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駿元帶人已控制了整個婚堂現場,所有的賓客記者都被圍困在那裡,不允許隨意出入。
現場的賓客,手裡的相機和手機都被收繳,裡面的視頻照片全部被格式化刪除,然後再歸還給他們。
對於這一切,丁鵬倒是很鎮定,他似乎並沒有驚惶,仍然挽着範芳芳的手進行着婚禮儀式。
儘管神父早就嚇得面如土灰,無法再利索地說話,但是丁鵬卻很自覺地給範芳芳戴上了結婚的鑽戒。
“芳芳,謝謝你!”丁鵬拉起了範芳芳的手,輕輕一吻,俊目裡涌起了一種複雜的感動。他注視着她的眼睛,哽咽道:“謝謝你的成全!”
範芳芳早已泣不成聲,她撲進了丁鵬的懷抱裡,“丁鵬,我對不起安寧!”
“不,你沒有對不起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讓我圓一個夢而已!”丁鵬緊緊擁抱着範芳芳,喃喃道:“我答應你,從此以後就死了對她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好好待你!”
“真的嗎?”這些話是範芳芳夢寐以求想聽到的,終於聽到從丁鵬的嘴裡說出來,心情之激動無疑是不能用任何筆墨能形容的。“丁鵬,我愛你!”
正在兩人擁抱着互相表白的時候,一條頎長英挺卻渾身散發着森冷氣息的人影正在悄悄迫近。等到丁鵬意識到危險降臨,已經閃避不及。
一隻大手揪住丁鵬的領口,將他扯到一邊,然後另隻手攥起鐵拳,狠狠地打向他的下頷。
“啊!”丁鵬痛呼一聲,踉蹌着摔倒在地。
場面頓時更加混亂,有人尖叫着,“新郎被揍了!新郎被揍了!”
範芳芳驚叫着跑上前去,扶起了丁鵬,哭着問道:“丁鵬,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丁鵬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絲,掙扎着爬起身,輕輕把範芳芳推開,說:“你走開,這是我和楚鈞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範芳芳哪裡肯走開,她生怕楚鈞再動手打丁鵬,便拉着丁鵬,回頭對楚鈞哭道:“求求你不要打丁鵬,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做,是我讓安寧這樣做的……”
“你——給我滾!”楚鈞指着範芳芳,冰冷的眸子好像寒刃般犀利,幾乎要穿透她的胸膛。“如果你不是女人,現在我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範芳芳嚇得一怔,然後又抽抽噎噎地哭了,她本能地護住隆起的腹部,哀求道:“我已經快生了,如果你真得生氣,就等我生下孩子之後再懲罰我吧!求求你不要再打丁鵬,真得不關他的事情!”
楚鈞卻不再看範芳芳,目光投向丁鵬,冷笑道:“你自己說,此事真得與你無關?別拿一個大肚子女人來做擋箭牌!”
丁鵬垂着頭,幾乎不敢對視楚鈞的眼睛,“是我……都是我的主意!不關芳芳的事情,請你不要爲難她!”
“丁鵬!”範芳芳嚇壞了,她用盡力氣抱住丁鵬,然後繼續對楚鈞哀求:“不要再打他,他是我的丈夫,如果你打了他,我會……我會去找安寧評理的!”
爲了丁鵬的安危,她竟然不惜拿安寧和楚鈞之間的關係做要脅!因爲她和安寧是好友,如果楚鈞和她撕破臉皮,安寧夾在中間必定很爲難!
“你在威脅我!”楚鈞怒極反笑,那雙笑意燦然的眸子竟然冰冷之極。“很好,我很想看看你如何破壞我和安寧之間的感情!還有,從此以後,她不會再有你這樣的朋友!”
“只要你答應不傷害丁鵬,我和安寧就此一刀兩斷,藉着這件事情再不來往!如果你傷害了他,我發誓,就算拼着這條性命,我也會讓你和安寧沒有好結果!”範芳芳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竟敢公然威脅楚鈞。
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楚鈞先是危險地眯起眸子,他對旁邊招招手,立即上來兩名高大的黑衣男子,他指着範芳芳,對他們命令:“把這個女人弄到一邊去!”
那兩名黑衣男子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範芳芳的胳膊,把她撕拉開來。
“芳芳,你們不要傷害她!”丁鵬急了,同時心裡深深地後悔着。明知道楚鈞不好惹,而他膽敢老虎嘴上擄鬍鬚,現在撕破了臉皮,真得不可收拾。“楚少,求求你了,放過芳芳吧,她還有身孕呀!”
楚鈞也不應答,他徑直大步走上前,對着丁鵬開始拳打腳踢。
丁鵬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都不敢招架。就這樣,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倒在地。
“給我揍他!揍到他一個月不能下地爲止!”楚鈞對旁邊侍立的黑衣男子命令道,就在衆人圍着丁鵬拳打腳踢的時候,他則站在一邊,掏出手帕慢慢地揩自己的手指。
範芳芳哭得幾乎暈過去,她拼命想撲到丁鵬的身邊,可是那兩名黑衣男子就像兩座黑塔般將她牢牢看住,怎麼都衝不出去。
賓客們都傻眼了,他們從沒見過這麼暴力的現場,一個個噤若寒蟬,就連驚呼聲都變得小心奕奕。
最後,範芳芳體力不支,慢慢地蹲倒在地上,她捂着肚子,開始申吟:“啊,肚子疼!肚子好疼!”
