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泥潭

“謝謝你,萊恩先生,你的解說很到位,你能在工作中抽出時間來陪我瀏覽,真是非常感謝。”佩內洛普一邊走着一邊對身邊的中年男人說道。

“沒關係,佩內洛普小姐,這是阿德里安先生的吩咐,並不影響工作。”mcm唱片的ceo萊恩?費格森微微一笑,然後不經意的瞟了眼她高挺的胸部。

佩內洛普的絲質外套下面是一件低胸細肩連衣裙,那對不輸給任何女人的飽滿雙峰擠出了道深深的溝渠,只要是男人,都免不了偷看上幾眼。不過費格森很快收斂了目光,繼續一本正經的帶着佩內洛普參觀起公司來了,眼前的女人雖然嫵媚性感,卻是他老闆的女人。

“也許你想要去錄音室看看,我們這裡有全美國最好的錄音設備之一。”萊恩這樣說道。

“現在?可以嗎?”佩內洛普有些驚訝,“艾德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在那裡監製錄音嗎?”

“不,今天不用,最近暫時沒有歌曲要錄製。”萊恩笑着擺了擺手,不過那一瞬間的皺眉和抑鬱都落在了佩內洛普的眼中,事實上就連之前偷瞄她胸部的小動作也沒放過。

在錄音室內逛了圈,又挑了幾首不錯的西班牙語歌曲親自錄唱了兩後,佩內洛普纔算結束了對這裡的參觀。

“我不得不說,非常謝謝你,萊恩,你真是細心的男人。”她這樣稱讚着對方。

“謝謝,我在工作的時候都很細心,工作之外就不行了,每次到拉斯維加斯都要輸上一大筆。”萊恩嘆了口氣。那抹抑鬱的神色再次一閃而過。

他看了看時間,隨即用歉意的口吻道:“抱歉,佩內洛普,我要去辦公室了。等會兒有個會議要參加。”

“沒有關係,我自己回休息室,艾德大概也快把事情處理完了。”佩內洛普善解人意的說道。

回到休息室,阿德里安還沒有過來,西班牙女郎隨手拿了份雜誌看了起來。只是,她的臉雖然向着打開的雜誌。但眼睛也不時的在遊移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終於,她站了起來,幾部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然後長出口氣,閉着眼睛皺着眉頭滿臉的不安。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阿德里安的聲音跟着響了起來:“抱歉,佩佩,我耽擱了一小會兒。”

“沒有關係。”佩內洛普隨即轉過身,剛纔還在臉上的那些異常神色瞬間消失殆盡,只有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的嫵媚和性感,演技真是相當的不錯。

“只是一小會兒而已,”她笑着說道,“萊恩先生帶我到處逛了一圈。將大部分地方都瀏覽過了,還錄製了幾段歌曲,可惜。我唱得一點都不好。”

“萊恩的確很不錯,以後退休了還可以去做導遊,”阿德里安調侃的說道,然後對她招了招,“走吧,這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們去街上逛逛,然後一起吃晚餐。”

唱片公司這邊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艾薇兒的培訓一如既往的出色,而且和記憶中一樣,對各類吉他運用自如。阿德里安也不是沒有建議過她多練習些別的樂器,她也的確練習過一些,但始終不如吉他彈得好。

“這是最好的樂器!這將是伴我終生的樂器!”艾薇兒最後揮舞着吉他這麼叫道。她有些大咧咧的男性化的性格在唱片公司這邊很受歡迎,所以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對此。阿德里安也只能聳肩了事,反正爲她準備了兩首歌,實在不行先發行一首好了,當然,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至於公司的整理,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宣佈收購環球音樂的時候,費格森、諾頓等人就開始着手這方面的事情,他過來也不就是過問一下。最主要的還是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的事情,兩人之間的較量幾乎已經公開化,無論是公司內部還是公衆面前。

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布蘭妮年初剛剛被百事可樂以破紀錄的800萬(注)的代言費簽下後,克里斯蒂娜隨即答應了可口可樂的邀請,雖然代言費不如布蘭妮那麼多,但足可以從中看出端倪來。更何況,兩人平時在媒體面前也沒少相互不陰不陽的說三兩句,讓娛樂記者撿了不少便宜,以至於在採訪一個的時候必然要問到另一個。

也是,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早在mmc開始就不怎麼對付,從培訓到發行唱片,更是充滿了不少競爭,現在終於成名,不想辦法打壓下對方出口氣怎麼行?總算,和“曾經”不一樣是,她們兩個現在都在同一家唱片公司,無論再怎麼諷刺對方都有個限度,即使是在記者面前表達自己的不滿,也始終維持在“我們是在良性競爭”這條線上。

當然,這都是阿德里安的功勞,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的關係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她們兩個能很好的管住自己的嘴巴也基本是他的功勞,所以也只有在他面前,她們兩個纔會消停。不過,一旦只剩他和她們三個人的時候,兩個姑娘在某些方面將競爭得更爲激烈。

