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有些嗆,但是沒有說,她窩在被子裡,抿着脣不說話!
言清靜靜地抽完一支菸,忽然聲音很輕地問:“來紐約,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記得他已經問過她這個問題了,楚楚抿了抿脣,聲音低低地:“我以爲,你不會想見我!”
言清輕笑一聲,似乎沒有想睡的意思,又抽了根菸,點着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抽……
很久,他纔開口:“是不太想見!”
頓了一下:“但是我想要你的身體!”
楚楚一呆,她的小嘴抿緊了:“爲什麼一定要我生孩子,我想,多的是女人爲你生……”
她說完後,就有些後悔!
言清側頭,定定地看着她的臉孔,輕笑一聲:“爲什麼,你不知道嗎?”
楚楚沒有說話,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不說,她怎麼能猜得透呢……
言清注視着她,聲音透着一抹嘲弄:“你說得對,是有女人想替我生孩子,我甚至還可以找到和你長得相似的女人,但是,你沒有聽說過嗎?越是得不到的東西,男人往往就越是想得到。”
楚楚閉了閉眼,長睫隨着光線拉得很長,更顯得小臉蒼白極了!
“言清……”她的聲音幾乎有些哽咽:“你放手好不好?”
他的目光微冷,薄而好看的脣更是抿得很緊,好一會兒才輕笑:“你在求我?”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小下巴,眯着眼睛看她:“龍楚楚,你覺得這麼多年了,我爲你付出這麼多,你不覺得我應該收回一些東西嗎?”
楚楚忽然用力地撥開他的手,她的聲音也幾近瘋狂:“言清,我生不出孩子,你逼我有什麼用……”
“那是你不想生!”他看着她:“在你的心裡,有想過和我生孩子嗎?你有想過嗎?”
楚楚的身體往後倒過去,長長的捲髮披在細滑的小肩上,看起來脆弱又狼狽!
“我有!”她肯定地說着:“我有想過,但是我們都知道,我沒辦法生……”
言清重新地捏住她的小臉,俊顏緩緩湊近,“能不能生,都得生!”
楚楚呆住了,他的面孔……很陌生!
再不是那個疼她愛她的男人了!
言清的緩緩鬆開她,伸手扔開她,然後又將手裡的煙抽完,他掀開了被子走向浴室:“你先睡!”
可是她怎麼能睡着?
楚楚睜着眼睛,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流聲……
好一會兒,他走出來,楚楚立即閉上了眼睛!
言清並沒有睡,而是徑自走出臥室,她聽着聲音,應該是去書房了!
她將被子拉到頭頂,拒絕去想!
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天亮醒來時,言清也不在!
她看着枕側那陷下去的部分,還有那溫度,感覺他應該是回來睡過了!
靜靜地呆了一會兒,更衣室的門打開了,言清一邊走一邊打着領帶,畫面十分地賞心悅目!
楚楚抿了一下脣,“我想回酒店……”
言清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他站在窗邊,很隨意地問:“準備在紐約呆幾天?”
楚楚想了一下:“後天就走!”
言清仔細地看着她,然後淡淡地說:“起來來,吃完早餐我帶你去看醫生!”
楚楚的心刺痛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他讓她生孩子,不會只是播一種,去醫院是少不了的,但是他這麼說時,她的心,還是被刺痛了!
“不願意?”他睨着她!
此時,楚楚裹着被單裡,他是知道的,裡面什麼也沒有穿……
要是以前,在清晨,他會愛她幾次……
大概是生她的氣,所以,他直接自己先起來了!
楚楚沒有吭聲,垂着小腦袋:“你先出去,我想起牀!”
言清注視着她,不但沒有走,反而坐在沙發上,隨手拿了一份報紙:‘我等你!’
楚楚看他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了,垂了小腦袋,掀開被子,本來是想找件浴衣穿的,但是這四周根本就沒有……
她咬了牙,幾乎是跑進浴室……
光一條一條的小身體看起來……很像是一條小白狗。
言清擡眼,看了看,低頭時,嘴角噙起一抹淺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楚楚出來,裹着浴衣,到更衣室裡換了衣服!
她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像是霜打過的小茄子一樣!
言清是知道的,昨晚他狠了點兒,要是以前,她一定會睡到中午的!
垂眸,冷笑,原來她也不是一無所覺的!
言清起身,先到了樓下,楚楚跟下來用早餐!
