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3病房前,佟婭清不安的拉住他的手,“赫御……”方琴割脈自殺,就是要博得他的同情,讓他還回到她的身邊,佟婭清不知道他這次進去,還能回到他們家嗎?
韓赫御捧着她的臉蛋,湊到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婭清,沒事的,我們就是來探病,如果你不想進去,就在這裡等我吧。”佟婭清的心空蕩蕩的,可是她又有一堆的話想對他說,擡眼望着他,上一秒想說的話,卻全部吞進肚子裡,看着他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走進病房。她頹然的靠在白色的牆邊,猶豫着進不進去,最後她還是沒敢邁出步伐。
方琴撇着頭左手腕上幫着繃帶,虛弱的躺在病牀上,她兩眼通紅像是哭過,而在牀邊周舉國正坐在凳子上,黑着臉的看着手上的報紙。
韓赫御輕輕的走進門,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好笑。
“呀,韓總你來了,你看方小姐爲了你,真是……哎。”周舉國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病牀上的女人,裝作很痛心的搖搖頭,然後一邊拉着他走到牀邊,破口苦心一般說道,“韓總,方小姐這般癡心的對待你,我這個旁人也很是感動,哎你們兩現在好好說話,別動氣,我這就出去。”周舉國讓方琴接近韓赫御的目的,一,是爲了他的錢,二,也是爲了他的錢,如果最後他們兩能結婚,那就更好了。
方琴一聽到韓赫御來了,連忙坐起身,淚盈滿眶的盯着他看。
韓赫御攔住他的路,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明的笑意,“周先生,你不用走,我這還有話想要對你說。”
周舉國還不明白他留下自己的原因,不過隨後就知道了,他臉上堆滿笑意的,看起來就是一個猥瑣老頭,嘿嘿的發出兩聲笑,然後說“那好,我就在這裡坐會。”
“嗯,你想坐也可以。”韓赫御笑着沒有任何惡意,隨後話鋒一轉,卻林周舉國渾身哆嗦,心虛。“我託你找的女人,那人真的事方琴嗎?”
周舉國睜着大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又有些心虛,心虛他的謊言是不是被人識破了,他這纔來問自己?“呵呵,韓總,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那好,現在你自己跟我說清楚一遍!”韓赫御找了張凳子坐下,他笑着看着對面坐如針氈的老男人,看着那雙貪得無厭渾濁的眼睛,他嫌棄的撇過臉,看向別處,卻正對上了方琴含情脈脈的雙眼,那雙紅彤彤的眼裡,卻是無奈與痛苦。
周舉國飛快的轉動着眼睛,心裡暗暗叫不好,之情過了這麼久,他怎麼會想知道真相?難道是那個死丫頭露餡了!“嘿嘿,韓總,事情不都是這樣的嗎,你要我幫你找五年前在夜總會的女人,我便憑着我僅有的記憶去託兄弟幫忙找,結果就這麼找到了唄。”
韓赫御冷笑的盯着他,這幾個月他往他身上砸了這麼多的錢,結果他就找了冒牌貨給他,而且還是他的女兒,他的計謀可真是一箭雙鵰!
“那我問你,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到現在多大了?”
“應該也有23、4歲,25歲了吧。韓總你這話說的,方小姐不久在你身邊嗎?”
“嗯,應該是這個年齡,對了。”韓赫御像是想起了什麼,馬上轉過頭問她,“方琴,
你說你多大?”
方琴雙手緊拽着被單,擡眼看了看周舉國,垂下腦袋,細弱蚊叮的說,“23。”
韓赫御又問道,“嗯,你是一個人居住嗎,還是跟父母在一起?”
方琴心裡咯噔了一下,緊抿着雙脣,不肯發出一個聲音。周舉國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他連忙接過話說,“方小姐是一個人住,她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死了。說起來方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韓赫御伸手讓他停住說話,然後可笑的笑道,“有人這樣咒自己的嗎?周舉國,你爲了錢居然讓你的女兒冒充我找的人,你知道,我可以告你詐欺!”
佟婭清站在門外,突然聽到這這個噩夢般的名字,她不禁東張西望了一下,在確定周圍沒有出現周舉國這號人物,她鬆了一口氣,目光瞥到了身邊緊閉的房門,她好奇的湊過去,然後貼在門邊聽着裡面的對話。
周舉國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彷彿是要掉出來一樣,一時之間,他慌張了。而牀上的方琴也是震驚的長大嘴,愣住了。
“不、不、不是、韓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周舉國依舊不承認,裝作不知道的問他,暗暗的朝方琴使了個眼色。
“呵呵,周舉國,你還要我說的多明白,方琴就是你的女兒,而且她也不可能是23歲,她只是你賺錢的工具,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突然,韓赫御站起身,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他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跟她們耗下去。
眼見韓赫御就要走了,周舉國跑到他的面前,“撲通”的抱着他的腿跪了下去。“韓總,韓總,你聽我說,我、我只是想賺點小錢而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那麼多,而且那個女人,我都記不清了,韓總,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請您看我前些日子在外面給您跑路找人的辛苦份上,您可不要見我告到法庭上啊。”他不懂法律,但當他聽到韓赫御說詐欺罪,就嚇得膽都沒了。
“要我原諒你也不是沒有選擇,既然她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以後你就好好的管好你的女兒,以後不要來騷擾我以及我的家人,如果你能做到以上這幾點,我就既往不咎!”
