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南推開門進來,打眼便看到蘇玲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蘇楠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到他扔了一個毛線團砸在他身上,“怎麼捨得來了,你家寶貝現在怎麼樣?”。
雖然心裡明白這一次出事蘇玲脫不了干係,可是他不喜歡蘇玲是一回事,他護着蘇家的人又是另一回事。凌天南這派頭來了準是來替那女人討回‘公道’的,從小一起長大,他那點心思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喜歡別人玩陰的,更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凌天南眼睛一眯,漫不經心的走到沙發前坐下,醫生正在給蘇玲上藥,後背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從垃圾桶裡堆疊的染血的棉球看她受傷也不輕。
“我這不是來謝罪了,把你們家大小姐弄成了這樣,我來看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凌天南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
蘇楠木聞言立刻做出驚恐的樣子,誇張的跳起來:“可別!你凌少的道歉整個a市誰敢接着,我害怕自己沒那命接。”
凌天南支撐起胳膊撫摸着下巴做沉思,狹長的眉微微的一挑凌厲的壓迫感頓生,整個人散漫卻無法讓在場所有人忽視,“可別後悔,這輩子,能讓我道歉的人可沒幾個?”。
蘇楠木賴賴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決不後悔!你看,你家寶貝也受傷了,你還是先回去陪着你家寶貝吧。”
“不急,她已經睡着了,有些事情還是暫時先辦好再說。是不是,蘇小姐?”,懶洋洋的瞥了一眼正在塗抹藥酒的蘇玲,凌天南面色雖然還是微笑着,整個人的感覺卻不同了,愈發的凌然,壓迫的感覺讓蘇玲手一哆嗦,手中的面前掉落在她身上,染了一片小小的褐色。
“天南,我不知道你在說麼?”
“哦?是嗎?”凌天南撫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睨着蘇玲的目光沉靜,光線將他的面容分割一半是陰暗,一半是光明,姿態傲然的如同巡視領土的國王,只是此刻他想對這塊土地進行毀滅。
“嗯……”,半晌,蘇玲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呼出來,顫抖着不知道說什麼,她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是想讓他多看自己一些。
垂着頭不敢再對上那凌厲的視線,蘇玲的渾身輕微的顫抖,渾身的傷痛讓她覺得委屈,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剛纔她已經從徐度那裡知道蘇流年的傷不過是輕微的小傷,而自己後背的擦傷卻要等傷口好以後到韓國磨皮。
凌天南狹長而深邃的眉眼一挑,忽然笑了笑:“既然蘇小姐不知道,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只是那匹馬這麼桀驁不馴,也沒留得必要了,楠木,這是你送我的禮物,任我處置你不會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蘇楠木扯了扯嘴角,很自然的回答,似乎沒有注意到凌天南的態度。
“嗯,那就好。”凌天南雙手交錯了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蘇楠木的肩膀,“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今晚可能沒辦法陪你們在這裡了,你知道她明天就要開學了。”
“好,儘管走吧,這邊有我在。”
蘇楠木送凌天南出門,關上門的一剎那臉色瞬間木了下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走到蘇玲的跟前,聲音陰沉的彷彿來自最深的地獄,伸手狠狠地鉗制住她的下巴,“再敢做下這爛攤子讓我收拾,你就自己去跳黃浦江了斷吧,否則我會讓你死的比那難看一百倍!”。
被狠狠地甩在沙發上,蘇玲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打在沙發上,下巴上火辣辣的疼痛,捂着自己紅腫了兩倍的臉嗚咽着哭出了聲。
蘇流年那個賤人,自己一定要殺了她,以血今天所受的恥辱!
手指狠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變了形,扭曲着,她此刻的心也如同這變了形的衣服。
凌家公寓——
以黑白色調的歐式裝飾的房間裡,黑色的窗簾隨着風凜凜作響,凌天南站在陽臺上看着腳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和五光十色的繁華,手中的酒隨着他的搖晃的動作而漾出妖冶的弧度。
室內的巨大的水晶吊散發着柔和的光線,將整個房間裝飾的溫馨而帶着淡淡的暖意,李禮走進房間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凌天南,垂首三十度,“少爺,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知道了,蘇世錦已經回家了?”,凌天南的聲音隨着風吹進耳朵裡,帶着秋風的蕭殺,李禮應聲回答。
“是,已經於半小時前放出來了。”
“下去吧,記得不要讓他查到任何和凌家有關的事情。”凌天南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是。”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修長的手指覆蓋在削薄的脣上,勾出一個殘忍玩味的笑,“蘇世錦,我倒要看看你能掙扎多久。”
夜色涼如水,凌天南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浴袍站在大開的窗前很久很久,鑽進被窩裡的時候整個人都透露着涼氣。
蘇流年不耐煩的往角落裡縮了縮,她本來就體寒,好不容易暖熱了被我,卻被他這麼一弄,整個人都跟從冰窟裡撈上來一樣。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自己爲了他在自己兄弟跟前不留情面,她倒嫌棄自己了,黑暗裡凌天南在心裡嘀咕道。
凌天南長臂一伸,將人撈在懷裡,小心的避過她的傷腳,意味深長的說:“你再動,惹出火來我可不會忍着。”
蘇流年身子一僵,便乖乖的沒有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