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初三便是右相白墨宸母親的生辰,右相府照例要爲白老夫人六十大壽大肆操辦,宴請了整個帝都的貴族,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蘇錦兒。
循例,既然要去生辰禮物和置辦衣服首飾再所難免,蘇錦兒一大早便讓蘇容前去準備。
“小姐,轎子已經準備好了,”蘇容隔着屏風,裡頭繡兒正在伺候蘇錦兒梳洗。
蘇錦兒今日一身淺淡的素青柳葉煙翠羅,峨眉淡掃,秀髮只是用一根白玉梨花簪隨意的綰着,瞧着那簪子的成色似乎是宸王前些日子送來的那枚。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蘇容卻緊緊盯着蘇錦兒頭上那簪子,心中百轉千回,莫不是小姐真的回心轉意了?
蘇錦兒一路看在眼中,蘇容不問,她也不說。
“小姐,西坊的綺羅香、踏月坊、醉花陰都是最好的鋪子,不知小姐先去哪裡?”繡兒扶着轎子,低聲問道。
“先去看首飾,”一日的工夫足將三件鋪子逛個遍了,蘇錦兒也不急。
繡兒點頭,吩咐轎伕擡着轎子先往綺羅香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一個黑巷子裡竄出來一道人影,只見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撞在了蘇錦兒的轎子上,那男孩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看似暈了過去。
轎子被迫驟停,繡兒急忙去扶地上那男孩,卻發現他渾身舊傷,而腦袋上破了一個口子正在汩汩流着鮮血。
“怎麼了?”蘇錦兒掀了簾子蹙眉。
“救······救我······”
那孩子滿臉的血,一看見蘇錦兒,黑亮的眸子閃了閃,髒兮兮的小手拉住蘇錦兒的袖子懇求道,話還沒說完,便已經暈了過去。
“在那裡!”
此時,忽然從巷子裡竄出來一羣打手一樣的人,將蘇錦兒的轎子團團圍住,凶神惡煞的瞪着蘇錦兒。
“你竟敢搶我們玉樹後庭-歡的人!當真是不要命了!”爲首的刀疤臉揚了揚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擰着粗黑的眉毛怒道。
“我沒有搶你們的人,反倒是你們的人弄髒了我的轎子和衣服,”蘇錦兒語氣冰冷,滿眼清豔。
“你還敢嘴硬,既然搶了我們的人,就該賠償我主子的損失,只要你交出一萬兩來,大爺我就饒了你!”
那刀疤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周圍的人都認識這是玉樹歡的大手,恐怕眼前這個清豔絕色的小姐是被這些人給訛上了。
明則保身,即使知道蘇錦兒被人冤枉了,依舊無人敢上前一步。
“一萬兩?那自然是好!繡兒,將人交給他們,不過這人弄髒了我的轎子和衣服,你們可要賠我十萬兩的清洗費!”蘇錦兒一抿脣,露出七分的鄙夷。
“小姐?”繡兒愣了一愣,沒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不救這可憐少年。
“敢問大爺們要錢!今個兒大爺定要把你活捉了賣到薄金盞去!”
刀疤臉面露兇光,手提着刀,二話不說便架在了蘇錦兒白皙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