根本沒有人理睬她,都以爲是她是爲了救丁鵬使的苦肉計。可是,當鮮血慢慢地染紅了潔白的婚紗,衆人才意識到她真得的是撐不住了。
“丁鵬,我們的孩子……”範芳芳尖叫一聲,便躺了下去,痛苦地申吟着,翻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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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一直在車上等着,心裡惴惴的。她擔心楚鈞會對丁鵬動手,可是,又不敢下車去找他。
婚堂的現場一定很混亂吧!此時,她再趕過去,會不會把矛質鬧得更大?
怎麼會這樣呢?真不知道範芳芳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安寧捧着自己的腦袋,感覺頭疼不已。心裡只有不停地祈禱——但願不要有什麼事情!
右眼皮突然跳個不停,有種心驚肉跳的不詳預感。安寧再也無法在車裡待下去,她打開車門,但是還不等她下車,就立即被幾個保鏢給攔住。
“少夫人,您不能下車!”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地阻止道。
“你們讓開,我有重要的事情進去找他!”安寧想衝出重圍,可是這些保鏢圍堵在車門前,形成一堵無法突破的肉牆,根本就不是她的力氣能突出重圍的。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婚堂裡面發出一陣嘈亂的腳步聲,然後幾個人抱着穿婚紗的女人疾步跑出來。隱約聽到女子痛苦的申吟和低泣。
“芳芳!”安寧聽出是範芳芳的聲音,不由更急了。她想追上去看看,可是那些保鏢仍然把車門圍堵得嚴嚴實實,任憑她暴跳如雷都不肯放行。
很快,那些人把女子塞進了車子,便開車駛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安寧抓起車裡的一隻抱枕狠狠地抽打着那些圍堵在車門前的保鏢,厲聲斥道:“你們滾開!都滾開啊!楚鈞呢?我要見他!立即見他!如果他再不出現,以後永遠都別再讓我看到他!……”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楚鈞終於出來了。他的臉色就像六月的陰雨天,黑得幾乎能摘下雨。男子神情冷冽,徑直走向車子,揮手摒退了圍堵在車門前的保鏢。
那些保鏢見楚鈞回來,自覺地退開,讓出了一條路。
楚鈞走過去,一把抓住跳下車的安寧,然後把她再塞回到車內。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安寧像一隻被惹急眼的小貓,憤怒地喊道:“你到底對芳芳做了什麼,她到底怎麼了!”
楚鈞鉗制住她,把她摟到懷裡,冷聲道:“你聽着,假如她流產,也是她和丁鵬咎由自取!假如你因爲她跟我分手,我絕不會同意!”
“什麼?!”安寧幾乎要跳起來,可是男子的大手如同鐵鉗般牢牢地鎖住她,她根本就掙脫不得。她拼命地捶打着楚鈞胸膛,眼淚頓時流出來。“芳芳流產了嗎?楚鈞,你這個禽獸,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假如芳芳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啊!”
所有的責罵哭喊瞬間停止,安寧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相信他會動手打她。可是臉頰火辣辣地疼,讓她不得不相信,剛纔她的確捱了他一巴掌。
從認識他到現在,無論她做了什麼說過什麼,他從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現在,他竟然動手打她!
楚鈞也怔住了,他想不到自己會動手打她!爲什麼,對她寵溺這麼久,他怎麼可能忍心對她動手!可是,他真得打了她!也許是心裡對她的容忍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限度,也許是她的行爲實在觸怒了他的逆鱗,令他忍無可忍。
“你打我!你打我!”安寧慢慢後退,直到抵在車門上再也退不得。“楚鈞,你這個禽獸!”
“過來!”楚鈞把安寧拎過來,她尖叫不止,而他的俊臉也被她抓撓出幾道血痕。他不由氣怒地道:“你瘋了!”
“禽獸,終於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安寧傷心不已,他竟然動手打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對不起,我失控了!”楚鈞向她道歉,他只是想讓她安靜下來,她的吵鬧實在讓他吃不消。
“你混蛋!”安寧終於掙開了一隻胳膊,然後掄起巴掌,狠狠地向着楚鈞的俊面甩過去。“啪!”一聲脆響,那張絕魅的俊顏便多了五條紅印子。
楚鈞沒有躲閃,他故意鬆開她的手,故意捱了這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不過是爲了讓她能消氣。緩緩擡起臉,他輕聲問她:“打回來了,該消氣了吧!”
安寧只覺手掌發麻,可見她這一巴掌用的力氣有多大!她突然怔住了,然後淚水就像開閘的洪水般氾濫涌出。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她爲什麼要打他!打回來了,他就覺得理所當然了嗎?
