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不對!
話應該這麼說:夫妻本爲一體,自然得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纔對!
哪兒能單獨留下她一人在此受罪不是?
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蘇盼兒哪兒可能放眼前的臭小子去睡牀,她獨自一人住柴房的?
“我只是覺得這牀睡兩個人太擠……”
突然發現自己說這話有歧義,秦逸急忙住了口。
“又擠不到你,滾到裡面去,少囉嗦!”
蘇盼兒根本不想聽對方辯解什麼,順手一提直接將對方甩到木板牀裡側,跟着翻身躺了上去,那肥胖的身軀立刻佔據了大半張牀,幾乎砸中了對方。
她卻半點沒有做錯事的自覺,順勢一把扯過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側身睡去。
折騰了一宿,她早就累得兩眼直打架,身子一沾牀,兩眼就閉上了。
秦逸望着睡在外面的女人,居然說睡着就睡着了,這也太隨遇而安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
想到自己這破敗的身體……對方越是如此,等自己真走到那一步後,她也可以在家裡生活得很好吧?想到了這點,他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了許多,也悄然側身躺下。
明明是最好的選擇,心頭怎會如此的不舒服那!搖搖頭甩去莫名的思緒,他小心的掀起被子一角……
被子立刻被奪了回去。
秦逸不死心的再搶!手剛剛纔伸出,就被一隻鐵爪抓住了,疼得他冷汗都冒出來了。
“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廢了你的手!”
一道低沉的女聲傳來。黑暗中,一雙閃動着火苗的雙眸冉冉生輝。
“天氣太冷,牀你分我一小半,被子你也得分我一半。”被子頓時移了位。
實則如今春暖花開,哪裡和太冷沾得上邊?
秦逸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好。
被子再度被扯走:“滾開!要是再敢和我搶,我打得連你媽也不認識。”
“喂!……你個彪悍女!說話能不能別那麼粗魯!”某人氣極。
“呵呵,不彪悍?不彪悍難不成還等着你踩?”
蘇盼兒嘴角一撇,懶得和對方爭辯,直接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倒頭再睡。
“醜女人!你別得寸進尺,否則我……”某人磨牙的聲音傳來。
“內傷咳嗽咯血,肺陰虧耗,小心氣大傷身。糟糕得像篩子一樣的身體還用虎狼之藥,沒死在我肚皮上,算你命大!即便如此,再這樣繼續下去,我保證你活不過今年春天。”
懶洋洋的音調傳來,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般自然。
聽在秦逸的耳朵裡卻無異於臘月驚雷!
他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的?
衆人都以爲他得的是癆病,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從他第一次咯血倒在路邊,家裡人爲他這病沒有少花銀兩。不但花光了家裡的積蓄,更是債臺高築。
在他病情一天天沉重時,家裡人想到沖喜這一習俗,這纔有了蘇盼兒的到來。
“廢話!我眼睛又沒有瞎。”
還好洞房時她及時醒來踹開了他!也不知道是誰和他有仇,這樣的破身體還敢用那藥。
顯然是某個小女人和他槓上了!
真是小女孩心性啊!
秦逸搖搖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來日方長。捂着嘴咳嗽了好幾聲,這才和衣蜷縮成一團倒頭就睡。
蘇盼兒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嚕聲,這纔再度合上眼。
臭小子!
害得老孃白擔心老半天。
蘇盼兒這一覺睡得香,連幾時翻身滾進秦逸的懷裡,把對方當成大抱枕抱在懷裡都不知道。
秦逸迷迷糊糊地,一晚都沒睡好。
好像有石頭壓在胸口喘不過氣,掙扎着醒來,就發現化身八爪魚的蘇盼兒,手腳並用直接抱住了他,睡得正香。
眼前的蘇盼兒完全不同於清醒時的神采飛揚,別有一份寧靜之美。
雖然塊頭大,黑得像碳頭,卻分外健康,這是他最羨慕的!
蘇秦兩家一家住落山村一家住落雁村,兩村緊緊相連,背靠弒仙山脈而居,延綿生息好幾百年。
原本和自己訂婚的是她二堂姐,後來蘇家換人得知是她,他的內心是抗拒的。委實蘇盼兒太有名氣,長得又黑又壯不說,還是個傻得。
哪裡知道真接觸下來,他才知“三人成虎”之意。
發麻的手臂再支持不住,秦逸輕微一動,試圖把手臂抽回來。
不料剛一動,蘇盼兒就醒了。
——
且看我家盼兒,是如何從刺兒頭,醜大姐,逐漸蛻變爲風華絕代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