,現在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要帶她去度蜜月,她不是在做夢!
然則,他的轉變是不是也太大幅度了呢?
“有什麼好意外的,新婚夫婦都應該去享受浪漫假期的。”滕御指腹往着她的鼻尖上輕輕捏了一下,溫柔道:“你啊,不是說希望能跟我重新開始嗎?現在,我們就在找機會。”
他這樣的溺愛動作表明着,他是真的聽取她的建議嘗試着與她一起生活——
說不清心裡那種激動的情緒是興奮還是感動,任蔚然整張臉都洋溢出了溫暖的笑容。她對着男人拼命點頭,道:“好,滕御,我會努力的。”
“那就好。”滕御的掌心輕釦住她的腰身,道:“來,我們現在先去吃早餐,晚點我帶你回和平別苑,我們跟爺爺說這件事情。還有,也讓阿悅開心一下。”
“嗯!”任蔚然臉上綻放出了甜美的笑容,那是他們初見以來,她最真摯美麗的自然微笑。
看着她臉頰上流淌出來的濃濃喜悅情緒,滕御的脣瓣輕輕一彎,忽然便扣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整個人都扣入了懷裡。
任蔚然尚且來不及反應,男人灼熱的吻便如雨點一般落下,在她的心田盪漾出了一圈圈的波浪——
“滕御,這裡好多人看着……”任蔚然羞紅了小臉,有些微嬌嗔道:“你別這樣。”
“怕什麼,他們喜歡看就讓他們欣賞去。而且,他們不敢看。”滕御嘴角勾出一抹和緩微笑,直接封堵住她那櫻桃般潤柔的脣瓣,給了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熱情擁吻。
任蔚然的手,自然而然地環上了男人的腰側。
這是她初次心甘情願地接受與他親熱,而且,他們在熱吻間,彼此的氣息便如同鋪天蓋地的霜雪融合在一起,再也分離不了彼此——
~~~~~~
“蔚兒,已經到了。”滕御指尖輕輕碰上任蔚然的小臉,柔聲道:“還想再睡一會嗎?”
“不用了。”任蔚然立即瞪大了眼睛,溫婉的微笑道:“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睡。”
“喔?”
“我在想,如果以後的每天都可以像現在這樣幸福就好了。”任蔚然挺直了腰身,長長地吸了口氣,看着男人認真地道:“滕御,我現在真的覺得很開心。”
滕御嘴角抽了一下,揚眉道:“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了。”
“我希望你也能夠與我一樣開心。”
“我也很開心。”滕御低頭,嘴角往着她的脣瓣碰了一下:“這樣很美好。”
任蔚然笑靨如花。
滕御牽着她下了車,往着和平別苑的主別墅走去。
任蔚然的嘴角一直都吟着清淺的笑容,足見她今天真的是很快樂。
他們踏步進入別苑的客廳位置時,那裡原本的歡笑聲音便忽然止住。屋內,數人的目光直射到他們的身上。
看着屋子內除了滕於天與滕悅以外的其他人,任蔚然的心忽然便懸到了半空去——
她怎麼能夠料想得到,他們竟然會在這裡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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