“如果覺得不夠,你可以再打,我絕不還手!”楚鈞主動把另一邊臉湊過來,讓她打。
安寧卻只是哭,不願再看他。
“寧寧,”楚鈞最怕看到她的眼淚,將她摟抱進懷裡,下頷抵在她的肩窩裡,深深地嘆氣:“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你……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你……打我!”安寧哭得肚腸寸斷,讓她傷心的也許並不止是楚鈞動手打她,而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不同。
以前,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楚鈞除了心裡裝着蘇蘇之外,對她還是極爲寵溺的。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真得無法跟蘇蘇相比。
哪怕蘇蘇害死了他的孩子,做出再多的錯事壞事,他都沒有動過蘇蘇半根手指頭!而她只是被人騙了,鬧了一出不雅的鬧劇而已,他竟然就把她最好的朋友整進了醫院,還動手打她!
這個男人非但沒有愛過她,甚至他都沒有在乎過她!假如他在乎她,就不會那樣殘忍地對待範芳芳,就不會動手打她。
“如果芳芳的孩子……有什麼意外,我絕不會原諒你!絕不會!”安寧厲聲對着楚鈞喊道,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辨不清那個熟悉的身影。也許,她就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走進過他的心!
他不止一次地警告過她,讓她不要挑戰他的底線!可是,她總是把他的警告當成耳旁風。可笑她自以爲是被他嬌寵的寶貝,其實,她不過就是他養的一隻寵物而已!如果她膽敢冒犯主人的天威,那麼等待她的肯定是無情的懲罰。
“範芳芳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我沒想到她會流產!”楚鈞蹙起俊眉,十分懊惱。“那兩個人只是看住她,並沒有對她動手,也許是她自己胎相不穩,導致的……”
“藉口!”安寧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指責道:“你根本就是在爲你的禽獸行徑找藉口開脫!楚鈞,你連孕婦都不放過,簡直是冷血動物!”
好吧,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從禽獸降級成了冷血動物,如果再吵下去,估計很快就要變成單細胞低等生物了!楚鈞實在沒有辦法,略略思忖之後,對她說:“別吵了,我們去醫院看她!”
安寧終於冷靜下來,她到底是怎麼了!範芳芳的情況還不明確,她竟然還在這裡跟楚鈞吵些沒營養的話題。現還,她最該做的就是去醫院等候着範芳芳的消息。
“快開車啊!去醫院!”安寧沒好氣地吼道。
“……”某男忍氣吞聲,默默地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裡開車。那些保鏢司機面面相窺,沒有他的吩咐也不敢上前。
車子發動開了,向着最近醫院的方向駛去。安寧還在不停地催促着:“快點!你快點!聽到沒有!”
“……”某男默默地承受着女子的呼來喝去,並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現在反過來變成了他的錯!而且,還把他當成司機驅使,這個小女人,真得被他寵得無法無天!
*
趕到醫院,安寧心急如焚地到了急救室,卻被拒之門外,因爲醫生正在爲範芳芳做保胎急救!
楚鈞扶着安寧坐下,她卻狠狠地推開他,尖叫喊道:“如果芳芳的孩子保不住,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冷靜點,這樣大喊大叫的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楚鈞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她安靜下來,就強行把她摟進了懷裡,吻上了她的脣。
所有尖叫咒罵悉數被他吞嚥去,她只能發出模糊的嗯聲。用力捶打他,她的粉拳落在他的身上卻像是在被他撓癢癢。
等到感覺懷裡的小女人慢慢安靜下來,楚鈞這才緩緩放開她。他凝視着她的清眸,她卻慢慢滴下淚來。
“別哭了,是我不對!”儘管楚鈞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裡錯了,但是爲能讓她心情好一些,他決定道歉。
“混蛋!”安寧掄起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他的俊臉上。
楚鈞倒顯得很淡定,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告訴她:“這一巴掌是利息!”
“……”安寧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打了他兩巴掌,而他竟然說她在討要利息!沒錯,她就是討要利息。
“來,不解氣再打幾巴掌!”楚鈞拉起她的纖手,讓她再打他。
她卻怎麼都下不了手!他的臉頰有些紅腫,她承認她打的兩巴掌都不輕。
“小舅舅!小舅舅!”楊雅婷來了,她找到了楚鈞,急急地說:“我發現了……”一語未畢,卻猛然停住。她驚駭地發現了楚鈞臉上被打的痕跡,不由驚叫起來:“天吶,誰打得你呀!”
別說憑着楚鈞今天的身份地位,無人能拂其鋒,就算是從小到大,他也沒捱過誰的巴掌。究竟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動手打他,而且還打得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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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睏啊,有點累,決定更新兩章五千字吧,休息一天~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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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我們只是契約夫妻!”看到某隻野獸帶着危險的氣息欺近過來,她驚惶地提醒道。
他毫不猶豫地將她撲倒在香軟的大牀上,痞痞地邪笑:“契約上並沒規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權利!”
她屬羊,他屬虎,算命先生說他們在一起相剋。其實,不用聽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傳說中的“羊入虎口”嗎?
當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對抗悶騷,新歡pk舊愛,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繹精彩愛情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