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揹着包袱,在約定的地方等南宮烈。
她不知道魔君正朝她走來。所以魔君出來時她心中一驚。陸芸想着該出現的人都應被自己下了迷藥。他是誰?他身材高大,身着黑色的斗篷,銀色的面具,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器宇不凡,神秘而有威嚴,讓人不可小視。從他的衣着和氣質來看,陸芸敢斷定。他一定不是塔吉克族人。
“你想跑?”只見他請啓微脣,聲音透露出一絲邪魅。
這個男人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他這麼說是否是想阻攔自己。
陸芸心中一緊,這男子若是想阻攔自己,或許就有麻煩了。可自己若說不想跑,他必會起疑心,然後暗中跟着自己,還是會露餡。陸芸想着自己不知道這男子是否想阻攔自己。還不如直接問。
“你想攔我?”
“沒興趣。”淡淡的回答中充滿着不屑,是的,他不屑這些小人物的小事。一界之主,他豈會在意一個小部落里人物?可是自己,爲何忍不住想了解她的意圖,因爲自己看不透她,所以好奇嗎?知道她果真是想逃就好,那樣就證明自己之前沒看錯。其他的自己可不管:“你逃不逃,不關我的事。”依舊淡漠的語氣。
陸芸從他的語氣裡得到了答案,他的確不屑阻攔自己。這真是個怪人。不過自己可沒功夫觀察這個怪人。她就這樣,沒有多說一句在魔君眼皮底下逃走了。
當他們快逃到疆界,幾羣人從四面追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陸芸看到氣憤的吉昌,他怒吼着:“你明天就是我的夫人,最有權力的女人,爲什麼要跑?”首領吉昌怒火中燒。魔君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就算了,陸芸這個女人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今日讓自己顏面無存,日後自己定當加倍討回來!
“呵,你以爲誰都想嫁給你?。”她並沒有一絲畏懼,而是不屑他的憤怒,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量,彷彿冥冥中有強大的力量,玄女的力量,在支撐她。
吉昌惱怒:“把她抓回去,把那個小子給我打死。”族人們舉棍向南宮烈揮去,南宮烈身體本身就弱,雖然會一點功夫,卻寡不敵衆。被打倒在地。陸芸焦急,立刻朝他跑去,只是剛邁出腳步,胳膊被人緊緊抓住。陸芸奮力掙脫:“放開我!”
“你們放開她!”南宮烈嘶吼。
突然有種落淚的衝動。他已被打得遍體鱗傷,卻還在想着自己。
剛說完這句話,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冒出。
心急如焚,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強大的掙脫意識催動了藍冰珠,它瞬間光芒萬丈。陸芸突然覺得自己有非常大的力着。量:“啊!”她大喊着,身體的周圍形成藍色光圈。藍色光圈迅速大,將周圍的人震飛。吉昌、女巫和鍾靈力較高,仍能原地不動。而魔君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嘴角泛起一抹笑,隨後朝着遠離塔吉克族的地方飛去。
這時白鷹飛來把南宮烈救走。
強大的靈力貫穿陸芸的身體,而她第一次接受這強勁的力量,身體受不住,暈倒過去。女巫接住她,並帶她回去,“這陸芸的確非同凡人。”鐘點點頭。
安頓好陸芸,鍾和女巫相互依靠
,坐在月光下。
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安恬的相守。
“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有點害怕,有種不想的預感。”
鍾淺笑:“靈,你是女巫,謹言,因爲你說的大家都會信。”
“可我,真的有不好的感覺。”靈微微起身,認真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眼裡,滿是柔意。
“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傷害。”輕輕撫摸着她的頭。
棚屋裡的陸芸,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知道鍾也有溫柔的時候,威嚴的女巫也有害怕的時候。
“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鍾說着站起來。靈也站起來拉住他:“今天不要走了。”
鍾轉回身握住住靈的手,將她攬入懷中:“不鬧,聽話。”
靈嘟着嘴,搖了搖頭。鍾寵溺的看着她,突然一個公主抱。
“啊。”措不及防的靈,不禁呼出聲。二人對視,緩緩走進房內。
看到此情景,她倒是感覺爲這對有情人高興。突然想到南宮烈。又覺得不可思議,爲什麼會想到他。
一會進來一個老婦,自稱是首領派來探望自己的,她緩緩道:“姑娘,你醒啦,喝點水吧。”陸芸遲疑了。
“放心,明天是你的大婚之日,水裡不會有麻醉藥。”陸芸這才放心喝下。陸芸一直想着怎麼逃走,老婦說:“姑娘,你不要廢力逃跑了。首領已經嚴加防範,你是跑不掉的。”看來今晚是跑不掉了,難道真的要嫁給兇殘的吉昌?絕對不可以。
“做我們這裡的女主人,難道不好嗎?”
