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里裡契約 夫妻之間
莊暖晨帶着小小的慍怒和着急,不過卻已經是一種心理上的妥協。舒嘜鎷灞癹一場婚姻之中,有點危險的關係就是兩人的勢均力敵,最怕的就是女強男弱,無論女性再如何不想去承認,在心靈最深處大多數都想要這麼一段男女關係,她想去仰視男人遠遠勝於要男人來仰視自己。江漠遠是個絕對有控制慾望和天生強勢的男人,在面對新婚第二天清晨的大獲全勝自然感覺甚好。
清晨的空氣中,透着淡淡的暖香。
以前江漠遠總覺得這座房子太空洞,如今,連空氣中也染上了她的清香,深吸一口是滿滿的幸福。
十幾分鍾後,莊暖晨終於洗漱完畢開門走了出來,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裙,暗自嘆了下氣,站在原地有點茫然。
沙發上,江漠遠又重新坐在那兒繼續喝茶看報紙,她有點奇怪,他不用上班嗎?
攥了攥手指,慢慢走上前,下意識地雙臂環抱在一起,走近他才發現,他在看一份英文早報。TVMl。
“那個……”莊暖晨猶豫着開口,抿了抿脣。
江漠遠擡頭,盯着她淺笑。
她被籠罩在淡淡的晨光中,溫柔的光亮使得她的肌膚變得透亮光澤,她無助地站在他面前,綿密的長髮堪比海藻還要美麗,傾瀉肩頭,襯托她的臉頰愈發得尖細透白,此時此刻一切都顯得極爲美好。
他沒說話,等着她開口。
“我的衣服呢?還有……”莊暖晨支支吾吾說了句,“一會兒還得麻煩你送我去公司。”她不是沒在這裡試着打計程車,但希望渺茫,等她再叫車的話會遲到得更徹底。
“去公司?”江漠遠微微揚眉,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後拉過她的手,“我剛剛已經替你請過假了,今天你不用去公司。”
“啊?”莊暖晨一愣,也忘了抽回手,“你替我請假?跟誰請假?爲什麼要替我請假?”她不想待在這兒,總覺得怪怪的。
江漠遠卻微微用力將她一把拉坐在自己身上,她驚愕,臉頰驀地通紅而後掙扎,卻被他箍得更緊。
“你——”
“再亂動我會要了你。”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明顯的壓抑。
莊暖晨全身一緊,瞪大雙眼,身子卻不再敢動了,她明白他話中意思。
見她放乖了,江漠遠忍不住低笑,手臂將懷中女人圈緊,滿足地嘆了口氣,“我直接打給了程少淺。”
“什麼?”莊暖晨愕然心驚,轉頭瞪着他,嘴巴張大。
天哪,他也真……
“你吃點東西,今天我陪你回通州整理一下,你自己的東西總要搬過來吧。”江漠遠輕聲道。
“可也不差這一天兩天啊,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事情那麼多,很忙的。”莊暖晨急聲道。
江漠遠眼底閃過笑謔,“小丫頭,你在我面前跟我說忙?”
她啞口……
比起忙,她的確不如他。
“暖暖……”他伸手扳過她的臉,凝着她認真道,“收拾完東西后你得去趟公司請個長假,大約兩週左右。”見她又要開口他緊接着解釋,“先聽我說。首先古鎮我們得回一趟吧?結婚這件事要知會一聲爸媽才行,見完爸媽後你還得跟我回趟瑞士,一些手續要辦,一些人也要知會,這麼一來一回兩週的時間差不多。”
莊暖晨木木地看着他,一時間還沒轉過來他口中的爸媽含義。等反應過來了後不由得啞然失笑,這人怎麼改口改得這麼快啊。
良久後她略顯遲疑,“可是,這段時間公司真的很忙——”
“你要知道,地球不會因爲誰停止轉動,公司也是一樣。”江漠遠輕輕笑着,伸手與她纖柔的手指纏繞。
莊暖晨微微皺眉。
這種感覺,有點不舒服。
“江漠遠……”她低低開口,看向他,“雖然我們結了婚,但,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不喜歡哪樣?”江漠遠含笑凝着她。
“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人安排。”她一向獨立慣了,這麼多年的單身生活早就練就了她凡事親力親爲的習慣,可現在她的生活之中突然多了一個江漠遠,甚至每天都要相處,她已經很不習慣,而江漠遠的擅自做主更令她不舒服。
江漠遠不怒反笑,將她摟緊,“第一,我是你的老公,爲你安排最合適的生活方式是天經地義的;第二,你是個壓根不會照顧自己的丫頭,我不替你操心誰來操心?”
莊暖晨聞言愣了下,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裡不會照顧自己了?”
