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過去,再也不見!
江格希飛奔過去,抓住那張薄紙,被放大的黑色字赫然映入視線,那是藍心湄離開前留給他的一封信。
大概的意思是說,她走了,要他不要去找她。
短短的幾行字,幾乎硬生生地撕裂了江格希的心。
望着字下面的落款:心心。
江格希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他肆意地笑了起來。
心心是誰?她就是他的劫,她欺騙他,利用他,最後離開時,都不忘記給他致命的一擊。
爲什麼他還要相信她?爲什麼他會以爲她會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也許徐姍姍是對的,她已經不再愛他了。所以纔可以這樣一次次毫無眷戀的離去。
江格希的臉色青白交替,難看的厲害。
這次,他被傷的徹徹底底,遍體是傷,愚弄的他,被她輕易地玩弄在手心,而不自知。
而他,卻爲了心愛的她,苦心規劃着他們的將來。
江格希的愛,變成了笑柄。
全世界最大最大的笑料,就是他江格希,愛上了藍心湄這個心早已不屬於他的女人。
他的胃地疼着,江格希雙手摁住自己的胃,用一口鋼牙的顫抖的聲音說:“藍心湄,我要你償還,償還你的欺騙,償還我的孩子,藍心湄,我若再對你仁慈,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他江格希和愚弄他的藍心湄,誓不兩立。
江格希眯着眼睛,首當其衝聯想的人,便是安聖基。
孤苦無依的藍心湄能逃到哪去?他的懷疑,也是有理可依。
江格希找了一羣道上混的人圍追堵截在安家門口,七點鐘的安家,驚鬧着。
安聖基看着門外的那此手拿棍子的地痞流氓,心裡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很明顯是來鬧事的,難道是想正面挑釁他?
正巧他的後母喬麗也在這裡,喬麗眯着眼睛,對安聖基說:“聖基,知道門外的那些是什麼人嗎?”
安聖基搖搖頭:“不知道,我出去看一下。”
喬麗嚴厲的聲音傳來:“回來。”
安聖基深深地看一眼喬麗。
喬麗阻止他道:“這些人顯然是來肇事的,你單槍匹馬怎能出去?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這件事還是讓警察來解決。”
安聖基皺了皺眉:“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是他們把事情鬧大。”喬麗眸中閃着精光,“你是安家唯一的血脈,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如何跟你死去的父親交代?”
安家,在x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竟有人公然挑釁?喬麗眯着眼睛,眸中射出銳利的光芒,誰敢動她的兒子,她絕不放過。
半個小時後,警車將安家包圍,而那此地痞混混,落荒而逃。
安聖基不知道這羣人是江格希派來的,更不知道藍心湄已經離開了江家,上次在醫院藍心湄的沉默,讓安聖基不敢再靠近,他不想輕易地介入她的生活,尤其在她懷了江格希的孩子後,他想要尊重她的意願,不想成爲她的負擔,所以只會在一旁默默守護。
江格希接到電話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笑,安聖基,你有本事就永遠呆在安家,別踏出那個門。
事實上,第二日安聖基開車去公司的時候,喬麗不放心地讓警員跟着,她這叫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安聖基也不阻攔,喬麗在幫他,也是幫她自己。
上午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會議,會議結束後,安聖基去一家中式餐廳用餐。
下午上班,安聖基走向辦公大樓,在走道上,被斜靠在柱子上的男人堵住。
安聖基眯了眯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不記得自己和江格希還有什麼糾葛,他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對待心心,所以面無表情地走過。
江格希扔掉手中的菸蒂,用皮鞋踩滅,“站住。”T7sh。
安聖基沒有站住,他不是他的奴隸,他也沒權利讓他站住。
江格希咬了咬牙,命令道:“把藍心湄交出來?”
安聖基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收復了詫異的神情,朝着辦公室繼續走去,“她沒來找過我。”
江格希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着,他大跨步上前,攔在安聖基的面前:“我是心心的監護人,你若是自私帶走她,我可以告你。”
“告?”安聖基冷冷一笑:“江先生,難道你看不出藍心湄的心不在你那?她要離開你,何以向我興師問罪?我安聖基明人不做暗事,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過她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信不信由你??還有我家門口的那些地痞是你派來的吧?江格希,我真爲藍心湄感到可悲,她當初怎麼會招惹上你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江格希胸腔內怒火翻騰着他大吼一聲,一拳揍上安聖基的嘴角:“你懂什麼?”旁人不會知道他的用苦良心,爲了愛心心,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安聖基高大的身型往後倒退幾步,他抹去嘴角沁出的血:“如果我是你,是去找她,而不是在這裡是非不分。”
他沒有再還手,而是冷靜又自持的把江格希當做了空氣,向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江格希望着安聖基遠走的背影,低聲咒罵着:“?”
