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山?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這裡除了我跟連染以外,還真的沒有來的其他的人,不光是這裡十分的隱蔽,連染也在山下布了陣法,樹很多,不懂陣法的人,很有可能就會在樹林裡面迷路了。
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從來都沒有見連染路出過這種表情,在這之前,並不是沒人想上山的,只不過後來都在樹林的陣法裡面迷路了,後來還是連染下山,暗中把人給弄出去的,當時連染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而且還對那麼闖山者十分的不屑,。
而現在,連染的表情這麼難看,難道是有人破了山腳的陣法,已經闖上來了?
連染並沒有多說,站起來就朝着山下走去,我一慌,突然就燃起一股希望,多希望,這個時候闖上來的人,是楚珂啊。
這個念頭一冒上來,我就滿臉的驚喜,難道,楚珂全都想起來了?我趕緊站了起來,跟在連染的後面,想跟着他一起下山去看看,但是儘管在努力的往前走,但是動作還是慢了連染不少,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連染就把我落下了老遠,等過了一會兒,連染的身影就徹底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急的手心冒汗,不斷的往前走,但是我的身體雖然已經不僵硬了,但是速度還是提高不上去,只能馬不停蹄的往前走。
這座山一直都只有連染一個人居住,連染是個怪人,除了他和他的那些玩具,別人是不能上來的,也難怪這會兒有人闖進來,他會這麼着急了。連染急着去山下,看闖上來的人到底是誰,也就沒再顧得上我。
等我好不容易快到了山下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冒出來了一層的汗,也不知道到底是累的還是急的,前面就是連染布了陣法的樹林,因爲離得不是特別近,只能看到樹林前面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影,我心裡一喜,趕緊走近,然後就聽見有人大聲喊我,“冉茴,是你嗎?”
聽見這道聲音,我腳步就是一頓,胸膛裡面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俱全,原來上山來找我的人,並不是楚珂,而是鄭恆。
連染正沉着臉攔在鄭恆的面前,看來鄭恆是真的闖過了連染的陣法,連染到了的時候,鄭恆就已經出來了,連染纔在樹林前面攔着鄭恆,不讓他上山。
鄭恆透過連染朝着我看過來,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擔憂,我眼眶突然一紅,腳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羽然就沒有了往前走的勇氣,我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鄭恆了。
連染扭過腦袋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是嫌我也跟下來了一樣,然後才轉過腦袋朝着鄭恆道,“人你也見過了,趕緊走吧!”
我頓了頓,看來在我來之前,鄭恆就已經糾纏了連染半天了,向來也是,連染速度比我快上很多,肯定到了而已經有一會兒了。
鄭恆是知道我在這裡,所以才闖上來的嗎?我垂下腦袋,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又酸又疼,悶的厲害。
而鄭恆也沒有理會連染,只是透過連染,靜靜的看着我,看了幾秒鐘以後,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以爲他已經看出來什麼了,頭皮一麻,以爲他已經看出來什麼了,下意識的扭過腦袋想就走,鄭恆見狀急聲道,“冉茴,就你給我回來!”
我用力堵住耳朵,就像是上次在咖啡廳裡面,我躲在鄭恆牀底下一樣,我還是這麼窩囊,可是我真的不敢……
鄭恆在我的身後好像是想要闖進來,但是被連染攔住了,兩個人爭執了挺長時間,我組一直頭也不回往前走,耳邊還是鄭恆的喊叫聲,就在這個時候,連染突然就嘆了口氣說,“你去吧。”
我驚慌的擡起腦袋,想扭過腦袋,但是又不敢,連染他,把鄭恆放進來了!?
清晰的聽見鄭恆跟連染說了聲謝謝,連染嗯了一聲,然後就是急匆匆的腳步朝着我走過來,我越來越慌,手心裡面全都是汗,不停的往前走,但是又怕被鄭恆看出來什麼,想轉過腦袋看看鄭恆,卻又怕看到他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
儘管我用力努力的往前走,但是鄭恆還是很快就已經追上了我,握住我的肩膀,聲音裡透着一絲疲憊,淡淡的道,“冉茴。”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再也不敢動了,也不管轉過腦袋,就那麼靜靜的站着,連動都不敢動。
鄭恆也沒有說話,他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手腕也挨着我的肩膀,現在天地也不算冷了,我穿的不厚。透過他的手腕,我好像感覺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的。
用力咬住最近,我垂下眼,看着地板,那是我沒有的心跳。
四周都靜悄悄的,就在我以爲鄭恆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就開口道,“上次在咖啡廳的人,是你嗎?”