“會照顧自己的人可能坐過站嗎?”他只隨口說了這麼一個例子,卻說得莊暖晨啞口無言。
會面天要。半天后她纔像是只剩下一口氣瀕臨死亡的魚似的飄出了句,“我那時候只是、只是……”話沒有說完,她只是因爲顧墨而傷心。
江漠遠似乎明白她要說什麼,眼神稍稍暗了暗,但也只是輕輕一笑,擡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一字一句道,“暖暖,總之我會讓你在最短時間裡適應跟我在一起的生活。”
莊暖晨斂着睫毛,遮住眸底深處的那一絲寂寥,半晌後輕輕點頭。
“還有——”他刻意忽略因她眼底的荒蕪而迸發出的絲絲不悅,“從今以後對我也要改稱呼才行。”
“啊?”莊暖晨被他說懵了。13330145
“不能連名帶姓地叫我。”江漠遠被她傻乎乎的樣子逗笑,心頭的那絲不悅奇蹟般消散,語氣也跟着放輕,“你可以叫我漠遠,又或者,直接叫我老公。”
呃……
莊暖晨張了張嘴巴,心猛烈撞擊心口一下,她……叫不出口。
“習慣……得有個過程。”她喃喃了句。
江漠遠看着她深思了幾秒鐘,而後薄脣微揚,“好,我不逼你。先吃飯吧。”說着,拉起她起身。
“哎,等等——”她站在原地。
江漠遠回頭。
“我不知道怎麼跟我爸媽說這件事。”輕嘆了一口氣,這是她心裡最鬱悶的。
江漠遠伸手輕輕釦住她的肩頭,“這件事我來處理。還有,是咱爸咱媽。”
莊暖晨擡眼看他,心裡不經意竄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有點小小的疼,好有點小小的感動……
見他目光灼熱地看着自己,她又覺得全身不自然,尷尬地低頭清了清嗓子,“我、我上樓先換件衣服。”
江漠遠見狀後倒也不難爲她,輕聲道,“你昨晚的衣服乾洗店的取走了,樓上右手邊第二間是衣帽間,我給你備了些衣服,試試看合不合身。”
“哦……”她舔了舔脣,低着頭說了句,“謝謝。”說完,便直接跑上了二樓。
江漠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略顯無奈地笑了笑,怎麼跟兔子躲狼似的?
二樓衣帽間,面積遠遠超出臥室。
莊暖晨看着直咂舌,未免有點太奢侈了。
走進來關好門,拉開其中一個衣櫃,裡面盡是些商務男裝,深色居多,輕摸上去材質盡數高檔,想來每件都是手工定製的。她又看到襯衫、領帶、皮鞋及袖口、領夾等服飾也是分門別類地放在一起。江漠遠似乎對機械錶情有獨鍾,隨便拿起一款來看都是市面上的經典款或是限量款。
再往裡走,衣帽間的風格便不再顯得那麼冷硬,相反透着一股子溫柔氣,衣櫃前莊暖晨徵楞,她原本以爲他有可能隨便給她準備了一套臨時穿的衣服,沒成想觸目的盡是琳琅滿目的女裝,從冬裝外套到內衫、褲子、裙子,再到漂亮的鞋子,看得她眼花繚亂。
衣帽鏡旁放着幾本厚厚的雜誌,莊暖晨好奇翻開來看竟全都是市面上一線品牌的衣飾畫冊,畫冊是嶄新的,可見都是新備好的,再看有幾款服飾看着眼熟,下面的數字划着勾,這才反應過來,只要數字下面劃勾的衣服全都盡數搬到她眼前的衣櫃裡了。
曾經她聽夏旅說過,她最羨慕的生活便是可以拿着一線品牌最新服飾畫冊來購物,看好哪款直接讓品牌商送貨即可,只是夏旅想要的生活,當時她倒是覺得怪怪的,可此時此刻,真正設身處地才發現,這一幕對女人的心理絕對有着超強震撼力。
莊暖晨站在漂亮衣服前好久,嘆了口氣,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華麗麗分割線——————————
昏睡的房間,厚厚紗簾遮住陽光。
臥室裡酒氣熏天。
顧墨和衣倒在牀上,手裡還拎着個空酒瓶子。他緊緊闔着雙眼像是睡着了,但睡夢之中時不時緊緊蹙眉,英俊臉頰顯得更加消瘦,新生胡茬長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頹廢不堪。
當許暮佳推開臥室的門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擡手輕揮了一下氣流中的酒氣,輕輕皺眉,走上前後沒有立刻叫醒他,反而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他,良久後伸手輕撫他的臉頰,眼底盡是愛戀。
顧墨,這個桀驁不馴的男子終於屬於她了不是嗎?
她有點不敢去想象,曾經多少個日夜她只能在夢中得到寬慰,夢中的顧墨是憐惜她的,心裡眼裡就只有她,可夢醒後便能陷入深深的失落之中,顧墨,從未愛過她,縱使在大學期間她陪在他身邊那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