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歐陽大人, 我兒不在家, 娶妻之事, 還是等我兒回來再說。”徐老夫人道。

這時,一個家僕跑進來,“老夫人, 德陽公主的車駕已經到侯府門前。”

徐老夫人蹙眉, 面帶不悅。

歐陽錦道;“老夫人, 長公主的車駕在門前, 侯府的人不出去接駕, 可是藐視皇上, 這個罪名燕侯也吃罪不起。”

把公主擋在門外,徐家人不出頭的話顯然不妥,徐老夫人站起身,“長公主既然長公主來我侯府做客, 老身沒有拒客之理,老身親迎長公主。”

對丫鬟說;“告訴徐家所有人, 跟隨老身迎接公主。”

“是, 老夫人。”

春蘭跟幾個丫鬟分頭到各房通知,春蘭自己走去東院告訴二夫人。

魏昭趴在桌上攏商鋪改建花銷, 萱草從外來跑進來,“夫人,奴婢在積善堂聽說皇帝要招侯爺爲駙馬。”

魏昭眼睛從單子上擡起來, “那個公主?”

“聽說是皇帝的妹妹。”

徐曜要尚公主, 做駙馬, 幾日困擾自己的事終於解決了,魏昭抿嘴笑說:“恭喜侯爺,侯爺雙喜臨門,剛打了勝仗,又要娶金尊玉貴的公主。”

萱草不解地看着主子,“侯爺娶公主,那主子怎麼辦?”

“皇上下一道旨意,把我休了就完了,這有什麼不好解決的。”

書香端着一盤紅櫻桃進來,聞言心一慌手一滑,盤子掉在地上,紅櫻桃滾了一地,魏昭看着地上摔碎的瑪瑙盤子,“可惜這隻盤子。”

金橘進門看見,趕緊打掃把地上瑪瑙盤子碎片收了出去。

地上剛收拾乾淨,春蘭一掀門簾進來,“二夫人,德陽長公主的車駕在府門外,老夫人叫告訴闔府人等迎長公主。”

魏昭帶着丫鬟書香和萱草來到前院,看見大夫人趙氏扶着徐老夫人從積善堂方向走來,魏昭走過去,扶住徐老夫人,徐老夫人看着她,臉上顯出憐憫之色,“二媳婦,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母親,兒媳聽說了,皇上要招夫君爲駙馬,這是喜事。”

徐老夫人懷疑地看看她,“二兒媳,你真不介意,你跟公主同爲曜兒的妻子?”

魏昭剛想回答,侯府厚重的大門已經打開,公主的車駕已經駛入侯府,徐家的人都聚在前院,徐老夫人帶頭跪在院子裡,朗聲道:“恭迎長公主駕臨侯府,侯府蓬蓽生輝。”

武士開路,隨後長公主儀仗,左右兩排太監宮女隨着車駕旁,馬車裡傳來清嬌的聲音,“免禮!”

兩旁宮女扶着德陽長公主下了馬車,徐老夫人等已起身,德陽公主的目光看向徐老夫人身旁的年輕女子,美目中露出驚豔。

魏昭微微擡頭,德陽公主五官精緻,像不經風雨的嬌花,輕啓朱脣,“你是魏氏?”

“正是。”

魏昭不卑不亢。

“公主請到花廳敘話。”

大夫人趙氏看德陽公主打量魏昭,頗爲敵意,趕緊說。

徐家衆人讓道一旁,請公主先行,宮女太監簇擁着公主,徐府家僕引路,德陽公主當仁不讓,施施然朝花廳走去。

魏昭扶着徐老夫人隨在公主身後,徐家人跟着徐老夫人,各個心裡不希望徐曜尚公主,公主如果嫁入徐家,公主跟徐曜和徐家人乃君臣關係,見面要向公主行禮,就連徐老夫人也要向公主行禮,先是趙氏就不願意,公主出身高貴,以後侯府以公主爲尊,她要交出管家權。

四爺徐詢陪歐陽錦在前廳,女眷到後宅花廳,公主直接走向上座,徐老夫人側坐相陪,魏昭坐在徐老夫人下首。

衆人落座後,徐老夫人問公主路上情況,公主對徐老夫人還算客氣,不管怎麼說,徐老夫人以後是她婆母,公主給三分面子。

徐老夫人話題自然轉到公主當晚住宿問題,道:“侯府不比宮裡,房舍簡陋,食物粗糙,公主受委屈了,公主既然來到侯府是客中,侯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公主莫怪。”

