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該死的的賤/人,一定是她去告密的。”
豪華房車車廂裡,秦若溪面目猙獰的來回疾走着。
秦若風冷冷的看着自家妹妹,第一次覺得她是如此的陌生,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想必早已捲入與楚灝軒的戰鬥之中了吧?而這一切都是秦若溪造成的。
秦若風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突然之間會變成這樣,明明秦箬溪和楚灝軒的關係已經是釘在砧板上的事實,爲什麼楚灝軒會突然向他們發難?而秦若溪又做了什麼?
答案在秦若風無意間看到被綁架而來的葉蕾才得知,那個讓他心生好感的人就這麼被秦箬溪抓了回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秦若風怎麼也沒想到葉蕾竟然會和楚灝軒有那層關係,否則的話他早就對葉蕾下手了,因爲顧忌楚灝軒所以他纔不會貿然去碰自己不應該碰的東西。
然而,這一切在秦箬溪面前都變得蕩然無存,她甚至敢正面和對方叫板。
事到如今秦若風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恨這個給他們秦家帶來滅頂之災的人,可現在除了像這樣在同一個車裡逃難竟什麼也做不了。
從秦箬溪嘴裡吐出的話,秦若風自然而然就瞭解她所做的那些事被人揭露,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思及至此,秦若風覺得繼續再和秦若溪呆在一個空間裡都是件令人窒息的事,直接下車了。
秦家逃難的車隊此刻已經進入山林,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躲過楚灝軒的追查,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車隊此刻已經停了下來,稍作整頓,畢竟長時間坐車誰都會受不了。
一隊由豪華房車加長轎車和數輛越野組成的車隊,怎麼看怎麼搶眼,只是此時此刻他們的狼狽模樣和車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他人眼裡看起來應該是某家富家子弟出遊實際上卻是逃難,甚至連休息的時候他們還不時的警惕着四周,生怕有什麼會突然蹦出來似的。
“二少爺。”
“二少爺。”
秦若風從車上下來負責守備的保鏢就紛紛打招呼,秦若風點頭回應,然後無視不遠處看上去頗爲狼狽的秦正浩直朝守備森嚴的一輛房車走去。
完全不用打招呼,秦若風就打開車門進去了。
車廂裡也有兩名保鏢,秦若風道:“你們先出去。”
“是,二少爺。”
退去保鏢,秦若溪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往車廂裡唯一的房間走去。
封閉的車廂裡,不長不大不小的雙人牀上躺着一個人,秦若風甚至還能聽到那沉重並不安穩的呼吸。
靠近之後,纔看清躺在牀上的人臉色蒼白如紙,被汗溼的頭髮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看上去模樣憔悴而狼狽。
從第一次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秦若風覺得眼前的人兒更加消瘦了,讓人毫不懷疑風都能吹倒。
葉蕾吃力的睜開模糊的眼,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團影子,隨後才慢慢看出那是個人,再然後葉蕾只覺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的頭很暈,暈的她完全沒辦法集中意識。
“醒了?還記得我嗎?”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迴響在耳邊,葉蕾試了幾次,終無法集中精神,想不出對方到底是誰,只能一臉的茫然。
從再次看到葉蕾的那一刻秦若風就知道她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又加上這些天的勞碌奔波,想必也連帶加重了病情吧?從下屬那裡他更是得到她一直高燒不退的消息。心疼嗎?自然心疼,只是秦若風知道如果楚灝軒真的在乎葉蕾,那麼葉蕾就是他們手中唯一的保命王牌。
其實這個時候葉蕾的意識是已經模糊不清,在看到有人來之後就自然而然用那乾啞的嗓子發出求助:“水——”
秦若風聽後才意識到這些天來葉蕾大多時間都在沉睡,別說水,就是食物也很少吃。
“你等一下。”
留下這句話秦若溪就轉身離去。
葉蕾茫然的睜着渙散無光的眼睛,目光渾濁漂飄然,不難看出她現在內心的混亂。
不一會兒,秦若風就端着一個托盤回來,托盤裡有剛做好的食物和水。
把托盤放到牀頭櫃,秦若風坐在牀邊將葉蕾攬入懷中,然後將裝滿水的杯子放到她嘴邊再慢慢喂她喝下。
葉蕾只是覺得自己很渴,可是一杯水也只喝到三分之一就不沒有再喝了。而喝完水,葉蕾的意識好像又清醒了一點。
記憶中,葉蕾只知道她似乎被人從醫院帶出來了,好像還見到了誰,可她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就像他明明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秦若風去卻又想不起來再哪裡見過。
“你是?”喝過水葉蕾的聲音不再那麼幹啞,只是仍十分虛弱。
“忘了嗎?秦家宴會上我們見過。”
秦家宴會?葉蕾想到了被楚灝軒抓回去時參加的那次宴會,慢慢的,一直徘徊在腦海裡的濃霧似乎逐漸淡去,很多事也變得再次清晰起來。
“你是秦二少?”
“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真是我的榮幸。”語氣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高興,只因爲這個時機太不對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頓了頓,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是哪裡?”
一聽葉蕾這麼說秦若風就知道她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奇怪,畢竟葉蕾本身就病的不輕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
“你不記得了?”
秦若風的詢問換來葉蕾茫然的眼神。
秦若風知道葉蕾這種情況並不是假裝的,可他也沒有理由告訴對,從某方面來說他也是綁架她的主謀。這個人是讓秦若風不禁冷笑,沒想到他也會有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更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做保命符。
“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秦若風決定不打算繼續這個令人沉重的話題。
絲毫沒有注意到秦若風的異樣,葉蕾眼裡依舊一片茫然,像是迷路的小孩般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惹人憐惜。
強迫自己不去看葉蕾那無助的目光,秦若風從托盤裡拿起食物準備喂葉蕾,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但在這一刻他的動作是無比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