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沉沉的看着牀上的女人,果然是個不要臉的坯子,竟然還穿着男人的襯衫。
“白家,怎麼會有你這樣賤女人?穿成這樣,你怎麼不出去賣!”王美鳳惡狠狠的罵道,許是覺得不不過癮。一向盛氣凌人的王美鳳,更是繞過了牀,想要向以前一樣,隨意的打罵白千尋。
在她的眼中,白千尋這個佔着位置不生蛋的女人,早就已經是蘇家的奴隸,哪裡還有半點的尊重,半點的尊嚴可言。
白千尋,卻只在心頭冷笑。
這就是她的婆婆,曾經,自己對她是千依百順,掏心掏肺。
可結果呢?換來的卻是非打即罵,絲毫不把自己當人看。
何況,剛剛差點就被王美鳳傷到了自己的寶寶,這樣惡毒的女人,不值得尊重跟原諒。
走到白千尋的面前,王美鳳高高舉起的手,馬上就要落到白千尋的俏臉上。
可下一秒,白千尋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緊緊的握住了王美鳳的手腕。
“你——”王美鳳的鼻子差點藥氣歪了,在她的眼中,這個不中用的兒媳,從來都是低眉順眼的。何曾有過忤逆她的時候?
“我警告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以前,我把你當做長輩,尊重你。現在,你要是再不顧長輩的身份,那救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一字一句的說完,白千尋用力的把那隻手甩了下去。
挺起胸膛來,其實,白千尋比王美鳳還要高上半個頭。
純淨的五官,此刻有着讓人難以忽視的魅力。眼神冰冷而鎮定,可是,那噴發的氣場,卻明晃晃的警告着王美鳳。
剛剛,她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那一瞬間,白千尋就像是一隻母獅,守護者自己的領地,所有要來犯的敵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內,被她咬死。
“好啊你,翻了天了!”王美鳳的臉,氣成了豬肝顏色。
她從沒想過,那個總是巧笑倩兮的乖巧兒媳,竟然會這樣霸氣凌人的跟自己說話。
“我尊重你是個長輩,但是,也請你自己尊重下自己。有個不顧禮義廉恥,絲毫沒骨氣的兒子。只能說你是個失敗的女人,記住,從此以後,我的生活,你不要想來指手畫腳。”
聲音平板,但是隻有鎮定,沒有畏縮。其實白千尋,骨子裡藏着一個女王,只是因爲,以前的她,實在是太過於自卑,而忘記了女王的存在而已。
“白千尋,你別太過分!”眼看着最佳戰鬥力婆婆都不是白千尋的對手了,白千然簡直要氣瘋了。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可白千尋的語氣,卻被白千然的更加理所應當。
白千尋沒有生氣,沒有激動,甚至聲音都不見任何的拔高與低沉,但就是這樣一股淡然平靜的感覺,卻讓她有種淡淡的豪氣。
聽到了動靜的陸連城,撇下了蘇振北,着急的跑到了白千尋的房間。
卻站在門口,略微有些驚訝的,看着裡面,一對二卻氣場瞬間能把對方都滅掉的女人。
這,真的是那個溫柔的白千尋麼?
她,總是讓自己覺得,充滿了未知的感覺。白千尋,到底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無論如何,陸連城的心裡,都充滿了期待。
轉過身,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白千尋只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王美鳳被白千尋的爆發鎮住了,白天沒緩過勁來。可恨白千尋入骨的白千然,眼神,卻劃過一抹狠毒。
本來,她以爲至少王美鳳能夠讓白千尋出洋相,然後,自己只要拍着巴掌樂就好了。
眼神,突然落在了一隻放在角落裡的花瓶。腦袋裡飛快的轉過一個惡狠狠的念頭。
趁着白千尋不注意,白千然悄悄的挪到了花瓶的位置。嘴角掠過一絲得逞的笑容。
手,卻用力的把花瓶,朝着白千尋的方向飛了出去。
只要,能夠讓白千尋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白千然都覺得自己活得了無上的樂趣。
“小心!”陸連城想都沒想,就風一般的衝了進去。
一個漂亮的迴旋,毫無知覺的白千尋就被陸連城護在懷中,轉了一個圈。
“嘭”的一聲,花瓶重重的砸在了陸連城的背後,頓時,青花色的碎片四散,可出於重點攻擊範圍內的白千尋,卻被陸連城保護得非常好。
哪怕一個小小的碎片,都沒有劃傷白千尋的機會。
“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即使沒有看到,但是花瓶破裂的聲音,還是讓白千尋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傻,如果是她的話,花瓶頂多會劃傷自己而已。
可是,她剛剛明明聽到了陸連城的悶哼聲,恐怕,一定是傷到哪裡了。
“我皮糙肉厚的,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陸連城伸手,輕輕的把玩着白千尋額邊的一縷碎髮。傻丫頭,受傷的人明明是她,可這丫頭卻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怎麼可能會沒事,你先坐下來,我看看要不要緊。”白千尋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美鳳跟白千然居然會那麼恨自自己。
只是,連累了陸連城。
搖了搖頭,陸連城的眸子,卻漸漸的變成冰冷。
他以爲,蘇家的人,頂多會是罵一罵而已。沒想到,白千然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他,也是真的生氣了。
“答應我,不要衝動好不好。”白千尋主動的握住了陸連城的手,那清澈的目光,讓人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語。
陸連城想來想要殺人的人都有了,可是在看到白千尋的眼睛後,卻只能乖乖的點點頭。
心頭,有些小小的意外。這要是讓公司裡的那羣人看到了,恐怕下巴跟眼鏡,至少要掉一地的吧?