安聖基走進辦公室,心卻是難以平靜,他望着檀木辦公桌呢喃:“藍心湄,你到底在娜裡?”
安聖基很失望,因爲她,沒有再來找他幫忙,哪怕只是作爲一個朋友。
江格希出了安氏的辦公大樓,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薛濤的電話,“我要五千萬的現金。”
“總裁,五千萬不是一筆小欺目,我們新開發的基地,需要貨金投入,還有裝備,工廠,這此都是錢。”
江格希滾了滾喉結,“廢話少說幫我調出來。”說完,不等對方回答,江格希就切掉了電話。
江氏公司的股權已經全部抵押給徐老,徐老在政商界的地位舉足輕重,當年江格希就是靠着徐老的人脈跟關照公司在逐漸做大的,徐老的唯一要求是,江格希必須迎娶他的孫女徐姍姍,否則他就會對藍心湄母女不利。
江格希決定在上海設立飛機制造廠,前期投入的貨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但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擺脫徐老的控制,反敗爲勝。
本來徐姍姍已經同意要幫他對付自己的爺爺,可現在心心都跑了,江格希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的事業上,當務之急是要把她抓回來。
江格希不甘心,他做這麼多都是爲了她,爲何她還是要離開他?
藍心湄,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
……
x市的海,沒有中國的海藍,不過藍天白雲,碧波盪漾,也是一番美麗景象。
安聖基的心情很糟糕.他想去海邊散散心。
溫和的天氣,海邊自然不乏觀光旅遊的遊客。
安聖基望着形形色色人羣,高大的身影顯得落寞,他沿着海岸線這頭,漫步到海灘那一頭。最後,站在那裡,望着濃浪起伏的大海,心裡冒出一個聲音。
如果大海可以聽到我的心聲,幫我轉告她一句,希望她能平安。
情基這湄。安聖基站在那裡很久很久,直到夕陽落下斑斑點點的星輝,金色的夕陽,從天邊延伸到海岸線上,美的讓人窒息。
安聖基的心,也窒息般地疼着,爲何他遇她,是在她遇見了江格希?
爲何,讓他心動的女人,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愛情是個什麼東西?虛無縹緲,安聖基對於愛情,始終參不透,卻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淪陷在愛情的海洋裡。
他起起伏伏,舉步維艱,靈魂遊戈着,找不到歸屬感。
午夜夢迴,心痛的感覺,折磨着他,凌遲着他的心,讓他躲無可躲。
他愛藍心湄,沒有理由地,愛上愛,愛上不該屬於自己的愛。
安聖基轉身準備回去,他開着車,思緒卻在漂游。
湄湄,你究竟在哪裡?過的好不好?
……
廣播員在催促着5970號航班的乘客員,藍心湄的手緩緩地撫上小腹,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候車大廳。
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那個十八歲愛做夢的女孩,她是一個母親,她肚子裡的小生命需要她,依戀她,因爲他比她還要脆弱,他需要她的保護,所以她要扛起一個做母親的使命。
這,也許是一個女人的天姓吧,所有女人在孩子面前,她的心,都是柔軟的。
藍心湄的過去可能不光彩,可能骯髒,可能污穢,可是爲了孩子,她願意重新面時自己,重新收拾自己,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而江格希、安聖基,都將成爲她的過去,他們在她的人生中都留下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他們,是屬於回憶裡的人。
她會有將來,她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也許是女孩,也許是男孩,藍心湄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悄悄地開出一朵花兒。
“心湄,我們走吧。”她身邊的宮澤泉幫她提起了行李箱。
藍心湄點頭,轉身跟上他。
她穿過安檢,不再回頭看一眼,一滴眼淚滑出眼眶,算是紀念那已經逝去的愛情。
她跟安聖基有緣無分,現在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回頭了。
忘記過去,拋棄過去。
剩下的只有選擇遺忘。
藍心湄相信,安聖基沒有她,會活的更好,不會再患得患失。
而藍心湄也相信,她沒有江格希,也會活出精彩,如魚得水。
坐在飛機上,藍心湄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眼睛微微眯在一起:再見,江格希?再見,安聖基?再見??
再見再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