“一定,一定,一定……”周舉國被他一唬,膽都沒了,還敢不遵守他的要求。
解決了這件麻煩事,韓赫御心中的陰鬱也一併消散了,他邁開腿,朝門口走去。
佟婭清對裡面的對話很是吃驚,方琴居然是周舉國的女兒!
韓赫御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佟婭清貓着身子在外面偷聽,他摟着她的腰間,笑着說,“沒想到我的老婆,居然有愛偷聽這個小動作。”
佟婭清瞪了他一眼,然後關心的仰起頭問他,“事情都辦完了?”
“嗯,是啊,老婆,都到中午了,我們快去買菜回家做飯吧。”今早他急忙的叫她出來,卻是忘記了家裡的兩個小搗蛋,韓赫御摟着她,邊走邊說,“等會,我們給她們兩個買個蛋糕吧。”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原來都到這點上了……蛋糕,買小個的就好了。”佟婭清輕輕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努努嘴問他,“你還找不着那個讓你魂牽夢繞的女人?”
“嗯~”韓赫御擡起頭伸手摩
擦着下巴,像是在認真的思考着,佟婭清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獨自走開,韓赫御笑着上前去追趕她,“老婆,我錯了,老婆……”
三天後迎來了董明耀跟安玖琛的婚禮,對於基友的婚禮佟婭清即使激動又是期待,她在腦海裡想象着她們兩人是不是有其中一人會穿婚紗?
“瞧你,又不是你結婚,你激動的什麼?”韓赫御笑着伸手掛了她的鼻樑一下,然後甜蜜的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埋在她的鎖骨上,嗅着她散落下來發絲的香味。
佟婭清微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這,這是我第一次見同性結婚,而且,而且我還想知道他們哪個、哪個是受……”看樣子,他們兩人都是高高大大的,實在很難看出他們誰攻誰受。
“噗嗤”韓赫御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看着她憋紅的兩頰,又笑了出來。
佟婭清捂着發紅的臉頰,故作生氣的走開。這會,宮妃跟宋茜兩人手挽着手的走進了休息室,宮妃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短裙禮服,而宋茜卻跟她相反,是一件黑色的同樣是抹胸的禮服,但她的身上卻透露着冷傲的氣息。
“你們兩口子今天就別膩在一起了,赫御,婭清今天就歸我們了。”宮妃將佟婭清拉到她們的身邊,宣誓主權,韓赫御無異議的擺了擺手,宮妃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算你識相。然後便拐着佟婭清走了出去。
女人們剛走,男人們就進來了,滕友澤跟宮妃像是說好了一般,他今天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裝,裡面打着灰色的領帶,在他身後慢慢的走出了一個男人,他見到韓赫御,衝她笑了笑,發自內心的喊着他“大哥。”
韓赫御對於他的到來有些驚訝,但也是一瞬,他早應該猜到了,宋茜可是他的未婚妻,出席這種場面,哪能不帶着自己的未婚夫。“嗯,你也來了。”
“是啊,茜茜讓我陪她來的。”宋景走到他的跟前,這樣一對比,他們的個子都差不多。滕友澤見他們兄弟見面也就沒打擾的退了出去,給他們留下一個聊天的空間。
“自從上次見面後,我就想跟你聊聊,大哥……媽,還有沒有去找你?”說起宋靜莉,宋景的臉上眼底閃過一絲的猶豫與糾結,他是醫生,宋靜莉的病,他早就知道,他也想讓他們母子相認團圓,可上次的他們上次卻鬧的那麼僵……
韓赫御拿起身邊的香檳,也遞給他一杯,“沒有。”他淡淡的回答着,然後喝了一口冰鎮的香檳,頓時腦子裡清醒了不少。
宋景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煩悶的將香檳一飲而盡。依照宋靜莉的病情來看已經到了晚期,無可就醫,她也許只剩下一年,半年,三個月,也許就只有明天,他到底跟不跟他說呢?
韓赫御無意間看到了他一臉心事重重,眉頭緊鎖,像是沉浸在什麼爲難的事中,於是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宋景猛的擡起頭,糾結的看着他的眼睛,心裡無比的沉重,“大哥。”他的喉結滾動着,然後一把握住他的手,“大哥,這件事我答應她要着所有人,可是,可是當我再看到你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瞞不下去了,大哥,媽她患了絕症,這個絕症像是定時炸彈,她所剩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