對面坐着大夫人趙氏,接過婆母的話頭說;“我叫人把前院客房打掃乾淨,公主暫住,以後再行安排。”

德陽公主方纔聽徐老夫人的話很不滿,她沒跟徐曜成親,臉皮薄,不好意思反駁,公主正用人之際,她身邊的陳嬤嬤這個時候站出來,替公主出頭,“老夫人,公主到侯府不是做客,是要嫁給燕侯做妻子,怎麼能住客房?”

不住客房,還登堂入室,仗着皇家公主,在侯府作威作福爲所欲爲,徐老夫人正色道;“公主現在還不是我徐家的人,不是客人又是什麼?”

陳嬤嬤倨傲地道;“皇帝下旨,爲公主和燕侯賜婚,公主千里迢迢遠道而來,不是到徐府做客?”

徐老夫人手裡捻着沉香佛珠,聲音平靜,“皇帝聖旨,需我兒接旨,方算數。”

陳嬤嬤高聲道;“難道燕侯還能抗旨?抗旨不尊禍及徐家滿門。”

德陽公主臉上帶着得意的神情,並不阻止陳嬤嬤趾高氣昂的態度。

徐老夫人心裡生氣,壓住性子,不能給兒子找麻煩。

一直沒說話的魏昭看一眼德陽公主,德陽公主高居上座。目無下塵,朝婆母道;“長公主身份尊貴,住我的房間,我先搬到玉嫣妹妹屋裡住。”

“二兒媳,這怎麼行?”

徐老夫人不同意,出言反對。

魏昭安慰地看着徐老夫人,“母親,一個住處有什麼可爭競的,我住哪裡無所謂。”

德陽公主心說,算你識趣,臨來北安州時,皇兄給她交底,說一夫二妻暫時的,賜婚爲了籠絡徐曜,如果逼着徐曜休掉原配妻子,怕徐曜心生怨恨,適得其反,德陽公主貌美如花,出身高貴,不信燕侯不動心,原配妻子魏氏以後休掉或降爲妾。

公主以勢壓人,徐家人都看着魏昭,同情魏昭。

魏昭站起身,“公主稍候,容我先回房收拾東西搬出去。”

東院裡,魏昭帶着書香幾個大丫鬟收拾東西,她留在侯府的東西不多,換洗的衣裳,孃家沒置辦嫁妝,這時候倒省事了。

房間裡的擺設都是侯府的,通通留給德陽公主了,徐曜的私房錢原來芙蓉管着,芙蓉走了以後,徐曜自己管,徐曜交給她,幸好她沒接,又省了一宗麻煩。

半個時辰後,東西就收拾好了,杏雨躊躇半天,問;“夫人,我們也跟着去二姑娘房裡嗎?”

“你們當然不走,你們以後跟着公主,吃香喝辣的,比跟着我強百倍。”

魏昭半開玩笑地說,她做好離開侯府的準備,侯府的丫鬟她沒權利帶走。

金橘膽怯,囁嚅地說:“夫人,我們也跟着您走吧!公主金枝玉葉,我們侍候不來。”

“你們是丫鬟下人,她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徐玉嫣跟到東院,“二嫂,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巴不得,可是你走了,把正室的位置讓出來,以後她就成了二哥的正妻,你反倒屈居她之後,二嫂你是二哥的結髮妻子,她後來的,爲何要你讓她,皇權大,也不能不講理吧?”