“艾德,一起去夜店怎麼樣,西林區有一家新開的,環境很不錯,而且沒人認識我們。”克里斯蒂娜說着話的時候,跪在沙發上挽着阿德里安的胳膊。

“主……艾德,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我想……我想看你執導的那部《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影評人都說很不錯呢。”布蘭妮則跨在他的大腿上,整個人幾乎撲在他身上,不過說話有些結巴,她已經完全習慣了“主人”這個稱呼,但在有別人的情況下又不能用這個稱呼,所以說話難免會有些不流暢。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不時交換眼神,在空中濺起不存在的電流。不過,布蘭妮總是下意識的流露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畢竟,只有她用“主人”稱呼阿德里安。克里斯蒂娜也最爲痛恨她這種態度,可又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將她比下去,只好進一步的討好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對她們基本上不偏不倚。當然,也從不輕易表態,看她們爭先恐後的表現自己纔是樂事,至於安撫的話,私下裡說說就行了。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布蘭妮那800萬美元的百事可樂代言費了。因爲他的干預,第一張專輯的1800萬銷量加第二張專輯的2200萬銷量讓百事可樂多開了100萬代言費——因爲這個數字曾超過mj給百事可樂代言的費用,所以阿德里安記得很清楚。

但是,如果百事可樂再晚上一年邀約的話,到時候就是要1000萬他們也得給,阿德里安今年有個大計劃給布蘭妮,作爲小寵物的獎勵。所以說真是可惜。

除此之外,還有個小小的意外收穫,傑西卡?辛普森“偶遇”了阿德里安並向他示好。

“終於見到你了,阿德里安先生,真是榮幸。”在“認出”阿德里安後,她非常熱情的說道。

去年通過演唱《寵物小精靈》劇場版主題曲而一舉成名後,傑西卡?辛普森隨即在年底發行了她的首張專輯,儘管不像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那樣爆紅。到目前爲止全球銷量超過了雙百金,對於一個女歌手來說也是很不錯的成績了。自然,辛普森少不得想要再上一個臺階。自然,阿德里安就成爲了她的目標。

儘管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競爭得非常厲害,但在很多人面前還是會和阿德里安保持一定的距離,她們和他的具體關係也只有幾個高層清楚。但因爲阿德里安那響亮的名頭,很多人都猜測不已,而且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再和他保持距離也不能像路人一樣無視他,適當的親熱始終是有的,所以稍微探聽些口風在稍微分析下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就算不能說出去。在公司裡私下流傳是少不了的,更何況兩位當紅偶像女歌手最受歡迎的幾首歌曲都有阿德里安插手,辛普森想要獲得他賞識並不奇怪。

如果不是有佩內洛普等着自己,阿德里安肯定會和她聊上數十分鐘,將她哄開心後再帶出去吃晚餐。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是不會在乎,她們目前眼中只有對方。不過現在只能簡單的說上幾句了事。這也沒什麼關係,阿德里安在語言中給出了一點暗示,讓辛普森自己去想吧,而且只要她還在這裡,就會乖乖爲他張開雙腿。

阿德里安很快回到了堪薩斯繼續《冬天裡的骨頭》的具體拍攝,娜塔莉的狀態略微有起伏,但並沒有太過影響到拍攝,進展依然很順利。然後,在7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開始之前,他從克勞德那裡得到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索尼唱片公開向mcm唱片發出收購邀約?”接到消息後隨即從堪薩斯匆匆趕回的阿德里安,來到克勞德的辦公室後再次確認的問道。

“是的,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唱片公司,很出色的戰略,不是嗎?”克勞德並不慌張,但眉頭難免皺了起來,“先阻擊我們收購,然後用擡高股價的方式來套牢我們的流動資金,藉着躲在迪斯尼、華納的後面偷偷收攏mcm唱片公司的股份,等到合適的機會再一舉反攻,拿下了唱片公司也就拿下了唱片的版權,而且還有不止他們想要的。”

“索尼集團默認了他們的行動,但也只是默認,所以我在日本的試探無功而返,但索尼美國和索尼影業有支持,否則他們不可能說道迪斯尼、華納以及新聞集團。”阿德里安想的卻是另外一方面的事情。

“新聞集團可以不用在意,他們很大程度上只是搖旗吶喊的看客,看看有沒有可趁之機,可惜華納被美國在線所拖累,如果發出邀約收購的是他們而不是迪斯尼,我們可能需要更多的精力去應付他們從而進一步忽略這邊。”克勞德聳了聳肩,“倒是維亞康姆,不知道雷石東在打什麼主意,之前他們也一直是旁觀者。”

“很快就會知道了。之前他們可以旁觀,但現在出了這件事,他們必須要表態,我依然認爲雷石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阿德里安搖頭說道。

“但我們得先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克勞德攤開手。“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低估了我們手中的資金,當初掩蓋it泡沫破裂的獲益的做法很正確。還有就是,如果迪斯尼和華納知道被索尼當成了踏腳石,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唱片公司董事會裡有人被說動了,否則索尼拿不到控制權。”阿德里安想了想又道。“會是誰?”