氣氛低到不行,這裡的傭人都是認識楚楚的,這會兒一看這兩個在一起,但是不對啊……怎麼看,都不像以前,那以前,楚楚小姐是坐在先生的腿一上吃飯的啊!
現在,兩人全程都不說話的!
用完餐,言清先坐到車上,楚楚後去的,打開車門,他正在看文件,很專注的樣子!
楚楚坐在他身邊,連呼吸也是淺淺的!
車子開了一會兒,她大概是有些累,頭側在一旁,眼眸垂下……
淨白的小臉有些蒼白,明顯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十分隱一秘的私立醫院門前,言清打開車門,沉着聲音:“下車!”
楚楚回神,睜開眼睛,就望進他深不可見的眸底……
他看着她,她亦是,兩人的眸子裡都有着某種說不出的意味!
良久,楚楚先避開了目光,下車……
言清跟着下車,關上車門的力道大了些!
醫生是個中年人,說中文,應該是華人,挺和氣的!
言清帶着楚楚坐在那兒,診室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
“小姑娘,我們先檢查一下好嗎?”女醫生很慈愛地說着,畢竟長成楚楚這樣,一般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會看着很喜歡的!
楚楚乖乖地跟了過去,言清也跟着站起來……
女醫生笑了笑:“這個不方便言先生在場的,還是在外面等吧!”
言清看着楚楚,她看着那高高的檢查臺,咬着脣……
他是知道她的心裡怕的,可是她沒有說……
女醫生大概讀懂了這二位的眼神交流,安慰着:“有些疼,但是我會盡量輕一點!放心吧!”
楚楚一聽,更害怕了,要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願意去的!
但是她看了看言清,最後卻是抿着小嘴走進去了!
女醫生笑笑,理解得很,小姑娘嘛,都有些怕疼的!
言清卻是叫住了她,輕聲說了一會兒話……
女醫生仔細地解說了一番,言清問得很細,雖然女醫生是做這個工作的,也是中年人了,但是言清這麼詳細地問,女醫生都快被問得臉紅了……
等言清完全地瞭解了,她才走進檢查室……
言清走到外面去抽了根菸,心裡是不平靜的!
她很怕疼,他是一直知道的,但是她卻忍住了……
這樣的楚楚,讓他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憤怒——
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她就這麼地犧牲嗎?
她的脾氣哪去了?
他發現自己抽着煙的手都是顫抖的,好一會兒,他才鎮定下來!
女醫生幫着楚楚放鬆,她的聲音很溫和:“不怕的,很快就過去了!”
楚楚低頭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躺回去,閉上眼睛……
她太過於緊張,所以好一會兒才檢查完,那兒疼得很……
她疼得哭了!
女醫生也是挺心疼的,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哭成淚人了!
女醫生檢查完了,楚楚緩緩起來,將衣裙整理好!
還是有些痛,她坐了一會兒,才隨着醫生出去!
言清隨之回來,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煙味,他看了楚楚一眼,看到她眼下的淚痕,心頭一緊,但是沒有說什麼!
女醫生指着電腦上的片子,聲音溫和地說:“距離上次你們提供的片子,龍小姐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有受一孕的可能!”
楚楚呆了一下,有可能?
言清的眉頭也是一鬆,“那麼……”
“可是……”女醫生聲音有些猶豫:“但是我建議還是先避一孕得了,畢竟還不是太穩定,治療一段時間,成熟一些再要孩子!”女醫生微笑着:“言先生您看呢?”
言清的薄脣輕抿,片刻後淡淡一笑:‘好!’
女醫生點頭:“挺好的,我們來做一些物理治療就可以了……”
楚楚聽得雲裡霧裡的,她對這不太懂,都是言清在聽!
她偷偷地看着他沉着的俊臉,心裡想着,他好像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
言清的確是的,他仔細地問了方法,然後又拎着治療儀上車。
楚楚有些不舒服,跟在他後面,一會兒就落下好遠!
他將東西放在後備箱裡,然後站在車前等着她……
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
等她走近了,他看着她,“你對那些孩子可真是上心!”
要是以前,讓她接受這種檢查,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楚楚的小臉有些蒼白,但是也鬆了口氣……
醫生說過,這些天不適宜懷孕,那麼,他是不是就會放過她了?
車上,楚楚抿了脣,聲音很低很細:“你送我回酒店吧,東西我自己會看怎麼用……”
言清眯了眯眼:“龍楚楚,我有說過讓你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