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讓人去查探的情況讓宋雅怡更加肯定了這一點,宋沁帶來的那幾個人根本沒有回南鎮,可見他們還在苗寨藏着。宋雅怡心中很着急,擔心對方會對奶奶和父親不利,可是現在卻不是動手的時候。
對方自然也知道他們手裡面抓着人質宋雅怡就會投鼠忌器,在要求宋雅怡將鐲子交出來之後,這幫人居然一點影子也不見,可見他們對宋雅怡會做何選擇早有判定,所以纔會如此沉得住氣。
宋雅怡本以爲此番她和許宣只能坐以待斃,不想到了夜裡,宋家居然來了三個人,昕諾,巫父和繆先生。
昕諾和巫父前來苗寨宋雅怡並不覺得稀奇,但是繆先生來此,就讓宋雅怡覺得有些奇怪了。
“我與你父親約好了今日在南鎮一聚,不想他卻沒有出現。我心知他肯定是出了事,不然不會失約。所以我就前來這裡想問問你奶奶知不知道你父親的消息。”繆青衫似是明白宋雅怡心中所想,開口解釋道。
見繆青衫一臉坦然並無心虛,宋雅怡也不再懷疑。將昨日的情形說了一遍,得知對方要的是鐲子,繆青衫臉色微變:“鐲子?你是說那枚青玉鐲子?”
宋雅怡點了點頭,這才記起來,當日在美國的時候,她好像也看到繆青衫的手腕上有一條青蛇印記。這就讓宋雅怡有些疑惑了,如果宋奶奶原本姓繆的話,那她手上的那個鐲子就是繆家的家傳信物,那繆先生手中的鐲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許宣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開口問道:“繆先生,請問您與秦岫玉前輩是何關係?”
繆青衫臉色微變,看向許宣的眼神凌厲無比:“你怎麼知道秦岫玉的名字?!”
“不瞞先生,爲了追查另外三枚白黎玉鐲的下落,這些年許家沒少下功夫,只是在查到秦家失蹤的四小姐秦岫玉前輩這裡就斷了線索。我們也不清楚秦家失蹤的那枚鐲子是不是秦前輩帶走了,因爲這些已經無從查證。”許宣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繆先生和秦前輩應該關係匪淺吧?”
看到許宣舉起的手腕上露出了一個青蛇印記,繆青衫臉上警惕的神情緩和了下來:“你猜得沒錯,你口中所說的秦岫玉就是我的娘。這枚鐲子就是她從秦家帶出來的。宋丫頭她奶奶,就是我的姑姑。”
宋雅怡驚愕不已,如此說來,這位繆先生,按照輩分來算居然是她的便宜舅舅?
昕諾見宋雅怡瞠目結舌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姐,你別急着認親,老爹這次來,就是要將你的身世一事盡數處理清楚。你一定還不知道,宋老邪和他爹,也就是你那個便宜爺爺,都是巫門的人!宋爺爺還是咱們巫門的大長老,如果不是老爹說,我還背矇在鼓裡!”
這關係,真是夠混亂的,宋雅怡只覺得腦子裡一堆關係譜打結,什麼舅舅姑姑大長老的,亂成了一團糟。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姐,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宋老邪和宋奶奶。還好我早有準備,在兩年前我遇到宋奶奶的時候,就在她身體裡下了子母蠱,只要將母蠱孵化,就能通過追蹤查出他們的具體位置。”
宋雅怡一聽這話頓時驚喜萬分:“那還等什麼,查到他們在哪裡了嗎?”
昕諾和巫父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帶着幾分疑慮和忌憚:“本來已經查到了,只是……”
宋雅怡見昕諾欲言又止,不由得急問道:“只是什麼?”
“之前蠱毒還有感應,到後來突然就斷了。”昕諾頓了頓,才道,“這種情況當日在雲南黑市的時候,在宋老邪的身上也出現過一次,那一次我們就遇到了唐門的人。”
“你是說,這事是唐門的人乾的?可是唐門的人怎麼會知道玉鐲的事?而且他們要玉鐲做什麼?”宋雅怡心中不解,忍不住開口問道。
“所以我擔心,這次的事,唐門不是主謀,他們只是被人利用了,這事幕後恐怕還有人。”
宋雅怡愣住,如果沒有昕諾提醒,她早已經忘記唐景辭一事,本以爲她所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沒有想到還是被唐門的人所察覺。見巫父和昕諾的眼中都露出了憂色,宋雅怡心知這事要完美解決有些棘手。
“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先找到子蠱消失的地點再說,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宋雅怡手中如今已經沒有了異能,對於玉鐲也沒有了依賴之心,只要能救回宋奶奶和宋父,玉鐲交出去就交出去,她對於白黎族的秘藏並不執着,和那些寶藏相比,自然是家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這是一處斷崖,在苗寨祭林背後,綿延青山之中,居然有一處這樣的斷崖,斷崖對面是另外一座高山,兩邊斷崖相望,中間約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在斷崖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天坑深淵。
兩座高山本來有一根鐵索纜繩相連,要達到對面的山崖,可以從纜繩滑過去。但是那條鐵索因爲多年不曾使用,上面長滿了鐵鏽,早已經岌岌可危,鐵索之下是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沒有人敢一身犯險。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要到達對面的懸崖,就只能從懸崖邊上繫上安全帶,緊緊踩着只能容納一腳的崖壁,側身一步步沿着崖壁慢慢盤旋到崖底,自從懸崖底部爬到對面的斷崖上去。宋雅怡看了那懸崖一眼,以宋雅怡如今變態的視力,她根本看不到懸崖的盡頭。加上那懸崖上凸出來的岩石真的很少也極不規律,要踩着那些岩石下到崖底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光是這心理壓力就絕對不容小覷、
“你確定子蠱到這裡就斷了聯繫?”看到這一出的地形,宋雅怡的臉色頓時驟變,一臉凝重地看着昕諾。
昕諾和巫父兩人同時點頭,宋雅怡的眉頭頓時緊蹙,這讓她感到非常疑惑,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按理來說,無論是那種方法,要過懸崖都是非常不合情理的,尤其是那些人還抓着宋奶奶和宋父兩個人質,要爬到對面懸崖去,無論怎麼都不太可能。但是子蠱的確是在這裡消失了,莫非那些人在故弄玄虛,將他們故意引來這裡,其實是爲了迷惑他們?
“姐,要不我找人來這裡探探看能不能到崖底去看看,咱們先回去等消息?”在這裡乾坐着也不是事兒,昕諾提議道。
宋雅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點頭同意了昕諾的提議,幾個人轉身就要下山,不想宋雅怡一轉身就注意到了一處斷崖崖壁,腦中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她驟然停住了腳步。
“姐,怎麼了?”昕諾見宋雅怡停了下來,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個地方,我感覺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這裡離苗寨不遠,說不定你小時候就來這裡耍過,感到熟悉有什麼好奇怪的?”昕諾不以爲意。
宋雅怡沒有開口解釋,只是怔怔地看着那處斷崖,她心中也在疑惑,總覺得有一個熟悉的場景從她腦中一閃而過,但是再要抓住時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