“玉嫣,我先搬到你屋裡住,等你二哥回來,自然有個說法。”

她等徐曜回來,要了休書離開侯府回新北鎮,或者搬到商鋪裡,還能方便照顧生意,這些話她不能跟徐家人說,摻和的人多了,反倒壞事,私下裡單獨跟徐曜談。

金葵回新北鎮時,她跟金葵說了,跟胡人交易換上好的戰馬,合上兩萬兩銀子,返還徐曜聘金,直接退銀子,徐曜那樣的男人,定然是不能收的,這樣兩人就兩清了,本來也沒圓房,彼此好聚好散,留下點念想,她在萱陽城的生意以後有難處,求到徐曜頭上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魏昭一搬走,德陽公主堂而皇之地搬入東院。

歐陽錦被四爺徐詢安排在外院客房,在德陽公主搬入魏昭住的東院後,才聽說了這件事,心裡暗罵德陽公主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以爲這侯府是皇宮,就是皇帝對燕侯徐曜都要禮讓三分,不然明知道徐曜有妻室,還把公主屈尊下嫁,爲收買籠絡徐曜,公主驕縱任性,燕侯夫人以退爲進,燕侯面前,對嫡妻心生愧疚,對公主霸道產生反感,燕侯徐曜兵權在握,雄霸一方,能買公主的賬?

歐陽錦在屋裡來回踱步,走出房間。

德陽公主來到二房地界,徐老夫人一氣之下,推脫頭痛,回積善堂了,大夫人趙氏藉口家事忙,也回房了,徐玉嬌對這個頤指氣使的公主自然不待見,也走了。

趙氏派管家媳婦帶着公主去東院,公主在宮女太監前呼後擁中走進東院,陳嬤嬤高喊;“公主駕到。”

書香和萱草跟夫人去了二姑娘房中,東院裡丫鬟婆子聽見喊聲,嚇得跪在夾道兩旁,不敢擡頭看。

杏雨趴在地上,看見裙角在眼前掃過,一羣人簇擁着公主走過去了。

管家媳婦急忙快走兩步,掀開上房紅氈門簾,宮女扶着公主邁步進了正房,香暖氣息撲面而來,外間天冷溫度低,驟然到暖和屋子裡,渾身舒泰。

臥房裡紫檀鏤雕大架子牀垂落水色紗幔,飄渺如煙,牀前掛着個鏤空香球,衣櫃桌椅都是紫檀雕花傢俱。

德陽公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房間佈置倒還雅緻。”

陳嬤嬤對管家媳婦說;“跟徐家管家的大夫人說,公主住的地方不能馬虎,所有一應擺設用品換新的。”

公主提出什麼要求,管家媳婦哪裡敢說個不字,悉數全應着,腦子裡記下。

陳嬤嬤討好地,“公主委屈先住下,成親前,讓燕侯把房屋整個修繕,新房不能將就。”

公主點頭,“我帶來的十幾車嫁妝,先別動,搬到房間裡。”

讓徐侯看看她豐厚的嫁妝,長公主驕傲有資本,陪嫁都是太后皇帝賞賜的金銀珠寶,裝了十幾輛馬車。

公主命宮女把平常用的物品衣物拿出來,太監宮女打掃房間,公主先移駕到西廂房落腳。

德陽公主坐在西廂房裡,四處看看,燕侯府邸巍峨壯觀,雖說比不上皇宮建築,可也不差多少,這時,一個太監走進來,“回稟長公主,歐陽大人求見。”

“請歐陽大人進來。”

歐陽錦是太后皇帝派來送親的欽差,一路跟德陽長公主熟悉了。

歐陽錦匆匆走入,略施了個禮,直截了當地說:“公主怎麼搬到這裡住?”

德陽公主不解,“歐陽大人,本宮怎麼就不能搬到這裡住,皇兄賜婚,我是燕侯妻子,不住正院住哪裡?”

“公主先住驛館或侯府客房,公主一來便趕走燕侯夫人,燕侯回來,對公主產生牴觸不滿情緒,公主跟燕侯還沒拜堂,難道公主想回皇宮去?”

德陽公主在京城對燕侯徐曜有耳聞,據說燕侯是北地第一美男,睿智神武,這樁婚事是太后和皇帝指婚,事先她也是願意的。

她驕縱任性,卻也不傻,聽歐陽錦的話,也覺得自己似乎過了點,太莽撞了,氣勢弱了,對歐陽錦沒有傲慢無禮,不計較歐陽錦話說急了,詢問的口氣道:“本宮已經搬進來了,不能搬出去,歐陽大人說怎麼辦?”

