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爾少尉一行進入監獄的時候,監獄地下1層的秘密審訊室裡,看守長正手持一條滿是倒刺的皮鞭,面目扭曲的呼喝着:“我讓你不說!讓你嘴硬!”,“啪、啪、啪……”的抽打一個被鐐銬鎖在十字型木樁上的囚犯。那個囚犯大概170CM左右,長得乾枯瘦小,臉上留着濃密的鬍鬚,長長的頭髮散亂的披落下來,遮住了面部,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而這個囚犯身上還有個十分奇特的地方,他的左腿膝蓋以下不是正常的小腿,而是接着一根短粗的木棒。
“呼、呼、呼…”看守長抽了半天,累得實在抽不動了,只得停手劇烈喘息起來。
“哈,怎麼,這就沒力氣了?只有這種程度也想要我們的財寶?”被鎖在木樁上的囚犯好像是剛纔沒有受過酷刑一樣,用滿是嘲諷的語氣挑釁着看守長。
“啪!”看守長被氣得雙眼噴火,又奮起餘力狠狠抽了囚犯一鞭子。
囚犯頭部以下的身體已然被遍體鱗傷,找不到一塊兒完整的皮膚,剛纔那一下,更是被皮鞭上的倒刺從左肋帶下塊食指粗細的鮮紅血肉,幾乎可以透過傷口隱隱約約看見裡面慘白的肋骨。
“呸!”囚犯沒有求饒,連哼一聲都沒有,只是對地上啐了一口,滿是對看守長的不屑。
“木腿!”看守長咬着牙吐出了面前囚犯的名字,滿臉猙獰吼道:“你自己的海賊團和你的大靠山血錨海賊團都已經完蛋了。你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老實任我擺佈的份兒。想要舒舒服服的度過在被掛上絞架前的日子,就馬上將你和血錨的財寶藏在哪裡說出來。要不然,我讓你每天都活在地獄裡!”
“地獄?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木腿聽到看守長的話突然狂笑起來,直笑得嗓子沙啞,劇烈咳嗽才停下來!
看守長被木腿可怖的笑聲弄得渾身發毛,色厲內荏的怒喝:“你這個階下囚笑什麼?”
“咳,我、我是笑,咳咳,笑你,咳,竟然用地獄威脅我!”木腿一邊咳嗽一邊滿是嘲弄之意的回答了看守長的疑問。
“你這個混蛋!”看守長被木腿的語氣再次激怒了,隨手將皮鞭扔到地上,隨手抽出火爐裡烤的通紅的烙鐵,面目猙獰的向木腿走去。
“我讓你嘴硬!”看守長獰笑着將手中的烙鐵按在了木腿的右胸。
“滋啦!”一股肉被烤糊了的刺鼻氣味瞬間充斥了整個審訊室。
“咯咯咯咯咯!”木腿將牙咬得幾乎斷裂,卻硬是一聲沒吭。
“真是又臭又硬!”看守長見木腿死不鬆口,只能悻悻的放下了烙鐵。他可捨不得弄死木腿,剛被監獄長弄走了一大筆,他可是急需從這個海賊身上榨出他所有的油水。畢竟血錨海賊團是橫行東海十多年、劫掠了無數財寶的傳奇海賊團。它們甚至趁着一個國家和鄰國大戰的時候,趁虛劫掠了那個國家的國庫。所以只是稍微想想可能的收穫,看守長就渾身燥熱。而木腿作爲漢克的弟弟,在漢克和‘快刀’傑克已死、副船長下落不明的現在,是最有可能知道這筆龐大財富下落的人。
“要不是那個叫什麼伯特的粗魯士兵弄死了漢克,我就不用跟這個硬的像糞坑裡石頭一樣的混蛋費勁了。真是個該下地獄的蠢貨!”面對頑固的木腿,看守長心裡詛咒起了素未謀面的伯特。
“唉,現在想這些已經發生的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得在那個屠夫上校想起這個海賊船長前讓他開口,絕不能讓那麼一大筆錢從我手中溜走。該想個什麼辦法呢?”看守長知道不管多麼痛恨伯特也無法改變現實,只能不斷打起各種陰暗邪惡的主意。
“噹噹噹。”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正沉思的看守長。
“什麼事?沒看我在忙着!”看守長滿是火氣的對門外吼道。
“boss,上面的兄弟剛來電話,上校的副官米爾少尉到監獄要見您。”
看守長聽到親信報告的事,頓時心情更加惡劣了,轉着眼珠尋思:“絞索的副官?他來幹什麼?是奉了絞索的命令,還是他自己有事?該死!今天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剛打發走了監獄長那個老鬼,現在又來個狗腿子,真是麻煩死了。”
想不出米爾少尉是因爲什麼事來這裡,但對方背後畢竟是上校,見是必須要見的。看守長只得將烙鐵插回火爐,然後對木腿陰測測的說道:“木腿,你先好好想想,無論你以前有多威風,現在都只是我手裡的一個囚犯。在這個監獄裡我就是國王,我可以讓你活得舒服,也可以讓你每天生不如死,跟我硬抗到底是沒有好處的。那些財寶對於你們兄弟現在毫無意義,爲什麼不用來讓自己活得舒服些呢?我去處理點兒事,等一下回來希望聽到你的好消息。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現在這種態度,那可就不是鞭子和烙鐵這麼簡單了。”看守長說完也不等木腿回答,就戴上防毒面具,開門離開了審訊室。
