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榮耀在天上

隨着霍奇夫人一聲尖銳的哨聲,所有的隊員都重新回到了天上。

比賽重新開始了。

“亞歷克斯……”艾麗婭擔心的飛上前來問道“你,真的一個人可以嗎?”

亞歷克斯看着雨水順着臉頰不停往下流着的艾麗婭,突然覺得她也許並不如自己想的堅強。

“相信我!”亞歷克斯騎在自己的銀箭上,往前方飛去。

雨繼續下着,浸溼了握着掃帚柄的手,但是亞歷克斯從沒有像現在一樣,他感到渾身都在燃燒,連心臟都在有力的跳動着,恍惚間亞歷克斯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充斥着自己的胸膛。

“斯萊特林開球了!”李·喬丹的解說再次雨幕,達到了亞歷克斯耳邊。他靜靜地等候在一旁,等待着突擊的一刻。

亞歷克斯抹了一把臉,好讓視線可以更加清晰。

“球斷下了!”這時候他聽到看臺上傳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亞歷克斯!”安吉麗娜的聲音像利劍,直接刺進了亞歷克斯的耳裡。

紅色的鬼飛球,牢牢的抓在亞歷克斯的右手裡,他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緊張過。

“讓我看看,誰纔是主角吧?”亞歷克斯咧着嘴笑着,雨水順着春節流到了嘴裡,是撒了鹽的味道。這是屬於誰的世界,他不知道,但他要勇敢的試一次。

亞歷克斯整個人都一種標準的姿勢,向前衝着。精密,沒有人可以挑出他姿勢上的缺陷。

“小子,你飛的太慢了!”斯勞特林擊球手獰笑着,把球擊向了獨自在雨中衝鋒的亞歷克斯。

“砰!”

“擊中了!格蘭芬多追求手被擊中了!喬治究竟在幹些什麼!”李·喬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着,像是在眯着眼睛在確認現在的狀況。

亞歷克斯左邊的肋骨被遊走球打了個正着,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打得在空中不停的向着右邊翻滾着。雨水隨着亞歷克斯劇烈的轉動,向外撒出了一個不停旋轉的圓形。

“重心在前,身體前驅”恍惚間,亞歷克斯彷彿回到了那個聖誕節的午後,安吉麗娜在晴空下在帶着亞歷克斯做着特訓,棕色的馬尾辮在她的身後飄揚,亞歷克斯記得自己那時候看呆了。

“重心在前……”亞歷克斯止住了翻滾,嘴裡低低念着。

“啊!格蘭芬多的球沒有丟!他懸停在了空中飛!”李·喬丹的聲音在亞歷克斯聽來,充滿了喜悅。

“那是當然……”亞歷克斯握緊了抓在右手的鬼飛球,嘴裡低聲念道“身體前驅……”

“打出你的腦漿!”兩個斯萊特林的擊球手站定了隊形,雙雙平行,這對於飛的慢的對手,是再好不過的狙擊陣型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亞歷克斯開始了突進!

流星劃過天際,亞歷克斯劃過賽場!

“攔住他!”亞歷克斯聽到兩個斯萊特林在後面大叫,他激動的仰着脖子大笑,雨水全都落在了他的嘴巴里,他不在乎!衝過去,再衝,衝過去!

“撞死他!”三名斯萊特林的追求手拍着緊密的三角隊形。

“他的提醒沒有我們大!”

“我們有優勢!”

“快,加快速度!”

前面嘈雜的話語,經過雨幕的層層阻隔,傳到亞歷克斯耳邊已經變成了細碎的聲響,就像是安吉麗娜貼在自己耳邊時,輕柔的話語。

“放鬆一點,姿勢並不是全部。”安吉麗娜騎着掃帚,在陽光下自如地飛着,“相信你的掃帚……”

“放輕鬆……”亞歷克斯對着自己念道,“放輕鬆……”

“該死!”亞歷克斯突然大笑道:“我馬上要撞上三個人,放個屁啊”擡起掃帚,“我是最快的!!”亞歷克斯簡直要把自己的手給印在掃帚柄了!

“突破~~~~~~~~!”李喬丹聲音撕裂了“他從三個人縫隙裡衝了出去!”

看臺上聲音喧鬧的簡直要把雨給逼回天上!

