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漫!你這算是什麼態度!”
施小寶的聲音驀然響起,伴隨的,是禮袋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如意她懦弱好欺負不代表我施小寶也好欺負!”施小寶說着將唐如意拉在身後往蕭雨漫面前迎了幾步,“你做姐姐的祝福一下他們能怎麼了?如意和陸浩然本來就是兩情相願,任是你再怎麼在裡面攪和也不可能讓陸浩然回到你的身邊,倒不如做個好人,對大家都好!”
施小寶理直氣壯的說着,原本不想與她們多糾纏什麼的蕭雨漫,看着地上被施小寶扯落在地上禮袋,那雙眼眸裡面像是蒙上了一層冰霜一般瞧着施小寶。
“在你們眼裡,我不是一直都毒如蛇蠍的女人麼?”蕭雨漫說着傾身靠近施小寶,“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必要要在你們裝好人?真是可笑。”
“蕭雨漫,你!”施小寶被蕭雨漫那眼眸裡面的冷冽頓時嚇得後退幾步,嘴上倒還是不想饒人的想多說什麼卻被夏玫的話給打斷。
“施小姐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麼?捱了打還學不乖,是嫌巴掌捱得太少了麼?”
夏玫拾起地上的禮袋,起身看着施小寶諷刺的說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
施小寶說着就打算繞過蕭雨漫和夏玫理論,而身邊的唐如意顯然聰明許多急忙拉住了施小寶。
“姐姐,小寶也沒有惡意,就是衝動了些,你別怪她。”
一如既往的,唐如意總是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
“唐如意,你就那麼想我親眼看着你和陸浩然訂婚是麼?”
蕭雨漫淡漠的看了唐如意一眼,眼角的餘光看向夏玫提着的禮袋,想了想,終於是走到唐如意的身前說了那麼句話,脣邊揚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眼裡的諷刺,卻是極其明顯的。
唐如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來不及點頭便聽見了蕭雨漫下一句話——
“那我就成全你。唐如意,下個禮拜的訂婚宴,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做下的決定。”
落下那麼句話,蕭雨漫也不管唐如意和施小寶臉上錯愕的表情便帶着夏玫離開。
唐如意看着蕭雨漫走出禮服店往街邊的黑色奔馳走去,雙眸微微一沉。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蕭雨漫以前開的不過是一輛二十多萬的小別克,眼下這輛奔馳卻是起碼在百萬以上。
看着,唐如意忽然想起蕭雨漫剛剛甩下的兩張黑卡和她最後留下的一句話,心裡驀然的,劃過一道不安的情緒。
黑色奔馳駛離,蕭雨漫打着方向盤匯入主流。
夏玫坐在副駕駛上,幾次側眸看向蕭雨漫,只見她緊抿着脣線專注的開着車子,幾次話到嘴邊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想問我爲什麼要去訂婚宴嗎?”
安靜的車廂內忽然響起了蕭雨漫的聲音。
從上車開始她就能察覺到夏玫眼裡的疑惑還有時不時飄來的視線,也知道夏玫是出於關心並無惡意,想了想,便開口問了那麼一句。
被蕭雨漫看穿的夏玫一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因爲唐如意一次又一次的踩到了我的底線,而以牙還牙,是對付她們最好的方式。”
蕭雨漫淡淡說着,腦海裡面似乎還盤旋着秦昊說過的話。
那麼多年了,唐如意始終沒有打算放過她過,一次又一次將她心裡的傷疤揭開,然後狠狠的撒上一把鹽,看她痛苦便是唐如意最快樂的事情。
而相反的,如果她生活的快樂瀟灑,難受的便是唐如意和沈葉琳了。
如秦昊說的,許多事情都是建立在互不打擾的情況下,而面對她們一次次的挑釁和示威,她終究應該以牙還牙的。
車子繼續行駛,一路上夏玫便也沒再多問什麼。
夏玫不知道蕭雨漫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是能從那些見過的零散片段裡面,看得出蕭雨漫在感情裡面受到的傷害,心疼她,卻也更加佩服她——
因爲不管出於什麼樣子的目的,要面對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前任與別人訂婚都是需要巨大的勇氣的,更何況,訂婚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妹妹。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夏玫解開安全帶剛準備下車,下一秒,她的懷中忽然多了一個禮袋。
“禮服很適合你,收下吧。”蕭雨漫說着頓了頓,“再過幾個月就是公司的週年慶,到時候每個人都要穿着禮服出席。”
夏玫低頭看了眼禮袋隨後擡眸看向蕭雨漫,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便收了下來,輕聲道了一句謝謝後下了車。
車子駛離公寓,蕭雨漫習慣性的將車窗搖下半扇,微涼的風肆意的灌入車內吹亂了她的一頭長髮。
女人潔白的素手打着方向盤,眸光微擡,從後視鏡裡面看見擱在後座的禮袋,深紫色的禮服從禮袋露出一角,卻是刺目的扎進了她的眼中——
下個禮拜的訂婚宴,唐如意,一定會後悔邀她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