陸芸不語。老婦馬上轉移話題:“對了,剛纔進房的,是女巫和鍾大人嗎?”陸芸沒心思理會,她就知趣的離開。
棚屋的門窗極其簡易,有很多漏縫。老婦從門縫偷偷看去,正看到鍾和靈的甜蜜交纏,不禁張大了嘴。一個思想保守的老婦看到此情景,結果可想而知。
她去吉昌那裡告狀。吉昌盛怒,親自趕來。
鍾和靈畢竟都是靈力極高的人,感知到有一股怒氣衝來,連忙整理好。但鐘沒來得及離開。
吉昌破門而入:“你是女巫,竟然和男人在一起,你是不想活了嗎!”說着拳頭緊握,拳頭周圍,一股黃而黑的氣團生成,他拳頭一擊,一束光線朝靈過去。彷彿把今日所有的怒氣撒在靈身上。
“啊!首領,我們沒有!求您饒過鍾。”若不是爲了心愛的男子,她絕不會求饒。她是女巫,女媧一族的繼承者之一。她的地位甚至高過首領,她幾時將這個弒母篡位的暴君放在眼裡過?
陸芸聞聲趕來。只見吉昌不容分說地向靈擊去。鍾替靈接了一拳,這一拳更重,鍾嘴裡冒出鮮紅的血。
“你幹什麼!”陸芸制止他。
畢竟是自己將來的夫人,吉昌就是再有怒氣,也不好當衆發作,所以還是客氣了些。
“她是女巫,不能與男人結合,而她卻不自愛,不僅髒了自己,更是我們部落的恥辱!”說着又一束強光向靈打去。鍾推開靈,靈身後的木頭被擊得粉碎。
“首領,求求你,看在我這麼多年效忠你的份上,放過靈,只罰我一人吧!”
“不、罰我,放了鍾。”
陸芸靈機一動:“手下留情。明天還得讓他們幫我們主持婚禮。除了他們,在沒有其他人選能擔當此任啦!”
吉昌想到,留他們確實有用。冷哼一聲:“你們都該死,但留着你們還有用。”然後轉身離開。陸芸扶起坐在地上的靈,鍾抹去了嘴角的血。他走過來:“謝謝你,陸芸。”此時他也滿心疑惑,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真的是自己一直效忠的人嗎?可他無計可施。
他接過靈:“明天婚禮結束後,我就向首領自首,說是我強迫你的。你到時候就裝出很恨我的樣子。知道嗎?”他半商量半命令的語氣,認真地看着靈。
“不,我會一個人承擔下來,他一定會相信的。”
“靈,別傻了,他不會再相信我了。我要你好好活着!”
“山無棱,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好一對癡心的鴛鴦。”陸芸不禁在一旁小聲念起。此刻的她,真的不知道這對情侶可羨還是可悲,
幸與不幸,本都是上天的饋贈,只有欣然接受。
“要死一起死!”靈喊道,鐘不語。
“你們都不用死,相信我,我能救你們。”陸芸說着拉起兩人的手。她不忍這麼一對情侶奔赴黃泉。人的生命,再渺小,也彌足珍貴。她要幫他們,也有能力幫他們。
被鷹王救走的南宮烈,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他的旁邊,一個十多歲的小少年正在熬製草藥。少年見他醒來,便過去扶他:“主人,你終於醒啦!太好了!”
“你是誰?”南宮烈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疑慮。
“我是白鷹啊。我已經修成鷹仙,死後便可拔地成仙。”
“那真的太好了,我的小白鷹就是厲害。”不禁爲白鷹高興,“對了,我在哪裡,我昏迷多久了?”
“這是虎山東山的一個山洞。你昏迷了整整3個時辰呢。”
喜悅的情緒盡失,他緊蹙眉頭:“那陸芸不是快嫁給首領了。”萬分焦急,沒來得及考慮,就向洞外跑。氣喘吁吁的他,看着東邊已微紅,心急如焚,可能急火攻心,竟然噴出一口血。
白鷹追過來:“主人你身體剛恢復,不要傷了元氣啊。”
“白鷹,你帶我去祭天壇。我要去救陸芸。”
“主人別急你先告訴我陸芸姑娘遇到了什麼危險。”
“他就要嫁給首領吉昌了!快啊。”他哪裡還有慢慢解釋的心。
“哦,她要結婚了,不是喜事嗎?您急什麼,難不成主人喜歡陸芸?”這句話倒是讓南宮烈不知所措。他低頭靜思:吉昌兇殘,不能讓陸芸嫁給他。爲什麼她要嫁給吉昌,我會如此心痛,這就是愛嗎,沒錯,我愛她。
他不知何時愛上這個女子,是因爲初見時,她笑着跳着,仙袂飄飄;還是因爲弱小卻堅毅的她背起一根根木頭;或是因爲夕陽下,那個靜美的長髮女子無聲地陪伴着他······他只知道,見到她時心明明在顫動,但卻有說不出來的甜蜜。愛她清澈的一潭明眸,閃爍着靈動與智慧。愛她的一切。若此後能攜子之手,共度春秋,別無他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