“真是個貪婪的狗雜種!”被鎖在木樁上的木腿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突然破口大罵。
他吃力的將頭揚起來,用疲憊的眼睛望着鐵灰色的屋頂,無奈的想道:“這個雜種逼迫的越來越緊了,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呵呵,財寶?我只是血錨的附庸,搶的錢除了維持開銷,就是上供給我的‘好哥哥’,剩下的一點兒都在船上,被海軍給繳獲了,哪還有什麼隱藏的財寶!血錨海賊團的財寶倒是不少,但整個財寶的收藏都是漢克親力親爲,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財寶藏在哪。而且他心裡根本誰也不相信,怎麼會把藏財寶的地方告訴別人。就是我這個親弟弟被捕,他也肯定沒想過盡力營救,攻打羅格鎮八成主要還是因爲丟了面子要泄憤,只是倒黴被海軍幹掉了。既然他已經死了,那血錨海賊團的財寶就肯定石沉大海了。不!也不一定。文森那個傢伙一向狡猾,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聽新關進來的海賊說他好像逃掉了,要是抓到他…”想到這裡木腿突然苦笑着自嘲:“嘿,就是抓到他也只是便宜了那個狗雜種,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定反而會被滅口。還是祈禱文森能從羅格鎮順利脫身吧。”
木腿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財寶的下落,對於看守長的提議,他是絕沒辦法做到的。但是直接實話告訴看守長先不提對方信不信,就是信了,他估計不但不能免於酷刑,說不定反而會被滅口殺掉。看守長明顯是想要私吞,絕不會留下他這個活口做隱患。所以面對拷問,他只有硬捱到底一條路,還要有意無意的給對方點念想兒,畢竟只要看守長還貪婪,就得保住他的命。
“現在只有堅持!就像我從那地獄一樣的地方堅持到12歲出海才活得像個人,這次只要堅持到監獄出現變化,就說不定有重獲自由的機會,決不能放棄!呵呵呵,貪婪的狗雜種,再貪婪點兒吧,你的貪婪就是我的護身符!”像往常一樣在心裡給自己堅定了意志後,木腿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要撐過殘酷的拷問,他需要抓緊一切時間恢復體力。
看守長當然不知道自己再怎麼拷問木腿也不會有收穫,他現在正快步走上地上1層,滿心想着趕緊打發走了米爾少尉,好繼續回去讓木腿開口。
懷着這種想法,很快上到了1層,而他上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一個披着披風的少尉軍官,身邊跟着一個下士和四個士兵,站在樓梯的入口處。
“看…”見到看守長上來,給少尉帶路的下士眼睛一亮,就要對看守長彙報。
“怎麼搞得!爲什麼讓少尉在這裡站着,怎麼不帶少尉去我的辦公室休息?”看守長怒聲打斷了想要說話的下士,語氣滿是不快的呵斥對方。
“你不在的時候誰敢帶人進辦公室啊!”下士對看守長沒有道理的呵斥心中十分不滿,但又沒有辦法反駁,只有低下頭暗自憤恨不平。
“看守長,是下官要求下士帶我來這裡等您的。請不要責怪他,是下官失禮了。”米爾少尉對軍銜是上尉的看守長敬了個禮,同時爲下士辯解了一下。
“算你懂得尊卑。”看守長藏在面具後的臉上露出冷笑,但嘴裡卻熱情的說道:“少尉,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監獄這裡向來沒什麼軍官過來,你這次突然過來可是讓我吃了一驚。其實有什麼事直接打個電話過來就好了,現在監獄裡人滿爲患,我每天光是巡視就花掉了大部分時間,所以怠慢了少尉,一定不要見怪纔是。”
“看守長是您太客氣了。在您忙的時候打擾實在是不得已,請您見諒。”米爾少尉的語氣很是恭敬,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看守長瞬間臉色大變,“看守長,我這次過來是奉了上校的命令,提審因叛亂罪被關押進監獄的基地前參謀長原海軍中校約翰?戴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