握着那雙柔軟的小手,陸連城也只是用自己的殺人死亡視線,冷冷的從白千然的身上劃過。
好,很好。
他倒要看看,蘇振北有多少錢,能夠爲這個狠心的惡毒女人分埋單。
又被那個男人攪了局,該死的,該死的,爲什麼總會有男人,站在白千尋的面前。
白千然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卻無可奈何。
白千尋拉住陸連城的手,可是卻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心頭,隱藏的怒氣。
“有本事就殺了我好了!反正你們不怕一屍兩命就好!”白千然卻躺在了地上,哭天搶地的態勢,非常有愚昧潑婦的架勢。
反正她現在妝花了,睡衣也皺了,哪裡還有剛剛一點點那精緻美人的樣子。
整個就是一個村婦,而且還是那種豔俗型的。
在這一點上,白千尋跟陸連城可謂是達成了共識。相視一笑,倆個人都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跟自己差不多的意思。
這種哭天搶地,從來都是陸連城最爲討厭的。
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服,輕柔的把白千尋抱在自己的懷中,一手提着白千尋的皮箱,動作瀟灑而流暢。
“我的專屬律師,會來跟你們算賬。希望,到時候你們還可以拿得起我的賠償金。”陸連城低沉的聲音,卻帶着幾分讓人害怕的威脅性。
陸連城的心頭,不由得想起上一個,被他索要賠償的人,似乎,傾家蕩產,也不夠他陸連城一個手指頭的。
白千尋笑了笑,十分配合的依附在陸連城的懷抱中。甚至,還掏出了手機,把這混亂的現場拍了下來。
“你這是要?”挑着眉頭,陸連城饒有興致的看着白千尋。
“當然是爲了留下證據,好給你賠償用了!”莞爾一笑,甚至,還帶着幾分俏皮跟靈動,那生動的樣子,不禁讓陸連城覺得心情大好了。
“真聰明!”像是哄孩子一樣的誇讚着,陸連城一下子打橫抱起了白千尋。
還能想到留下證據,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女人啊!
屋子裡面,那剩下的倆個女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個,被陸連城,公主抱的在懷中,細心呵護的女人。
她,還是那個白千尋麼?
樓下的客廳中,蘇振北還在揉着手腕。
沒想到,只是被陸連城隨便一握,就留下了一道青青紫紫的印子。
最重要的是,害他竟然在白千尋的面前丟了面子。
而在下一刻,他卻看到了被陸連城抱在懷中的白千尋!
瞬間,嫉妒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燃燒着他的靈魂。
可面對這一切,他卻只能,狠狠的攥住拳頭。然後看着陸連城跟白千尋的離開。
王美鳳,還呆呆的坐在牀邊上,看着門口的位置。
剛剛她進來以前,還以爲自己是這間屋子裡面,最強有力的掌權者,卻在幾分鐘的時間內,被灰姑娘白千尋形勢逆轉了。
一時接受不了,也是常見的現象。
地上,一片狼藉。陶瓷的碎片,到處飛濺掉落。好似颱風過境,被人打劫了一樣。
“媽,你沒事吧?”盡蘇振北管心裡不好受,但是自己的媽媽,還是要管的。
攙扶着王美鳳,回到了她自己的屋子。剛剛反應過來的白千然,卻哭喊着,要蘇振北給自己做主。
“夠了!給我安靜一會兒!”蘇振北現在,比任何人都想要衝出去殺了陸連城。
但是,他卻不敢。
“那個賤女人,我要跟她拼了!”白千然卻依舊不依不饒,依舊想要蘇振北,給白千尋一點色看看。
“啪”的一聲,冷下了臉的蘇振北,狠狠的打了白千然一個耳光。
這個沒腦子的女人,難道,她的腦子,只是擺設而已麼?
“你...你竟然這麼對我,我不如去死好了!帶着你們蘇家的兒子,一起去死好了!”捂住臉,白千然開始玩上了破皮耍賴的那一套。
蘇家即將要誕生的孫子,可是王美鳳的命啊。所以,立刻轉變了話鋒,開始罵起蘇振北來。
“振北,不管怎麼說,然然都是我孫子的媽媽,你怎麼可以輕易的動手打人呢!快點,給然然道歉!”
王美鳳抹着眼淚,白千尋那個小賤人走就走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她的孫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倆短的,那纔是要了她的命了。
“好好好,我道歉就是了,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別哭了。”皺着一雙眉頭,蘇振北的心中,卻有些厭煩了白千然的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