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以安一臉不忍的樣子,談晉承不免嘆氣。
“安安,我吃醋了。”談晉承一本正經地說道。
顧以安的耳根一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這是什麼話!
有什麼好吃醋的?
“一個普通的病人,就讓你這麼掛心。都下班了,還要想着病人的事情,你都沒想我。”談晉承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委屈。
顧以安簡直頭皮發麻。
這人!
真是……
他難道不知道,他用這種聲音這種語氣說話,會顯得很……很幼稚麼!
“親我一下,我告訴你怎麼辦。”談晉承忽然又笑道。
顧以安瞪着他,不言語。
談晉承笑得肆意,“不親我,我就是不告訴你。”
無奈……只能敗下陣來。
反正,反正他們也是夫妻,又不是沒親過。
“就一下。”顧以安認真地道。
“好。”談晉承笑得跟狐狸一樣。
顧以安咬了下脣,伸手勾住談晉承的脖子,接着就踮起腳尖,湊上去,在他的脣上印下了一吻。
蜻蜓點水的一吻。
就在顧以安要退開的時候,談晉承摟住了她的腰,追逐過去,加深了這一吻。
就知道這傢伙又不守信用!
被吻得頭暈腦脹幾乎窒息,談晉承才放開了她。
顧以安對着談晉承怒目而視,眸若秋水,眉目含情,雙頰飛霞……這樣子,真是別提多誘人了。
談晉承的聲音稍稍有些啞,壓下心底的旖旎,輕聲說道:“其實很簡單啊,如果那個母親不逼兒子捐肝的話,就隨便。如果那個母親逼迫兒子捐肝,那就讓兒子提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顧以安挑眉。
“跟警察說清楚,那個人渣父親是醉酒駕駛,並且在駕駛過程中做出危險動作。這樣,檢方可以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危險駕駛致人死亡罪等等的,對那個父親提起刑事訴訟。因爲情節嚴重,所以量刑上肯定是按照最高量刑來的。被判十年以上,甚至是無期徒刑或者死緩,都是有可能的。”
談晉承的聲音清冽如山泉,再加上他所說的內容,真是讓顧以安豁然開朗。
是啊,多簡單的事情,看把她愁成什麼樣了!
顧以安挑眉看着談晉承,不得不承認,這人除了好家世好皮相之外,智商也真是極好的啊。
“無期和死緩,恐怕是不可能吧。”顧以安嘆了口氣,又有些憤恨:“這樣的人渣,真是……該死!”
談晉承的眸光微微一閃,“嗯,的確該死。而且,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此時的顧以安完全不知道,這句話是談晉承給她的承諾。
當醫生就是這樣,晚上睡得這麼晚,可是早上有班,還得早早地起來。
顧以安起來的時候,談晉承正在準備早餐。
“我來不及了,先走了。”顧以安說着,就急急忙忙地要出門。
“司機來上班了,待會兒讓司機送你去上班。不着急,先吃點兒東西。”談晉承拿了一杯熱好了的牛奶,還有幾片煎麪包,以及一個形狀完美的煎蛋。
顧以安看了談晉承一眼,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下吃飯了。
不過,顧以安很是疑惑,這人就不忙嗎?
匆匆吃完早餐,顧以安立刻就起身出門。
“安安。”談晉承叫住了她。
“嗯?”顧以安回頭,談晉承已經走了過來。
他衝她笑了笑,接着伸手輕輕地撫了她的脣邊。
“麪包渣。”談晉承淺笑着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脣邊輕吮,“嗯,果然美味。”
顧以安的臉騰地就紅了。
原本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偏偏在談晉承做出來,就顯得如此……如此色S情!
她立刻頭也不回地出了門,身後是談晉承那低沉卻又愉悅的笑聲。
她下樓,司機已經把車從車庫開了出來。
出乎顧以安的預料,司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很是整潔,不過看起來應該是那種不善言辭的人。
見到顧以安之後,司機直接打開了後面的車門。
“太太請。我叫陳清揚,太太叫我小陳就行了。我的手機號碼是139XXXX,先生說,太太任何時間要出去,直接叫我。”
“好。”
顧以安微笑着點頭,同時取出自己的手機,把陳清揚的號碼輸入進去。
這一路上,陳清揚就只跟顧以安說了這一句話,其他,沒有隻字片語啊。果然是不善言辭。
陳清揚開車很穩,非常有交通安全意識,絕對不會隨便超車、便道、加減速,更不會闖紅燈、搶車道等等的。
可以說,有陳清揚開車,顧以安完全什麼都不用擔心,還能好好地再多休息一下。
很快,就到了醫院。
原本在醫院路口的時候,顧以安就想下車,可是又想想,陳清揚以後都要接送自己,這車子也是遲早要暴露的……
顧以安忍不住嘆了口氣,大衆輝騰,地調的土豪,這就是談晉承給她挑的車,至於說她之前的QQ,估計早被丟到廢品站了。
因爲昨晚上醫院的事情太多了,很多醫護人員都在加班。所以即便這會兒是一大早的,醫院裡的人也一點兒都不少。
而且除了醫護人員之外,還有昨晚上發生事故的病人家屬,來探視的人,以及警察、媒體等等。
人多,顧以安的這輛車子,也就不是那麼顯眼了。她沒有刻意隱瞞,當然也不會刻意炫耀。
很多人看到了那輛輝騰,卻沒把輝騰和顧以安聯繫在一起。
畢竟,一百多萬的豪車,和之前顧以安的那輛QQ之間,實在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剛進了醫院,就迎面撞上了焦頭爛額的程峰。
“怎麼回事?”顧以安問道。
程峰一臉苦笑,“昨天那個病人曲長明,確定了是肝癌,需要進行肝臟移植。我們去做他兒子曲松的思想工作,可是曲松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曲松母親範女士,也在不斷地勸說曲松,可是曲松根本就不表態。最後,範女士說了句過分的話,曲松居然開始鬧自殺了!這纔剛把他打了鎮靜劑,綁在病牀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