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葉蕾想要孤注一擲,把積壓在心裡的事一吐爲快的時候,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學長——”葉蕾呢喃,沒想到高爵會突然出現。
其實,俞子卿也十分意外,她覺得高爵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了,她明明就看到葉蕾釋懷想要把秘密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出現了,讓人不能不懷疑這個巧合。
高爵朝俞子卿點了點頭示意問好,然後徑直朝葉蕾走了過來。
“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一定說葉蕾入院的消息高爵就非常擔心,下意識認爲葉蕾暈倒的原因和那件事有關。
只不過,高爵之所以現在纔到來,是因爲某些原因,當然也就是楚灝軒的緣故。
此時葉蕾並未發現,每當這個時候只有楚灝軒不再的時候高爵纔會出現,又或者其他時候,兩人若有其中之一在她身邊時,另一個人就覺得不會在。
不知道這又是不是隻是個巧合呢?
“好多了。”
葉蕾的臉色比起之前見到又蒼白了些,高爵心中一痛,不禁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高爵的話葉蕾自然是聽得懂,卻也只是以沉默來作答。
俞子卿下意識的覺得葉蕾和高爵之間有什麼,或者說又什麼秘密,不可告人嗎?不,她相信葉蕾。所以俞子卿覺得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而且高爵必定知道真相。
葉蕾沒有迴應,而是臉色依舊蒼白。
俞子卿在葉蕾和高爵之間來回打量,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葉蕾下意識抿脣,未作聲。
高爵則把目光轉過來,對上俞子卿,眼裡一抹危險一閃而逝。
俞子卿沒有忽略高爵眼中一閃而逝的警告,甚至本能的感到畏懼,但好歹面對楚灝軒她都能善且鎮定自若,又怎麼會在高爵面前露出膽怯的樣子?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俞子卿這麼說的時候,意外的,高爵沒有懷疑,而是若有所思。
“聽說你又和尹少在一起了?”高爵突然說到。
俞子卿一愣,隨即抿了抿脣,然後纔回答:“沒有。”
“但你現在住的地方是他的,而且也是他請人來伺候你的。”高爵說的十分淡然,就好像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俞子卿卻不這麼認爲,不說高爵的話不全是真的,就憑對方能對她的動態瞭如指掌就不難猜到自己是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不,俞子卿覺得對方也許不是監視她,而是……答案呼之則出。
“你監視我?”別說是爲了尹尚熙,就是俞子卿自己,不,應該說任何人知道自己被監視恐怕都會心裡不是滋味吧?
高爵不置可否,只是用帶着深意的目光看着俞子卿。
俞子卿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葉蕾的聲音:“學長,這是真的嗎?”
高爵回過頭轉向葉蕾,像是什麼事發生似的,一臉風輕雲淡的笑意道:“沒有,只是聽說的。”
聽到這話,俞子卿有種凌亂的感覺,葉蕾不知道是因爲她認爲高爵是親自去監視的,所以只是聽說理所當然就不成立了,這種類似於哄三歲孩子的理由,怕也只有毫無心機的葉蕾纔會相信。俞子卿卻很清楚,如果高爵想的話,他又怎麼可能需要親自來做?也就自然而然的只需要去聽手下那些人的彙報就可以了,也就是他口中所謂的‘聽說’,確實是聽別人說的。
高爵有着什麼樣的雄厚勢力背景俞子卿知道,那幾乎是和楚灝軒同等級的存在,試問這樣的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會沒有非分之想嗎?答案理所當然是否定的。
俞子卿一直都知道高爵喜歡葉蕾,準確的說是愛着葉蕾,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雖然俞子卿從不認爲高爵有哪一方面不如楚灝軒,甚至多方面都比楚灝軒強,尤其是對葉蕾的感情。
只是,冥冥中註定的事誰又能說的準?
這個小插曲自然而然很快就被葉蕾遺忘,她現在所想的事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俞子卿,她相信高爵,可同樣相信俞子卿。
似乎是看出葉蕾心中所想,於是高爵便說:“說出來也沒關係,多一個人分擔也好,只要你相信她。”
高爵的話一語雙關,聽在俞子卿耳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就如之前一樣,對高爵她總是討厭不起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葉蕾和他在一起也比與楚灝軒在一起要好,至少高爵對她是真心的不是嗎?至於楚灝軒,到目前爲止俞子卿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葉蕾在他心裡或許真的是特別的,僅此而已。
葉蕾知道就算不告訴俞子卿也沒什麼,高爵能幫她,可她不想對俞子卿隱瞞,其中理由她自己也說不清。
說起來,葉蕾和俞子卿真的很有緣,人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建立起了一般人無法達到的親密與默契。這種關係從某個意義上說是友誼沒錯,可從另一方面卻又是比友誼更爲親密的關係,好比……親情?
早在不知不覺間葉蕾就已經把俞子卿當姐姐看待了,同樣俞子卿也將葉蕾當做自己的妹妹,她們雖沒有血緣卻勝過血親。
最後,在葉蕾又一次再三思考之下,還是將自己的秘密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
俞子卿也從最初的震驚到驚訝,再到最後只能感嘆造化弄人,同時對葉蕾也更加的心疼了。都說現實是殘酷的,俞子卿覺得一點都不假,她到寧願希望真相永遠都不要揭露出來,只希望葉蕾能夠平平安安就好。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聽葉蕾的意思,俞子卿覺得她一定不會隱瞞到底,就算現在不說,卻不代表她一直都會保持沉默。
另外,俞子卿也終於瞭解到是什麼一直折磨着葉蕾,畢竟有着這樣的經歷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纔是騙人的。
怎麼辦?這正是葉蕾目前最爲苦惱的事,她的確如俞子卿所想的那樣不想一直隱瞞下去,但也害怕說出來。說害怕,倒不如說是不敢,如果不知道以前的事她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楚灝軒卻告訴了她,完全可以說這纔是令她真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