我喉嚨一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鄭恆突然伸出手,用力把我抱進懷裡,我一慌,頓時用力的掙扎起來,但是鄭恆力氣十分的大,不管我怎麼掙扎都沒有掙扎開,只能放棄,半晌後握住鄭恆的小臂,哽咽的道,“對不起。”
我背對着鄭恆,並沒有看到此時他的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只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
“我一直以爲,你已經死了。”鄭恆輕笑一聲,突然道。
我怔了怔,回道,“我知道。”當時在咖啡廳的時候,鄭恆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想聽到了,他以爲我死了,他還替我不值得,他說,楚珂和康珊珊在一起了。
鄭恆嗯了一聲,又道,“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你,不該瞞着我。”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冉茴,我是你師父,咖啡館,是你永遠的家。”
聽了鄭恆的這話,我胸膛驀地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重複着這句話,是對鄭恆說的,還是對,這段我逃避的時間內,所有關心我的人說的。
鄭恆低低的笑了笑,道,“冉茴,別哭了,跟我回去好嗎?”
聽了鄭恆這句話,我就好像是被火燒了尾巴一樣,突然尖叫出聲,“不,我不下山!”我是個怪物,我不配下山!鄭恆知道我活着就行了,我永遠,都不能再像是以前那樣跟他一起生活了。
鄭恆用力握住我的肩膀,轉我轉過身子,面對着他,然後垂下腦袋,盯着我的眼,低聲說,“冉茴,你冷靜一下!”
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我驚慌的瞪大雙眼,看着鄭恆,生怕被他知道我是怪物以後,看到他眼裡厭惡的神色。
是了,楚珂忘記我是對的,至少這樣,我還能活的有自尊一些。
楚珂皺了皺眉,神情十分的不悅,用力握着我的肩膀,沉聲道,“冉茴,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冉茴去哪裡了?”
“死了,已經死了!”我尖叫一聲,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什麼都不想聽。
鄭恆的臉上劃過一抹怒氣,用力的將我的手掰了下來,沉聲問我,“冉茴,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我難過的要死,用力的搖了搖腦袋,咬着脣怎麼也不說話,說什麼,告訴鄭恆我少了心臟嗎,這話我怎麼敢說!
旁邊的連染看出來我的情緒比較激動,連忙衝過來把我往後一拉,皺着眉衝着鄭恆說,“你嚇到她了。”
我緊緊的攥住連染的袖子,驚慌失措的大吼,“讓他下山,快讓他下山!”鄭恆如果留在山上,肯定會發現一切的,我真怕他會想楚珂一樣,就此遠離我。
連染看了看鄭恆,無奈的說,“她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先下山吧,等過幾天再來。”
鄭恆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伸手還想上前,我嚇得尖叫一聲,鄭恆垂下眸子,落寞的收回手,朝着連染點了點頭,然後低聲朝着我說了一句,“我改天再來看你。”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鄭恆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樹林中,我的情緒才漸漸的穩定下來,連染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帶着我重新回了山上的竹屋裡面,跟我回了屋裡,可能還不放心我,就一直沒離開。
跟連染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我知道他人雖然毒舌了點,脾氣古怪了些,但其實並不壞,擡起腦袋朝着他勉強的笑了笑,說,“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連染深深看了我一眼,才點了點頭說,“嗯,你早點休息。”
等連染走了以後,我就靜靜的坐在牀邊,摸着胸口不動,心裡還是慌得要死,既然鄭恆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肯定就還會再來的,那我身上的秘密,早晚有一天,就會瞞不下去的。
疲憊的躺在牀上,攤開雙手,誰知道就碰到了一個東西,拿過來一看,發現是外婆留下的畫像,也不知道血蠱現在怎麼樣了,嘆了口氣將畫像打開,突然發現陳阿鸞的手心裡,原來畫着血蠱的方向,突然就多了一個小紅點!