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氣?”
蒲蕭按在水盆裡給君心清洗傷口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清洗,只是,手上的動作變得動作輕柔了許多。
君心眨眨狹長的桃花眸,等了半晌,也沒見蒲簫有回答的意思,她無趣的撇撇嘴,剛想嘀咕一句,這人真奇怪,蒲簫就淡淡的開口了。
“不會做飯,就不要學了。”
君心愣了一秒鐘,疑惑的看着並沒有擡頭的蒲簫,這話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
“把藥給我。”
一會兒的功夫,蒲簫擡起頭,拿出自己的手帕把她沾着水珠的手擦乾,不溫不火的道了句。
君心哦了一聲,把自己另一隻手裡握着的藥瓶遞給他。
蒲簫看也沒她,繼續低着頭,無聲的給她上藥,然後包紮,動作行雲流水,卻不失溫柔。
君心眼睜睜的看着蒲簫用他的帕子,把她的食指裹成了一個糉子,“哎~只是破了皮而已,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
“小題大做?”蒲簫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低下頭又繼續把最後一圈纏上,然後打了個結。
君心無語的扯扯脣角,把自己的糉子手收回來,無比嫌棄的道:“包成這樣醜死了,做什麼都不方便。”
說完,她就伸手去扯食指上打結的地方。
蒲簫快她一步抓住了她受傷的那隻手,聲音還是那麼的不溫不火,“不許解開。”
君心更莫名其妙了,“你說不許就不許?我就是不喜歡這樣。”
“那你喜歡什麼?”蒲簫淡淡的問了一句,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君心有些語塞,她喜歡什麼?
她喜歡什麼,爲什麼要告訴他?
“你管我喜歡什麼?”君心想的什麼,也就說的什麼。
蒲簫盯着她的眸子忽的深沉了些,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漩渦,似乎要將對面之人臉上那毫不在意的神色吞沒。
君心怔楞的看着他微沉的眸光,彷彿被吸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勾魂攝魄般久久不能自拔。
“好了,不許解開。”
許久,君心才被這低喃般的聲音驚醒,她晃了晃自己發矇的小腦袋,想要再確認一下剛剛的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只是,等她在去看的時候,那對面之人眸中的漩渦已經退去,依舊如山間的清泉般,溫潤淺淡,彷彿那痕跡從來都沒出現過。
君心用自己包裹着的手指撓了一下腦袋,打量着對面謫仙般儒雅的男子。
蒲簫被她這迷濛的小模樣撩撥的緩緩擡起了右手,只是當那手掌快要觸碰到君心毛茸茸小腦袋時,他眸光一愣,淡淡的說了句,“有個蟲子。”
然後,他的手掌在她頭頂,輕輕一揮,在若無其事的放下。
蟲子?
君心不疑有他,張口想問是什麼蟲子?趕走了嗎?
卻見,那蹲在她對面的人已經站起了身,那始終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眸光,居高臨下的撇了她一眼,“還蹲着?”
君心哦了一聲,站起身,亦步亦趨的跟着蒲簫挺拔雋秀的身影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