“這需要時間,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克勞德看着他,“而且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艾德?他們的動作針對性太強了一點,有時候彷彿已經知道我們會做什麼。”

“你肯定?”阿德里安不由挑了挑眉,他知道克勞德在說什麼。

“不是太嚴重。但也絕對不容小視,而且,我已經讓人進行了內部調查。”克勞德做了個手勢,“確實有這麼一個傢伙,不過他接觸不到太高的東西,所以暫時沒有動。”

“還有別人?而且不止一個……”阿德里安摩挲着下巴,“這可有些麻煩,如果短時間裡不能找出來呢?”

“最保險的辦法還是增加投入的資金。這纔是決定收購案成功與否的關鍵,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接下來的戰略必須進行調整,除非你願意進行更多的融資。”克勞德分析着說道。“我可以多出0.5%。”

“2%,不能再多了,除非再過兩年。”阿德里安搖了搖頭,“暫時先這樣吧,當務之急是和mcm唱片的董事們聊聊。”

出乎意料的是,mcm唱片的董事們一致表示支持ac傳媒,藝術總監埃裡克?諾頓甚至在索尼發出收購邀約後,第一時間給阿德里安電話。激動的表示要和公司共進退。這可不是好事,從目前的情況看,必然有人被拉攏,否則索尼的收購不過只是投資而已,如果不是所有人都被拉攏了。那麼對方很聰明,將自己隱藏在董事當中。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值得安慰的是,作爲唱片公司的兩位當紅的超級偶像少女歌手,布蘭妮和克里斯蒂娜都毫無保留的選擇支持,這說明阿德里安將她們調教得很不錯。

“你認爲會是誰,查莉?”坐在高背椅中,將雙腿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的阿德里安凝視着窗外,這麼對自己的女秘書說道,這些事情他一點都沒有隱瞞。

“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向馬丁?莫迪默請教,而不是我。”將文件按順序擺在他面前的查理茲聳了聳肩。

“已經交給馬丁去查了,但至少要兩三週時間,索尼唱片逼得很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德里安站了起來,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在她後頸上深深吸了口氣,“你的聰明無人能及,而且細緻又謹慎,查莉,說不定能看到我或者克勞德忽略了的東西。”

“你真的想要知道我的看法?”查理茲停下手中的事情,然後一巴掌打掉他抓在自己柔軟上的手,看着他如此問道。

“當然。”阿德里安將下面那隻放在她翹臀上的手也舉了起來,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等我一下。”查理茲丟下這麼一句話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份文件。

“這是?”阿德里安接過來後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你這一個半月的行程安排。”查理茲這麼說道。

阿德里安微微皺了下眉頭,低頭繼續看了起來,這花了他十多分鐘的時間,然後閉上眼睛又思考了一會兒才重新開了口:“難怪我會有奇怪的感覺,的確有嫌疑,不過……好吧,要確認其實很簡單。”

索尼唱片高調宣佈收購mcm唱片,尤其還是在ac傳媒正在收購環球音樂時宣佈的,頓時在業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也吸引了許多的眼球。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在這場較量中,索尼唱片步步緊逼絲毫不給ac傳媒機會,而ac傳媒一邊不斷後退,一邊又抓着環球音樂不放,一副進退失據的模樣。

“我非常有誠意,也非常有信心,我並不認爲這是件壞事,不是嗎?”在第二次談判的時候,索尼唱片的ceo托馬斯?莫托拉略顯得意的對阿德里安和克勞德說道。

擔任mcm唱片coo的約瑟夫?沃德爾則坐在他的旁邊,顯然就是將手中股份賣給索尼的董事之一,而且相信莫托拉還許給了他不少好處。

“彆着急,莫托拉先生,比賽不進行到最後一分鐘,誰也不知道贏家是誰。”無果的談判結束後,阿德里安在離開的時候這麼對莫托拉說道。

“當然,不過我相信那肯定會是我。”莫托拉則如此回答道。

“不止約瑟夫,還有別人,約瑟夫手中的股份還不足以讓索尼取得絕對的優勢。”在回去的房車中,克勞德這麼和阿德里安說道。

“莫托拉的助手,那個日裔,山姆?田中,整個過程中他有兩次往我們左邊看過,或許就在其中?”阿德里安回憶着說道。

兩人都沒有對沃德爾的背叛表示什麼,這種事情太正常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誰出價高就倒向誰太正常不過了。

“伊萬?莫里納、萊恩?費格森、埃裡克?諾頓……至少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的。”克勞德忽然這樣說道。

“是的,”阿德里安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起來,“而且,既然已經確定,不妨……”

雖然ac傳媒目前陷入了一個小小的泥潭,但並不影響某些事情的運轉,比如第7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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