公主不是不可理喻,還能聽進去逆耳忠言,歐陽錦坐下,態度有所緩和,“公主這樣做無論是燕侯還有侯府的人都認爲公主仗勢欺人,同情燕侯夫人,公主現在唯一補救的辦法,是把燕侯夫人請回來,公主跟燕侯夫人同住,燕侯回來,看公主與妻子姊妹相稱,自然接納公主,以後公主地位穩固,再做它圖。”

德陽公主想了想,歐陽錦爲太后皇兄所倚仗,朝中忠臣,又足智多謀,自己聽他的不會有錯,可是放不下面子求魏氏回來。

表面答應,“歐陽大人,我太急躁了,我請魏氏回來同住。”

跟魏氏同住,德陽公主自持出身高貴,認爲魏氏不配,把魏氏趕走,燕侯回來自己理虧,叫魏氏回來,住在西廂房,自己是公主,不能屈居魏氏之下,理所應當自己住正房,魏氏住廂房,這樣以後名分已定,同爲燕侯妻子,她壓了魏氏一頭。

歐陽錦看她想明白了,囑咐幾句,勸德陽公主同燕侯夫人和睦相處,德陽公主都答應了,歐陽錦告退出來。

歐陽錦走後,德陽公主當然不能親自去請魏昭,派陳嬤嬤去叫魏昭回來,陳嬤嬤今剛到,對侯府不熟悉,招呼杏雨,“夫人住哪裡,你帶我去請夫人回來。”

現在二房都是公主帶來的人,宮裡出來的太監宮女,行事做派趾高氣昂,杏雨不敢得罪,帶着陳嬤嬤去二姑娘徐玉嫣房中。

魏昭跟徐玉嫣在屋裡說話,杏雨領着陳嬤嬤進來,說;“夫人,這是公主身邊的陳嬤嬤。”

在花廳裡,魏昭看見這個嬤嬤一直站在公主身旁,知道陳嬤嬤在宮中是有頭臉的掌事姑姑。

陳嬤嬤是公主跟前得用之人,自是瞧不起魏昭,神色間難掩傲慢,“我家公主一向心善,公主覺得一來就把夫人擠走,心裡過意不去,公主叫老奴來請夫人回去住。”

這宮中的奴婢好像都高人一等,魏昭冷笑,公主又能如何,自己容她呼來喝去,“這位嬤嬤,公主紆尊降貴同我住,我不敢當。”

陳嬤嬤倒很意外,燕侯夫人沒受寵若驚,兩句話把她堵了回來。

陳嬤嬤皮笑肉不笑,“夫人回去不必跟公主同住,奴婢看侯府房屋寬敞,夫人住西廂房。”

魏昭討厭這個嬤嬤,眼神像錐子一樣,紮在她身上,冷冷地說:“皇家公主下嫁後的規矩我不知道,民間只有妾才住廂房,嫡妻是住正房的。”

陳嬤嬤是容長臉,當下臉更長了,“皇家公主下嫁,按規制修建公主府邸,公主就是府裡的主人,連駙馬見公主要事先通傳,當然,公主嫁入侯府這些規矩免了,總不能讓公主住廂房,夫人您說是嗎?”

“皇家可以在北安州修建一座公主府,公主住在自己府裡,以後可以給駙馬立規矩。”

魏昭話裡含着幾分譏諷。

陳嬤嬤一時不知如何對答,長公主跟皇帝是同父異母兄妹,太后是公主的嫡母,不是親生,打發公主到北安州,根本不提建公主府的事,被魏昭譏諷,陳嬤嬤漲紅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燕侯是皇家的臣子,公主是君,汝等爲臣,說什麼侯府公主府,什麼不是皇家恩賜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下一道旨意,燕侯府改成公主府,這樣豈不更理直氣壯。”

陳嬤嬤沒想到燕侯夫人厲害不讓人的,被魏昭嘲諷,氣咻咻的,“夫人既然不回去,可別說我們公主容不下夫人。”

陳嬤嬤氣走了,徐玉嫣拍手叫好,“這樣的奴才就得二嫂好好治她,這還沒嫁我二哥,還要給我二哥立規矩?以爲是公主就了不起,叫二嫂回去住廂房,鳩佔鵲巢,我倒要看看我二哥回來是不是要請求公主召見,跪拜公主。”

德陽長公主聽了陳嬤嬤添油加醋學舌,魏氏伶牙俐齒,蠻橫無理,氣得柳眉倒豎,“魏氏敢跟本宮叫板,等本宮正位燕侯夫人後,再教訓她。”

