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外表光鮮亮麗的存在,其實脫下那一層華麗衣裳,還不也是普通人,只不過他們更精於隱藏更善於長袖善舞。表面一套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套,讓人深惡痛絕。
醫生也要生活,更要柴米油鹽。
職場的陰暗勾心鬥角未必比不上波瀾壯闊的宮廷劇。
被吳彥青整整壓了四年的羅載烈終於不需要隱藏了,他現在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羞辱吳彥青。
“不好意思,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閒雜人等?
權侑莉胸口劇烈起伏。但吳彥青已經示意她暫時迴避,她只能壓下怒火,乖乖地走到周圍旁觀。
吳彥青臉色波瀾不驚,儼然把羅載烈當成空氣。
就是這種態度!!!
羅載烈咬牙切齒,眼裡滿是仇恨,如果不是吳彥青橫空出世,他早在三年前就成爲北大醫院教授醫生,早在清潭洞那種高檔小區買下屬於自己的公寓。
“保安呢?”
“不需要保安。”
“很好,還有點自知之明。”
吳彥青不會忘記助手金秀珠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淤青,更不會忘記差點沒死去的小女孩。
暴怒之下的吳彥青出手沒有顧忌,一把抓住羅載烈的脖子,慢慢提起來。
羅載烈壓根沒有反應的時間,就眼睜睜地看着吳彥青抓着自己的脖子,他伸出手想要掰開吳彥青的大手,可是不管如何用力,始終撼動不了吳彥青,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烈,他臉色紫黑紫黑,雙腳胡亂瞪着,連慘叫都悲哀地叫不出來。
衆人一愣。
“在這裡行兇?簡直無法無天。”
“鄭理事?你也不管管?”
“吳彥青想幹嘛?他瘋了嗎?”
吳彥青瘋了嗎?
沒有。
就在衆人以爲吳彥青要殺了羅載烈時,他鬆開了手。
羅載烈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目光驚懼地看着吳彥青,剛纔他真的感覺到原來死亡離他那麼近。
“保安呢,保安呢。”
新羅酒店可是三星的產業,又豈會允許吳彥青公然鬧事?在吳彥青捏住羅載烈脖子時,他們已經出現了。
“慢着!”
老院長站了出來。
“他是我的貴客。”老院長指了指吳彥青,又指了指羅載烈,“他並不是我的客人。”
保安一愣。
“都這個時候了還偏袒吳彥青?元老有點不理智了。”
“是啊,早在吳彥青因爲失職差點害了鄭理事千金性命的時候,元院長還不願醒來嗎?”
“哎……我要是吳彥青,馬上乖乖回中國,而不是來這裡自取其辱,現在好了,上一次鄭理事大度饒恕了他,這次他的牢獄之災總不能在被赦免了吧?故蓄意傷人啊!!!”
啪嚓。
一聲骨裂聲讓衆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吳彥青是瘋了,真的瘋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行兇?看着沒有絲毫血色抱着腿哀嚎的羅載烈,衆人一陣憤怒。
這個中國人太過分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
“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站臺上的金秀珠大聲喊道。
“這個是誰?”
“吳彥青的助手。”
“助紂爲虐,不知死活。”
“你們抓錯人了,要抓的人應該是羅載烈!!!”金秀珠彎下腰迅點開大屏幕,頓時播放老院長生平事蹟的幻燈片馬上切換。衆人循聲望去!一直在看好戲的鄭垣恆忽然皺起眉頭。
吳彥青瘋了嗎?
看來沒瘋。
幻燈片忽然變成了一段短片,短片的日期顯示是2o12年1月13日,正是鄭理事女兒出事的那一天。
“這不是醫院的netbsp;“奇怪,那天cctv不是壞了嗎?”
衆人看到了吳彥青正在對鄭理事女兒例行檢查,小女孩笑容很明朗,那種精神狀態做不得假。剪輯後的短片直接進入了正題,在吳彥青最後一次例行檢查結束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了。
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羅載烈。
羅載烈儘管臉上有所僞裝,但監控設備下他無所遁形。
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憤怒異常,只見羅載烈居然對鄭理事千金施暴,向鄭千金手臂上不知注入了什麼,鄭千金瞬間變得無比痛苦,臉色蒼白的可怕。腹部位置對着的被褥瞬間被鮮血染紅。
“天吶,原來是羅載烈這個畜生.....”
“我就說吳教授醫術無雙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羅載烈這個醫生的敗類,北大的恥辱,其罪當誅!”
“打得好,吳教授受委屈了。”
鄭垣恆當機立斷,衝了出來,狀若瘋狂地暴打羅載烈,“你這個畜生,居然迫害我的女兒,甚至讓我錯怪了吳教授!保安,不……報警,馬上報警。”
很快,在鄭垣恆的咆哮下,保安把奄奄一息的羅載烈帶下去了。衆人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追究這段短片是從何而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鄭垣恆身上!
元相京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鄭垣恆,老周說的沒錯,今天確實很熱鬧。
衆人態度瞬間變幻,如今真相大白,無比惜才的鄭理事又豈會白白讓吳彥青蒙受冤屈?怕是不日便恢復了教授之位,甚至更上一層樓。
果然。
鄭垣恆走到吳彥青面前,在衆目睽睽之下,向吳彥青鞠了一躬。
衆人一陣驚呼。
“鄭理事果然不愧是鄭理事。恩怨分明!”
“是啊,跟着這樣的理事我們有福咯,吳教授還不快把鄭理事扶起來?”
吳彥青卻無動於衷。
鄭垣恆誠懇地擡起頭道:“對不起,吳教授是我錯怪了你。因爲我的有眼無珠...讓北大醫院最有才華的你白白蒙受了冤屈,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場,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並且希望你能夠回到北大醫院。你遭受的所有損失,理事會一併承擔。”
在場的其他醫院高層皺起眉頭。
一個深不可測的鄭垣恆加上醫術了得的吳彥青,北大醫院即使沒了元相京,或許在今年的排選能夠更進一步。
“不好意思。”
你看看。
吳彥青何德何能?鄭理事如此低聲下氣,他還不感激涕零。哎,以後又要面對吳彥青這個堪比鬼見愁的傢伙了!
“我拒絕。”
什麼?
我沒聽錯吧?
吳彥青拒絕了?
權侑莉輕輕一笑,對嘛……這纔是吳彥青。
吳彥青分明看到鄭垣恆眼裡一閃而逝的陰鬱,他無所畏懼。在北大醫院鄭垣恆尚且奈何不了他,現在出了北大醫院,鄭垣恆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老院長,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雅興。”
“無妨,這個退休大會不要也罷。”
吳彥青和元相京相約不日再親自拜訪便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到了吳彥青走後,衆人都還沒回過神來。
就這麼拒絕了?
不可思議。
……
……
“原來醫院也是修羅場啊。”剛纔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吳彥青又刷新了她的認知。
區區理事算的了什麼?吳彥青剛纔簡直霸氣側漏了有沒有。
“哪裡都是戰場,只不過涉及的層面普通人看不到罷了。”對於這種場面吳彥青已經司空見慣。
“哎,雖然很解氣,但一想到羅載烈那種畜生,我就渾然沒有了興致。”權侑莉呸了一聲。
吳彥青又笑了,他現自從和權侑莉說開了以後,他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權侑莉微微一怔。
“吳彥青,你能不能別再對我笑?”
權侑莉的直呼其名讓吳彥青不明就裡。
我怕我會真的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