亞歷克斯現在要單獨面對守門員了。

“他速度太快了!怎麼能拐彎!沒有人接應,安吉麗娜……!”李·喬丹大聲叫着。

“你過不去的……”斯萊特林守門員的頭髮被雨水洗刷着,像枯敗的枝葉粘在臉上,眼睛兇狠得睜着,他要親眼看到亞歷克斯撞上來。

“我不清楚你以後會擔任什麼位置,不過無論哪個位置,靈活的轉彎都是十分重要的。”安吉麗娜在亞歷克斯面前不停地畫出漂亮的弧線。

“對,轉彎的時候不用用太大的勁,想象你被一股力推動着轉向,就像是你自己手腕的微妙轉動,要放輕鬆放輕鬆……”安吉麗娜一邊在亞歷克斯的面前做着示範,一邊傳授要訣道。

“像這樣?”

亞歷克斯突然身體前傾,一個加速筆直的朝着守門員撞了過去。

“過掉他!”亞歷克斯可以聽到自己的胸膛在怒吼!

左晃,右晃,擡起掃帚,掃帚在劇烈的搖晃,亞歷克斯感到自己的掃帚快要散架了,他大笑,他覺得自己簡直瘋了!

被一股力推動着轉向……

手腕的微妙轉動……

掃帚劇烈的震顫着,隨着一次偏右的顫動,亞歷克斯手輕輕地向右邊偏了過去,弧線,像彩虹一樣美麗,劃過雨後的天空,直到門圈,毫無阻攔,一切恍如天成。

“他是一個天才……”安吉麗娜仍由雨打着自己的面龐,輕輕呢喃道。

李·喬丹解說正從天際傳來,“亞歷克斯,他,過掉了所有人……”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他目睹了奇蹟。

空門,球進了!

再次左晃,過掉一人,看臺所有人都在驚呼,遠遠沒有結束,亞歷克斯縱橫飛過半個球場,雨水被遠遠地甩在後面,像是僕人一樣小心的跟隨着。正縱馬飛馳的主人。

“攔住他……”斯萊特林球員捶打着自己的掃帚柄部,他前一天還抱着這把掃帚興奮得無法入眠。那無與倫比的速度,他前一天還無比的相信,他們今天一定會贏“求求你了,梅林,來一個人吧,攔住他……”

“球進了!現在是平分!”李·喬丹解說聲已經快要遮掩不住,那要刺破蒼天的歡呼聲。

“讓我們反擊!”斯萊特林隊長努力地想鼓起士氣,“現在只是平分,只是平分,他只是一個人!”

“反擊!”斯萊特林隊員叫道。

“進攻!”斯萊特林把紅色的鬼飛球遠遠地扔出。

“趁他趕不回來的,現在!”

“注意!”

“球!”

“他來了!”

“快給我!”

“球被搶了!”

“防守!快防守!”

“回去!回去!”

磅礴的雨幕下,劃過銀色的閃電。亞歷克斯右手抄着鬼飛球,向着斯萊特林那兒飛去。

在這蒼穹下,沒有人比他飛得更快,沒有人!

左晃,右晃,留下斯萊特林的守門員,充滿驚愕的呆在原地。亞歷克斯會告訴你,他要往哪裡去,但你永遠也攔不住他。

雨在繼續,屬於亞歷克斯的舞臺在繼續。

“我希望,金飛賊永遠不要被抓住……”李·喬丹喉嚨已經嘶啞的說不出話來“亞歷克斯,他一個人擊敗了一支球隊……”

170:60

180:60

……

290:60

300:60

每次進球,看臺上的人們都傳來歡呼,雨聲已經聽不到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什麼時候霍琦夫人吹響了結束的哨音,馬爾福握着掙扎的金飛賊,失神地站在泥濘的場地上,和所有落魄的斯萊特林一道,大口喘息着,說不出話來。格蘭芬多隊員們像是做了一場夢,這一切對他們來說,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只有亞歷克斯一人,還懸停在空中。

在雨中抽出魔杖,直指向天,放肆的叫着。

雨被魔杖隔開。

從亞歷克斯兩旁劃過。

彷如一道緩緩拉開的帷幔。

露出了端坐天空。

君王的真容。

榮耀在天上。

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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