燕軍返回萱陽途中,徐曜接到章言派人送來一封信,徐曜當時率領燕軍駐紮在離萱陽城一百多裡的地方,天黑了,軍隊紮營吃飯。

徐曜接過章言送來的書信打開,章言寫了幾句話,大意是皇帝賜婚送公主來北安州,公主已住進侯府。

這個消息徐曜始料未及,他上奏皇帝出兵烏紈,皇帝支持他此次軍事行動,捷報還沒上報送到朝廷,皇帝已經得知消息,動作如此迅速,送公主下嫁他。

徐曜看完書信,遞給身旁的湯向臣,湯向臣仔細地把兩行字看了兩遍,道:“侯爺,現在不能與朝廷爲敵,時機未到,北有遼東刺史張俊和鮮卑,沒有後顧之憂方可考慮發兵,現在我們還要藉助朝廷的軍隊打張俊,朝廷籠絡侯爺,侯爺不如順水推舟,接下聖旨,駙馬侯爺先當着,這樣去了朝廷對侯爺的疑心,待我們解決了後方,羽翼已豐,朝廷拿侯爺沒奈何。”

“我拒絕當這個駙馬,就是反朝廷?”

徐曜叉腰望着萱陽城方向,公主住進侯府,魏昭此刻在做什麼?

對湯向臣說;“我現在動身回萱陽,你跟三弟率領大軍明日拔營。”

徐曜帶着三千親衛連夜策馬奔馳,趕奔萱陽城。

徐曜提前回到萱陽城,入城後,直接回侯府,侯府看門家僕看見官道一隊人馬朝侯府而來,打頭的是策馬疾馳的燕侯徐曜,趕緊朝裡回稟,一邊打開大門,徐曜沒有下馬,騎馬進了府門,在前院跳下馬,大步朝內宅走去。

走進垂花門,朝積善堂方向去了,徐老夫人聽下人稟報,侯爺回府了,徐老夫人驚喜萬分,帶領丫鬟僕婦親自迎到門口,看見兒子朝她走過來,徐老夫人激動地叫了聲,“曜兒,你怎麼提前回來了,沒告訴一聲,你三弟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徐曜上前扶住母親,“三弟率領大軍隨後就到。”

母子二人進門,徐老夫人上座,徐曜跪下給母親叩頭。

徐老夫人道:“曜兒,快起來吧!咱娘倆坐下說說話。”

徐曜在離母親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徐老夫人問了攻打烏紈的經過,徐曜大略說了一遍,然後問;“母親,聽說皇帝賜婚兒子娶德陽長公主,公主已經住進侯府,現在公主住在何處?”

提起這話,徐老夫人不禁生氣,咳了聲,“曜兒,你聽了要冷靜,公主住進二房東院。”

“魏昭呢?”徐曜急問。

“二兒媳有容人雅量,我叫你大嫂安排公主住客房,公主非要住東院正房,我有心不答應,二兒媳怕我爲難,識大體,主動讓出正房給公主住,她到你玉嫣妹妹屋裡,跟你妹妹住。”

徐曜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母親,兒子去看看魏昭。”

“去吧!你好好安撫她,她爲了徐家受委屈了。”

“兒子知道。”

徐曜像一股疾風,卷出了積善堂,大步流星奔着妹妹徐玉嫣的院子去了。

魏昭正跟徐玉嫣在屋裡看一幅畫,兩人品評着,魏昭側耳聽見堂屋門口男人的腳步聲,瞬間已經到了裡屋門口,腳步聲沉沉的,她心往下沉,這個腳步聲不算熟悉,也不陌生,啪嗒一聲,門簾突然掀起來,魏昭本能地擡起頭,對上兩道雪亮的光芒。

徐曜身披黑裘氅衣,襯得面如美玉,慵懶地靠在門框上,桀驁不馴的神情,說不出的性感,挑眉看着魏昭,薄削的脣抽了抽,似笑非笑,“阿昭,你可真識大體!徐曜夫人的位置讓出去了?如願以償了?”

徐玉嫣擡頭看見,驚喜地說;“二哥你回來了?”

立冬日,下了一場雪後,天氣格外寒涼,男人的聲音如窗外的空氣透着清冷,“玉嫣,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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